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没有演戏天赋
他给我台阶下:“明天开始见我安排的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一口拒绝,再次把他惹怒。不而散后,过了两三天,爸爸又要见我。公司要上线新产品,我忙不过来,你或许记得,连你我也几乎没联系。
我没空去见爸爸。贺修帮我爸爸做说客,最后我同意和我爸爸吃顿饭,吃完我就得走,在饭桌上,爸爸换了一副面孔,说:“双双,我们打个赌。”
“你告诉他你破产了。”爸爸说“问他愿不愿意给你筹钱还债。”我爸爸说了一个数字,说如果你愿意拿出来给我,他就不再管我。又威胁我,如果我消极抵抗,他多得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我不应该打这个赌,应该直接放弃。你本来就是我算买来的,跟你要钱是不对的,何况他提的金额你难以承担,但是梦不能一直做,小狗不该一直牵在手里,而坏人如果是坏人,不好一直坏下去。
需要机会途知返。所以我答应了。***我去找你那天,你恰好参加一个珠宝品牌的活动。你是全场的焦点,我坐在车里,在活动举办地外的路灯下,用手机看品牌直播。我们之间距离不超过一公里,走路都十分钟就能到。
可是我见不到你,因为你是大明星,等了你三个小时,活动才结束,可是你说怕有记者偷拍,不方便来我车里,问我有事能不能在电话里说。我只好和你通电话。
电话打通,沉默十几秒钟,我干巴巴地说:“段归,我破产了。”贺修总是说我的情商不高,以前我一直不肯承认,这天才接受事实。
我确实不太会说话。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我没有真的破产,我只是说:“你能不能帮我筹点钱。”
“要多少你说。”你对我说。我有一瞬间的感动,尴尬地把我爸爸说的数字告诉你,你就没再说话了。我听到你那边有人叫你,是很甜美的女声,你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告诉我:“我尽量帮你筹钱。”
挂了电话,我安静地在车里坐着。没想什么事,只是在发呆。我们在一起六年,车早已不是初见的那台,我身边没有留下过任何你的纪念品,我感到不祥。
我人生的前半程好似住在最高的塔尖,往下看是云,活得瞪瞪,见不到世俗烦扰,此刻终于,塔下要地震了。
***我回到家,你问我要银行卡号,我发给你后,隔你转了几笔钱过来。离我爸爸要求的数字有距离,但对你来说是很大的金额了。
你说把我送你的房子车子都挂出去卖了。希望我别生气。晚上还有活动要参加,后天应该可以来陪我,问我现在住在那里,语气小心翼翼,我感到很不忍心。
不知道这样的欺瞒有什么意义,我很后悔,想把钱转回你。我打你电话,我说:“段归,要不算了吧,你别管了。”你说“不行”让我不用担心。
我给爸爸看你给我的转账记录,问能不能到此为止。爸爸让我有点契约精神,说不可以。***你白天没有联系我,又给我转了一笔钱,夜里来我家,已经凌晨一点半,看起来很疲惫,进门抱了我一下。
“希望没被拍到,”你低声说,问我“你还好吗,双双。”我说还好,我们之间好像就没话说了。
靠在一起,你陪我看了一会儿电视,我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筹钱。”“这些都是你给我的,”你对我说“还给你是应该的。”
“我不是借给你,”我反驳他“赠予没有偿还的说法。”你笑了笑,让我想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二十岁时。你的脾气一直很好,我总觉得你有点太好欺负了。其他人说东你绝不往西,太温和,也太善良,从来不会伤害别人,包括我在内。
或许是你的温和给我太多错觉了。我昏了头,问你:“等到我钱还上了。你还愿不愿意和我继续一起。”
我没有说在一起,只是说一起。因为我们这种关系,算不上是在一起的,这些我明白。你看着我,在我空空的客厅,我们在这里断断续续地住了六年,我想一般人都会产生一些留恋和感情。
但是你说:“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我会尽力帮你筹钱的,”你说“但是等还上钱,我们还是结束比较好。”
可能是看我的表情实在太伤心,你又说:“当然,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了。”
“我还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怎么问,才不至于让我自己显得太难堪“你有没有…”我说得糊里糊涂,但是你听懂了。你现在已经比我要聪明,你对我说:“李小姐,我只是想红。”我又想到我的塔尖理论。塔下发生了地震。
蒙在我的爱情上的雾还没有散去,雾下的爱情就已经结束了。***我没再联系过你,不过把钱又打还了你。你接受了。
没再和我反复拉扯。理所当然的。我决定搬家,换了一套新的公寓。找了设计师,做了更新的软装设计,择就可入住。贺修突然向我提出交往。
他说是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家庭也熟悉,他不想找女朋友,我不想找男朋友,干脆两个人在一起,躲避家长的迫。我觉得有道理,我答应了。我父亲非常满意。我看到你又有新片上映了。
你传了出道以来最像真实的一次绯闻,和周旦凝。所有娱乐圈的新闻号都信誓旦旦:“这次真的在一起了。”“段归每天送一大束红玫瑰到周旦凝的片场去,宣誓主权的意思还有人没懂吗。”此类种种,我条条都看了。
上一次看到你和周旦凝的绯闻,我生气地给你打电话。这次什么也不做。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你送的玫瑰。
***你的新片首映礼我来了。跟贺修一起。作为投资方,我们收到邀请,我选在后排落座。你演一个小混混,演得不错,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像贺修所说,没有演戏天赋,全靠硬捧。电影情节很感人,我看哭了。贺修嘲笑我,帮我擦眼泪。
结束后主创人员出来感谢媒体和观众,你接受提问。一个影迷问你:“你有没有对某人像对影片里的小初那样,产生那种要昭告天下的感情。”
你笑笑说有啊。全场除了我和贺修之外的人都笑了。开始起哄,有人喊周旦凝的名字,你也看着那边笑了一下。我又哭了。我说:“他是不是要和周旦凝公开了。”贺修说我太丢人了。拿纸巾捂我的脸。
***贺修问我多久才能从自怨自艾中走出来,我说:“可能要再过一阵子,但是我已经不再看段归的新闻了。”贺修说我有进步,奖励带我去吃新餐厅。
其实他自己是想吃,没人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