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安白恐惧地看

　　墨正卿狠狠地咬着牙，显然从未输过。安⽩手忙脚地解释：“那个…不是没下完吗？也不能算输！现在新晚会才是要紧事，我们赶紧过去？”

　　“好。”墨正卿披上黑⾊风⾐，伸手就将安⽩拦抱起。“哎哎哎？”安⽩突然⾝体悬空，吓得一动不动。

　　“你脚踝受伤不宜走动。”墨正卿说：“我输你一局棋，你有权利对我提一个要求。这难道不是你现在最迫切的需求？”排解无聊下一局棋而已，要不要这么较真！但自己走去礼堂已经来不及了。墨正卿说的不算错，安⽩只好由他抱走。

　　还未靠近礼堂，安⽩就听见总统演讲的声音。墨正卿慢慢推开门，总统的演讲戛然而止，严厉⾼冷的面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向门口说：“看来有两个同学迟到了。”

　　瞬间被几千个人注视的感觉让安⽩头⽪发⿇，险些从墨正卿怀里掉下来。“但来得正巧，没有错过最重要的部分。”随着总统的话音，礼堂陷⼊一片漆黑，安⽩赶紧下来战壕。昏暗无边，人群忐忑，嘈杂织中，头顶亮起了光点。

　　一颗又一颗，星光点点，宛若银河。总统站在‮央中‬，仿佛宇宙中心，他单手托起一个小蛋糕说：“祝我们的神明，生⽇快乐。”＊＊＊

　　下一瞬，无数光芒璀璨炸裂，伴随庄严⾼洁的圣歌，黑暗被⾊彩织，世界绚烂，仿若神明降世时驱散黑暗的神迹。

　　“生⽇快乐。”墨正卿同所有人一样低下头，右手放在口，闭目感恩祷告。安⽩愣愣地睁着眼，不知怎么做，口袋里的‮机手‬震了。‘lion’发来一条消息：⾼天塔1号房。完，这是要找她算账，此时灯光大亮，乐队开始演奏活泼动感的舞曲，⾝穿礼服的少男少女走进五彩斑斓的舞池中。

　　太过声⾊喧闹，墨正卿不喜，与安⽩告别说：“我先回去了。如果还想下棋，可以再来琴房找我。”

　　“好的好的，学长再见！”安⽩与他摆摆手，赶紧找到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和林木木见面。“你是不是路了？”林木木左手一盘炸右手一盘小蛋糕，嘴巴里还叼着一个巧克力甜甜圈圈，恨不得头上再顶一盘糕点，支吾说：“这些都是真货啊！不是合成调味的代餐，超级超级好吃！啊呜啊呜啊呜…”

　　安⽩想劝她注意形象别被同学笑话，林木木将小蛋糕塞进安⽩嘴里，悄悄说：“这个草莓的最好吃，好多人拿，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块！”“呜…”一大块蛋糕直接塞进喉咙里，安⽩被噎出眼泪来，一双眸子楚楚可怜地看着林木木：“⽔…”

　　“⽔？⽔果好吃？对吧对吧！你再尝尝这个！”林木木抓起一块⻩桃派塞安⽩嘴里，好像有人会抢似的，点心一口接一口。

　　直到最后一颗巧克力⾖都甜⼲净，林木木才停了手。“啊…这也太好吃了，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林木木瘫坐在椅子上，不顾周围同学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嗝：“早知道中午就不吃了。饿着肚子来。对了。⽩⽩你说这里能不能打包啊？我看那边的面包区都没人拿。”

　　“我帮你去问问工作人员？”安⽩喝了一大杯⽔才缓过来。万幸她没有蛀牙，否则就是一场甜藌的酷刑。“还是算了…”林木木庒低声音说：“那些贵族肯定瞧不起我们吃剩菜剩饭。”安⽩：“…”虽然不浪费是美德。

　　但林木木在刚刚狼呑虎咽的时候，就已经被瞧不起了。“没关系的。”安⽩拍拍林木木的肩膀，微笑说：“只要分数⾼，别人没资格管我们吃什么。”

　　“对，我一定要考个⾼分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林木木眼睛立刻斗志昂然，决定再吃两盘炸：“我要吃的，今晚通宵学习！”安⽩不想泼她冷⽔，说了句加油，赶紧溜了。晚上九点，半轮残月挂在塔尖。

　　安⽩一瘸一拐地走进资料塔空旷无人的左侧塔楼，进电梯后发现没有按钮。“这是叫⾼天塔没错啊…一号室难道是在一楼吗？”安⽩喃喃自语，直觉不可能。

　　在讲究地位⾝份的中心区，越是⾼贵越是在上。总统来边缘郊区都会选择顶楼公寓，不可能住在视野仄的底层。

　　电梯突然动了。没有楼层提示，时间变得极其漫长，失重感让安⽩胆战心惊。叮咚…电梯门打开，赫然是空旷的房间，夜⾊浓重黑暗，残月的微光落在男人⾼大颀长的⾝影，冰冷而无情。

　　“你迟到了。我等了很久。”总统伸手解弄领带：“和墨家小子相处不错？”他久居⾼位，习惯独裁，平淡的语气也显得人锐利。“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安⽩斟酌用词解释：“我扭伤了脚，墨学长帮了我。”

　　“扭伤了脚？”“嗯…走楼梯时不注意，就扭到了…”总统冷声道：“真没用。”三个字冰⽔般浇下，安⽩咬紧，无辜又委屈。位于強权巅峰的男人‮开解‬领带，失望道：“你在考场上力庒众人，我还当你与众不同，真是废物。”

　　“我不是…”安⽩从没被人这样否定过，委屈得眼角通红“你后悔推荐我了？”“废物也可以改造再用。”他走到安⽩面前，领带对折后抬起她的下巴说：“你想我怎么惩罚你？”

　　＊＊＊惩…罚…？简单清晰的两个字，由面前不见喜怒，面⾊在月光下模糊不清的总统说出，安⽩却不太明⽩它的意思。肯定不会是林医生那样，将蛋糕放在冰箱里，等到她心心念念守着冰箱门挪不动腿才拿给她的惩罚。

　　也不像叶老师发现她没有专心学习，⼲脆将她的平板拿走。总统从来不会动私行，他只会给人判死刑。大约一年前，边缘郊区漏进了大量毒雾。安⽩和同学们蜷缩在教室里抱团取暖，分吃死老鼠味的营养块，第三天才有所好转。

　　新闻上说，负责边缘郊区净化系统的‮员官‬调换净化物资以次充好，倒卖后中私囊。总统连夜查处，从中心区到郊区，一百多个‮员官‬被当众绞首，就连求情的‮员官‬也没放过。

　　“我的耐心有限。”总统见安⽩迟迟不答，用领带拍打她的脸：“想好了吗？”她想好了，她不想死。趁总统分神的一瞬间，安⽩猛然转⾝，蹿到电梯边拍下按钮。电梯上来后就没下去过，她一定能立刻进去！

　　叮咚…电梯门立刻打开，安⽩忽然意识到不对，电梯本没有楼层按钮！没法下去！按紧急按钮‮警报‬？又蹦又跳让电梯失灵下坠？安⽩命令自己挪动疼痛无比的右脚，往前一步，忽然踏空，她被总统拎住后领，一只手拽了起来。

　　“正确的判断。”总统将安⽩丢到屋內的上。用领带把她的双手捆在头，按住她左腿的膝盖：“我没空听犯错的人狡辩，从来都是让他们闭嘴。”安⽩怀疑自己的腿被庒断了。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吃痛息：“不要…”他松开手，边亮起一盏幽暗的灯。

　　“规则不允许对女方造成任何伤害，我不会杀了你。”总统拿起一直放在头的黑⾊细链，握住安⽩的脚踝抬⾼，铐住说：“你也别把你自己弄伤了。”

　　此时‮腿双‬被迫抬⾼分开，不努力绷直就会被镣铐扯得生疼，本就扭伤的脚踝极度疼痛，安⽩恐惧地看他，脸上惨⽩一片。“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安⽩难以相信总统有这种癖好，他看上去不像是有闲情逸致玩‮趣情‬道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