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都没做到
幸好天气冷,时间又不算久,那束精心挑选的玫瑰还保持着原本的新鲜。临上楼前,叶修先偷偷绕到后面给花上了点水,终于恢复了刚买来时的样子。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看着。阿黎今天赖了会儿,听到发动机响。
她睡衣都没换就跑了下来,看到叶修鬼鬼祟祟进了后园,也蹑手蹑脚跟上。男人背影宽阔,再大捧的花也被他身体完全囊括住,只有一股淡香味让她猜到男人手中抱着什么。当看到叶修往花瓣上掸水珠,惺忪的杏眼立刻泛开笑意。
她的小动静没能躲过叶修的耳朵,况且,落在身上的目光极热,想不发现她都难。***“昨天晚上去哪了?”玫瑰花放在一旁,紫花束在枝杈干枯的花园中很惹眼,用自己渺小的力量极力散发生机。
女人手臂已经环住他的,轻轻用力就能逃开的力量,却将他锢得无法动弹。“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叶修有点慌,但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女人。
他昨晚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夜,今天早晨赶着来见她又被叫回家里,还没有时间洗澡,女人的味道没有,估计血味和味有不少。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阿黎在他身上细嗅的动作忽然停住,剔透的大眼闪动黠光,让他浑身一震。坏了,果然是闻到了。
“叶修,怎么有股茉莉味?”男人微怔,原来闻到的不是血味。母亲上楼前刚收拾过花房,她身上沾着茉莉香,准是抱她的时候沾上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不待窃喜她没闻到那种味道,就要想着怎么解释这件事。
“是…”“是叶夫人。”阿黎替他回答,没有一点怀疑,她的鼻子很灵,准确捕捉到花香,和他突然说要迟些回家联系上,肯定是临时回了趟叶家。
“嗯…是我妈。”叶修颧骨的红因为焦急燃烧得更加热烈,鼻尖和耳垂都跟着发热。袒心声之后,男人的面具仿佛一下子掉下来,碎得四分五裂再聚不成型,他开始害羞,两人相望时直视到眼底的目光,让他没办法再像过去那样能伪装。阿黎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能让他这么窘迫。
她慢慢正过叶修的脸,然后一个用力双腿夹上他的。男人立刻搂住她,怀中的热气和肃杀寒风相互摩擦,带着一身冰冷,阿黎埋在他口让他带着自己跑回屋里。
恒温的房间是按照女生喜好摆设的,各处颜色都柔和。冷冽逝去,叶修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眼神颇为不悦。
“出去多久了。怎么这么冷。”“听到你的车声就出去了。”“听到声音就出去,那要不是我呢?”叶修给她暖着手,手掌的温度和呼出的热气,吹在手上温润又。
“万一是呢?”阿黎对玫瑰爱不释手,冲入眼帘的一片淡紫让她觉得很舒适。叶修目光微微一动,她靠在他怀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姜忱寻了叶修一圈没看到人,就知道他又大白天在房间里。
他们的卧房是家里视线最好的一间,站在窗前能将门口所有位置都一览无余。雾在临近中午时才散掉,残留在空中的小水珠折五彩光斑起起伏伏,掉在眼里无数璀璨。
屋内的柔纱半敛,两个人影慢慢升到窗前,只可惜不是夜晚,没人看到这香的一幕。姜忱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在大门口晃了几圈,孤立在空地上的人很惹眼,叶修一眼便看到他,抚着女人的手背暗暗用力。
“怎么了?”他勾起笑“没事,我去找一趟姜忱。”阿黎继续摆花瓣,桌子上有许多巧的缩微模型,蓦然放上一束正常大小的花束,就像长了一颗色彩丽的乔木。叶修关上门下楼,姜忱眼前一亮,擦擦汗水跑了过去。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一小时前,叶家传出消息,叶修触犯家规,家主决定褫夺他的继承权,即起他与叶家无关。不仅如此,还找了叶小姐回家,以后叶修不得再用叶家的任何权利资源。
“没事,假的。”男人眸子漆黑明亮,眼神从云层渐变回到姜忱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别告诉她,她会多想。”姜忱点头,让出一条路让叶修离开。这话不用叶修说,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告诉阿黎。阿黎在楼上看到两人说话,她以为会和平时一样时间很久。
但只是过了几分钟叶修就回来了。男人手中的托盘里是早餐,因为她赖了,一直保着温没拿出来“叶夫人怎么样?”在叶家的那几天,她对叶修的母亲印象很好,所以那股茉莉味刚一闻到就觉得亲切。
“她很好,快做外婆了。现在每天都在给小孩子买衣服。”提到小孩子,两人表情都开始变得微妙。叶修继续回忆,眼里充向往,一点不掩饰就是说给她听的。
“小子和小裙子摆了一柜子,一个孩子肯定穿不完。”窝在他臂弯里的女人将瓣抿紧“我去把花养起来,”她要走,叶修挑着,捏着她的手腕把刚刚跑出一步远的人抓回来。
“我…没再吃药了…”阿黎憋红了脸,再也没有刚才挑逗他的气势。叶修笑了下,不想再去计较她偷吃避孕药的事。“宝贝,你得赔偿我。”“赔什么?我没钱…”鼻子被捏住,轻轻提起来,男人眼中尽是精明算计。
“不要钱,我要子孙堂。”***温柠口渴了很久,她行动不便,只能让人帮她去倒水。从她说完女佣就离开了房间,表针转了一圈也没有回来,她不停动喉咙,午后最强烈的阳光直直照进屋里,纱帘大开。
她只能尽量往里靠,直到嗓子干涩发痛,门另边才重新有了声音。杯子放在面前,口渴难耐的女孩迫不及待拿起来,接触到的瞬间娇美五官忽然扭曲,冒着热气的水杯从手中滑落,随着一声清脆的炸裂,布水珠的杯壁破碎成无数晶片,水花四溅。
“温小姐,水热,您慢点。”女佣声音很小,但温柠还是听出了轻蔑,和她说出口的话完全不一致,而且虽然还用着敬语,但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少夫人”变回“温小姐”这不仅仅是称呼的问题,更说明这些佣人的态度,那晚萧峋离开了,她似乎就失去了唯一的价值。
就算是看不到,她也能想象出女佣放下这杯滚烫开水时眼中的谑笑,和等着看她好戏的恶意。
“我再去倒一杯。”这次女佣出去倒是没有多久,留下被子就又出了门。房间里只有温柠一人的呼吸,她轻松了些,手向前摸索,光滑的水晶杯上残留着女佣的手汗,粘的感觉让温柠头皮发麻。
“铃…”一阵突起的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温柠心脏猛地一颤,因为这个电话,只有一个人会打。
“爸爸。”“柠柠。”电也挡不住蒋兆成声音里的疲惫,他的苍老如同窗外干枯凋零的树杈,一点风袭来都能撼动得摇摇坠。
“你和萧峋怎么样?”听父亲提到萧峋,她的记忆恍然回到那晚。一场情事一触即发,可紧要关头萧峋却硬是忍住放开了她,说不愿意强迫。
“柠柠?”温柠有些心虚,甚至紧张起来,爸爸让她不要违逆了他,这一点她都没做到,还说什么怎样。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