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果是哥哥

　　后来，初中毕业，余宣怡成绩不太好，没有跟他们考上一所高中，她和沈时溪又在一所学校里。毕业的时候，和她闹得不太愉快，但幸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沈思言是庆幸的。

　　她终于可以摆初中的那些人，看到班级群里他们在依依不舍，说着初中的情谊，她只想笑。情谊没感觉到，人情冷暖倒是感受了一遍。

　　初中毕业的时候，母亲到她房间里，告诉她在初中的时候，是她告诉的老师，让老师帮忙注意一下她在跟谁谈恋爱，所以后来老师才会怀疑她在谈恋爱。沈思言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只是觉得好笑又悲凉，原来是这样。上高中后，沈思言的生活才回归正轨，这是一所重点高中，大部分人的重心都在学习上。

　　她和沈时溪没有在一个班级，不过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人找沈思言送过情书和礼物，大家一心扑在学习上，所以她的高中生活非常平静，她可以专心学习，专心喜欢沈时溪。

　　也有了真的朋友，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偶尔去操场散步，说自己对高中生活的不，大部分的话题还是围绕学习。可她不敢付真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再也不会在别人问她喜欢谁的时候，说出正确的答案了。会随便选一个小说里的角色或者动漫的角色，实在不行拉个明星来凑数也可以，真真假假，别人也不会太在意。沈思言已经不会去问别人为什么了。

　　她习惯把所有的话都放在心里，虽然难受，但总比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要好。如果她还跟以前一样。

　　还会有人跟她做朋友吗？但是沈时溪在高中跟她疏远了，他有自己的事情，也变得很忙，不会跟她一起上下学，不会聊天，在家里也跟陌生人没有区别。沈思言一度怀疑是自己的感情被他发现了。

　　还担心很久，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她隐藏得很好，至少现在还没打算让沈时溪知道。沈时溪，她喜欢的人名字叫沈时溪。母亲没有再来翻找她的房间，她还在收集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但是藏得很好。

　　在的下面，得很隐蔽，喜欢的书也换了位置，被放在各类教科书的后面，母亲不会看得那么仔细，不知道书到底有多厚。沈思言尽可能地保护着自己的那点喜欢，要是被人夺走了，她又要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过很多次死亡，在初中的时候，隔壁实验中学有人跳楼，传到他们学校，当时班里的人开玩笑，说自己要写一封遗书，然后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甚至有人拿数学理论里的“三点一线”来形容学校生活，说纯粹浪费时间。

　　其他人都是开玩笑的，但沈思言真的很认真写了一封遗书，大部分内容都是给沈时溪的，那封遗书被余宣怡公开读出来，片的沈时溪，然后她被狠狠嘲笑一番。可她真的只想跟沈时溪多说一些。

　　她怕没有机会，后来，那封遗书被扔进垃圾桶里，余宣怡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她看懂了意思…你也配？如果连她都不配写遗书给沈时溪，那还有谁配？至于学校生活是浪费时间的言论，沈思言当时就嗤之以鼻，但她不会明说。

　　虽然她还是不懂很多理论，世界上还有许多没有被认识的事物和真理，可她从不觉得现在是浪费时间，因为她切实地学到了一些东西，为她未来去做喜欢的事情做了铺垫，这就是她认为的意义。

　　她可以对所有人嗤之以鼻，可以不管所有人的感受，坚持做自己，但面对沈时溪不行。无数次拿着刀对准自己的时候，都是因为想到沈时溪才放下的，她还想和他一起生活，所以还不行。因为她太想要活着了。

　　所以拼命找寻着自己的救命稻草，哪怕只有片刻的作用都好，沈时溪就是她曾经的救命稻草，后来跟沈时溪之间发生的事情，沈思言几句话带过。

　　她强迫了沈时溪，让他们的关系超越兄妹界限，是她的错，她承认。如果没有发生那些，她和沈时溪还会是很好的兄妹，会是亲密的亲人。说完这一切，沈思言抬头看向陆深思“这就是我的故事。”

　　＊＊＊这是沈思言第一次告诉别人她的故事，站在她的角度讲述着自己的过往，以前这些话都不敢说出口的，因为所有人都只会质疑她…你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也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她看过很多的书，学校开出的推荐书目里的书，她几乎每一本都会看，在沈时溪觉得浪费时间的时候。

　　她花了很多时间去看那些杂书，企图寻找答案，可是答案太多了。每一本书都在说不一样的事情，告诉她不同的道理，却没能真的解开她的心结。陆深思忽然亲了她一下“你现在还相信大象能说话吗？”沈思言忽然笑了。

　　“信。”为什么不信呢？“我也信。”她不喜欢把人类当成世界的中心，人类的本质也只是动物而已，和其他动物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者说，有时候她更希望自己不是人类，但又担心会成为被围猎的对象，成为植物也一样，说不定会遭到砍伐。身为人类没什么好的，但不是人类，或许会更糟糕。

　　“我以前看过一个童话，里面说园丁能够听懂植物的话，然后有一天带着刺的花对着另一朵花表白了。被园丁听懂后打了带刺的花，还把自己的手伤了。我当时在想，我要是多跟植物待在一起，会不会也能听懂他们的话。”沈思言认真地说。

　　“那你听懂了吗？”陆深思问，她摇头“没有，因为父母不让我种花，以前种过天星，但是还没发芽就被我妈扔了。我回家的时候，连花盆都没了。”

　　“以后可以种，你喜欢什么花？”“一起去挑好不好？”沈思言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我喜欢的可多了。风信子、天星、玫瑰、薰衣草，其实我很多都喜欢。”

　　“好。”陆深思笑着点头，他抱住沈思言“你以前，很喜欢你哥哥吗？”“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沈思言问。

　　“都想听。”“很喜欢。”沈思言在他笑容逐渐消失之前立刻补充“那时候陪着我的人只有他，我难过的时候也是他安慰我，我知道，只是在我心里放大了他对我的好，在他心里我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还有呢？”“还有…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才是我的现在。”沈思言抱紧了他。是啊。

　　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自己为沈时溪做了多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没必要耿耿于怀，在跟他断了关系的时候，他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别把他拉下水。

　　她已经在这样做了，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会觉得，我喜欢自己的哥哥这件事，不正常吗？”陆深思俯下身正视她“如果我是你哥哥，可能等不到你强迫我。”

　　沈思言埋进他怀里偷笑，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浑身颤抖，果然那些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可以轻松告诉陆深思。说出来感觉心里好多了，而且能够告诉陆深思，也代表心里真的不在意了，那不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能够这样轻松地说出来，说明自己还是有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