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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四爷是要杀人灭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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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让本王好好看看你!”

  来人温柔地说着,纤长的手指轻轻捻起女子的面纱。欤珧畱伤

  四目紧紧相胶。

  她的潋滟生姿,他的沉沉蔼蔼。

  正欲,拉下,手却是蓦地被女子握住咫。

  女子旋⾝从他的怀里转了出去,背对着他,嗔怒道:“不行,爷必须先把话说清楚!”

  男人眉心微微一拧,抿了唇,正不知该说什么,女子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那我问爷,苏阳的孩子是爷设计堕掉的吧?彡”

  男人⾝子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大眸子,半响,才敛了心神,问道:“你如何知道?”

  女子一声轻嗤“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了解爷!再说,爷也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女子回过⾝来,看着他。

  男人闭了闭眸,不动声⾊地掩住心头的惊涛骇浪,点头,轻应了一声“嗯!”

  “那为何爷还要碰苏月?”

  女子又凑前了一步,満眸委屈、愤懑地凝着他。

  “本王…本王…。”男人眸光微闪,骤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轻轻执起她的手,笑道:“本王不是已经给苏月避子药了吗?”

  “那又怎样?这也改变不了爷碰她的事实!”女子嘴巴一撅,不悦地甩掉他的手,欲再度转过⾝去。

  手却是再次被男人握住,用力一拉,再次将女子带入怀中。

  女子娇呼一声,扭捏地、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男人低低一笑“阳儿可是吃味儿了?”

  “爷说呢?”

  女子眼眶又红了。

  男人凝着她,良久,轻叹“那以后阳儿就让本王多见见!”

  一边说,他一边深情地‮摸抚‬上她戴着面纱的脸。

  这个动作让男人自己一阵⾁紧,手心后背都是冷汗。

  可是没办法,他已然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难掩心中急切,两指再次捻上女子的面纱,作势就要扯下。

  电光火石之间,女子陡然脸⾊一变,伸手朝⾝前人的胸口猛力一推“你不是他!”

  与此同时,另一股凌厉劲风也骤然破空从⾝后而来,直直击向他的后背。

  骤不及防,前胸后背皆同时受上一创。

  一声闷哼。

  显然,⾝后过来的那一股力量更強,男人被击得一阵踉跄,跌跌撞撞地往前扑迈了两步,才险险稳住自己的⾝子。

  狼狈抬眼的瞬间,就看到一抹白影从⾝后飞来,掠过他的发丝袍角,落在前方女子的面前“你没事吧?”

  声音暗哑低沉,如醇厚的美酒一般让人沉醉。

  女子眸中的慌乱还未尽数褪去,她睁着大大的眸子,惊魂未定地看着骤然出现在⾝前的白衣男人,半响没有说话。

  白衣男人眸光一沉,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轻轻拍着她的肩,似是安抚。

  好一会儿,白衣男人才缓缓将怀中女子放开,转⾝,看向那个被他们夹击的男人。

  眸⾊冷然肃杀。

  那个男人同样回望着他,朦胧月光下,似乎能看到男人银面唇角处的一抹殷红,显然,方才受创不轻。

  三人,静立,对峙,衣袂簌簌。

  张安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幽幽夜⾊下,一个女子,两个男人。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

  确切的说,是两个四王爷商慕寒。

  同样一⾝白衣胜雪,同样一顶银面如冰,同样长⾝玉立,同样气度⾼洁,竟仿若一人两⾝。

  张安眉心一皱,他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方才,他刚巡视完王府准备去歇息,就看到商慕寒面⾊冷峻的从外面回来。

  他心中疑惑,这个男人不是去七里坡竹林会那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那人没去?他明明已经通知到了啊!

  毕竟此事是由他经手的,唯恐有何差池,所以,他还是忍不住上前问了问“爷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没见着姑娘吗?”

  闻言,商慕寒很诧异“姑娘?谁说本王去见她去了?”

  张安一懵一惊“不是爷让属下通知姑娘见面的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叫眼前白影晃动,等他反应过来,已是不见了商慕寒的人影。

  他怔了怔,才觉得事情蹊跷,又想起先前种种,猛然明白过来,顿时大惊大骇,也顾不上许多,就跟了过来。

  果然!

  那厢,女子最先出了声。

  她看向最先来的那个‘商慕寒’,那个差点扯下她面纱的男人“你是谁?你为何要扮作爷?”

  ‘商慕寒’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抬手随随抹了一把面具唇角的血沫,微微笑着,不知所谓地笑着“阳儿?原来你才是阳儿!”

  或许是见掩蔵不下去了,也懒得用‮技口‬模仿,就用了本声。

  竟是女音。

  他是女音!

  而且是很熟悉的女音!

  女子脸⾊一变,惊错不堪中,看向⾝边的男人,还未开口,边上的男人已是挥袖出了手。

  掌风凌厉,风起云涌,地上的落叶尽数被卷起,如同一尾来势汹汹的长龙,直直朝女声‘商慕寒’击去。

  张安一惊。

  女声‘商慕寒’见状,笑容亦是一敛,却不知为何,又不偏不躲,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一丝悬念,掌风直直击打在胸口上,一声闷哼,女声‘商慕寒’眸⾊一痛,微微佝偻了腰,⾝子却如同破败的落叶被掌风卷起。

  发丝飞扬、衣袂簌簌。

  被掌风带着急速后飞中,她的目光都未离开过那个出手向她的男人,目光含笑,一瞬不瞬。

  被卷起的⾝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重重落下,激起一地的尘埃。

  脸上的面具跌落,头上的发带散落,⾝上超大的外袍也被掀落。

  地上木头、面具、破布、棉花,‮藉狼‬了一地。

  “苏月!”洋儿惊呼,只觉得难以置信。

  是!

  可不就是苏月!

  倒在地上的‘商慕寒’,被去了一⾝伪装,披头散发、脸⾊煞白、唇角一抹殷红刺目,她匍匐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前方堪堪而立的男女。

  可不就是苏月!

  “苏月,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同他的眸⾊一样寒冷,一字一顿,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骗他。让她的婢女碧玉来骗他,将他骗出府。

  调虎离山,然后李代桃僵,自己来会他的洋儿。

  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心计?

  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找死?”

  他再一次嘶吼出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暴怒,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他的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沙哑破碎,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嗜血的杀气。

  苏月自嘲地弯了弯唇。

  在男人和洋儿的注视下,她双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刚直起腰⾝,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站住,她后退了两步,強行稳住了自己的⾝子。

  男人眸⾊越发沉邃,广袖下刚刚发力的大掌不噤紧紧一攥。

  “怎么?四爷是要杀人灭口吗?”

  苏月依旧是浅浅笑着,唇角的那一抹殷红,因着她的动作,也弯出一泓弧度,妖娆刺目。

  她又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男人咬牙,冷⾊昭然的凤眸中浮起几根血丝,他一步一步,走向刚刚站起、摇摇欲坠的苏月。

  浑⾝散发出来的气息,冰冷肃杀到了极致。

  洋儿一惊,远处的张安亦是一骇。

  苏月却不以为俱,她只看着他,看着他俨然杀神一般,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依旧轻轻笑。

  “我可不就是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可不就是永堕地狱!

  其实,她不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从来不是!

  她也知道,假冒成他来会阳儿,被他知道后,会是多么严重的后果!

  但是,她终是没有忍住!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习惯,任何事情都必须搞清楚,又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深埋在內心深处的女子到底是谁,又亦或是出于其他别的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

  反正她来了。

  不计后果地来了。

  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来了。

  昨曰上午,苏阳跟她说,商慕寒以前从未唤过她阳儿,是现在才这样唤她,当时,她没有在意。

  直到昨曰⻩昏,她在书房的门口,听到张安说,爷是不是想见姑娘了?

  她一震,没有忽略掉那句话里的两个信息。

  一个想见,一个姑娘。

  很明显不会指的是苏阳,如果是苏阳,不用想见二字,天天在王府,时时都可见,而且张安也不会称其姑娘,他叫苏阳王妃。

  这时,她才陡然想起早晨苏阳的话来,商慕寒以前从未叫过她阳儿。

  而且婚后,这个男人从未碰过她。

  种种迹象表明,阳儿另有其人。

  她很难受,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搅得很难受,接着又听到男人和张安关于给她避子药的谈话,她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却也更加肯定了,这个男人心头所爱另有其人!

  与众多被夺了所爱的女人一样,她也‮狂疯‬地想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长得怎样?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她想到,既然张安跟商慕寒那样说,说明,对于这个人,张安是很清楚的,而且商慕寒在他面前也并不避讳。

  于是,她才想到了利用张安。

  她带着碧玉琳琅出门,说是回宰相府,然后,让碧玉回去跟他急报说自己忽然肚子痛、下⾝出血,在医馆里面。

  意在调虎离山。

  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分量,说其他的原因,这个男人不一定会理会,只有这原因,她知道,他一定会去。

  因为,肚子痛、下⾝血,会牵涉到闺房之事、会牵涉到避子之药,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些的,不是吗?

  果然,他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第一步成功!

  接着,她便易容成商慕寒的样子回了府。

  跟着瞎婆婆,她有两项本领早已学得炉火纯青,一项是易容,一项是‮技口‬,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一会儿男师爷苏桑,一会儿女儿⾝苏月,游刃有余的原因。

  只是商慕寒⾝材⾼大魁梧,而她⾝子娇小清瘦,所以,为了不出现漏洞,她在自己的⾝上绑了布条棉花,甚至还用木头做了⾼跷,其实也不算⾼跷,就是类似清朝的那种盆底鞋,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大壮实起来。

  所幸,她会武功,会轻功,带上这些累赘,也并未影响她什么。

  她回书房,张安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她故意说“本王想今夜还是…”话说了一半,顿住,因为鉴于她在书房外听到的他和商慕寒的对话,她想,张安懂的,而且绝对会朝那方面去想。

  果然,张安就问她是不是想见姑娘?

  她故意不吭声,就是想利用人的心里去赌,利用张安以为他犹豫、疲惫、懒得动的心里,果然,张安说,是他通知,还是…

  她等的就是这句!

  她说让他去通知!

  第二步成功!

  接着就是第三步,在哪里见?

  所以,她故意丢了一句,有没有通知她见面的地点?

  张安就懵了,轻而易举地就给了她她想要的信息。

  一切顺山顺水。

  她来了。

  其实,她也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她让琳琅跟医馆的人说,等商慕寒找过去的时候,就说她回了宰相府。

  她算好了,从四王府到向好医馆,快得一个半时辰的脚程,往返就得三个时辰,而她去七里坡只需一个时辰不到,往返两个时辰不到,她时间足够充裕。

  而且,她还有香,一种可以让人失掉半个时辰之內记忆的香。

  她想,等她见完阳儿,会用香让她失去这半个时辰的记忆。

  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至于张安,她回去再想办法,她想过了,退一万步说,即使张安知道了是人假冒,也不知道是她苏月,而且,阳儿这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记忆,不是吗?

  可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赶了过来!

  是没有去医馆是吗?不然,没有那么快!

  看来,她就连这一点都⾼估了自己的分量。

  他不在意的。

  也是,她的生死他都不在意,哪还会去在意那些东西?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揭掉女子的面纱了。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

  她想,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想知道是谁。

  可是,她终究是没能如愿!

  这个男人来了!

  而且,此时此刻,还要杀了她,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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