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开门时顿了顿
红润的瓣也紧紧抿着,她将谢关元推开,直直看着立于庭中的谢岑丘,寒风扫着雪花飞,谢岑丘疏雅的白袍猎猎,墨发飘动。谢关元退后两步,目中微微黯然。
“小叔叔。”她道。谢岑丘垂眸看着几层台阶殿宇内的少女,殿内烛火融融,炭火暖意熏熏,少女赤着一双脚,衣着松散,娇美的面容上一双杏眸像是藏着熠熠星光。谢岑丘张了张,又微微闭上,像是有千万言语,最后只化为轻轻颔首。谢岑丘的沉默,让晓想起了谢关元曾说。
她离世界后,谢岑丘坚信她被掉包了。找遍大半个梁朝的事,他不会,真的傻到翻遍大梁来找她吧?
“殷风。”最终谢关元沉声开口,将晓拉到殿内,看向庭中瑟瑟漠然的男人,道:“进来说。”谢岑丘面色微微苍白,进到殿中,便看到二哥合上了殿门。
“二哥,你与软软…”他的嗓音沙哑,灯火下清晰可以看见眼下的青灰之,像是许久没有睡好,憔悴中带着几分颓废“二哥,你不要骗我。”方才女子抱住男人的动作和话音都被他看到。
他不敢看那少女,便像是质问一般,忍不住握紧拳头“你怎能对她做出这种事?谢关元,你是她的长辈…你们是叔侄!”谢关元面色淡淡,冷静地道:“我在路上便与你说过,事急从权。”
“可是,可是。”谢岑丘捏紧了袖子,即便谢关元在带他来见她的时候,便与他说了晓身中楼香的事,但亲眼见到为了解毒。
他与她之间竟然那般亲昵…他还是无法接受,而且,比起震撼,更多涌上他心头的,竟然是扭曲的嫉妒,他愤然转身,走到晓面前,低头仔细凝视着她的面庞。
“这才是我的软软。”他抬手顿了顿,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像是紧紧保住了失而复得的另一半灵魂,将她埋在宽厚的膛内,身形微微颤抖。晓仍由他抱了一会。好久,他才将她松开,指尖颤抖着摸上她的额头,将她眉尖的额饰拨开。
看到那里红得仿若一滴鲜血的朱砂痣,心头猛然一缩。温雅如风,飒然的京都第一公子神色染怒,咬牙切齿。
“陆骊龙那个人!”***叔侄相间,温情了不过片刻,便有人打断。谢关元神情冷淡,面无表情地看向谢岑丘,开口道:“殷风你身上还有伤,见了人,便回国公府休息吧。”谢岑丘正着晓的小脸蛋,问她陆慈还怎么欺负她了。没想到谢关元忽然出声破坏气氛。
他不想走,看向二哥“小伤而已,二哥先回国公府吧,我还有些话要同软软慢慢说。”谢关元沉默了片刻,看向晓,似乎在用眼神传递着什么含义。
可恕晓完全无法从谢国公那双波澜不惊的星眸中看出什么暗示,头问号地回望着他。谢关元心内暗叹了一口气,只能冷着脸,直说:“你先回去,我与谢晓之间还有事要做。”
谢岑丘毫不犹豫揭他短:“哈…二哥你能与软软儿有什么事?在家中你俩三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什么事能及得上我与软软团圆叙旧?软软可是在我手上带大的,恕我直言,二哥你在软软心里的重要可比不上弟弟我。”
谢关元冷笑一声“我与她行房中之事,你可要留下旁观?”晓:“…”二叔叔怎么突然间这么直白。
谢岑丘面色煞白。能言善道的他沉默了下来,精致的睡凤眼睁得微圆,死死盯着谢关元,仿佛盯着他就能让他把那句话收回去一样,晓微微挣开他的手,无奈道:“小叔叔,我的药需要时常纾解,这段时间都是二叔叔奋不顾身助我消解。”
谢岑丘苍白,一双黑乌乌的眼珠子看着她,头墨发像是被雪水打了。带着浸透的凉意披而下,半晌,涩然出声:“荒唐。”
他又说了一声“你们怎能…做出此等不伦逆德之事。谢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定要气得祖坟生烟,泉下也得捉刀砍了你们的。”谢关元:“…”小时候他都是用这段话吓唬贪玩的谢岑丘的,没想到还有被他训斥的一天。谢关元冷冷开口:“此事与你无关,有何罪责我都会一力背负。”
谢岑丘转过头,眯起一双眸子,细细地打量着兄长,忽然道:“二哥从前在家闷声不吭,倒是天天埋头钓鱼,我还犹疑过,你是遇上了什么样忧心的大事。莫非,大事没有,竟是对我家软软动了坏心思?”谢岑丘冷着脸:“畜生!”
若是往日弟弟这般出言不逊,谢关元是要提刀揍他一顿,然后丢去祠堂饿着跪上三天三夜,但是此刻,谢关元自认有罪,便没有反驳,只是道:“说完了?说完了就滚。”晓大气不敢,静静观测着局势。
谢岑丘骂完谢关元,转眸看向她,垂下的眸中神色难定,像是藏了无数的言语,带着微微的深冬寒意,轻轻道:“软软,你可是讨厌我了?”
晓连忙摇头“怎会,小叔叔待我这般好,晓晓永远也不会讨厌小叔叔。”谢岑丘轻笑一声,屋内又陷入寂静。烛火劈啪,室内沉静了许久,他又轻声道:“你二叔叔可以,为何小叔叔就不可以呢?”
他抬起头,眸子盯着她,捏着她手的大掌紧紧的,有些发痛。晓紧紧抿着,睫颤,撇开目光“小叔叔,我们是叔侄。”“你与那谢旋周就不是叔侄了?既你能为纾解药,与谢旋周叔侄相,为何,小叔叔就不行?”
谢岑丘的双目微红,紧紧迫地看着她。晓像是被吓到了。半晌,抬手,轻轻地抱住了他,朱印在他颈侧,鼻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雅香气,弱声道:“小叔叔,也可以的。”
谢岑丘一下子愣住了…谢关元看着那烛光下相拥的两人,只觉得刺眼,他轻刺一声:“畜生。”回敬给他。
谢岑丘不理会他,低头抱住她的脸庞,凝望着,而后俯身试探了一下,薄住了她的,逐渐用力地印着。像是回忆着两年前雪天的那个吻,重重着她的,一瞬时光仿佛重迭。大起大落。
他的手指轻轻入她的发间,眼角微红,口不择言“畜生,就当我是畜生吧。”谢关元微微凝住眸子,这个畜生,该不会在来的途中,便计划好了吧?
谢岑丘将晓抱在怀中,侧眸看向他二哥,道:“今夜就由我来为软软消解药,二哥便先行回家吧。”谢关元身直岿然不动。
看着他怀里的晓,瓣抿了抿。没有听到她出声挽留,他的眼睛暗了下去,转身走向门外,开门时顿了顿,道:“谢晓。我便走了。”晓闷声闷气,装作看不懂他的落寞。
她想睡小叔叔了。谢关元在上只会蛮干,是真的要将她坏了,她想要试试谢岑丘是不是会贴心一点“二叔叔慢走。”谢关元重重关上门,大步离开。晓松了口气,抬头对上谢岑丘笑意盈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