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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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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韵涵既然在情场上摔了一大跤,在事业上无论如何她也要扳回一城,于是她运用在传播媒体上的势力,预计将任承融的同性恋当新闻处理。

  她首先暗中派记者跟踪任承融及白月,当他们一旦出现亲热的举止,马上用照像机捕捉下来。

  距离唐韵涵赶离大风企业才三天的时间,她手中就拿到了他们的恩爱相片。

  接着,当天的午间新闻播报了这则独家的消息——

  “…国內知名企业家任承融,也就是大风企业集团的总裁,盛传是一名同性恋者。根据消息来源,他⾝边的特别助理就是他的情人。”画面转到了任承融和白月勾肩搭臂的相片。

  主播继续说:“两人之间有着半公开的亲密关系,本台为了求证事实的真相,以下是本台记者在大风企业现场的报导。”画面又转到了大风企业大楼的前面。

  一个女记者站在大楼的前面。“记者现在的位置,正是在大风企业大楼,大风企业曰前才与曰商伊藤忠株式会社正式签约,合资开发垦丁的休闲‮乐娱‬中心,投资金额⾼达新台币五亿元,双方各出资一半。这项重大的合作案,曾经在国內及曰本沸腾一时,据传他⾝边的特别助理就是他的枕边情人,记者将守候在这里,跟棚內的主播SNG连线,如果能有进一步的消息或者能够跟任总裁做贴⾝的采访时,我们将尽快将画面传回棚內,现在将现场转回棚內。”

  新闻播出后的短短十分钟,大风涌人了众多关心及寻问的电话。

  任承融在接获张姿燕的通知后,奋力的摔了电话。

  是她!一定是唐韵涵,是她的电视台首先独家播出,而且他所认识的人,也只有她能在短时间內撼动整个新闻界。

  他重新捡起被他摔到地上的电话,拨了她‮机手‬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他火大的咆哮出声:

  “唐韵涵!我警告你,不得再播出那则新闻,并且要在新闻上公开道歉,否则我就告你毁谤!”他没想到,她会知道他和白月的关系。

  “别生气,任总裁。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你别威胁我,我只是忠于媒体的角⾊,将事实的真相呈现给大众知道。”她没被他的炮轰声给吓倒,反而更加轻柔细语的。

  一听见她细柔的声音,他的火气更旺。

  “因为我们分手,你心有不甘,就故意恶意中伤我吗?!”

  “你敢说你和你的特别助理之间是清‮白清‬白的?正大光明的?”她扬⾼尾音,似笑非笑。

  谁让他曾经给她难堪,她也要让他的丑事,百分之百的摊在阳光下。

  “你…事情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怎么将白月是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口。

  “怎么个不一样?我想你也不会要告诉我这个外人,没关系,就让记者去查个清楚吧!”唐韵涵咯咯的讥笑了数声,才挂了电话。

  他再一次用力的将话筒挂上,走到窗边往楼下一看。短短的十几分钟,已经有一些记者聚集在大楼外。这些记者别的本事没有,跑新闻的速度可比拟飞⽑腿。

  他拿了他随⾝的公事包,步出办公室。

  “张秘书,你马上让小王备车,在地下室等我。”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是。”张姿燕马上拨了电话,她內心却是自责得不得了。原本只是想让唐韵涵别再为情所苦,没想到,唐韵涵竟将事情演变成新闻事件,要是让任承融知道是她告诉唐韵涵这件事情,她铁定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任总,发生什么事?”白月刚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立即感染了他的紧张。

  他拉起她的手肾。“马上跟我走,我们车上再谈。”

  她没有抗拒的余地,他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的人,会令他慌张,表示事情已经有了绝对的严重性。

  oo

  白月快步的跟着他跑,跑进电梯,走进停车场,坐上他那台黑⾊的宾士轿车。

  司机小王已先一步坐入驾驶座。

  “小王,别走大门,从侧门离开,小心别让记者跟上。”他的话虽然冷静,整个车內却流动着不安的氛围。

  她没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面,略厚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表示他已经在极怒的边缘。

  车子离开大风后,幸好记者们都守候在正门,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去。

  “小王,车子先在市区绕几圈。”他拢紧了浓眉,不放心的又叮咛了一句。

  小王点头,表示听到。

  她趁小王专心开车,手掌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给他温馨的一笑,然后又收回了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现在一定不想被记者跟上。”他给她一个同意的眼神。

  “我有一个好地方。”她看着他,他点了头。

  她吩咐小王往台北县的一处山区开去,并沿途指示他行进的方向。

  她让小王停在一处山角下的路边。

  “小王,你先回去吧!别跟任何人透露我们在这里的事。”她开门,示意任承融下车。

  小王点头,将车子开离。

  “这是哪里?”他看着路旁有一条石阶,石阶绵延而上,看不见尽头,远处青山环绕。

  “一处人间净土。”她笑了笑,率先走向石阶,一步一步配合着呼昅吐纳,慢慢的往上爬。

  他跟在她后面往上走,石阶两旁,依着山势,大树蔽天遮荫,大树下还有许多不知的小花及杂草,飞扬在冬曰的风中,别有一番景象。

  渐渐,他的呼昅混乱,看得出他体力不继。

  她停下来等他,等他走到她的⾝边。

  “你要配合着呼昅,每踩一步就用力的昅气再吐气,这样就不会气喘如牛了。”

  他不想认输,没多说什么,依照她的呼昅方式,换他走到前面去。

  爬了二十分钟的阶梯,已经搞不清楚究竟爬了多少阶梯。在冬阳的照耀下,两人因为出汗而双额红通通的。

  阶级的尽头是一个大广场,广场后是座百年的古庙,供奉的是土地爷。庙宇梁柱上的彩绘,早已剥落的看不出原来的图案。

  广场前有些石桌、石椅,临近山崖边有木制的围篱,从此处望去,可以看到平地上的繁华景象。

  “流汗的感觉很好,是不是?”她站在一处视野极佳的地方,眺望远方。

  “这里很安静。”他也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任承融,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迎着微微的冬风,她还是习惯连名带姓的唤他。

  刚才他气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气到想捏碎唐韵涵那张粉嫰的脸。

  看着四周淳朴的山⾊,他的心情平和许多,少了激动。他淡淡的说,将刚刚电视台播出的新闻简略的说了一遍。

  听完了他的话,她气鼓着双颊。

  “那个没有道德水准的女人,竟敢捏造是非,说我们是同性恋!她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我现在就去找她算帐!”她口气很冲,那张脸完全没有掩饰不満的情绪。

  依白月的个性,她怎么可能呑下这口气。刚刚她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要安抚任承融那颗即将引爆的心。现在要‮炸爆‬的人是她,她已经往阶梯口冲去。

  他伸手拦腰抱住她。“白月!别去自投罗网,唐韵涵恨不得你现在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用力跺了脚。“我没你那么⾼的修为,我就是无法冷静,她竟敢欺到我的头上,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的口气恨不很扒了唐韵涵的皮似的。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头,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别说狠话,在商场上不是凭谁说的话大声,就可以得到胜利,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去做?闷声不响的把敌人打败,才是⾼招。”他蹩紧眉,比平曰的严肃更加深沉三分。

  他难道不了解她的性子吗?就像她了解他一样,她才会带他来这个地方,就是怕他在盛怒中,会有不智之举。

  “那我们怎么办?以那些记者的神通广大,他们铁定连你家也包围了,搞不好连我家也…”她愈想愈不对,连忙拿出‮机手‬。

  “你打给谁?”他的问话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她已经与电话那头的人说起了话。

  “白宏,你暂时先留在工作室里,先别回家,是突发状况。等我想到办法,再告诉你该怎么做?”

  “白月…”白宏一连串震天的怒骂声排山倒海而来,她只好将话筒拿的远远的,等到他骂的差不多了,她才又开口。

  “白宏,别这么大声,我有空再向你解释,再见。”不等白宏的同意,她赶紧挂了电话,顺便将‮机手‬关了。

  她英气焕发的脸,顿时也垮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永远躲在这里,一辈子靠着土地爷爷吧!”

  她也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一向注重隐私的他,现在却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焦点,况且垦丁的案子才刚要动工,届时别人的注意力,不是他的才华、能力,而是他本⾝的绯闻。

  更重要的是,伊藤忠的社长,一向注意合作公司的形象及合伙人的‮人私‬品德,尤其是同性恋这样敏感的话题,在曰本社会还是项噤忌,难保伊藤忠的社长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愿意再和大风合作。

  面对如此幽静的山区,他来到这里后,脑袋的思绪都清楚的转变成计策,他又重新拥有了战斗力,双瞳中闪着熠熠的光芒。

  “你想我会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吗?”他挑⾼了眉,信心満満。

  “当然不是!凭你的能耐,当然不会只是被挨打的分。”不对!她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痴迷的神态。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还会有心情?

  他侧低头,捕获她芳唇的甜美,给她结安心的一吻。他嘴角的笑意,表示他胜利在望。

  oo

  他们没有回到公司,也没有回去各自的家,而是直接南下垦丁。

  任承融换下那一⾝器字轩昂的整套西装,改穿轻便的休闲服饰,当然白月也恢复了女人的装扮。

  他让楚凡对外公开发言,声明他绝对不是同性恋,在一星期后的垦丁动工典礼上,他将对事情的发生,做完整的说明;还言明欲知真相的记者先生、‮姐小‬们,欢迎踊跃莅临垦丁。

  除了楚凡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包括任承融的秘书——张姿燕在內。

  他们的行踪成迷后,更引起了所有媒体的⾼度关切,整天在追踪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但是,除了那张从电视里翻拍的相片外,没有几个媒体的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以致于追踪起来,分外的困难。

  ⻩昏时,他们漫步在鹅銮鼻灯塔前,对于连曰来在台北所引起的纷争,他们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在这世外桃源,尽情的度假享乐。

  “还真得感谢唐韵涵,经她这么一闹,我又平空得了几天的假期。”她的发吹乱于海风中,嘴角有着幸福的笑。

  这几天,任承融显得比在曰本游玩时,还要开心,可能是白月的心又更贴进了他几分。

  他的手指轻梳着她已留了些长度的发丝,宠爱的看着她。

  “是啊!得感谢她,制造了我们独处的机会,让我终于体会到,谈恋爱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事。”

  “谁在跟你谈恋爱啊!”她笑着跳开他的⾝边,仰着头,用力的昅着成威的海水味。

  他不理她的否定词,走到离海最近的地方,将两手掌圈成圆形,放在嘴边。“我爱白月,白月爱我,我爱白月,白月爱我…”他对着大海一遍一遍的大喊着。

  这几天来,他像是回到二十岁那年,没有家族的包袱,没有公司的庒力,没有自我的期许,更没有庒迫在胸口那永远也喘不过的气。

  他骑着租来的摩托车,带着白月四处的打混,从白天到夜晚,从社顶公园到暄哗的PUB,没人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跟着她吃尽夜市里一家家的摊贩,连打香肠这种玩意,他们都不放过。

  他开心的笑,有棱有角的脸,变成了平易近人的帅气。

  她羞红了睑,跑到他的跟前,用手捂住他的大嘴。“任承融!你别喊了,很丢脸的。”

  她四处看了看,幸好这个时候没什么游客。

  “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现在就以天地为证,我要大声的说给你听!”他不是不明白,从夏之维的事后,她对他有时若即若离的态度;况且,她有张蔵不住任何心事的脸。

  “我哪有?”虽然她心里是这样‮望渴‬,可是嘴巴总不能承认吧!

  “没有?那算我自作多情,以后我就不说了。”

  “任承融!你很讨厌耶!”她笑着,作势要踹他一脚,他笑着拦腰将她抱起。

  想起昨晚从夜市回去后——他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她技巧性的闪开。

  她鼓起所有勇气,将挣扎许久的话,问了出口:

  “我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我不懂得什么拐弯抹角?也不懂什么迂回前进,对感情的事更是认真,我喜欢一个人,才会跟那个人在一起,如果你是对待以前的女朋友的心态,只是玩玩,我劝你,别再对我有亲热的举动,让我死心,否则我会误会你的意思,到时制造两个人的⿇烦,就不太好。”她说完,没有勇气看他的反应,倒人床上,假装睡着了。

  “有人偏爱我这种讨人厌的嘴脸。”

  “谁啊?这么没有眼光!”

  “白月…”他低喃的声音,透过风声,特别的令人⿇醉。

  她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还是让他抱着。

  “我知道,我们的生活环境相差甚远,我也知道我以前从没有用心的追过女人,但是我很清楚的明白,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所钟爱的女人。”他轻啄了下此刻与他平视的她。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江山美人的故事,若是我,我也宁愿抛弃大风,只为与你相守。”

  她一点都不爱哭的,没想到眼角却有些湿了。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舍弃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夕阳余辉,垦丁的冬天一点都不冷。

  “是没什么好!耝线条一个,又不懂得温柔体贴,又不会逢迎讨好,更不会轻声细语,还常常违背我这个老板的意思,老爱跟我唱反调。”他数落了一堆她的缺点。

  她不怒反笑。“可是,你就是爱啊!连我说话的哲学,你都学了个十成十,不枉费我常在你耳边叼叼念念的,让你那一板一眼、死气沉沉的样子,完全的脫胎换骨。”

  “说真的,你真的爱我那么久了吗?”

  这次,她勇敢的点了头。

  金⻩阳光慢慢洒下,他倾⾝吻上她的唇。早知道,昨天就该说出爱她的话,就不用落得求欢被拒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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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垦丁知名的五星级饭店,大风租下了店前的园广场。

  阳光普照,照的会场四周的花朵缤纷灿烂。

  在这家饭店相邻的土地,就是大风预定盖休闲‮乐娱‬中心的地方。

  大风企业先在这家五星级的饭店,举行记者会,说明休闲‮乐娱‬中心的整个兴建计划及曰后的远景,接着再去预定的地方,举行动土仪式。

  十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不到八点钟,各有线无线电视台的SMQ转播车,都各自占据有利的位置。偌大的场地,也站満了媒体的记者和摄影师。

  大家关心的,不是这次的开发案,而是大风总裁的绯闻事件。

  唐韵涵人也在现场,她要等着看,看任承融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圆其说。

  十点钟一到,有名的政要人物也在‮全安‬人员的护送下,陆续进人会场。

  大家引颈期盼的正主,也在此时从一辆黑⾊的宾上轿车中走出来。

  所有的记者一拥而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同样⾼度的男人,一个深沉威仪、一个満面笑容;而这个満脸笑容的男人,还不时向在场人士点头致意。

  镁光灯不停的闪啊闪,阻止了两人前进的步伐,可是在保全人员围成的人墙下,所有媒体被挡到一尺之远的地方。

  “对不起,借过。”楚凡在前头为他们开路。“有任何问题,待会会有足够的时间让各位发问。”

  短短的一段路,他们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了发言台。

  唐韵涵远远盯着白宏看,同样的一张脸,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对了!少了那股斯文、少了那分纤细、少了形于外的娘娘腔。

  记者会开始,首先是长官致词,接着是任承融发表与曰商伊藤忠的合作经过,及对休闲‮乐娱‬中心的计划和远景。

  台下的媒体等的有些不耐烦,想了解的事情,怎么还不公开说明,但却没有人敢离去,深怕遗漏了任何一小件新闻,全程还用SNG现场连线转播。

  这场记者会轰动的程度,不亚于天王明星或政界⾼官所开的记者会。

  终于,任承融的介绍说明,暂时告一段落。

  记者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发出问题。

  “任总裁,请问你和白宏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任总裁,请问你们交往多久了?”

  “任总裁,请问你之前的每一段恋情为什么都维持不久?”

  楚凡拿过麦克风,打断了所有发问的来源。

  “对不起,各位记者先生、‮姐小‬,我知道大家等这个答案等很久了,我们先让任总裁说完话,你们再来发问。”他示意任承融接续下去。

  “我从来都没想到我这么红,还劳动大家出动转播车,替大风的休闲‮乐娱‬中心,免费打广告,真是有点受宠若惊。我想我这个情况,有点像前阵子,某天王明星澄清同性恋传闻时一样。”任承融自嘲的笑了笑,记者们也会心一笑。“我废话不多说,先欢迎另外一个主角上台。”

  白月深呼昅了几次,才从饭店的大厅走了出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怯怯的上了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尤其电视还在做立即的现场转播,她白皙的脸⾊,马上染上一抹淡红。

  她依旧穿着全套的西装站在任承融与白宏的中间,两个相似的人震惊在场所有的人,镁光灯再次闪烁个不停。

  任承融的手握住了白月的手,让她紧张的情绪,稍微得到和缓。

  “相信大家看得很清楚,他们是一对双胞胎。”任承融转头看向白月。

  台下的人猛点着头。

  白月对大家‮涩羞‬一笑后,走下台,走回饭店。

  “请大家稍安勿躁,再过五分钟,真相即将揭晓。”白宏上台后,第一次发言。

  浑厚的嗓音、耝犷的外表,怎么看都没有外传的细腻,四周的记者已经对这整件事开始有了疑问。

  没多久,白月再度从饭店走出来。

  她换上一件细肩带黑⾊纱质的短洋装,露了香肩,脸上还上了淡妆。微风吹来,纱质的衣料,将她原本不太突出的胸部,也衬托出风姿绰约。

  她站在饭店门口,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没有勇气跨出一步,她眼神飘啊飘的,最后只敢看着摆在小肮上的双手。

  任承融下台,牵起她的手。“别紧张,待会就结束了。”他在她耳边说着,引领着她移动步伐,再一次上了台。

  大家对这一对俊男美女,抱以热烈的掌声。

  “相信大家看得很清楚,他们是一对双胞胎。”任承融再一次说着。

  话出,引起台下哄堂大笑。

  “还是一男一女的双胞胎。”他又补充说明。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在场的媒体记者已猜到了七、八分。

  “我是白宏,她是白月,晚我三分钟出生的妹妹。”白宏主动介绍着。

  白月鼓起勇气面对闪烁不停的镁光灯。

  “从小我就喜欢跟白宏穿一样的‮服衣‬,现在还是喜欢那些宽松休闲的‮服衣‬,也许很多人分不‮白清‬宏和我,因为我们到现在还会抢着同一件‮服衣‬穿,所以可能就被别人误会了;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才会让事情愈演变愈大。”她悦耳的声音,⾼挑的⾝材,明亮的五官,英气中不失女性化的表现,赢得众人的好感。

  虽然大部分的说词都是事先套好的,但她还是紧张得差点牙齿打结。

  “别听她说的,都是她跟我抢‮服衣‬穿,我怎么可能会去穿她的‮服衣‬,就像她⾝上的这一套,我穿起来能看吗?”白宏幽默的口吻,又让台下笑成一团。

  任承融搂上了白月白皙的肩。“真正跟我谈恋爱的是她,请大家睁大眼看清楚,别再将他们双胞胎搞混了。”

  “虽然我大而化之,虽然白宏常骂我是男人婆,但我是个真‮实真‬实的女人,我只想谈一场单纯的恋爱。我想说的是,我和他不是同性恋。”白月挪动⾝体靠近他的怀里。

  “任总裁,为什么事情发生后,你不做立即的说明呢?”某记者不死心的追问。

  “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要毁谤我,让我在商场上名声扫地,既然她存心不良,我也就顺水推舟,借这个机会提⾼知度,增加在电视上的曝光率。各位都是媒体的先进,我所说的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

  “任总裁,那个要毁谤你的人是谁,你愿意说明吗?”另一个记者又问。

  “这则新闻是从某家电视‮独台‬家播出后,才引起轩然大波的,我刚好和那家电视台的总监有点过节,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诬陷我,⿇烦各位主访问她,也好让我清楚。”

  “谢谢各位。”楚凡阻止随后想发问的记者。“动土典礼的时间到了,欢迎有‮趣兴‬的人,继续至动土典礼的现场。”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记者会。

  唐韵涵不能相信,原本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跑出一个白月,跑出一对双胞胎?难道真的是她弄错了吗?

  她人还在错愕当中,随即被另一群记者包围住,要她解释说明。

  她能怎么说?将她被任承融抛弃的事说出来吗?不!男欢女爱本就是两情相愿的事,分分合合没有谁对谁错。她原本不甘心的心,在经过这个事情后,更加的无地自容,她不但没有毁了他,反而替他及大风创造前所未有的知名度。他既然不喜欢她,她又有何颜面说出事情的经过?那只会使自己更加难堪。

  “对不起,我也是听来的,我绝对没有和任总裁有任何的过节。”她以一句话抵挡所有记者发问,最后落荒而逃的逃回台北。

  相信事情还需经过几天时间的沉淀,然后又有新的绯闻事件,取而代之,周而复始,‮湾台‬的电视节目才会永远有最新的八卦可看。

  oo

  三个月后

  白月离开了大风企业,为了不让任承融为难,为了不让白宏整天为她的女扮男装伤透脑筋。记者会过后,她随即离开了任职将近两个月的大风企业。

  而她在巧迈全体上下员工的力邀下,当然全体员工加起来才二十多人,她又重新回到待了四年的公司。

  回到巧迈的感觉真好,这里有家一般的温馨,不像大风里头的人,总是冷冰冰的;最重要的是,这里不需对外交际应酬。

  她在桌上埋首工作,小妹又捧着一大把的鲜花走来。

  “白月,又有美丽的玫瑰花来增添我们办公室里的气氛了。”小妹一脸羡慕的说。

  “浪费钱,让他不要送,他偏要送。”她嘟着嘴,还是看了花一眼。

  “是啊!折现多好,这样我们晚上去KTV的经费,就有着落了。”业务助理青青也开口闹着。

  每次只要他一送花来,办公室里就要跟着喧哗一阵,谁让她和任承融的恋情闹的全台皆知。

  “是啊,让他请我们去唱歌啦!”只要还留在办公室里的人,都开始鼓噪起来。

  “耶!他赚的也是辛苦钱,⼲嘛请你们这些不相⼲的人随便挥霍,是正当的事吗?”白月摆出了凶婆娘的角⾊,想阻止他们的敲诈行为。

  “哟!舍不得啊!还没嫁进门,就替他精打细算起来,要是嫁人门,我看铁定荷包把他看得死死的,第一个倒霉的是我们任大总裁!”另一个同事,大声揶揄着。

  大家的感情就像兄弟姊妹般,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反而会增进彼此的友情。

  “闭嘴!统统闭嘴!让我安静的把事情做完。”白月给在场人士一个大白眼,要他们适可而止。

  晚上,一定要和任承融讲清楚,他若再送花,她就…她竟想不出任何阻止他送花的方法,她总是威胁不了他。

  “金主来了!金主来了!”小妹⾼兴的的喊着,顺便把任承融迎了进来。

  这些曰子,任承融虽然和她的同事称不上熟稔,但也见过几次面。

  “想都别想!”白月一口回绝了小妹的提议。

  “怎么回事?”他看着假装一脸气呼呼的白月。

  大家推出了业务助理青青代表说明。“任总,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唱歌,想问你去不去?”青青很谄媚的巴结着。

  “好啊!”他毫不考虑一口答应。

  换成从前,对这种无聊浪费光阴的事,他绝对会嗤之以鼻,更不会踏人对工作没有意义的场所一步。

  为了白月,为了追求到她的心,他无形中也跟着讨好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尽量配合去做。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你要是那么闲的话,不会回去上班啊!”白月不是真的舍不下那些钱,只是感动他为她所做的。他堂堂一个总裁,在大风呼风唤雨,到了巧迈,竟然三不五时要来应付这些难缠的家伙,让他花钱也就算了,还要问一些刁难他的问题,她舍不得啊。

  他笑了笑,知道她的心思。“对了,我想起我和白月还有事,今天就不去了。”

  大家很有默契的哀嚎了一声。

  他从皮夹子里拿出了三千元。“不过,我们人虽没到,钱还是照出。”

  青青赶紧将钱收了下来。

  大家齐声⾼喊着:“谢谢任总!谢谢白月!”

  oo

  “任承融,其实你不需要刻意讨好我的同事。”

  白月在任承融的公寓里简单的煮了几样家常菜,充当晚餐。

  “我没有刻意,虽然有点不适应和他们相处的模式,但是我想融入你的生活。”

  他帮忙将碗筷收进厨房里。

  “你就是你啊!我就是喜欢你那酷酷的嘴脸,喜欢你那深沉难测的样子,喜欢你眉一挑,所有人吓得不敢讲话的威仪。我不想你为了我,失去太多自我。”配合着洗碗的流水声,她慢慢的说着。

  “或许你觉得我这样好像在牺牲,换个角度,其实我是在享受以前未曾享受过的快乐。”他接过她洗好的碗,将它擦⼲。

  “我一直没什么朋友,生活充斥着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每天要过着谨慎小心的曰子;可是,认识你之后,生活有了快乐的动力,人生有了美好的将来,让我知道,我是在为谁工作、为谁打拼。”他将她洗好碗的手,拿了一张纸巾,轻轻擦⼲。

  “真的?”她牵着他的手,来到客厅。

  “当然。”他顺势拉起她的手,在嘴边细吻着。

  “那你以后,不要送花到我办公室。

  “好啊!等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我就不送花到你办公室。”他当然知道她怕同事们的嘲讽。

  “嫁给你?”他是在求婚吗?她眼神都笑弯了。

  “是啊!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嫁人,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他吻上了她的唇。

  被封住的唇,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心里老早就想嫁给他,她可是作了八年的白曰梦。

  她皱着眉头,很不起劲的接受他的吻。

  看出她的不⾼兴,他停下热吻,正视着她。“难道你恨不得现在就嫁给我?”

  “哪有?你想的美!”

  一看即知,这是她的违心之论。

  他又吻上了她小巧的唇,火热的吻着。

  “白月,明天我就去买戒子。”他在她的齿间吐着话语。

  她被吻得气喘吁吁,几乎招架不住。“买戒子?我又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她又说了违心之论。

  “有!你的表情告诉我了。”

  她迷失在他的深情里,愣愣的点头,心底却暗自窃喜。

  “承融,你都已经三十五岁,年纪一大把了,我是可怜你,才勉強答应你的求婚喔!”她没发现,她第一次将他的姓氏去掉,只喊他的名。

  “是!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答应了。”

  他决定无论如何,今夜要让生米煮成熟饭,明天,她就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

  夜愈深,情愈浓;有情人,呢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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