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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结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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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座的窃窃私语声音更大了点,这回连其他几个人都听见了。“你看,你看,还能吃,跟饭桶一样,哈哈。”

  “可不是,你看那饿老鬼的吃相,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厮来吃霸王餐的?”“不清楚,面生啊…哈哈…可真能吃啊!像猪一样!”***严恪听见了。

  也大概知道小牧突然的脸红和别扭劲儿的怎么回事了,他们家小孩儿才十六岁,可经不得别人这样嚼舌。小楠和荣祁的表情也很不好看…荣祁是把不写在脸上直接拍了桌子,而小楠的脸上则是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站起身,严恪往旁边桌走去。

  或许是林牧的错觉…整层楼都跟着老大的步伐开始有些晃动,他本想伸手去拉住老大,却被严恪轻轻甩开了手。荣祁跟小楠也跟了过去…他们深知严恪虽绝不是莽夫,日常待人接物都极为克制,算得上是温柔有礼,可若是真与人起了冲突,场面依旧会很难看。

  严恪在邻桌旁站定…像一堵墙似的遮住了背后那格窗户里透进来的光…就好像,一瞬间天都了。“过去,道歉。”严恪道,声音低沉,是不容置喙的语气,他抱着,胳膊上的肌夸张地隆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张桌子上的两人。

  “凭、凭什么!”其中一个公子打扮的有些尖嘴猴腮的人尖叫道,一边喊还一边用折扇不住地扇风:“我又没说什么!”“就是就是!”旁边另一个人跟着附和道:“我们又没指名道姓!怎么这么心虚?”严恪皱眉。

  他确实不善辩驳,也实在是不想跟这些人费口舌,索直接伸手拽住面前两人的衣领,直接把那两人从凳子上提溜起来…以他的性格是乐意把他们轮着甩几圈的,可又担心会撞坏这桌椅板凳,想了想。

  他直接朝窗边走去。两个人突然被提起来吓得像受惊的兔子,扑扑腾腾地对着严恪的膛和胳膊连打带踹不住叫骂,而严恪像是没知觉一般,一用力便把两人悬在了窗外。

  “我再说一遍,给他道歉。”虽说只是二楼并不算高,可这样吊在窗外还是吓人得厉害,一楼窗沿上的瓦片有不少被这两人蹬掉。

  他们像两只小崽一样被悬在那里示众…街上的路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朝上看,大肆地嬉笑起来“听说,像你们这样总在背后嚼人舌的,”小楠靠在窗边看着两人,笑得一脸淡然,道:“死后…可是会下拔舌地狱的…”

  “何止!那可不得先下油锅再挖眼,最后才是拔舌头!”荣祁站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得整条舌头连着喉管子一块拔下来才行。”

  被悬在外面的两个人又怂又怕,一瞬间便开始哭爹喊娘…要是严恪现在松了手,两个人纵使不会送命也得至少摔断肋条鼻青脸肿。

  “爷,大爷,您、您息怒,息怒啊!”酒楼的掌柜从二楼撵上来结结巴巴地劝,生怕一不小心又惹着严恪,道:“我代他们两给您赔不是,您看,这这都是小摩擦,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不至于、不至于啊…”…不至于出人命啊。

  吃饭的馆子要是整出人命,他这酒楼还开不开了。“算了老大,”林牧也起身道:“算了。走吧。”

  他知道老大是在为自己出头,可他不想因为自己给老大惹上更多麻烦。严恪低嗯一声,把那两人从新拽进窗内,直接扔回凳子上…那两人惊魂未定吓出一身冷汗,似乎连裆都了。

  “小二,”严恪沉声道,一旁被吓呆的店小二连忙诚惶诚恐地凑上来,点头哈道:“爷、您、您吩咐。”一锭银子被抛至店小二掌中,其余三人也跟上严恪的步子起身离开这酒楼。

  “这、这太多了…”店小二哆哆嗦嗦把手里的银锭给掌柜看…他们这一顿至多不过吃了两钱银子,这怎么直接扔了十两过来…这、这怎么…

  “不用找了。”荣祁走在最后,回头道:“饭钱、还有其它七八糟的…哦对,可以给那两位公子买条新子。”

  毕竟被当众吓到失…可真不是什么光荣事。***一行人重新换了家设在竹林里的僻静酒馆,酒馆门口有一汪小泉,清风入林,竹叶窸窣,清冽泉水叮咚作响,尽是风雅。最近可是难得的闲暇,怎能不好好珍惜。

  店家上了壶清酒,虽说没有军中供酒那样辛辣,入口却也是带着苦涩的,细细品才能尝出回甘来。林牧不喜欢这个味道,太苦。

  也不够烈,尝了一小碟便开始吐舌头。倒是小楠又笑着摇摇头,问店家讨了蜂过来,一点点帮他拌进酒盅里。严恪其实也有些后悔选了这么个地方…酒一上桌他就后悔了。这里僻静倒是足够僻静了。可这酒壶酒杯也太、太小家子气了。

  在军中他们可都是拿着泥碗抱着坛子喝的,现在桌上这一壶酒…也就一大碗的量吧?还有这小酒杯,简直是薄如蝉翼。

  他都只能用两手指小心收着劲儿去捏,感觉稍不留神一会还要再给店家赔杯子钱。啧…“所以,老大,你有什么打算呢?”荣祁喝完了自己面前的,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玩着杯子,道。

  荣祁毕竟富人家出身,举手投足间还是带着点公子哥儿的味道,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更是气定神闲悠闲自在,不像严恪或者林牧,总觉得有些别扭。“嗯?什么打算?”严恪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提亲呐!”林牧兴奋地提醒道,毕竟是小孩子,刚刚的情绪瞬间便被抛到九霄云外。“老大娶媳妇又不是你娶,你兴奋个什么劲儿。”荣祁调侃道:“怎么,小牧也想找媳妇儿了?这各方面条件都达标了吗?”

  “别打岔!”林牧噘着嘴瞪了荣祁一眼,他才不信就只有自己对这个事儿感到兴奋。“这,咋说呢…”严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知道该去提亲,可这礼数什么的,咱也都不懂,这贸然上门,不太合适吧…”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那啥,你们谁,懂这些吗…”四个人面面相觑,这都是王老五,也没结过婚,刚从军队里出来。

  上哪懂这种事情去…没办法,小楠只得准备就这两天去拜访一下城里有威望些的媒人,她们总该知道这些繁杂礼数的。身后那一桌的客人突然诗兴大发,一言一语地作起诗来。严恪深知自己是人,对于这些文人墨客心中是敬畏,便稍微留神听了一下…

  云青薄竹间客山暮水晚苦情人一厢思情无地诉孤坐桌前自忳忳许是严恪听错了?或是邻桌那诗者确实有些啜泣?他能懂这首诗主要是写相思之情。

  毕竟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大作,只是…倒也不至于这样搭搭吧?“陈兄,哎…”隔壁桌的公子似乎是在安慰:“这世间有情人。

  或许都会经历这等相思之苦吧…”“可毕竟你的心上人实在是那水中月、镜中花,可望不可即啊。”另一个人接话道。

  严恪悄悄回头,看那诗者仰头喝完了那一壶清酒,有些自嘲道:“可不是,我除了在这边自怨自艾、自嘲自扰,又还能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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