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钟灵在被窝里

　　四片瓣再无隔阂地贴在一起，世界被感官隔绝，心跳声在有限的方寸间无限放大。青涩香软的触感覆在温凉的面上，心头一麻，与一触即分，不敢多留片刻。

　　她退开来，呼吸的节奏被打，气息抖落在他的间。可那不是最让她惊慌失措的一刻。因为下一秒，月下…他睁开了眼。空气在顷刻间凝滞成冰。

　　她仓惶地张口，还没找到可以全身而退的理由，他却抬手扶住她的后脑，猛然一把拉下她，无比迫切地重新吻住了她的。

　　＊＊＊他睁开眼，幽暗光线下是熟悉的人影，因为他的苏醒。她仓皇逃离的瞬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姜澈盯着那张胡作非为的，几秒前的触感真切，还有颤栗的气息洒在他面，后来她意识到了。

　　漂亮的型张开一道隙，却是无声翕张。盈润的瓣和女体馥郁的香气，哪怕不用看她的脸，他都能透过微微开合的线清楚知道那是他的姐姐，不管是姜灵还是钟灵。

　　她都是他记忆里认识的那个人，恍惚间，他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动作，抬起手摸索到她的后脑，将她蓦地拉向自己，嘴堪堪贴上她的，就忍不住上去，她被吻了，那一刻钟灵的世界迅速下坠，直至趴到姜澈口，一个吻堵上了她的。

　　钟灵在接吻领域的经验绝对不缺，可是当下的她却因为过度震惊而像个木头人，只感觉到有齿尖滑过她的下，啃咬间伴随着反反复复的含，还能听见偶尔暧昧的吻声，她的瓣到身子渐渐酥软，几乎是放任自己融化在那个吻里。

　　她的眼没有闭上过，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那个毒舌又自我的姜澈，她的弟弟，为什么会回应她的吻，甚至主动吻她？要知道在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的那一霎，她都已经做好了要被姜澈冷嘲热讽的准备。

　　可是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截然不同，他阖着眼，睫很长，月下看不清，只落得一抹阴影，而他每仰起下巴去含一次她的瓣，眼睑就会微微颤动，钟灵发现此刻自己竟然注意到如此细枝末节的地方，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人的距离可以如此之近。

　　只是也不懂他是克制还是故意，一直循着她的沿亲吻，她都能感受到他润的舌尖贴着她的角舐，却依然没有进入她的口中，她早已习惯了急不可耐。

　　这一次发现焦灼的那个人竟然成了自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忐忑，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渴望，喉头发干、心跳鼓噪，连呼吸都了步调。

　　她知道不应该有这样的期待，原本就是一时冲动，演变成眼前这样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那是她弟弟，从小一起长大，她见过他的每一面，笨拙的，独立的，努力的，逞强的…跟其他她认识过交往过的男人不一样，她一步步看着他从一张白纸到有了内容。

　　而她也在那白纸上刻画过自己的烙印，他的成长中有自己的痕迹，然后…戛然而止。眼前的他，熟悉，又陌生，可是本能告诉自己，她喜欢姜澈的吻，她不懂，她怎么可能，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发情。不，比发情更糟糕。

　　她知道那不只是身体的望，早在她主动去介入他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她对姜澈的心思就在慢慢改变，到现在，连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她为什么会一次次向他靠近，又或者她知道，却不敢细究。

　　钟灵微微抬起身，他的也因而与她分离，与分开时黏连的那一秒，还发出细微的“啵”声。姜澈再一次睁开眼睛，望进钟灵眼底。

　　他的手还岔在钟灵脑后的发丝间，手腕贴着她的脸颊，只需稍稍施力，就能迫使这个吻继续，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她，两人一上一下，鼻尖几乎碰到鼻尖，钟灵的呼吸灼热，悉数落在他间。

　　“我只是…”才说了三个字，钟灵就不自觉抿，明晃晃掩饰她的借口：“来说晚安。”姜澈一哂，没忍住笑声，很轻，但钟灵还是听得耳尖生热。

　　“晚安。”他说，他不追问，也不作后续。好像刚才两个人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错觉，其实这样最好，两个人之间血缘关系的平衡没有被打破，彼此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四目相对。

　　她依然伏在他口，他也依然捧着她的脸庞，像是一场比拼定力的游戏，谁都没有因为这个“晚安”而为夜晚画下句点，直到他开口，声音因为短暂的缄默而喑哑…

　　“姐姐。”气音人。就两个字，只有两个字，没有任何其他含义，单纯只是呼唤她罢了。它却向钟灵揭示一个事实，姜澈知道，他都知道，他没有把她当成任何人，也没有避讳两人的关系。

　　就算两人分别十年，在他心里，她依然是他姐姐。钟灵是姜澈的姐姐，姜澈知道，他吻了她。

　　钟灵把鬓边散落的发丝到耳后，低下头，靠近，缓缓上他的。一下，两下…从他那儿模仿来的坏毛病，双厮磨。

　　她却连舌尖也不出一分，蜻蜓点水的啄吻。钟灵察觉到扶着她后脑的那只手掌指尖微微使力，不是对她，而是一种无处安放的力道。

　　他被动承受她的吻，从一开始似乎无动于衷，到后来按捺不住抬起下巴，上她的，两个人以一样的频率亲吻彼此，在对方瓣留下一片热，只是断断续续的接吻而已，心跳却在持续攀升。

　　钟灵从来没有因为吻感觉这么好过，和谁都没有，可是此时此刻和姜澈，仿佛血缘上的联结。

　　她能感受到弟弟每一个细微动作背后的含义，姐弟间天然的默契不言而喻。不知这样互相吻了多久，只知道谁也没停，亲吻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热烈。

　　在某个瞬间，像是一紧绷的弦被拉到了极致猝然绷断，脑后的力道终于失控，姜澈懊恼地嗤了声，猛地将钟灵近自己，发了狠堵上她的，舌尖顺着钟灵的探进去，一下便没入了齿，长驱直入的果断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留一点。

　　几乎要把舌嵌入她的喉间。“唔…”被堵得说不出话，钟灵只能被迫和姜澈继续这个吻，舌软，唾换，口中两条舌头毫无章法地胡乱翻覆搅动，伴随令人脸红心跳的靡声响越吻越深，到最后钟灵的意识也都被搅成了一片混沌，只能与他共沉沦。

　　姜澈的手下滑，搭上她的肩头。夜里开暖气容易口干舌燥，睡觉前家里的暖气总会被钟灵关掉，她原本只是想出来倒杯水，却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气氛升温，皮肤上的微凉还是最诚实地反馈了她的体温，姜澈清楚感受到了。

　　“等等。”他低声道，在钟灵意识到之前，他就开了被角，手一扬，把她罩进了被子里面。现在，钟灵在他的被窝里，也在他的口上。这几乎已经是最近的距离，近得钟灵可以蹭到他光的腿，即便是这期间接吻暂停，两人也没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