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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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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堇匆忙回到池清居,就见绯红正在房内擦拭摆设。见她进屋,绯红上前行礼,冲她笑了笑,仿佛在向她保证,她的父亲绝不会向小潘氏供述半句。

  夏堇点点头,见屋内再无旁人,她低声把地址告诉了卫晨。待到卫晨离开房间,夏堇不及开口询问,绯红急切地说:“三,您放心,奴婢一早就叮嘱过父亲。”

  “我知道你是忠心的,办事也十分妥当。”夏堇笑着点点头。这些日子,为了能让绯红为自己所用,她已经变相承诺,只要江世霖醒了,她马上替她开脸,以后一起对付桃红、杏红等人。如今看来,绯红太过急切了,她的父亲吕财一向守不住秘密,也并非稳妥之人。她必须另想办法。

  不多会儿,竹青进屋告诉夏堇,关于吕嬷嬷能否出府替自己的男人烧纸钱,小潘氏让她自己做主。夏堇谢过小潘氏,请竹青去未明阁给吕嬷嬷传话,命她两个时辰内必须回府。

  傍晚时分,卫晨刚刚给江世霖施完针,他的随从进屋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立马叫了夏堇进屋,急道:“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张伯的尸首已经送去衙门了。”

  “尸首?”夏堇的眼泪立马涌上了眼眶,又硬生生了回去。张伯对他父亲一向忠心耿耿。“崔大哥呢?有没有崔大哥的消息?”她嘴发白,就怕听到卫晨说,崔文麒已经遭遇了不幸。

  卫晨上前拴上房门,走回夏堇面前,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相信你的崔大哥,但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他身上有太多疑点…”

  “不!”夏堇坚决摇头,“先生,你不认识崔大哥才会这么说。崔大哥一定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冷静听我说。”卫晨伸手抓住了夏堇的肩膀。“你仔细想想前前后后所有的事。你一直在为他担心,但他却杳无音讯…”

  “他没有消息是因为他不能出现。”夏堇挥开卫晨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到江世霖的边,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他诬陷崔大哥,才会令崔大哥被官府追捕,只能东躲西藏。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他!”

  “你冷静一点!”卫晨急忙按住夏堇,指了指门外的身影。

  夏堇摇头,再摇头,一下子跌坐在沿,嘴里不断喃喃:“崔大哥不能有事。我不能害了他。”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不能对着卫晨哭,只能快速擦去泪水,续而又迫切地抬头看向卫晨。问道:“先生,请您告诉我,官府可有崔大哥的消息?还有,张伯是如何被发现的,又是如何被送去官府的?”

  卫晨低头看着夏堇强忍眼泪的模样。面对她的坚持。他无法确定前世的崔文麒的确没有理会过夏堇,任由她悲惨地死于狱中,还是他尽力了,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此刻的她。

  夏堇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先生,求您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同你一样,整都在这里。又哪里会知道许多?这会儿江老爷已经去衙门了。之后他若是问起,你最好别承认崔公子原本与张伯在一处。”

  夏堇点点头。“崔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卫晨见她心只有崔文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许久。房中越来越暗,气氛越来越凝重。“我去把烛火点上。”他仓促转身。“啪,啪,啪”他急促地敲打火石。闪闪的火星令他心情烦躁。“噗”蜡烛点亮了。他回头看去。就见夏堇正瞪着江世霖。“他已经这般了,你恨他也没有用。”他轻叹。

  “我同他本没有集,他却…却…”夏堇咬牙。他活着的时候曾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他半死不活的时候,仍然在不断迫她。前世,他们一定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才会害她至如斯境地。

  “你不要忘了,只有他活着,你才能活着。”

  “对了,我差点忘了,他死了,也要拉着我陪葬,所以我只能祈祷他活着。”夏堇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若不是为了母亲,我真想…”

  “三!”

  “不要叫我三!”夏堇大叫。

  “隔墙有耳。”卫晨提醒。他不喜欢夏堇脸仇恨的神情。他清楚地知道,复仇之后不是解,而是一生的孤独和心的悲哀。“不要说无谓的负气话。既然你说过,活人比死人重要,那么就当是为了你的母亲,你也得想办法让他撑过这一年。”

  夏堇不语。她能感觉到,卫晨表面冷淡,实际上非常关心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她。可是她心里难受。崔文麒绝没有可疑。他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他差一点成了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崔大哥”

  “三?”

  “不要这样叫我,至少在私下里不要总是提醒我,我与他拜过堂。”夏堇的声音带着哀求,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看着她消瘦的肩膀,卫晨慢步走向她。犹豫片刻,他低声承诺:“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想办法安然送你们母女离开涿州。不过,在时机未成之前,你不能树敌,要尽量获得江家人的信任。我知道你恨你的二叔父,害得你没了弟弟,但是他们不值得你为了他们赔上自己。”

  “先生,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不住心中的怨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若不是江家的婚,父亲不会死,母亲也不会产,我更加不会困在这监牢一般的地方…”

  夏堇一股脑儿诉说着心中的怨与恨。这些情绪已经在她心中憋了两世。前世,直至她吃下毒药,她都没有机会发心中的痛苦。这一世,自从在花轿醒来,她就一直努力压抑着情绪。她很累,她远远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

  卫晨默默听着夏堇的话。他再次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经他也如同她此刻这般。她会痛,她会难受,说明她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心死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就见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无声滑下。想也没想,他的拇指滑过她的脸颊,拭去了她的泪水。

  我在干什么!

  卫晨震惊地后退了半步,朝自己的手指看去。他的拇指上残留着她的泪水,的,凉凉的。他瞪着自己的指腹,直至眼泪慢慢蒸发,消失在空气中。

  他再次后退了一大步。江光辉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他把他和夏堇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可事实上,他虽然只是单纯地在帮助一个酷似自己的可怜女人,但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在他第一次遣了丫鬟,单独与她说话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害了她。若他不是姓卫,若江世霖不需要他的救治,江光辉可以将他们沉塘。

  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再次往后急退了几步。

  夏堇没有注意到卫晨的动作,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叙说着心中的郁结。她一边说,一边擦拭眼泪,仿佛想把两辈子囤积的泪水一下子全都干。

  夜愈加深了。卫晨从懊恼中醒悟,他深一口气,打断了夏堇,对着窗外说道:“时辰不早了,他该喝药了。关于张伯,明我会请世澈派人去衙门问一问。”

  卫晨的声音惊醒了夏堇。她怎么会对着他哭诉?“对不起,我…”她怎么会这么冲动?他会如何想她?他一直知道她和崔文麒的事,在他心中,或许她早就是不知廉的女人。

  卫晨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打开了房门。夏堇急忙背过身,擦干脸上的泪痕。

  蘅安院内,李大嫂站在江光辉面前,绘声绘地说:“老爷,太太,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就在三爷的前搂着肩膀…”

  小潘氏打断了她,反问:“李大婶,既然门窗都关着,你是如何清清楚楚地看到的?”

  “就算没看到,他们也是妇!”江光辉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赶走了下人。

  小潘氏知道江光辉这是相信了李大嫂的话。她劝道:“老爷,李大嫂说什么搂着肩膀,不过是附和您罢了。他们的确不清不楚,但卫晨姓卫,还有…”

  “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是想借着她,搭上薛家。我告诉你,如果世霖不醒,什么都是白搭。”江光辉冷哼一声,续而又道:“门房的事,你都问清楚了吗?若不是有人给我送信,说不定就让她找到那个张伯了。”

  小潘氏一早就查知,是吕财通知了吕嬷嬷。面对江光辉的怒火,她摇头道:“老爷,兴许只是一个误会。妾身已经问过门上所有人,没人给她捎口信。那个吕嬷嬷出府之后,果真烧了纸钱就回来了。”

  江光辉再次冷哼,斩钉截铁地说:“横竖我一定会找到崔文麒。我绝不会让世霖白白受伤。”说罢拂袖而去。

  小潘氏目送他的背影往小尤氏的院落而去,慢慢坐回了椅子上,若有所思。须臾,见竹青走到了廊下,她问:“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竹青跨入屋子,低头说:“太太,绯红的嘴巴很紧,什么都不肯说,但听杏红她们说,绯红分派到池清居的第一天,就巴巴地往三爷跟前凑,想来应该是三许了她什么承诺,她老子才愿意替三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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