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后转了下头

　　伸手在她脸侧的头发上摸了摸“还记得我说的吧？”和他约定期间不能跟郑韬亲密。孟抒点头。心知她完全不像表面这么乖顺，可这副模样还是很能取信于人。至少钟寅下意识就相信了，他最后补充了句“到了联系你。”孟抒没说话，推门下去了。回到家，空无一人。

　　这个点郑韬应该早就下班了。孟抒拿出手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电话打过去时，郑韬那边人声鼎沸。

　　“老婆！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了？我在外面呢，李冲他们几个也在，我给你看看…”视频很快拨过来，郑韬举着手机，镜头扫过同桌几张男人的脸。都是他大学时的朋友，孟抒见过几次的。几人有的叫嫂子有的叫弟妹，还有性格热情的邀孟抒出来“嫂子也过来呗？一起喝点儿？”孟抒微笑着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聚吧，让郑韬少喝点，明天还要上班…”

　　挂断视频。郑韬身边最近的朋友用手肘捅了捅他：“行啊老郑，你老婆比你们刚结婚时还漂亮了！”

　　其余几人也点头应和，夸他最有福气。孟抒不算令人惊的大美女，但她性格温柔，为人谦和，是让男人很安心的类型。

　　“我家那个，三天两头跟我吵吵…你老婆一看就不会跟你红脸…”所谓距离产生美。枕边人脸贴脸天天看，能相看不厌，就算很难得了。郑韬沉片刻：“小抒是好的…就是…”

　　“就是啥？”他咂了下嘴：“就是有点小家子气了。不爱出门也不会应酬。上次我们大领导来家里，跟她说话，她一句也接不上…”酒催化下。

　　他总算说出了心底对另一半积的不。“那么好的机会…你说别人的老婆都是想着法儿帮衬自己老公吧，她什么都不懂也不问…”孟抒再好再贤惠，终究无法在事业上对自己有所助益。

　　郑韬沉沉叹了口气。＊＊＊和郑韬打完视频，孟抒脸上的笑一下子掉了，她起身去冰箱拿出面条煮了当晚饭。囫囵吃完，清洗碗筷时顺手将整个料理台擦了一遍，最后两手空空站在厨房门口，孟抒觉得自己此时闲得发慌。只要一停下来，心里的慌乱就开始蔓延。

　　把家里所有的角落打扫了一遍，身上累出一层汗。客厅茶几旁有两个藤编的坐垫，她瘫坐上面慢慢缓着呼吸。有些事情在打扫的过程中也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从钟寅再次出现，到今天，她都没有真的明白他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是背德的刺，抑或是身体的愉悦。

　　不…他怎么会缺女人…孟抒靠在沙发边，视线落到自己的手腕上。今天钟寅拿领带绑她的时候，是很有技巧的那种。不会把她疼，甚至现在已经看不出痕迹，可是，也完全令她无法挣脱。

　　就像是高明的猎人在逗自己的猎物。玩于鼓掌，看着她挣扎。有成竹她无力逃脱，也能完全拿捏着掌控的力度。这跟孟抒当初想的，只是跟从前一样上而已，差别很大。钟寅…在这方面变了很多。七八糟的想法蜂拥而至。

　　孟抒想得头痛，脑袋倚在一旁。余光扫过桌上的玻璃花瓶，杂玫瑰的边缘有些卷曲发暗了。晚上近十一点，郑韬才醉醺醺地回了家。孟抒帮他换了衣服，泡了醒酒汤端进卧室。郑韬趴在边，就着她的手大口喝下，最后推开碗，一头歪在枕上。

　　“怎么突然想起来喝酒？”孟抒没急着起身，坐在边问他。郑韬知道自己的酒量，其实喝的并不多。更多时候他都是在跟朋友吐槽最近工作上的不顺，以及，老板太难伺候。

　　迷糊间，听到孟抒这么问，他脑子里浮现一双锐利的沉黑双眸。陡然惊醒一半。“哦…没什么，就很久没跟他们聚了。”他没打算跟孟抒讲，自己今天在钟寅面前受了羞辱。反正她也什么都不懂。

　　手指摩挲着碗沿，孟抒开口：“老公，你觉得我们换个地方生活怎么样？”郑韬把脸转向她这边：“什么？”孟抒向他凑近了些：“我说我们换个地方…你不是喜欢海边吗，刚好海城的物价比这边低，也有很多高新产业的工作岗位…”郑韬愣了：“你是让我辞职？”索说到这里。

　　也不妨挑破。孟抒放柔了语气：“我是觉得你在这里顶着这么大的工作压力，情绪和身体都会受影响，长期来看很不利于健康。所以我想了想，海城沿海，生活节奏没这么快，你找个差不多的工作，我们…”

　　郑韬霍然从上弹坐起来：“孟抒！说这么多，你是觉得我没能力是吧？”孟抒愕然。郑韬因为喝酒的缘故脸红得厉害，双眼圆睁，显然气急了：“我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位置，你帮不上一点忙就算了。还给我气吗？”

　　看他反应这么大，孟抒下意识想解释：“我…”郑韬直接比了一个让她闭嘴的手势：“晖升多难进你不是不知道，我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要放弃？”“我也没指望你能帮我什么，做好家务做好饭就够了。至于工作事业这些，让你过心吗？”

　　“还有，以后你学着点儿来送往上的事情吧！别关键时候掉链子…”＊＊＊沉默无声蔓延。郑韬连珠炮似的说完后，整个卧室只剩下他气匀息的声音。孟抒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愕变成了现在的沉默。两人的目光相对。郑韬竟然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点情绪，他突然有些无措了。

　　“你今天喝酒了。情绪不受控我能理解。早点休息吧。”孟抒静静地看着他开口。起身最后补充了句“最近我睡眠不好，你打呼声太大了。这几天就先去旁边房间睡了。”房门轻轻合上。

　　卧室一片安静，只剩郑韬一个人怔怔坐在上。孟抒关上次卧的门，才发现自己竟然拿着碗就进来了，她低头看着碗底那点深的汤，鼻头忽的一酸。到底是她心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鞋。

　　因为当初在家庭情况上对郑韬撒了谎，孟抒便在婚后处处觉得亏欠了他。现在每次被钟寅叫去，她都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直觉这二十次不会那么容易…孟抒靠着门缓缓坐到地上，想到郑韬刚才的反应，她自知是自己太心急了。

　　心被钟寅搅，所以慌不择路地想逃…苦笑了一下，孟抒自嘲，其实能逃到哪里去呢，四年了。不还是变得更糟了吗。次早上，郑韬起发现孟抒已经去上班了。

　　他有些木然的走到餐桌边坐下，眼下一片青黑。和孟抒结婚两年，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发脾气。情绪宣完的瞬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甚至因为孟抒的平静。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早餐孟抒做的是金黄的蛋饺和绿豆粥。郑韬夹起一个蛋饺，进嘴里嚼了几下。可能因为想事情出神，咽下去时竟然被噎住了，他呛咳不已，脸涨得通红，连忙倒水往下，嗓子里的梗却丝毫不减。

　　这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清晨的苏城。钟寅飞机刚落地就给孟抒打了个电话。合作公司派了人来接他，他向后转了下头，赵菁迈步上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