第53章 少女依旧怔怔

　　“神格。”路西法吐出这两个字后，空气陷入微微的凝滞。瑟薇正为气氛凝滞而疑惑时，一旁默不作声许久的男人开口了：“大哥，神格，只有贝尔芬格最清楚，也只有他能知道神格的秘密。”是萨迈尔…他想让路西法饶恕贝尔芬格！

　　瑟薇一瞬间被心里涌上的歉意淹没，然后双眼渴求的看着主座。所有人敛声屏气，心生忐忑的等待着路西法的判决。瑟薇看着那位黑发主神垂下眼眸，然后沉默了一瞬，即使他没有任何动作，瑟薇却感觉到。

　　他朝着自己看了一眼，即便所有人眼中的诸神之主，只是没有任何动作的沉默了下，少女依然这样想着。除此之外，利维坦若有所思的垂眸看了眼瑟薇，然后展了展角。

　　“再说。”路西法挥手收了神格，瞬间屋子里所有的光芒消散，重新陷入黑暗。＊＊＊“走吧。”

　　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跟着我。”瑟薇感受到右手被轻轻拉起，温凉的触感透过利维坦的手掌传了过来，一时间有些不适的缩了缩手心，只是这轻微的瑟缩，被一向细致的主神发现，带着笑意的回眸一眼。

　　他人眼中温柔如春风的神明，却让瑟薇心中一跳。“好了。你以后住这吧。”踏过长长的黑暗走廊，利维坦打开一扇门，对着瑟薇道。少女警惕的看了一圈，然后慢慢走了进去。漆黑。漆黑一片，除了朦胧的光影，什么也看不出来，利维坦朝不远处的桌上递过一瞥。

　　然后温暖明亮的烛光摇曳着升起，瑟薇这才看清，和当初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暗金光的幔，宽厚柔软的铺，典雅的装潢和坠着苏的软椅垫，只少了之前的光。

　　抿了抿，瑟薇目光转，看向利维坦温柔至极的茶眼眸：“西姆呢？”利维坦正抚摸幔垂下苏的手微微一顿。

　　然后回过头，俊俏温和的面容上带着笑，清浅的瞳映着烛光，和煦又温柔：“她死了。”薄亲启，带着微笑弧度的精致角透出看不见的三分利刃。目光一凝，瑟薇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她不是路西法的”

　　“是呀。”利维坦眉眼舒展，声音因为笑意而更显得平易近人“但是死了啊。你以为，大哥不会处死她吗？”

　　“可她是路西法的眼睛啊！”瑟薇不可置信的重复着。会有人杀死自己的眼睛吗？“那又如何？”利维坦凑近瑟薇，眉眼低垂时泻出的光芒，依稀透出这位神明不似外表一般的无害“这所有的原因，不都是因为你吗？”

　　“鲜花的枯萎，阳光的消失，神宫的堕落以及，西姆的死亡。”朗润的声音低，瑟薇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样的声音也会让人不寒而栗。

　　“都是因为你啊…瑟，薇。”少女痛苦的闭上眼睛，眉心皱起，脸上写着痛苦。利维坦伸出食指，轻轻勾起少女比之前更盛的金发，缱绻温柔：“瑟薇想知道那枚姱人珠的后果吗？”

　　瑟薇长如鸦羽的睫狠狠的颤抖了下，然后抖动着。仿佛不安翕动的蝶翅：“不我不想”拒绝的话还没有吐出。

　　就被神明遏制住，修长的手指绕着少女海藻般的长发，强迫着少女抬起头对着自己，轻笑一声：“其实，瑟薇应该感谢它，如果不是有那枚姱人珠的存在，现在的瑟薇，怕是早就因为承受不住神明的怒火而消散了吧？”

　　“说实话，我倒还真不知道姱人珠有没有痛感，但是听她死前叫的那么惨烈，应该是能感受到痛楚的吧？瑟薇觉得呢？”明明是温柔至极的语气，瑟薇硬是害怕到泪水顺着眼尾落入发间。

　　“别害怕。”利维坦轻轻提起角，伸出另一只手抹去了少女眼尾的泪痕“或许瑟薇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如何把贝尔芬格解救出来，毕竟，他可是为了瑟薇才受罚的。”瑟薇闻言，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

　　然后抬起眼帘看着男人：“你我要怎么做？”但凡利维坦能说出这种话，八成是有了主意。温柔至极的神明含笑对着瑟薇耳畔轻轻吐出了一句话，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女因为惊恐而大睁的蓝灰色眼睛。

　　“不！不可能！路西法会，会杀了我！”瑟薇恐惧的摇着头。“不会的。”利维坦笃定道“这是唯一的办法！除非，你不打算拯救贝尔芬格。”

　　瑟薇眼底泪意迸出，咬着牙：“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一句话被少女颠来复去的说着。利维坦双手钳制住少女的肩头，然后无比严肃的看着她，茶的双眸染上几分怒意的火光：“你不敢？

　　你凭什么不敢？当初贝尔芬格帮你的时候！他怎么就敢？”“他不知道帮你意味着什么吗？！”深达灵魂的质问无比清晰的回响在空的房间，本就因为歉疚而踌躇的少女更是直接被淹没了。泪水顺着面颊落下，无助的蹲下，金色的长发包裹住彷徨无措的少女。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过分。”抱着头，少女痛楚的忏悔着。“贝尔芬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利维坦蹲下，强迫少女抬起头睁开眼看着自己。

　　“去救他！”不容置疑的神明向少女发布了必须完成的使命-利维坦走了，但是他点燃的光还在，纹丝不动的照亮整个屋子。

　　房间空的，即便有着华丽的家具和柔软的抱枕，但是依旧死气沉沉。尾蜷缩着一名少女，被金灿灿的长发拥抱着。没有任何动作，除了偶尔传出的呼吸，安静的仿佛一具尸体。

　　天色渐渐变暗，外面昏暗的光慢慢消失，这就是神宫的夜，安静至极，没有虫鸣，也没有风吹草动，静的仿佛一口大棺材，把所有人牢牢的噬。

　　原本牢牢抱住自己的少女此刻已因为疲惫而有些昏沉的睡去，侧头靠在尾的柱子上，漂亮的眉头因为愁绪而微微蹙起，眼尾的泪痕还未消。一阵风吹过，原本搭在躺椅上的毯子被垂落，轻飘飘的落在少女身上。

　　之后房间又重归于静谧，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等到昏暗的光再次升起，整个神宫又来所谓的天亮时，瑟薇骤然从梦中惊醒，然后环视了一周，看见周围的摆设，慌乱的朝着一边挪了几步。

　　然后仿佛终于认清现实，无力的垂下头，抱了抱臂。似乎感到寒冷，少女撑起身，鞋上了，然后蜷缩进柔软的被子里，牢牢地包裹住自己，只出一双眼睛。

　　然后不停的打着冷战。意识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楚，昏昏沉沉的，瑟薇仿佛感受到温暖，又仿佛身处阴冷的地狱，身体一会儿轻如羽。

　　一会儿又重的仿佛灌铅。睡觉吧。睡梦里就能远离这些痛苦了。睡着后就再也不用感受这些了。仿佛有人在瑟薇耳边哄着。少女意识慢慢陷入虚无。

　　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是半睡半醒了一会儿，瑟薇睁开眼，发现对着眼前的事物无法聚焦，正有些惑时，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只是这动静对瑟薇来说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般遥远，少女依旧怔怔的，毫无反应。

　　“你要怎么样？饿死你自己吗？”正发着呆，手腕就被一名少年紧紧拉住。嗯？瑟薇有些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