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还是补充着

　　她早就自由了。有时候人很难看透，有时候又会变得很容易。璃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侍卫端着药过来了。璃端起碗抿了一口。

　　“你跪下吧。”侍卫照做了。“会跳舞吗？”侍卫突然握紧了拳，没说话。“跳个舞给我看看吧。”“夫人，我有喜欢的人了。”侍卫开口道。璃闻言稍微怔了下。

　　“我…过阵子便会去祭舞台上求她。”她挥手让侍卫下去，过了几天，长老发现她没动静，特地领来一个人看望她。“这是你的妹妹。”长老笑眯眯道“寂月过了。便封她为璃炀夫人，也好稳定民心。”璃点头说好。

　　长老走后她便又叫来了侍卫。公孔雀都是姿容出色的，她仔细瞧了瞧他的脸，想了许久，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终是没忍心为难他。何必呢。

　　“你做侍卫这么多年，总还认识些兄弟的吧，帮我找个能跳舞的人过来。”侍卫垂了垂头。终于磕了个头便出去了。侍卫找来的人居然异常温柔俊美，她当时正躺在窗边，探出身子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小世界，她仔细看了看那人，那人毫不避讳地笑看她，她不知道爱意是什么样子的，她看不出来“你会跳舞吗？”

　　“愿为夫人舞。”璃对舞步却挑剔得很，那人跳得严丝合，可是她不喜欢他转起来的身姿，不喜欢他铺开来华丽无比的孔雀翎。“你明天搬来和我住吧。”璃道。侍卫想再劝，她挥手让他下去了。

　　“好。”那人十分顺从道。第二天，她便被人急红了眼一般地按在上。“璃，我终于得到你了。”他眼里全是癫狂。璃突然便有些恶心，仿佛突然被人扔到了垃圾堆里过日子一般，她过了第一个不怎么用穿衣服的寂月。梦见了涂茗，吓醒了。醒来之后便吐得昏天暗地。

　　“璃，你怀宝宝了。高不高兴。”那个人脸上充了欣喜，她哇地一下，又吐了，后来的事情也不怎么记得了，她吐了生，生了便被按在上，然后接着吐，接着生。吐着吐着就吐成习惯了。蛋是有人拿走孵的，后来终于有一天，再强的身体也坚持不住了。

　　黍月的最后一天，她生了枚外壳又薄又软的蛋。据说只有那些被当作工具一般下蛋的母才会时常下出这种蛋来，她看着这枚薄薄软软的蛋突然笑了。亲了亲它，这么软，也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

　　这件事情很快被长老们知道了。所以她要离开的时候没人拦着她，那个人倒是双眼发红地不让走，侍卫帮她拦住了，她现在一看见他就只想着要吐，想来也是对不住他的，她抱着她怀里小小软软的蛋，贴身轻轻放着。

　　用体温温暖着它，第一次感觉孵蛋的奇妙，做母亲的感觉，她蜷缩在一个里度过寂月，咽一切能咽的东西，护着怀里的蛋。外面吹着风雪。

　　她抓起了咽了几口，沁凉沁凉的，点了一点点在蛋壳身上，笑道：“你也吃几口，母亲感觉这很干净呢。”微弱却有胎动，能活着的。

　　活着多容易呀，有希望就能活着，后来便有些天道不公了。再也没有东西能吃了，她越来越冷。有一天，她终于在里画好了符阵，跳入了阵眼。

　　璃已经很多年没有变回原身了，她害怕看到原原本本的自己。明明是母孔雀，身上却养出了几如公孔雀般的长翎，那几蓝绿色的孔雀翎华丽而漂亮，她用最后的力气将它们拔下来，跳起献祭的舞蹈，她的蛋，还没有孵出来，祈求苍天，保佑他平安破壳。

　　他那么小，肯定会受人欺辱，她想了想，剜了心头血，虔诚祷告。祈求苍天，赐她孩子一个真心陪伴他的人。

　　“我不想给你名字。”她将怀里的蛋裹着她的所有衣服放入阵眼“孔雀啊，即使有了名字，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你好好活下去，”她说完这句话，便被苍天收走了生命，消散在了里。寂月过后，很快孔雀们便发现了。璃拔翎献祭，孵出了一只孱弱的白孔雀，她生前的男宠，长老们给他灌了药，让他丢了记忆，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璃长长的孔雀翎代天地巡视着。一年又一年，随风飘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风霜，终于，孔雀翎变得破破烂烂，再也不能用了。

　　飘到了一片废弃物堆里。拾荒老人翻翻捡捡着。将它们收到了塑料袋里，一拐一拐地走着。上了公车。青木正坐在车窗边带着耳机听音乐，车停了。

　　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老人衣衫褴褛，意识朦胧，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了几孔雀翎，让她扎心一般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青木是被白孔雀温柔地摇醒的。白孔雀说已经不早了。青木在梦里觉得自己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估摸着差不多是早上八九点。还想着新家里连个滴漏都没有，有些不方便，她好困呀，起那么早做什么。

　　“醒醒啦，木木，带你去上街买东西好不好？”白孔雀又摇了摇她。青木蒙着睁开双眼，坐起身，又十分困倦地倒在了白孔雀身上。白孔雀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拿过一旁拧好的热巾敷在了青木脸上，就快要睡着的青木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热，接着就被来回抹了把脸。

　　“唔！”青木惊呼了一声，闭着眼四处往白孔雀怀里钻着，然后便又被抹了一把。这下可好了。睡也睡不着了，她呆滞地眨巴着眼，盯向白孔雀。对方一脸贤惠地也看着她，算他狠。

　　“看什么看，我衣服呢？”青木耷拉着仍然困倦的眼睛找茬。白孔雀笑眯眯的也不跟她计较，递给她自己一大早乔装打扮，外出去买好的新衣服。

　　“看看这件你喜不喜欢。”青木了眼睛，发现是白孔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新衣服，难道是这宅子里的？宅子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我一大早起来去买的，是寨里现在流行的款式。”白孔雀看青木神色微妙，虽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补充着，毕竟每次睡不醒的木木都是比较可怕的。

　　“哦…谢谢。”青木耷拉着脸说着。不是不开心，实在是困得没有精力兴奋加高兴。她抖落开那件衣服，颇为少女的襦裙款式，青灰色为底的袄和裙子，裙子外面坠着一圈刺绣的红纱。抖落开另一件，是件同样青灰色的，绣着红色枝海棠的外褂。

　　这大胆而鲜的配，昨天晚上的行人们差不多也是这样穿的，她之前的衣服---也都是白孔雀帮她在寨子里买回来的，不过比对了她穿越时穿来的灰t恤黑子，白孔雀以为人类只喜欢穿简单而灰扑扑的衣服。

　　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让影仆从寨子里带回来些最简单没人要的款式，又捡了几件白孔雀少年时期的旧衣服，才凑出来让青木穿。

　　白孔雀不动声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像是在观察一只怪脾气的小动物一般，让他感觉分外有趣。青木的困意差不多没了。便开心地穿起了新衣服。

　　白孔雀仔细地指导着她该如何穿，又帮她将所有的带子系好。待她洗漱过后，便拿梳子梳着她已经齐了的长发，教她如何用珠花将头发盘起来“等一下，不要睁开眼睛。”白孔雀轻轻捂住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