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止欠懆
不过原则这个东西,难的时候能讲,好的时候却很难讲,他们可以对自己讲,但又很难对家里人讲。
有时候他们只能安慰自己,他们为国家付出得够多了,他们的孩子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怎么就不能过上好日子,过上比老百姓更加好的日子呢?
不过总归是从最难的日子走过来的人,内心深处也知道政权是怎么确立、知道这国家是谁的国家、这土地是谁的土地的,因此纵容之余也常对家里人代,处在他们这样的位置要低调再低调。
言下之意当然是,该赚赚该花花,但是别太富。零三年的时候,几个中央老人在平城组织生活会,生活会以“老同志应保持晚节,管好家属子女”1?为主题,会上大家相互指责,其中林向遭到的批评最多。
这会儿最混的林皓已经被送去了边疆,不过林家从二代就开始歪,三代更不用提,几乎没一个像样的,个个跟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死命地捞。
会议最后,包括林向在内的每个人都诚恳地检讨了自己的过错,并真诚希望能够得到谅解,然而会议结束各自回到家中后,却仅仅是教导小辈们往后应更加低调敛财。
恰好这时华国进入互联网时代,廖和平在M国镀了圈金回来,接受了老爷子闷声发财的建议,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创办公司,搞起了资本运作,由明目张胆的“疯”变成了隐晦的“疯”
至于林皓,沉念就不大清楚了。囚强的事情一出他被火速送到了边境,此后很久都没有再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廖和平说她没变,其实他也同样没变,他们还是他们,只是更加会伪装了而已。
***两人沉默对视,卧室中的空气沉重黏稠得好像不再动,二人周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最终廖和平打破了这份僵持,他弯下伸手轻轻托起沉念下巴,语气冰冷“觉得自己很委屈?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沉念偏头想摆他的钳制,然而她刚一动,对方就改托为掐,虎口抵着她下巴、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她双颊使她难以挣开。
她又使劲挣了两下,自然还是挣不开男人铁铸般的手掌,她气急“你放开我,我不想这样跟你说话。”廖和平发狠地将她的脸面向自己固定住,鼻腔里发出一声嘲讽的气音。
而后一字一句道“沉念,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愿意的时候,你的想与不想才有意义。”这话足够扎心,沉念果真不再挣扎。
但耷拉着眼皮始终不愿正眼看他。廖和平又盯了她半晌,冷笑着松开手。沉念失去牵制,身体摇晃了两下用手肘撑住面。
她看着他走到落地灯旁拉开了窗帘。窗外漆黑一片,玻璃窗上是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卧室,另一对他们。廖和平背对着沉念,一只手撑在玻璃上,低头看向楼下。
“把衣服了。”声音从窗前传来。屋里就两个人,这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沉念也没多言,她宁可和廖和平做。
也不想跟他在言语上继续纠,和他锋总让她万分疲惫,她沉默者将前的扣子一一解开,下上衣。被掳来时还在睡觉,因此睡衣里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具赤的身体。一只手被锁,子时显得有些困难,铁链随着她动作发出“叮当”声。廖和平转过身,双手抱靠在窗上看她。
纤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白软的房,嫣红的头…这本是一幅极美的画面,然而锁骨前被啃咬出的新鲜痕迹和膝盖上的青紫让这种美多了几分靡。
也许是沉念皮肤太白的缘故,这些痕迹在她身上过分清晰,清晰到让廖和平觉得扎眼,他冷笑“你就这么?什么人都能上你是吗?”
沉念回以微笑“对啊…我从来都不是吗?如果不怎么会和你搞在一起呢?”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不是不知道不该刺本就在盛怒中的廖和平,可有时她宁可承受惨重的后果也不想让对方心里舒服。这种精神攻击威力一般但可瞬间破坏对方心情,面对过于强大让自己无能为力的敌人时,倒也能勉强使用。
“沉念,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廖和平走到前,动作温柔地将她额角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过,最后落在她脖子上,他的神情动作依旧温柔,然后就这么温柔地卡住她的脖子。
力道一点点收紧。呼吸逐渐丧失。大脑开始缺氧。眼前闪过白光。世界变得模糊。沉念有些分不清窒息与疼痛的界限,她就那么闭着眼,一声不吭。
但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握上对方手腕想要阻止他的施暴,终于,在沉念脸色发青快翻白眼的时候,廖和平松了手。
他没有给她丝毫缓和的时间,极为狠辣的一巴掌落下,五个指印瞬间浮上苍白的脸颊“沉念,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牙齿与腮帮里面相撞,口腔里弥漫起铁锈的味道,他将她被打得偏向一边的脑袋掰回来,拇指摩挲着她失去血的,突然道“你以为我是真不知道你当初因为什么跟白润泽搞到一起的吗?嗯?”
平心而论他本不想提起这事,但今天的火气无论如何都不下去,且沉念如今越发出格、行事越发乖张,他相信如果再不给她警告她只会更加过分。闻言沉念确实慌乱了一瞬,她跟白润泽在一起的事并没有瞒着廖和平。
但从第一次和白润泽上到现在,打算已经四年,为什么之前从没有过问过的事会在今天提起?她有些不确定廖和平知道了什么。可无论他知道什么。
她都绝不能承认任何事,因此哪怕再心虚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锅甩给对方“因为什么?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她蓦地提高音量“廖和平,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根本不会有集吧?
当初是你我去荷兰会所…他看上我,让他的那位好老婆设局给我下药…现在你来问我怎么和他搞到一起?”她嘲讽地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今天的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吗?拜你那无聊的报复心和傻的绿帽癖所赐!”廖和平眼睛眯起,对沉念的烈的指责无动于衷。即使听到“绿帽癖”
三个字也不过微微挑眉,直到她将话说完他才讽刺地开口“白润泽在那种地方看上你让李秀媛给你下药?你以为他是谁?你以为你是谁?”
他嗤笑“你为什么永远没有一点长进,直到今天还在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当谋略。”他语气中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和轻蔑让沉念愤怒,她想继续与他争论,然而廖和平却并不想和她再浪费口舌。
有力的手掌暴地握住她肩头将她翻了个个儿趴在上。带着凉意的指尖抚过她背上已经变得极淡的鞭痕,对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沉念,你不止欠,还欠。”
这是一句极为平淡的陈述,接着她便听到搭扣打开、皮带出的声音。沉念想要起身,却被廖和平一把按住“趴好。”她忍不住尖叫“廖和平,我现在不想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