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一年
噗~
肖晨一口鲜血吐出,已然失了反抗之力,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只有不住起伏的胸膛证明其还活着。↑,
不远处,秦俊阳左手捂着断臂之处,胸膛上血⾁模糊,原本手中的长枪更是不知被丢到了哪里。
“好一个惊艳一枪!好一个惊艳一枪!啊~”
倏地仰天长啸,秦俊阳既悔且恨,⾼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招之差,比斗之中分神却是谁也怪不得。
低头看向肖晨,眼中的恨意恍若刀锋,胸口上的淋漓血⾁让其看起来更像是罗刹恶鬼。
一步向前,眼见对方无力反抗,秦俊阳显然有心取了肖晨性命。
二柱,默风和灵风三人一个闪⾝已经站在了肖晨⾝前,合作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玉京山这是准备以多欺少吗?”
嘴角浮现狰狞笑意,几指下去止住了不住流淌的鲜血,被鲜血染的猩红的牙齿咯咯作响,已是恨极。
“呼~你们让开!”
勉力支起手臂,喘息着吐出一口淤血,肖晨气息顿时变得顺畅,《神照经》不负神功之名,回气速度比之《九阳神功》也不遑多让。
短短时间,肖晨体內已经回复了几丝真气。
拄着长枪,站起⾝来,肖晨凝神直视着已经断臂的秦俊阳。
隐忍多时,甚至不惜让其在自己⾝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就是想要一招制胜,最不济也要一招重创对方。
战至此时。肖晨如何能让旁人揷手,不论是为了门派声誉。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二柱等人闻言,犹豫了一下。看到对方那坚定的眼神和狂疯的战意不由的⾝躯一颤,对视一眼后便向两旁退开。
“哈哈,好!好个诸葛正我!”
几指点下,鲜血顿时不再汹涌流淌,功力一运,掌心凭空一握,长枪已经赫然在握,只剩一臂的情况下,秦俊阳合⾝扑上!
运起所剩不多的真气。肖晨使出了《破阵枪》中最強一招。
十面埋伏!
咻~
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昏沉的肖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眼前的秦俊阳已经失去了踪影,一招十面埋伏击空,土石裂响。
芜湖宮师叔祖一手提着秦俊阳踏空而去。
“玉京山!你们等着!这仇我芜湖宮记住了!”
一声愤愤的喝之声传来,让所有人面面相觑,不论是江湖新人还是门派大佬,这离开的语气和方式都如出一辙。
丹青子赶到师飞暄⾝边,紧张的查看被点了⽳道。丢在地面之上的俘虏,这是肖晨所言说的救治孙儿的希望,爱孙成痴的老道自然在意非常。
肖晨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即便是秦俊阳失去了一条手臂。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胜负还在五五之数。
对方明显更在意秦俊阳的生死,一个死了的半步天人武者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小花轻功一动。已经来到了肖晨⾝边,紧张的牵着其手臂。仇戎紧随其后,也是一脸的担忧。
这二人如今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肖晨看着开心,望着天边的夕阳一时感慨万千。
…
月明星稀,时而有一两片浮云自月前飘过,丹青子与肖晨相对而坐,一壶美酒,几碟精美的小菜,一旁的少年李默自斟自饮。
距离秦俊阳离开已然过了一年,少年李默也已经恢复了健康。
手术对于肖晨来说本就没有什么难度,唯一的难点不过是手术之后的排斥反应。
兼修《化功**》的李默如今已然突破至练液成罡,在化功真气的強力推动下,一切排斥反应也烟消云散,最终⾝体慢慢恢复了健康。
“肖老弟,我要走了…”
丹青子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脸上多少有些羞赫。
毕竟肖晨没有收任何好处,就帮李默治病,更是教授其武功,用灵丹妙药改变其体质和经脉。
肖晨没有开口挽留,只是拱了拱手,这种一辈子都奉献给门派的人,门派才是其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爷爷,你回去吧,我就呆在这里了。”
一直不曾说话的李默斟上一杯酒,对着丹青子遥遥一敬,仰头灌进了腹中。
桌上的菜肴只有李默偶尔会夹上两筷,三人间沉默着,不知如何再继续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李默年少老成,许多的话放在心里不说,但很多时候比任何人都明白。
自己突发恶疾,爷爷为了自己,赶在门派要前往擒杀火麒麟之时离开,无异于临阵脫逃。
赤蛟已经被魔门拿下,火麒麟却依旧在火云窟逍遥自在,因为魔门的⼲扰,不但没有拿下反而令道门损失惨重,丹青子一但回去,祸福难料。
李默能够做的,也就仅仅只是不拖累而已,一个初入练液成罡的武者,跟着丹青子,只能是累赘。
其只能期盼,期盼如今正琊两派损失惨重,正值用人之际,不会太过为难丹青子。
“择曰不如撞曰,今天既然已和肖老弟说破,贫道也就去了~后会有期…”
一句话说完,丹青子的⾝影已经踏空而行,负手飞向了远方,隐没在云霭艳霞之间。
叹了口气,肖晨自斟一杯,举杯对着其离开的方向遥遥一敬,一口饮下,感谢这亦师亦友的丹青子。
许久不见的乐子岩自假山后走出,坐在肖晨⾝侧,取过一杯美酒,未看二人表情,一口饮尽。
终归是魔道有别,二人的⾝份注定了不能成为朋友,不过这并不影响其对丹青子的敬佩。
“肖兄,恕我不请自来…”
“停!有话快说,有庇快放,没事儿的时候你会踏入我这一亩三分地?指不定在哪里和摇光卿卿我我。”
肖晨语气不善,眼神中尽是鄙夷,乐子岩却置若罔闻,一个劲儿的腆着脸笑。
“那我就直说了,嘿嘿,我是来提亲的…”
肖晨一愣,叹了口气,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确定是现在提亲么?”
不知是遗憾还是失望,肖晨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李默自感无聊,提了壶美酒自向房间行去。
乐子岩低着头,向来直慡磊落的他,此时却不知如何接口。
“你师父还真是老谋深算。”
或是嘲讽,或是鄙夷,一句话说完,肖晨轻托石桌站起⾝来,静静望着天空的一轮弯月,任由⾝旁的婆娑树影摇曳凋零,微风吹拂衣衫和脸颊,⾝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树欲静而风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