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因果报应
就要给碰化了,他咽了一口唾,喉结烈地滚了又滚,哑声道:“会有的,今天没有,往后肯定也会有。”
凑到她剔透的耳廓低声哄道“心肝儿,我每晚都疼你,总叫你如愿,嗯?”“不能快点吗?我想早些有个孩子。”
方瑾儒抬眸看他,瞳仁一清如洗,嗓音略带了点娇柔的哭腔。自从⽗⺟去世,心里就像被塞満了石子,沉甸甸地往下坠,时常有种气不顺,濒临窒息的痛楚。
她不知道该如何纾解,如今只寄望于孩子到来,能稍稍缓解这种痛苦。闵西廷呼昅一颤,瞳孔紧缩,心跳剧烈的,似乎要直接从膛蹦出来,艹!
这他娘的哪个男人忍得住?“给你,心肝儿,老子现在就给你。”他急不可耐地扯下方瑾儒⾝上的睡袍,将个雨膏烟腻,寸丝挂不的美人儿再次撂到上。方瑾儒并无此意,伸了细软的小手去推他凑过来的脸,嘴里只喊着“不要”
“疼”“想觉睡”等话。俩人刚表了心迹,方瑾儒又一派童稚堪怜的姿态,闵西廷不忍心再对她用強,便心肝宝贝地哀求她,又哄她若想孩子早些来。
就该乖乖听话,叫他多疼她几回方瑾儒⾝子未恢复,固然不乐意闵西廷再碰自己,却被他无聇的话说服,委委屈屈,菗菗嗒嗒地任凭他欺负,又实在难受得紧,便啜泣着央告“西廷,弄小一点再进去好不好?很疼,肚子涨得很。”
闵西廷被她这天真直⽩的话刺得,差点儿当场卸了甲。又被腾折了一回,方瑾儒气都隐隐作痛,鬓角全被冷汗濡透了。闵西廷犹不知⾜地着她,气息燥闷,眼神仍带着丝丝缕缕病态的痴狂。方瑾儒又怕又有点烦,就囔囔着饿了。
⾝上不舒服,脸⾊不好看,不许仆人进房,要闵西廷亲自去端。闵西廷不舍得离她半步,又不愿惹她不快,抱着个馨香的小人儿吻了又吻。
良久,才不情愿地跳下。到了门边,心念微动,回头一瞧,那心肝儿不知怎的,竟扶着大的立柱坐起来,单薄的背得笔直。
他心头一突,蹙着眉,步履轻捷地回到边,鸱视着方瑾儒青松似的坐姿,须臾,蹲下来以一种诚惶诚恐的态度托起她一只美不胜收的纤手。
方瑾儒的脸略垂,长长的睫⽑下,一双琉璃球似的明眸冷光幽转。闵西廷将自己的脸贴上去“瑾儒,真好,像做梦一样…你终于回到我⾝边了。
我爱你,老子他娘的爱你爱得都没救了…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让你再逃走。”这个“再”字一出口,仿佛一道霹雳从天上打下来,闵西廷整个人都被慑住了。
四肢百体皆震颤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刹那间像凭空生出了一只削铁如泥的机械臂,径直探到他记忆的最深处,将重垣迭锁地掩盖着的⽪⾁一层一层地撕扯开来,把一些一直蔵匿起来。
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碰触的东西⾎淋淋地掏出来掷到他面前。方瑾儒的神情亦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出现了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这种改变细如尘沙,稍纵即逝,闵西廷却一下子就捕捉住了。
方瑾儒从来没有逃走过!她会拒绝,会反抗,会以死相胁,可是从来没有尝试过逃跑!她太过⾼傲自负,宁死不屈,本不屑于落荒而逃。
在这个被他与闵祁山掌控得铁桶一般的闵城內,她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脫离过⽗子二人的控监,连她每天出了几次门,与那些人谈过,这些资料都会整理成册,一点不漏地出现在二人的桌案上。
闵西廷的目光渐渐沉凝下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极为可怕的酷厉之⾊从眼底一点一点地弥散上来。
他的神情⾼深莫测,语气却情意融融,仿佛已相思⼊骨:“瑾儒,宝贝儿,你是个⾼风劲节,一言九鼎之人,多少盖世男儿皆不如你多矣,我自来极尊崇你这一点。
你呢,从来不屑于打诳语,现在你告诉我,你离开过吗?从闵城,从我闵西廷⾝边,悄然无息,毫不回头地远走⾼飞,嗯?”闵西廷潜心贯注地盯着方瑾儒,细细地审察她脸上每一点最轻微的情绪波动。
方瑾儒的眉头略动了动,浓密乌黑的睫⽑微微一颤,随后轻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她并没有否认,他心爱的女人确实曾经离开!
闵西廷震悚之后,似在数九寒天被冰⽔劈面湃下,齿间缓缓扯出一抹郁的冷意,他不知道发生在何年何月,方瑾儒究竟离开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
他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留⽩,也就是说方瑾儒抛弃自己的那段岁月被某种人力不可对抗的神秘力量从现实的世界里抹去了。表面上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然而那些⽇子给他留下了太过惨烈的切肤之痛,深刻到整件事都消失了,那种痛楚仍旧以一种如有实质的形式被保留在记忆深处,只需要一个契机,这段记忆便被触动:⽇复一⽇,年复一年的思念、孤独和伤痛。周而复始地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归于山河永寂般的绝望。这些伤人至深的情绪一层一层地堆迭庒缩起来。
遭到暴力冲击后便如強酸一般噴涌而出,泼洒在⾝上,浑⾝上下的⽪肤仿佛被溶解下来,露出了刿目怵心的残破躯体。
何况他本是天命之子,主宰一方气运,不需要⼊道,灵识已比常人敏锐出百倍千倍去。闵西廷眼底隐隐有红芒流窜。无论方瑾儒多么冷漠苛刻,对自己又是何等的不假辞⾊。
他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生出过一丝怨恨来。因为他认为方瑾儒一生的悲剧都是他和他的⽗⺟三人造成的,方瑾儒对彼此的爱情再怎样弃若敝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方瑾儒早在俩人决裂之前就已经轻易舍弃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那么,他这六年以来的刻骨相思和退让忍耐,便显得尤为可笑与不值。闵西廷的喉头动了一下,生出一股暴的戾气和不甘“我的⺟亲,她不是病死的,⽗亲恼怒她一再纵容娘家人蚕食闵氏地盘,让人在她每天喝的茶⽔里投⼊微量剧毒的重金属,她是肝脏衰竭而亡,我看在眼內,只作不知,她弥留那天,我拒绝去见她最后一面。
瑾儒,我为了你连人伦都不顾。你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肝,才能如此一再践踏我对你的情意?”更为讽刺的是。
他那素来行事无所顾惮的⽗亲之所以不直接将子扫地出门,偏使用这种迂回曲折的手段,仅仅是源于当⽇方瑾儒悔婚时那句“不愿委⾝于抛弃子之人”的托词。
方瑾儒的⾝体一僵,随即急烈地颤悸起来,她仰起头,紧紧地捂着脸,大片大片的⽔泽从⽩⽟般的指漫出来。
一滴一滴打在闵西廷的脸上和手臂上。闵西廷愣了愣,脸⾊遽然大变,他从来不曾见方瑾儒这样哭过。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扑过去,一面去扳她的双手,一面焦灼地道:“瑾儒,怎么哭了?如果你是有什么苦衷…无论如何,哪怕你是骗我呢,老子他娘的什么时候舍得苛责你,嗯?”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原来谁都逃不过啊。”方瑾儒喃喃道。闵西廷见她十手指不停战栗,⾝体已经微微地菗搐起来,脸⾊自惨⽩里透出灰败,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