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相见不相识
几个同伴的碗里原是没有水的,沐童用随⾝家园里的水给他们倒満了,里面还各化了一颗温养⾝体的药丸。%し可是六个人,因为太累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见到碗里有水直接便喝了。
六个人的⾝上,同样还有的是大大小小的伤以及大大小小的病。沐童现在的风系异能不能治病,但她拿出以前制作的用于治疗的魔法卷轴,还有那些从打怪场里打出来的各种颜⾊的药水、自制的各种药丸等等。
一人灌下一小瓶红药水,补充他们已经不多的生命力;再各喂下一颗百消丹,医治他们⾝上各种病痛;然后就是能饱腹的果腹丹与強⾝健体的开潜丸。醒来之后,这些人孱弱多病的⾝体会得到改善,成为一个健康的人。至于会不会开发出特殊的本事或者异能之类,就得看各自的潜力了。
在屋里的桶內放上⼲净的水,方便六个人醒来后擦洗,沐童向黑工厂的车间里走去。她得去看看那个女人,怕她⾝体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曾经帮助过她。在卫之洁有限的记忆里,那个说话很温柔的女人,是宿舍里一直最照顾她的人。其它的六人与卫之洁虽说也没有什么矛盾,毕竟自⾝难保,对最小的卫之洁也没有过多的照顾。
沐童看在同胞的份上,给了她们那么多逆天的药丸,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有可能,沐童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不介意带上她们一起逃走。
这间黑工厂,是生产成品服衣的。出厂的服衣冒充世界各大名牌,以比实际品牌成衣便宜许多的价格,销往世界各地。
卫之洁因为年龄小,做的都是打杂的工作,通常都是做包装服衣的工作。这家黑工厂规模不大,环境差人也少。一共才二三十个工人,都是如卫之洁她们一样的黑工。每天都要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还经常需要加班。
入进车间,两百多平米的车间里堆満了各种各样的布料。整个车间显得凌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谁也想不到,那些看上去漂漂亮亮、价格不菲的‘名牌’服装,会是从这种脏乱的车间里生产出来的。
整个黑加工厂包括员工的宿舍。都是全封闭的,外人进不来,里面的工人也出不去,而且各个交通要道还有专门的把守人员。如果有工人想逃走,一旦被发现,就会抓起来被打死。
见到了‘卫之洁’来了,那个守在车间的工头冷笑一声:“不装死了?”
之前卫之洁晕倒,这个工头就一直骂卫之洁是装死,还说想要吃饭就得起来⼲活。要不是
见卫之洁手脚冰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怕死要车间里晦气,那个工头是不会同意将卫之洁弄回宿舍的。
这会儿见卫之洁来了,也当是她醒了后想吃饭,自觉的到车间里来⼲活了。
不⼲活就没有饭吃,这是规定。一般来说,一个工人每天⼲上十六个小时的活,能在早晚各吃上一顿六分饱的饭。而且那些饭,多半是从各个馆子收来的快馊臭了的饭菜,人家不要倒了的。
没有理会工头的冷嘲热讽,沐童直接进了车间。找到了还在整理服装,给服装包装的那个声音温柔的女人。
记忆中的确是那个女人,可当那个女人抬起头的一刹那,沐童整个人呆住了: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卷款跑了路吗?
出现在沐童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当初沐童她哥沐畅出事后,‘卷款’跑了路的左小君。
虽说她肤皮变黑了,人变憔悴了、瘦了,脸上还多了几道长长短短的伤疤,但沐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她当初的嫂子左小君。那个骗了沐畅签下了离婚协议的左小君。
“左小君,你怎么在这里?”沐童呆呆的问。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抱你回了宿舍,又照顾了你那么一会儿,左姐会被罚?会一直工作到现在还不准休息?”另一个也在包装服装的女工,看见沐童那呆样,不由得生气的道。
“你没事了吧?”左小君看见‘卫之洁’,笑了笑:“怎么不在宿舍里多睡一会儿,我没事的,还有一会儿就能休息了。”
在这里工作是按件算的,十六个小时如果没有完成规定的任务,也是没有饭吃的。而要完成规定的任务,最少也要多工作两个小时。
这会儿左小君被罚,估计最少也得连续⼲二十个小时才能完成。
默默的走到左小君⾝边,沐童依照卫之洁记忆中的做工程序,手脚⿇利的做起活来。眼前这个左小君,给她的感觉特别不实真。可是,她就是左小君,不仅是她认出来了,她的随⾝地图也明确的告诉她,这就是左小君。
服装上的染料多多少少是有毒的,而且气味很冲,即使戴着口罩上班,鼻子也经常发庠,更不说其它的隐性疾病了。
沐童默不着声的工作着,眼角余光却一直打量着左小君。
记忆中的左小君是非常贤惠与善良的,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亲。当初说她卷款跑路,沐童就一直很惊讶,不太相信左小君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一来当时时间紧,而且左小君的父⺟是双亡了的,家中也没有什么亲人,根本猜不到她会跑到哪里去了。二来沐童知道此事后,也曾让小強查过,可附近都没有左小君的踪迹,范围扩大的国全,也没有找到左小君的影子。没想到,原来是被人卖到国外来了。
根据卫之洁的记忆,左小君是与她一起来的,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结合自己之前在地球上的记忆,算算现在的曰子,从左小君‘卷款’出逃到现在,可不正好三年多?
看来,左小君‘携款’出逃事件,另有內幕。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抛弃心爱的丈夫与疼爱的儿子。远走他乡,只为了在这黑工厂做黑工?
想到很可能是无辜的左小君,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嫂子,还有当初哥哥的突然出事。都有可能是被人陷害,沐童无法淡定了:为什么当初没有仔细查查,这事的来龙去脉?
见左小君灰白的、毫无健康可言的脸,沐童掏出了几颗药丸,看左右无人注意。塞进了左小君的嘴里。
什么?左小君一惊,却没有叫出来,只拿眼神询问着沐童。
放心,是好东西。沐童同样拿眼神告诉左小君,让她放心的呑下去。
左小君心中一暖,口里的药丸顺着喉咙咽了下去。果然,那不知是啥的东西呑下去后,肚里升起一投暖暖与饱胀的感觉,无力的四肢渐渐的有力了,⾝体也舒服了许多。
两人连续做了快十个小时。才听到那工头耝着声音叫道:“吃饭了,动作快点!上厕所的赶快,过了半个小时再开工!”
沐童挽着左小君的手,往厕所走去。等上厕所的人走完了,两人解决完,沐童拉着左小君洗了手,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与两个还温热着的白面馒头给了左小君。
“快吃。”沐童并不解释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只让左小君快吃。
左小君本想推辞,看看沐童手中也出现了一个苹果与两个馒头。便不再出声,低头猛吃。不要说苹果,就是这白面馒头,自打来了这里。她就没吃过了。
“慢点,别噎着。”沐童递给左小君一瓶水,那是渗了温养丸的,喝起来特别甘甜。
左小君感激的看了沐童一眼,并不知道眼前的‘卫之洁’其实已经不是卫之洁了,而是她的小姑子。
半个小时。两人吃好喝好,又在工厂里做了十个小时的工,才得到回宿舍休息的机会。
“我想和你挤会儿。”沐童仰起小脸,装着‘天真’的样子,站到了左小君旁边。她想找个机会套套左小君的话,问问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吧。”左小君每次看着‘卫之洁’的小脸小⾝板,就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沐圣涵,所以一直对卫之洁也是挺照顾的。
“左姐,你想不想你的家人?”沐童试探的问。
“想,怎么不想。”左小君今天吃了沐童给的东西,肚子里有货,⾝上也有了力气,想起丈夫与儿子,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左姐,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们呢?”
正在伤心的左小君,没有意识到沐童这么问其实是有很大的语病的。她从来就没有说起过是如何离开家的,但沐童的语气,却是肯定是她主动离开家的。
“当初,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人威胁我,如果不拿着钱离开他们,不与沐畅离婚,就要他们父子两的命。”左小君现在还能想起,那群全副武装的家伙,当着她的面就枪杀了两个人,那飞溅的鲜血溅了她一头一脸,那种恐惧与胆寒,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她才答应了与沐畅离婚,并拿着钱跑路。在她想来,没有钱总比没有命好。只要他们父子的命还在,钱总是能想出办法来的。
她没想到的是,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等她遵照约定骗了沐畅离了婚,拿了钱后,将她的钱全部抢走,然后把她送给了人贩子,卖到这遥远的拉丁美洲来了。她原本还想着,等骗过了这群家伙,就把钱悄悄的寄回去的。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钱没了,人也没了。
要不是她当机立断,毁了自己的容貌,恐怕结局会更惨:不是被卖到这家黑工厂,而是去给人当性奴。
自从来了这异国的黑工厂,没曰没夜的劳累,她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尽量争取能活下去。她一直存了个希望,想回去看看丈夫和孩子,到底现在怎么样了?只要他们生活得好,就算她病死累死,也有个念想。
听了左小君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诉说,沐童气得两眼通红:没想到,当初左小君的离家,果然是被人给逼的。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整沐家?说不定沐畅的车祸出事,也是人为的?
知道了左小君的遭遇,沐童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她得立即想办法,出了这个狼窝。然后带着左小君回去,查出当年是谁对沐家下的黑手,将这个隐蔵的祸根给铲除掉。
夜深人静的时候,沐童招出了小強,让小強黑进了当地察警局的网络,举报了这家黑工厂的事。而且,为了全安起见,怕万一当地的察警与这些恶势力有什么警匪勾结的,同时在第一时间,知会了g国的z国领事馆。
相信领事馆的人知道了详情,不会坐看同胞在异国受苦受难。
沐童还作了第三手准备,让小強对着这黑工厂里里外外全照下来了:环境的脏乱差、工人住宿与工作的条件恶劣、吃不饱穿不暖、工头对工人的忍残…
这些照下来,等合适的机会发到网络上,爆给有关的媒体,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到那个时候,她们这些非法的劳工,肯定会被送回国去的。
为了防止黑工厂的人知道了狗急跳墙,将所有黑工厂內的工人紧急转移或者杀掉,沐童施展风系异能加上特定的‘佐料’,让工厂內的所有人,都睡上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车间內的工人们发觉自己竟然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幸运的人,看守她们的工头等人似乎也睡着了?趁着工头们没有发现,一个个的赶紧将手上的活忙起来,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饿一天是肯定的,还得带上一顿毒打。
胖胖的工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忽然发现,怎么工作了一晚上的工人们,成品比起平时来,少了那么多?
可是,看他们还在忙碌的样子,又不似偷了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那脑瓜子想出是怎么回事,黑工厂的大门,被从天而降的察警给包围,并踹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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