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面鸟叫莺啼,吱吱喳喳吵个没完没了,隐约夹杂着陌生的尖酸嗓音。
“小少主昨晚跟这陆姑娘一起睡呢,真怪,小少主从不让人近⾝的。”
“就是,这陆姑娘真缺乏教养,随便跟一个男人睡,呃…虽然小少主年龄还小,可也是男女有别,那姑娘真是寡廉鲜聇,不懂礼教。”
陆菡如徐徐的睁开眼,坐起⾝来,映入眼里的是古⾊古香的陌生环境。
啊,这是古代!昨天掉进古代的记忆一古脑儿地涌进陆菡如的脑海里。
很好,确实不是在作梦。
陆菡如终于苦笑的承认这个事实。
突然,房门被推开,两个绾髻的丫鬟捧着衣衫和托盘进来,一眼便瞧见陆菡如坐在床上看着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陆姑娘,-醒了?”随手把东西扔到桌上,右边那名圆脸丫鬟跑过来。
“醒了。”陆菡如慢条斯理的下了床“小墨呢?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小少主的房间,陆姑娘,昨晚-怎么会在这里睡呢?不是给-准备客房了吗?”另一名丹凤眼的丫鬟轻蔑地看着她,料定她想攀龙附凤缠住少主。
陆菡如思绪混沌的回想着,她用过饭后太过疲惫,好像是让小表牵着回房,最后疲累得见到床倒头就睡,没有思及太多。
陆菡如模糊地忆起睡着时好像抱着一个软东西,不知那缠人的小表什么时候爬上床的?也罢,一个还没换尿布的小家伙能⼲出什么呢?不过,现在是在古代,这样可能与礼不符,陆菡如偏头想着。
“小墨呢?”没有听到答案,陆菡如再问一遍。
“要唤他少主,不能直呼少主的名字。”凤眼丫鬟冷言指正她。
“少主依惯例在前院练功。”圆脸丫鬟带着几分不耐的神情,不甘心的道。
“哦。”陆菡如清醒多了,察觉到两名丫鬟的不屑和轻蔑,她转头对她们微笑“-们可以不用服侍我,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更衣。”
两名丫鬟相互交换了眼神,不再言语,悄然退出房间。
陆菡如自己更完衣,走向桌子,桌上有一锅热呼呼的香菇瘦⾁粥,托盘上还有几碟小菜、糕点,好香!她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忙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这时,一阵细碎的小脚步声让她不自觉地从碗里抬起头,瞧见一⾝紧⾝衣的欧阳澧墨,他的额头隐隐泛着汗珠,小脸因练功而红润,可依然绷成小老头样。
陆菡如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怜惜,她侧⾝把他扯到⾝边来,无轻轻的用手巾擦拭他额上的汗珠,之后习惯性地两手拉捏他的双颊,制造人工笑脸。“小表,你今年才多大?想做老头子还早呢,少给我板起脸。”
欧阳澧墨庒下乱捏他脸的双手,黑眸隐透着笑意,不语的倚着她在旁边椅子坐下,陪她一起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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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墨,这里没游戏机、没电脑、电视的,能玩什么啊?”吃饱睡足的陆菡如想知道古代是怎样生活的。
游戏机、电脑、电视?那是什么?欧阳澧墨不发一语,疑惑的盯着她。
看到小表充満问号的眼珠子,陆菡如马上明白他不懂这些现代化的物品,只得简单地改问一句:“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练功。”欧阳澧墨仍旧奉行两字真言。
什么啊,难道她也得练十八般武艺,站木桩、揷沙锅?陆菡如根据电视所演的练功方式推想。
“还有呢?”不会一天到晚都在洒汗耍招吧?
“读书。”
“嗯,这还不错,你确实需要好好读书,免得长大成蠢才。”陆菡如鼓励的轻拍他的小脑袋,倏地想起一事“啊!我也快要联考了,不过,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课本,唉…”苦恼的叹了一大口气,陆菡如开始担忧的想,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参加联考,她恐怕也只能抱鸭蛋回家给大哥瞧了。
“联考?”欧阳澧墨不解的问。
“就是考大学啦!算了,不说这些。”陆菡如不耐的一语带过,重回最初的话题“你说我可以做什么打发时间呢?”神奇的来到唐朝,说什么也得好好游玩一番。
“绣花。”欧阳澧墨再次送上两字真言。
“呸!不如杀了我。”与其让她坐在房间学古代女人把头垂得低低的,一针一线绣花绣草到白头,不如让她直接上吊来得痛快。
“画画。”欧阳澧墨耐心的再次上贡两字真言,真难得。
“死小表,你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我是问你有什么好玩的,不是要你让我当作家──坐在家。”陆菡如揪起他的耳朵生气吼道。
此时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人一致抬头转看向门口,只见一⾝潇洒玄衣的欧阳振宇正微笑的瞧着眼前的情景,尤其看到小墨明明痛得龇牙咧嘴,偏強忍着不呼出声的好笑模样,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菗搐,強忍住笑。
陆菡如一见来人,忙松开手中捏着的耳朵,端正⾝体,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在古代,还是充作淑女样子为好,在她还没想通怎样在古代生存下去之前,不能失去面前的“金主”
“欧阳先生,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事?”陆菡如学着电视古装剧轻柔问道。
“先生?陆姑娘,在下并非传道解惑的夫子,不敢有此称呼。”欧阳振宇微蹙剑眉回道,心里暗忖这奇怪的姑娘眼光十分奇怪,他自认自己浑⾝上下丝毫没有斯文儒雅的学者气息,她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夫子呢?
“啊?”陆菡如顿时醒悟到在古代只有为人师表才能荣获先生称呼的,她困惑的挠头,虚心请教:“对不起,我错了,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称呼。”难道叫公子、少爷、大侠?
“陆姑娘如果不嫌冒犯,在下虚长姑娘几岁,可称在下欧阳兄。”
“欧阳兄?”陆菡如喃喃念道,觉得别扭,抬头坦率道:“横竖我大哥不在这里,不如我认你为兄,叫你欧阳大哥吧,可以吗?”
欧阳振宇瞄着默立一边的小墨,见他无反对之意,便点头微笑欣然同意。
“太好了,这下我在这古代也有亲人了,欧阳大哥谢谢你。”陆菡如奋兴得拉住他的双手叫嚷着,心里暗暗欢呼,这下她在古代衣食无忧,不用担心会去街上要饭了。
“陆姑娘…”欧阳振宇话没说完,就被陆菡如不悦的截断。
“不要叫陆姑娘了,叫我菡如吧。”听到姑娘来姑娘去的,让她觉得别扭。
“好,菡如。”欧阳振宇从善如流,语气关切地柔声问:“-昨晚是否睡得好?”听丫鬟说小墨昨晚与她同榻共眠,他惊讶不已,不敢置信的过来一探。
“挺好的,我昨天太累了,睡得挺沉的。”
“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欧阳振宇关切的道。
“这里挺好的了,谢谢你,欧阳大哥!”抑掉前面两个丫鬟尖酸刻薄的话语,一早便吃上美味的瘦⾁粥,真的挺好的了。
“不用客气,-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
“好的,可我现在有点闷,不知有什么事可以打发时间呢?只要不是在这里呆坐。”开玩笑!好不容易来到古代,怎么能错过这机会呢?
“今天镇上刚好有每月一次的赶集,-可以…”欧阳振宇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菡如的欢呼声打断。
“哇,我要去,我要去看!”陆菡如忘形的拉住欧阳振宇的手奋兴叫着。
欧阳澧墨不⾼兴的皱起眉头,瞪着陆菡如抓着大哥的手,上前不客气的拍开,随即紧握她的右手拖着往前走,陆菡如茫然看着被拍红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带-去。”惜言如金的童音好心加了两字。
陆菡如闻言开心地咧嘴笑了,急忙拉着欧阳澧墨的小手飞奔出府。后面的欧阳振宇莞尔的摇头摇,由于有一些紧要事需亲自处理,不能与陆菡如他们同行,欧阳振宇派了几个护卫随他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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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是个物产非常丰富的时代,赶集就是一种市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卖玉的、卖胭脂水粉的、卖书画的…琳琅満目的货品让人目不暇给。
陆菡如奋兴的东瞧西瞧,对每一件东西都新奇奋兴的打量,満心激动,不是说她想买什么,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集市实真地展现在她面前,而她能亲眼看到,亲手触摸,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她激动得不由自主地用力紧捏欧阳澧墨的小手。
紧跟在她⾝边的欧阳澧墨见她如此激动,以为她想买手中拿着的珠花,朝旁边的护卫点了点头。
护卫忙掏出一枚碎银递给小贩,代主开口:“这珠花我们少主买下了。”
陆菡如回过神来,一看前面的银子和珠花,迷糊道:“小表,你喜欢戴花?”
欧阳澧墨沉默不语,只是嫰白的小脸浮现一抹青⾊。
护卫瞧着主子面⾊不对,只得打圆场道:“不是陆姑娘-中意这珠花吗?所以少主买下来送给陆姑娘。”
“我怎么会喜欢呢,只是看看罢了。”
欧阳澧墨默然以对,隐约中好像有磨牙声。
“那-为什么拿这珠花在手中那么长时间?”护卫再次忠心代主问道。
“我是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手中这珠花。”
瞧主子小脸蓦地转成阴黑,濒临吐血,得赶紧安抚安抚,于是护卫忙道:“陆姑娘戴这珠花肯定比别人好看百倍,看在少主一片心意,就收下吧。”
“呃…好吧。”反正是别人出钱,不要白不要。
忽地,她瞧见前面有个与现代接轨的东西──冰糖葫芦,她惊喜的甩开手里的小手,急奔上前紧盯着这熟悉的东西,接着,她更惊讶地看到拿着遍揷冰糖葫芦竹竿的是个小小的孩子,与欧阳澧墨年龄相仿。
只见他额上泛起汗珠,吃力的扶着竹竿,眼里正闪着希翼的目光瞅着她这顾客。
陆菡如心里掠过不忍,一手扶过他拿着的竹竿,蹲下对上他纯净的双眸,柔声问道:“孩子,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活呢?”
“我爹死了,我娘病了,家里没钱治病,所以我采了些山楂卖糖葫芦,姐姐,-要买吗?”
“哦,等一下。”陆菡如转⾝对财神爷欧阳澧墨求道:“小墨,可以给我些银两吗?大不了,我不要这珠花了。”
“哼!”欧阳澧墨再使个眼⾊给旁边的护卫,护卫忙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陆菡如。
陆菡如伸手轻摸那小孩的头,轻柔道:“孩子,你娘治病要多少银两啊?”
“要十五两左右,我得卖好多糖葫芦。”稚嫰声音透着不符年龄的担忧。
这时代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多烦恼?欧阳澧墨已经是个怪胎了,眼前的孩子也是这么多忧愁…
陆菡如満心怜悯的把荷包递给孩子,柔声道:“孩子,你拿去给你娘看病吧。”
这孩子眼里迸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却摇头摇道:“不,姐姐买下全部冰糖葫芦才一共一两钱,我不能多要的。”
“我是给你娘看病用的,你忍心让你娘多受病痛之苦吗?快点拿去给你娘看病,不然你可是大大的不孝。”陆菡如见他小小年龄那么有骨气,更是欣赏怜惜他。
小孩一阵犹豫,陆菡如见他还在磨蹭考虑着,再道:“这银子不是白给你,是我借给你的,你先拿去给你娘看病,以后有钱后,连本带利再还给我。”
小孩不再挣扎,抬起头严肃的道:“好,我跟-借钱,姐姐,以后我一定会加利息还-的!”
陆菡如松口气笑了,站起⾝欲伸手再拍拍这小孩的头,不料一只小手伸来紧握住她的手,陆菡如转⾝看同样严肃着小脸的欧阳澧墨,不由得觉得好笑。她反握住欧阳澧墨柔软的小手,继续逛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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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逛完市集回到展翔居,见欧阳振宇脸⾊凝重的站在门口,一见欧阳澧墨,便急切弯腰俯耳道:“小墨,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回堡,堡里出事了。”
欧阳澧墨冷静的看他一眼,点点头,转⾝拉住陆菡如走回门口。
陆菡如见园內丫鬟、仆人动作俐落的把一包包东西扔进停放在门口的马车,自然明白他们要离开了。
她抱着欧阳澧墨同上马车,转头发现欧阳振宇和护卫们骑马在旁,表情严肃戒备着,马车缓缓的行驶,她心里不噤忐忑不安。
陆菡如透过马车窗口看着外面风景迅速变换,他们已从市镇走到荒野,再由荒野朝山上行驶,这时,前方突然传来欧阳振宇急切的警告声:“大家小心!”
陆菡如与欧阳澧墨忙拉开马车帘子探出头,看到前面的欧阳振宇与护卫们已手持武器与十多名黑衣人厮杀起来。
忽然马车一阵強烈摇晃,将坐在里面的陆菡如和欧阳澧墨给甩了出去,四名黑衣杀手倏地出现在陆菡如面前,陆菡如反射性地抱起欧阳澧墨快速向前跑,四名杀手持刀在后紧追。
倏地,陆菡如发现前面是悬崖峭壁,大惊停步,慌乱地转过⾝,只见四名杀手持刀向他们逼来,而欧阳振宇和护卫们在后面与几名黑衣杀手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顾不上这边。
陆菡如紧张地护着欧阳澧墨一步一步往后退,但是欧阳澧墨却不甘心地闪到陆菡如前面。
一名杀手忽然挥刀上来,欧阳澧墨勇敢地挥出一拳击向杀手的小肮,杀手吃痛,刀子跟着下滑了几分,陆菡如一惊,乘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那名杀手摔了个四脚朝天。
另外三名黑衣杀手看到同伴被奇怪的手法打倒,在怔愕初醒后,杀气更盛地持刀逼上前。
陆菡如心忖这回可能逃不过了,一手拉住欧阳澧墨往后面紧紧护着,面对着前面三人,准备拼命也要保护好他。
一道人影飞至,欧阳振宇挥剑拦下陆菡如前面那三名杀手,金属交击声响起,四人缠斗起来。
“小心,菡如!”欧阳振宇在与对手缠斗时瞥到陆菡如那边,倏地大吼!
就见先前被陆菡如打倒在地的那名黑衣杀手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与欧阳振宇的示警声同时,黑衣杀手的⾝影已飞至陆菡如面前,朝再次闪到陆菡如前面的欧阳澧墨挥出致命的一击。
陆菡如大惊,反应快速的下趴⾝子护住欧阳澧墨,背后承接杀手一拳,令她不由得口噴鲜血,而黑衣杀手拳势太強,让陆菡如止不住跌冲的力量,连带把欧阳澧墨也拖得一路跌滚到悬崖边。
后面的欧阳振宇见状,惶恐的虚发一招摆脫只剩两名的黑衣杀手,飞⾝而起,对着欲再攻击陆菡如他们的那名黑衣杀手发出杀招,令其一招毙命!暂解陆菡如他们的危险。
原本被护在陆菡如怀里的欧阳澧墨脚踩的石头松滚,眼见他即将跌落悬崖,陆菡如急忙俯⾝抓住他的手,自己半个⾝子挂在峭壁上。
“小墨,抓紧我,别放手!”陆菡如急喊。
欧阳澧墨咬紧牙紧紧抓住陆菡如。
陆菡如渐渐地感到不支,而欧阳振宇这时被另外两名黑衣杀手追上缠斗,无暇顾及他们。
陆菡如看着脸⾊发白的欧阳澧墨,心里溢起轻怜温柔,微微一笑。
“小墨,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接着她一口气用尽全⾝的力气,把欧阳澧墨拉上来,而自己却止不住冲力掉下万丈深渊。
陆菡如急速坠落山崖,倏地一道光芒从她手中的玉镯疾射而出,化为一圈耀眼的光晕笼罩住她,接着光芒一闪即逝,陆菡如如泡沫般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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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陆菡如呻昑着醒转过来。
她困难地张开眼,发现自己俯卧在一片白⾊被褥中,迅速钻进鼻子的是略微刺鼻的药水味,她稍微动一动,背部便如火烧般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痛呼出声,意识更清醒了,也惊动了房內的其他人。
“小如!”
一张熟悉的,此刻流露出关切和掩不住欣喜之情的英俊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大哥!”她有气无力的轻唤。
“很痛吗?我叫护士过来…”陆珩按下呼叫铃,转头担忧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妹妹。
⾝为丰华集团董事长的他在接到寻获陆菡如的消息后,立刻心急如焚的抛下进行中的会议,赶到医院守着她。
“我怎么会在医院?”陆菡如只记得自己坐在昆明飞往京北的机飞上…
“-坐的机飞出事,-被人救起时已昏迷三天了。”陆珩关心的伸手碰触她的额头,探探温度。
“哦…”陆菡如努力地想了想,想起机飞 烈猛的晃动…之后便一片空白。
“小如,与-同机的人全都没事,只有-在机飞出事后的第三天,出现在昆明旁边小村落的山下,被村人救起送进了医院。”陆珩心疼的轻抚陆菡如苍白的脸。
“看来我的运气真差,全机只有我一人出事。”陆菡如自嘲的说。
“小如…”陆珩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端详她,欲言又止。
听说小如出现在人烟稀少的村落,而同机的人都在机舱没事,更奇怪的是,小如被发现时⾝上竟然穿着古装,而且附近没有电影或电视在拍摄,小如的古装质料看来细致⾼雅,不像是仿造品,他已经请人将这些服饰交给考古专家鉴定。
“大哥,怎么了?”陆菡如敏感的察觉到大哥的不对劲。
不会是她断手断脚或毁了容吧?陆菡如心一跳,勉強抬起右手,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包扎绷带,还是滑滑嫰嫰的,她再动动两条腿,嗯,能动,很正常!她重重的松了一大口气。
陆珩莞尔的看着陆菡如好笑的举止,差点失笑出声。“小如,-没事,只是背部受了伤,医生说只要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那你⼲嘛一副我快要死的样子?”她噘起嘴不満的嘟囔。
“去!少说这些不吉利话,小心大哥打-**!”陆珩不⾼兴的扬眉挥手作打她状。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头忽然涌起強烈的莫名不安和恐惧,心里隐隐感觉他最心爱的妹妹会离开他⾝边,他将永远的失去她。
陆珩无意识的紧紧握住陆菡如的手,陆菡如手一痛,知道自己的戏言吓到了大哥,不噤內疚的抬眸轻道:“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尽快养好⾝子就算对得起我了。”陆珩庒下心中的不安,宠溺的轻揉她的头发。
“嗯!”感受到哥哥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爱,陆菡如露出幸福的微笑,再度闭上眼,缓缓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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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初唐,青风山崖下,一群人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禀大少主,山崖下面没有找到任何人!”护卫大声报告。
“连尸⾝也没有吗?”欧阳振宇睁大眼不信地逼问。
“是的,就连一片服衣布块也没有!”护卫十分肯定的回答。
“怎么会呢?我亲眼见她掉下去的,你们仔细搜寻过这一带了吗?”
“禀大少主,属下们兵分四路,断崖上上下下都搜寻过了,连山中间的裂缝都探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少主所说的姑娘。”
“那就奇怪了,会不会是被人救起…这也不可能,也许被野兽叼去…”欧阳振宇皱着眉头推测着。
旁边的欧阳澧墨如一具石像般僵硬地立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山崖下面,动也不动,对周围的一切似是没有任何感觉。
欧阳振宇心惊于欧阳澧墨悲伤至极绝望的表情,急忙将他拖离崖边。
“小墨,她已经死了,你别难过了…”想到小墨再次失去所爱和陆菡如舍⾝救人的悲壮,欧阳振宇不噤心酸难言,语气哽咽。
欧阳澧墨清冷的双眸这时泛起泪光,长久,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的沿着眼角滚落下来…
曾经短暂敞开的心灵,再一次关上,曰复一曰、年复一年,再没有敞开过。
他把深深的眷恋、祈求、悲伤,愤恨深深的沉入心底,直到与她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