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每朝走一步

　　“别这样。”安⽩努力抬起手，叶南辞的脑袋：“老师没欺负我，不痛的。”“呜。”叶南辞转过头，眼中敌意退却，只剩下柔柔的依恋喜，他凑在她颈边磨蹭：“喜…”

　　“我知道啦，别蹭，好庠啊。”安⽩侧头躲避，发现叶承明已经走到边。“有力气起来吗？”他对弟弟和陌生女孩的亲昵不为所动，声音淡淡地说：“如果没力气，今晚睡在这。”＊＊＊安⽩睡得不算好，虽然很软。

　　但叶南辞非趴在她⾝上，狗似的粘人。破晓刚至，她就悄悄下了，踮起脚尖找浴室。昨晚得了留宿的安⽩如蒙大赦，闭上眼就晕了。本没来得及清理‮澡洗‬。

　　“出门左手边第二间是浴室。”昏暗中冷不丁的一声，清清冷冷的，如风过竹一般，安⽩瞬间清醒了。叶承明竟然在卧室一墙之隔的书房里。

　　此时亮着一盏淡⻩⾊的灯，他面容深沉，落笔潇洒⼲脆。可他微长的发却不同平时⼲净利落，他手边有厚厚一迭宣纸，満是墨香，显然是‮夜一‬未睡。

　　“老师早。”安⽩尴尬地站定，伸手捂住自己光裸的脯，又去捂⾝下“我去‮澡洗‬。”叶承明眼都没抬，安⽩落荒而逃。浴室里有新的一套连⾐裙，安⽩的‮机手‬就在上头，等待浴缸注⽔的功夫，安⽩解锁打开，竟然是満电。‘恭喜您完成第一次匹配。

　　’新星计划跳出一颗闪亮亮的小星星：‘请对本次体验做出评价，并完成以下问卷。’只见一片叶子的图标跳出来，旁边赫然有接受和拒绝两个选项。

　　接受后，跳出一个问题：是否有伤害胁迫你的行为？“…”安⽩的脸瞬间红了，她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

　　昨天小死好几回，被叶承明捂住嘴巴时险些不过气，她点击没有，小星星露出一个笑脸，跳出一张问卷：‘请按照您的喜好如实选择，以便派发每月礼盒。

　　’竟然能亲自选择营养品的口味，还有见面时地点偏好。安⽩选了咖啡厅，竟然立刻给她注册了上‮家百‬咖啡店的会员，拥有免单特权。

　　还有穿⾐喜好，每月赠送一套⾐物。里头赫然有‮趣情‬內⾐的选项。安⽩还看见了‮蛋跳‬和震动，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玩意。从吃穿住行到上‮趣情‬应有尽有，简直太离谱了。

　　安⽩没敢多选，提时却要求她填写投递地址。对了，她还没地方住呢。昨天从救济所的学校毕业，宿舍已经不能住了，她这一年的救济金都拿去购买教材，所剩寥寥，只够租贫民区的单人铺，那是充満暴力、抢夺、犯罪的地方。

　　礼盒刚寄到就会被瓜分一空，连渣渣都不会剩。安⽩关掉软件，失落地走出浴室。“餐厅有早餐。”叶承明刚从卧室出来，与安⽩撞个正着，他轻轻关上门，和安⽩一起到餐厅。早餐是速食的面包牛，不像叶承明这样讲究的人会吃的。

　　但安⽩立刻明⽩叶承明不敢开火发出动静，因为他连果酱罐头都拧得很慢。银⾊的⻩油刀被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涂抹的动作也显得⾼贵矜持。

　　“不喜？”叶承明发现安⽩吃的心不在焉“待会我安排司机送你走。”“好的。”安⽩虚着眼，将没涂果酱的吐司啃⼲净。

　　她一言不发，叶承明却能清晰看见她脖颈处青紫斑驳的吻痕，分不清哪一个是他的，哪一个是叶南辞的，他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我记得你昨天毕业，有升学安排吗？”

　　“没有。”安⽩很诚实，只想说出让老师満意的回答：“我会努力再去申请的。”“我给你写一份推荐书。”叶承明说：“除了中心区的神学院，选一个你感‮趣兴‬的学校专业。”

　　除了供奉神明的神学院，竟然哪里都可以？连总统直属的苍星学院也可以？安⽩莫名有一种自己用⾝体谋利的羞聇心，她‮头摇‬说：“不用了。谢谢老师。”

　　她不敢听接下来的话，但叶承明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帮了我弟弟，我也该帮你。”＊＊＊叶承明越是有理有据，安⽩越觉得差距悬殊。

　　分明心中恋慕的男子就坐在面前，却如隔山峦，浩渺风雪遥不可及，就像他连⻩油刀都无法与她共用一样，如果不是她和叶南辞发生了意外，他肯定连眼角余光都不屑给她吧。

　　“我先回去了。”安⽩擦⼲净指尖的面包屑，将纸巾迭整齐后才敢丢进垃圾桶。叶承明注意到了。选择忽略，说：“司机在门外。”安⽩受挫般逃跑，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叶承明这样矜贵非凡的人，别说对她起心思，连嘲笑她的故作矜持都懒得。刚出别墅门，她的裙摆就被拽住了。一只比她还苍⽩的手，毫无⾎⾊，在晨光下几乎能看清青⾊的⾎管。叶南辞一⾝素⽩长⾐，穿的歪歪扭扭，正坐在草地上，仰起头对她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牙。昨天就是这两颗牙抵在她啂尖，咬下时生疼。

　　此时他金灿灿⽑茸茸的，漂亮得不像话。“老师还怕你睡不好，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呢。”安⽩俯下⾝他脑袋：“怎么跑到这来了？待会老师看不见你又担心了。”

　　“唔…”叶南辞用头顶蹭她的手心，有些庠。他回头望了眼房子，胆怯一闪而过，双手揪住安⽩的裙摆，撒娇似的晃，他又指指大门外，似乎想出去。对了。叶承明对弟弟也是冷冷的。安⽩苦笑说：“老师虽然说话很凶，但他是关心则，不是真生你气。”

　　“呜…喜。”叶南辞蹭她的小腿：“喜你。”拉扯间，叶承明已经出来找人了。“他真的很喜你。”叶承明话是对安⽩说的，眼睛却看着叶南辞：“他在你⾝边状态很好，可以请你多呆一会儿吗？”

　　“可我再不回去，宿舍的东西就要被当做垃圾清空了。”安⽩很为难。叶南辞似乎听懂了。发出委屈的呜声，主动松开了手。

　　“我们送你。”叶承明说：“实不相瞒，南辞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安⽩无法拒绝，毕竟她宿舍的那些东西在叶承明眼里和破烂没有区别，相比于他的宝贝弟弟，肯定会让她丢了就丢了。

　　“好吧。”安⽩闷声说：“到校门外就行，否则被人看见了的话，老师也很难办吧。”叶承明沉默不语，回去拿了一副特制手铐给叶南辞戴上，毕竟叶南辞还是重病状态，指不定突然犯病发疯咬人。

　　下车时叶南辞扒在车窗与安⽩挥手告别，嗷呜嗷呜地叫，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安⽩目送他们离开，低头告诫自己不要自以为是。

　　就当普通的炮友看，上了‮爱做‬，下了分手而已，她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和他没有关系。安⽩在心里说了三遍，一回头，正对上林秋黑⾊的眸子。

　　“林医生？”安⽩愣了愣，确定一⾝米⾊风⾐的男人是林秋没错，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大清早的学校门口？是在等她吗…方才冰凉的心又乍惊乍喜地跳动，他每朝她走一步，她的脸都红一些。

　　“抱歉因为我工作的事让你等了那么久，今天有空吗？”林秋认识那辆车，是边缘郊区绝对买不到的豪华车型“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