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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犹自大睁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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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张母留下的张家传代的一对小金镯子。张易一看眼儿就亮了。身体一下扑上前:“这个老东西可算把这东西拿出来了。拂生,你是不是拿金镯子来换我出去的!”拂生又将镯子回去,张易气急去抓她。

  “拂生,给我,快给我!”“镯子的确是给你的,母亲叫我拿镯子来看看能不能换你一条命,可是我不想换。”

  “拂生!你不过是我张家捡来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母亲都叫你来换了。你敢不听母亲话!”拂生眉眼陡然凌厉起来。

  带着一股杀气,张易顿觉不妙,未及动作,脖子就被拂生卡在牢栏里,一柄冰凉的东西此时就贴在他脖颈处。张易浑身一个颤栗,他怎么忘了。拂生是杀过人的。

  拂生长得貌美,自然不少人觊觎,那天她在河边杀鱼,村里的混混看见她,两三个围着她不让她走,张易正好回家来看到。原还想英雄救美,结果就看到拂生带着混混去了僻静处,他心内顿时冒火不,结果跟去一看吓不说差点吓死。

  拂生也是像现在这样拿着一柄刀轻轻靠在他们脖子上,便一刀毙命,还有闲心拿刀将他们脖子上的削成一片一片的,像剔鱼一样,想起当时的场景,张易就骨悚然,自那以后他都不太敢回家。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他吓得是瑟瑟发抖,手抓着铁杆动都不敢动。

  “拂生,拂生…我可是你哥哥…”死囚是不能被探望的,但是拂生不仅进来了,她还带了刀,不知哪里来的,亮出来的一瞬把狱卒们都吓了一跳,他们想着上前把拂生拿下,贵人却轻轻一摆手:“勿动。”

  拂生轻轻划下一点,利刃就一点点陷进里。“啊…拂生…拂生,你这样,母亲定会不喜你的!”

  张易委委哀求着。已经腿发软,头发疼,好像就快要死去一样,拂生眼睛看着他,里面深邃似墨似乎要把人进去。“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换你这条命吗?”张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

  拂生陡然放下刀子,刀子从脖颈滑下,在皮肤上划下长长一道浅痕,接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张易也如滩烂泥躺在地上,呼呼着气。拂生再不发一言,转身走人。贵人竟还在原地。拂生跪下道谢。

  张母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她就这一个儿子,他老子又死得早,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万没想长大是个畜生东西,糟蹋了人家闺女还把人家死了。昨夜她拉着拂生絮絮叨叨说了一夜。

  那一对金镯子放她手心,糙的麻衣划人皮肤,她一夜没睡,早上叫拂生去热一锅热水,热水没烧好,拂生再去看。

  她已然挂着绳子吊死了。拂生背着她的尸体一路走到了城里,到了府衙前,她想了许多死张易的方法,最后想起张母轻飘飘的身子,苍老的容颜。

  “怎么不下手?”贵人注视着她,她能感觉他漫不经心抚着鼻梁。“母亲说想再看他一面,我只是代母亲来看他,他死与不死自有律法,知府大人已经判了罪,小女不敢妄做动作。”牢里寂静,贵人身后跟着一排人。

  此时全都低着头一点声音都没有。拂生清晰感觉到最前面的人向她走近了几步,银绣织履鞋子,兰花蹁跹。“不敢?”他终走到她面前,她跪着,他站的离她很近,拂生呼出的气似乎都扑在了他袍子上。

  “有趣的很。”他轻笑着留下几字,似乎根本没想等她回答,转身带着一批人浩浩离开。拂生到纹花树下时,张母身边仍有一个侍人守着。拂生蹲下将张母调好姿势背到背上,侍人这才开口:“女郎留步。”

  ***拂生望向他。侍人低头恭敬着:“三后,浮园江,家主有意邀女郎一叙。”早的寒凉似乎凉透了心里。拂生没说去或不去,背着张母只往回家去。

  家里早已备好了棺材,所有钱都拿去赔了许家,张母在时还抱着棺材哭,说她早早买了棺材果然是天注定的。尸体在家停灵了两天,邻里街坊都不敢跟张家扯上什么关系,哪怕张母生前待人很好。

  可她儿子犯了大罪,叫人只觉龌龊。拂生披麻戴孝,一人撑到张母下葬,全了她死后的体面,她简简收拾了几件衣裳,那天半夜,踏着夜踽踽独行。

  许周氏在家絮絮叨叨着。大半夜总觉得心慌慌睡不着觉。“我这心总不踏实,柳妹脏了身子死的,要我说她都不配躺在地里头,就该扔在城外葬岗叫野狗给吃了。有这样一个姐姐,她弟弟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原来知府大人叫他们买一口薄棺将柳妹下葬了去,许周氏却舍不得花钱,只让男人直接裹了一张破席子挖了坟埋进去,这会儿她又开始懊悔。男人被她吵醒,呵斥道:“死都死了。有钱还不好?”

  许周氏唉声叹气着,一会儿想到柳妹,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子。男人辗转着睡不着。翻身覆到许周氏身上,扯开她的子就一举将了进去。木板吱吱呀呀响着。男人吭哧吭哧律动着。

  乌黑的大手掐住她的子,摸了两下嫌弃道:“柳妹的子可比这多了。这小也没柳妹舒服。”许二郎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一年到头忙着庄稼里活计,空闲还会去码头搬货挣几个钱。

  柳妹打小就跟在母亲身后帮家里做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越长越大,越长越动人,有人跨了门槛来提亲,均被许周氏拿乔着。

  直到有一天晚上,许二郎喝多了酒回来,进错了屋子,上了女儿的。柳妹惊慌失措,被男人一手捂着嘴,一手撕了身上衣物,懵懂的被亲爹了身子,夺了初红。

  第二天许周氏就知道这事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晚上许二郎回来的时候她直接喊了女儿到他们屋来,叫她陪她爹睡觉。睡了一年多,期间看着不断上门提亲的,她又起了心思。

  柳妹自那以后就过上了接客的日子,只要给的钱够,许周氏就让男人在她身上驰骋,而张易不过是其中一个,只是张易玩的太过头,一不小心将柳妹死了。

  许周氏心眼极快,转身就哭天喊地大敞木门,说是张易良家闺女,柳妹还被死了,想起往事,许周氏又臭了脸。

  她那夹着巴,似要把他夹断:“要不是你上了她,老娘还能把她买个好价钱。别跟老娘扯什么爬错了,爬错你还知道捂着嘴不让她喊,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要不是老娘去,那晚柳妹就被你折腾死了。”许二郎不吭声了。

  他比这老娘们要点脸,被揭了老底多少有点难堪。许周氏底气足,见他不回话,当即又骂骂咧咧了起来。

  许二郎也不动作了。头埋着,不一会儿里的物也萎了。许周氏抡起胳膊推他,身子爬起来瞧他:“这才多久就没用了。你这几天…啊!”许周氏瞳孔放大,一脸惊悚,她身上的许二郎,眼处着一柄匕首,而抬起他的头来,乍然摸到一手鲜血。

  他眼睛鼻子全都出血来,犹自大睁着眼,那一缕缕鲜血从眼窝柳出,正好和许周氏对上。当当的房里,一瞬,她只觉呼过窗畔的风都带着索命的诡呓。知府只觉今年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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