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上面说解脫了

　　还是熟悉的狭窄楼梯，楚宁侧身让下楼的人先过去，爬了好一会，才到那扇绿色防盗门前。还没敲门门就被打开，里面唐佑鹤沉着脸，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戴着一条银色项链，握着把手直盯着她看，楚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拉进屋。

　　“砰…”门被关上。出租屋里灯光昏暗，头顶上晃悠的橙光线打在唐佑鹤半边脸上，另一半藏在阴影中，连带着桃花眼下的那颗泪痣，看着面前的楚宁，眼底暗涌动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和之前每一次听见的一样。

　　高跟鞋的鞋跟踩过地面，发出独一无二的清脆声响，预感实在强烈，直到打开门看到楚宁真的出现在了门口。

　　“唔…”情绪瞬时升到峰值，唐佑鹤手轻掐在楚宁的脖子上，她被带着着走到他跟前，后脑勺被扣住，一时有些难以呼吸，接着掠夺的吻就沉了下来，一边往房里走一边啃咬着她的嘴。便当盒落在地上。手跟着抚上唐佑鹤的发尾。

　　他那里被推得很平整，是一片摸着有些硌手的青茬，牙齿攀上嘴，楚宁感到嘴皮上一丝痛楚，嘴里淡淡的铁锈味便弥散开来，随即听到他得逞的笑声，舌在口腔间搅动，往里索取。

　　被抵在墙边，唐佑鹤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肢，大抵已经小半个月没见了。卷起软舌，带着和他的舌头一起绵翻搅，舌尖的绕很是舒服过舌，依着原始的本能追逐，四周温度都变得热起来。

　　一吻结束，浅淡的柠檬气息扫在口腔的每一处，唐佑鹤松开她，息之余楚宁抬眼问他，两人脸上都蒙上红晕，手虚虚地搭在肩上。“不是说，讨厌我？”“我当然讨厌你，你一次次的折磨我，利用我。老师，我真的生气极了…”

　　可偏偏他不能阻止，选择谁是她的自由。偶尔也会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恋人、情人，还是在望里擦肩而过的路人。唐佑鹤苦笑。

　　看到楚宁泛着水光的杏眼时，放在间的手倏地收紧，隔着布料都能感觉温热，像一株小火苗，因为他接下来的话燃至全身：“但我更爱你。”

　　爱恨织，才是恋爱循环。楚宁垂眸抱住唐佑鹤，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头埋在口，听着腔里传出的心跳声：“你今天为什么来？”“池凡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去看看你。”唐佑鹤着她的头发“回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出了点事。”楚宁想了一会，解释道。他急忙追问：“什么事？”楚宁摇头，只说是家里的事，抬起头来主动贴上他还想继续追问的嘴，织的气流软了身子，了耳廓，绵绵的情意将她推倒，只觉就像被一片浮云托起，时沉时浮，漂游不定。

　　“你包的馄饨很好吃。”靠近他，触碰他，让唐佑鹤以为自己是他的浮木，直到之后的很多个瞬间，楚宁才发现原来她也需要他的拯救。吻到房间里，还是之前那张熟悉的小。

　　“如果可以，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楚宁头扭向一边，侧过身去，泪顺着进被褥的褶皱里，藏进这黑暗的夜里，闻言唐佑鹤手中动作一顿，从身后环上她的际，头抵靠在肩头。

　　暮时节，深夜窗外偶尔听见几声虫鸣鸟叫，打破屋内沉闷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他说：“但是我想遇见你。”哪怕是飞蛾扑火，可是我们相拥，早过一切发生，火焰不曾熄灭，它将燃尽灵魂的伤疤。

　　＊＊＊肌紊张，白背心外出大片大片的肌肤，仿佛包着一汪甜腻的汁，因为接吻的悸动微微出了点汗，便就蒸腾得又又热，皮肤也跟着滚烫起来，唐佑鹤轻搂着楚宁，她却一直沉默着。

　　他凑身看过去，发现她眼角晶亮，唐佑鹤才知楚宁在流泪，忍不住伸手替她将泪花拭去，按下躁动，撑起身子问道：“怎么哭了？”她和段然在一起时也哭吗？他没问出口。

　　指腹在脸边摩挲，动作温柔，拇指划过眼眶，其上覆着的薄茧触到睫上的润，楚宁眨眨眼，眼泪便淌到唐佑鹤手上，温温热热的，连带着心也变得濡。

　　她的脑袋就枕靠在他膛，那些散开的发丝拂过唐佑鹤的肌肤，楚宁因哭泣而噎，肩头一抖一抖，他能做的只有这样抱着她。

　　不带任何望的抱着她。楚宁只觉得冷，她最近过得实在疲累，害怕空虚，不想清醒，想找什么来麻痹自己，直到情绪陷在一个幽深的里，口的光却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昏暗，她在底，觉得自己再也出不来了。唐佑鹤的怀抱依然温热柔软。

　　那是她现在唯一的热源，楚宁翻身换了一个姿势蜷缩在唐佑鹤怀中，尽力去寻找温度，房间里黑漆漆的，屋里只有几束清冷月光进来，让她不至于看不清四周。

　　他的拇指依然在眼角抚摸着。掌心和脸颊轮廓相贴，楚宁不哭了。手撑在唐佑鹤前，看着他前的银色链条，吊坠是一小块烫金铭牌，格外亮眼。

　　窗外月很美，这样相拥躺着也别有韵味，人沉陷在软被里，唐佑鹤的手指圈挽着散落的头发丝，楚宁才闻出来他用的洗涤剂和自己家里是同一种味道。

　　气味应当是一台时光机器，印象里他们在上时很少有这样单纯相拥的时刻，往往是烈事以后，唐佑鹤会抱着她入睡，他的手抚过她的肌肤，搭在上，沉沉的呼吸打在耳廓，蕴成薄雾。

　　“你恨唐旗江吗？”她突然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没指望他能回答什么。唐佑鹤却沉思许久，翻了个身平躺在上，手臂枕在她头下，楚宁也跟着翻过来，他看着天花板开口道：“他和我妈算是政治联姻，我妈子孤傲，在我记忆里，他们经常吵架。

　　他不爱她，也连着讨厌我，因为他说我这双眼睛像我妈妈。”“后来他就出轨了。”说完唐佑鹤停顿了一会，楚宁低垂着眼，余光正好看到他脖子上那条银色项链折的光。

　　“那几年他仕途不顺，破碎的婚姻和孤独的生活让我妈精神状况渐变差，我们成了他的出气筒，稍有不顺，打骂是家常便饭。”应是许久没有想起这些，连带着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最后他终于发达了。我妈也患癌走了。”“我妈走的时候是深秋初冬，她没去医院，她跟我说她不想在冰冷的病房里走完一生，”说到这唐佑鹤冷笑了几声“医院难道不比那个家更温暖？我回去的时候，我妈已经走了。

　　她拔了针，停了药，我拼命给唐旗江打电话，但是没人接，之后我才知道，那天是他新儿子出生的日子。”

　　垂下眼眸，唐佑鹤手指抚摸着项链上的烫金铭牌，他看向旁边的楚宁。望过来时，他的眼波闪了闪，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后面我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妈手上拿着我经常玩的一辆小汽车，头柜上放着一本书和一封信，上面说她解了，但最对不起的就是我。”语气很平淡，就像这场故事的主角不是他。

　　但唐佑鹤极力保持平静的语调里，却是十几年来痛彻骨髓的失望。“我恨他，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