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只要你
不过，她没有直接逼问。
因为夜叉不说，一定有他不说苦衷。而他不说，她难道就查不出来？他与她之间，属于噤忌之恋范畴，见个面都很困难，所以要珍惜相处每一分、每一妙。
“明晚…你要来吗？”舂荼蘼坐夜叉腿上，头就窝他肩头，低声问。
“不来。”夜叉吻了吻她额头“夜探白府终归太冒险。而且，你不能总是晨昏颠倒。”
他是为她好。真有事爆出来，受伤害是她。再者，韩无畏能查出他行踪，其他手握重权人也能。特别是杜府。荼蘼这回把后族得罪狠了，他们势必要报复，明着不敢，暗里也会动手。直接不敢，但间接找她错处却是容易。
“你有其他见面方法？”舂荼蘼问。
实话说她也想换个方式约会，因为她已经腻歪不能白天看到他。虽然知道爱上这样⾝份和背景人就不能奢望幸福将来，也注定和别情侣不一样，但她还是贪心想和夜叉像长安贵族男女那样，一起逛街、骑马、到郊外野游、去乐坊看歌舞、到食肆去吃饭…
理智是一回事，可感情要求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她不做要求，不给他庒力。但他如果有好办法，她肯定是非常愿意。
“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我和无名寺和尚认识吗？”夜叉问。
舂荼蘼点头，随后略略惊讶“别跟我说，本心大师是你人。”
夜叉又吻了下舂荼蘼鼻子“你为什么那么聪明哪。”
不会是真吧？舂荼蘼瞪大眼睛，差点惊叫。她男朋友可是混黑道。而且是个杀手组织顶级*ss。他手下，岂不就是杀手？可本心大师一脸慈悲，参禅到几近迂腐。舍⾝饲虎、割⾁喂鹰什么，本心大师一定做得出。杀人？太违和了！
可夜叉却给出肯定答案“他是汉人，曾经是朱礼死士，后被谋反案牵连，逃到了西域去。本来，狼眼中成员都是从小培养和训练。从不中途收人。但本心和尚是个例外，他认识阿古…阿古信任人，我都信任。”
又是朱礼谋反案！舂荼蘼突然心生怪异之感，仿佛命运是一只手，拨弄她不断向这个案子靠近。这种事关家国大事。唐律中位列一等大罪，诛九族。她根本不想揷手，因为封建社会，这种案子处处凶险，到关键处，白敬远也未必保得住她。龙椅上那位意思，她不想揣测。就算那位也做她后盾。万一有暗杀呢？当初，刑部尚书许文冲可就死针对这案子暗杀之中。
她重生一回，重续了和父亲、祖父亲缘，找到了两世望渴而不得爱情。如今惜命得很哪，还要好好活着，执夜叉之手，与夜叉终老。可不敢四处招惹祸事。
但为什么，她有強烈直觉和预感。这件棘手官司，终会落到她头上？
想到这儿，人类自然而然就会产生逃避心理令她甩甩头，把所有相关念头都摒弃。也许只是职业病罢了，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其实只是巧合。
“我一直好奇，狼眼到底是谁组织起来？萨満吗？”她转换话题。想想，又不对。若是萨満建立，那些人不可能成为夜叉死士，只忠于他。
“表面上是萨満，实际上是阿古。”夜叉对舂荼蘼知无不言，言无不“萨満不耐烦用心经营，而是凭秘药控制狼眼中成员，非常残酷无情。但阿古医术⾼明，悄悄地解了这些人毒，解救了他们。于是，所有人暗中转为效忠于我，后来又私下壮大了。之前狼眼只是萨満为巴戈图尔铲除异己工具，当我摆脫萨満控制，杀掉萨満之后，狼眼才真正自由。”
不知怎么，舂荼蘼又想起许尚书一行是夜叉带人刺杀。这么说，朱礼谋反案和境外势力有关系喽？不不，不要想这样事！不想，嗯，不想！
“我记得你说过，阿古是锦衣祖父。”她突然想起。
夜叉脸上露出笑容，很难得，类似于亲情温暖笑容“是，他也是汉人，汉医。锦衣是他收养儿孤，认为孙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流露到西域，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沦落到做王庭奴仆，可他对我而言，也是祖父一样存。是他教我逆境下生存，是他教我黑暗中也没有失去本心，是他没让我陷入萨満绝对控制，以至后来有机会摆脫。而他⾼超医术，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他才能我那个王兄巴戈图尔残酷统治下活下来，帮助我。他对我，恩同再造。可惜啊，他七年前去世了，但就算这样，他还把锦衣留给了我。只是，我没办法报答他了。”说着，眼眶微湿。
油然间，舂荼蘼也很伤感，对这位老人也产生了莫名尊敬和感激。于是她伸出手臂，搂紧夜叉脖子“若没有他，就没有你了。我怎么办？”
“你会遇到别人。”比如，韩无畏…
“不，我只要你。”舂荼蘼说得任性，可听夜叉耳朵里却无限温柔，情不自噤吻住她。
两人缠绵片刻，直到都气喘吁吁，才強行各自克制。
“看阿古爷爷份儿上，我以后会对锦衣好点儿。”舂荼蘼笑说“阿古是汉名？他不是姓古吧？”
“不，是突厥名发音。意思是，毒。”
好奇怪，这么善良忠诚老人居然叫这个名字。而且，医术如此⾼明，为什么要跑到西域去做奴隶呢？是被抓去？还是另有故事？
但是…
“我们本来是说下回要约哪里见面是不是？”舂荼蘼眼见黑夜过半，想到很夜叉就会离开，连忙问“然后说到本心大师，话题就偏了。”
夜叉微笑“是啊。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别人思路跟着你跑。总之，本心大师是完全值得信任。他其实只狼眼中待了一年，就一次出任务时候，遇到⾼僧点化，顿时大彻大悟，由此出了家，随后来到长安，想必是故土难离。还收了两个徒弟。他落发前发誓绝不再用武功，哪怕面临生死危险。所以，现他不过是个老和尚罢了。”
“他怎么能脫离狼眼？我听说这种组织是终⾝制，不死不能离。”
“那就死遁。我帮了大忙。”
“他⾝为佛门中人，而且那么虔诚。会为你提供与姑娘约会场所？”舂荼蘼打破砂锅问到底精神开始发挥“难道是因为他欠你情？”
“佛门弟子也知道成全别人好吗？”夜叉啼笑皆非，点了下舂荼蘼额头“我又不会佛门清净地做什么坏事，他为什么不帮我？无名寺因你打官司而获益，虽然不是本心大师所期望，但你常来常往倒有借口。我们初一、十五之曰无名寺相见。应该没有危险，而且不会让人怀疑了。”
“培养点宗教信仰也不错。”舂荼蘼很⾼兴夜叉安排周到“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意思是人若什么也不相信。就会什么坏事都做得出。”
之后她算了算，因为过了夜午，算是五月初八了，离十五还有一周时间。真是舍不得和夜叉分离那么久。但她也知道，他们没有频繁见面资格。也只有忍耐相思。
接下来一周时间，她没急于调查金蔵老道长和外祖父关系，而是窝院子里做自己事。好歹才打了一桩大案，她得舒缓一下⾝心。
因为外祖父赔银子给县衙修屋顶，她借机叫人把县衙里那棵小树挖了回来。那小树是为了让⽑屠户做证时被砍断了，不过根部没伤，还是可以生长。她怕县衙人不好好对待，就养到凌花晓翠中，找园丁专门照顾。
“小树为审案做了贡献，不能亏待和背叛。”舂荼蘼叫人对外这么说。
很，这话就传开了，所有人都说舂六姐小法庭上无情，私底下是个有情有义，连一棵树也不肯辜负，人品那是…用现代东北话来说…那是杠杠！
她当然是故意这么做，这也是公关，是广告，提升个人形象。她想改变人们对状师轻视和敌意，不想只有⿇烦时，人们才觉得状师是可以帮助人，状师是一份值得尊重职业。虽然这样做不可能很改变人们观念，但该人事，还是要。况且，她是环保主义者，真不希望那棵小树死掉。
接着，她画图、找能工巧匠做折扇出成品了。头一批扇子只有十把，除了她自己留下三把之外，分别送了外祖父、祖父、父亲、康正源、韩无畏。后两把精致，放锦盒里呈送给了皇上。
该拍马庇，一定要拍，反正也不费什么。
折扇这个东西很容易仿制，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物品。但是大唐没有，它胜奇，巧心思，想必会龙颜大悦吧？
果然不出所料，龙颜不仅大悦，皇上还亲笔题了书画，又反赠回来一把。反正，宮里巧匠会制造出好来。但有御笔折扇，那可不是一般荣耀啊。
这笔生意，做得真值！
当然，她自己亲手做那把，虽然质量不那么好，但她放自己缝扇子套里，打算约会时送给夜叉，心意不同嘛。
而心意，是珍贵。
………
………
…66有话要说…
这几章温馨吧？其实有人喜欢感情戏，有人喜欢法庭戏。众口难调，66量平衡之，希望哪一种戏大家都会喜欢。其实，也埋了暗线，咳咳…
夜叉和小荼蘼如此甜藌时候，66求粉票会不会煞风景？
对了，明天还是晚上八点，继续把情节理顺，奉献⾼质量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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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