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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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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筱鱼在套房。

  她找出方利泽给她的中译歌词,重听年少时喜爱的歌。

  一边读着他整理好的中译歌词,筱鱼哭泣。原来这是一首离别歌。

  她跟他,被命运磨痛,长出棱角,养出怪癖。

  他贫贱过,強要出头,爱面子,急着占有种种事物,爱恨分明,求胜追功名。她急觅归属地,很自卑,‮望渴‬爱,求安稳,求人陪。

  他们各自携着缺陷,卡在命运途中,各有过不去的坎。

  熬过风雪,明明幸福降临了,却因为伤痕累累,怕了吃苦,她不敢拥抱,也不相信这次会真的很爱情不是战争,抓着面子,战到底,孑然一⾝,何苦?

  筱鱼打开‮机手‬,订火车票,打包行李,杀去台北。她不战,她要求和。她认输,只想隶贼于他,任他‮布摆‬,与他同盟到底。

  方利泽也在打包行李,他将工作交代给⻩沛莉跟陈康鸣,准备南下,到斗六长期抗战。

  他把大鱼放进行李箱,跟大鱼说:“大鱼,她是“趴代”了对吧?我这么爱地,她还番成这样。我们一起去逮捕地!”行李上车。

  去斗六逮人。

  不等她来了,他花招出尽,他认输啦。好啦好啦,他没骨气好不好,他去求和,死皮赖脸好不好?举白旗好不好?

  他甘愿输了。

  因为她曾经那么用心疼爱过他,写満満他爱吃的菜肴清单。刻意菗屉放钱让他偷,他的手臂酸痛,她彻夜照顾帮他‮摩按‬。

  他因为愧疚逃离时,她独自忧郁颓废。相逢后,又好几次下厨,弄他爱吃的菜,暖他的胃。知道他妈妈的状态后,她帮忙出主意,替他解忧。种种善待,令他感动,他还要跟他计较什么呢?他要什么胜利,要什么面子,放下骄傲,只因终于听见自己心中真正的需要。不是名车大房、顶级物品,唯一必需品是她。他需要她。

  好,上车,出发——

  搭火车时,如果目的地有喜欢的人,就会觉得火车驶得特别慢啊。

  筱鱼频看表,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脸上蔵不住笑意,三个多小时的火车时间,没座位,只能站着,车厢空气窒闷,小孩吵闹,她也甘之如饴,不觉得苦。

  她藉着想象打发时间。

  想着待会儿走出火车站,打电话给他,跟方利泽说她来了时,他会多惊喜。

  想着他看到她时,脸上会是怎样感动的表情?他会不会迫不及待给她个大大的拥抱呢?如今确认了彼此心意,他们的互动,又会是什么样呢?

  晚上睡他家,他欢迎吗?当然欢迎,是他求她来的呢。

  晚上睡一起,会怎样呢?筱鱼脸红,心跳好快。希望他将她抱紧紧,再也不分开。

  快点啦,火车开快点嘛!

  待会儿,筱鱼知道他人在斗六了会怎样?

  方利泽驶着跑车,驰骋在黑暗暗的⾼速公路。

  沿途指标,一个一个消逝,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过桃园了,过新竹了,过台中了,他盼着快快看到斗六的标志。

  他想好了,抵达后,他会打电话叫她出来,为了大鱼,她一定会见面,他也已经想好战略。在他把话讲明前,不准筱鱼碰大鱼。

  他会告诉地,他的体会。

  她骂他好胜,没错。

  但他会告诉筱鱼,他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是她教会他的。

  重要的不是胜利,比胜利重要的是,不管你胜利或失败,谁会一路相陪,在你⾝边。

  他希望那个人是筱鱼,而今后,不管筱鱼怎样,他也是一路相陪到底,在她⾝边。所以,她不北上,他就南下。如果她喜欢住斗六,他就搬去斗六。他将充分尊重她,娶她回家。他们一起组织家庭,忧患共享。幸福,就是这样。

  可是,方利泽很不安,这都有个前提,只要筱鱼没套到嫁别人。

  所以,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好怕来不及争取地。如果失去筱鱼,他会疯掉,光是想,胸口就恸。

  筱鱼拖着行李,终于走出火车站。

  她拿出‮机手‬,心跳好快。周末夜,台北车站人挤人啊,好吵好热闹。但眼前世界,什么都美丽,连地上烟蒂,都美得像装置艺术。只因心情好,看啥都好美。筱鱼按下电话号码,接通了。

  “筱鱼——”不等她说,他先‮奋兴‬的嚷过来。

  这么⾼兴喔?哈。筱鱼笑开怀。“你要来接我吗?”他顿住。

  “欸?”⼲么?反应有点怪喔。

  “你在哪”去哪儿接?

  “台北主站”

  “啊?”

  怎么?筱鱼心一沉,这反应跟她预期不同,他没‮奋兴‬尖叫,反应比较像惊骇惨叫难道…筱鱼心头一凉,手微颤,莫非金屋蔵娇,家里有别人?难道江紫薇跟他在一起?难道她又被耍了?难道她又要空欢喜?

  筱鱼被种种恐怖想象俘虏

  “你…你不来接也没关系,我可以回斗六。”她是不是又被唬呢?“不,你不要动,我马上回台北。”

  “欸?”

  “我在斗六。”

  “斗六?!”换筱鱼惨叫。“为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啊!”他沮丧,好想哭。“没想到你上台北了。”他们竟然各自行动,天啊,这是老天最后的考验吗?如果是,他认啦。“那现在怎么办?我赶快买车票下去。”筱鱼说。

  “不行,太累了。”他喊。“我开回去,我马上开过去!”

  “那我到快餐店等你。”

  “不行,我开上去至少也要三个多小时,很晚了,你会累。”他立即调整策略。

  “你现在到附近饭店订房,费用我出,订好房间后,告诉我是哪家,然后在房间好好休息,等我。”

  “喔,好。”

  马上行动,筱鱼问了几家饭店,又打给他了。“我看我去快餐店等好了。”

  “怎么了?”

  “礼拜六房间都客満,只剩超贵的——”

  “贵也没关系,挑喜欢的,快订。”

  “住一晩要一万多欸。”

  “马上订。”

  “是喔。”

  “要有浴白的,搭火车很累,你可以先泡澡休息,舒舒服服的等我。”唔——超感人的啦。这是真爱啦。

  “还有——”他‮奋兴‬地嚷:“我爱你,我爱你!”筱鱼被喊傻了,没吭声。

  “喂?”他紧张地说:“⼲么不说话,难道你上来只是为了带大鱼走?”声音中有着不安。“你…还爱我吗?”

  笨蛋,当然爱。“我是很想大鱼啊,然后也很想修理你!”她哭了。“然后我爱你。”对嘛,这就对了嘛。“你有很多时间可以修理我。”好,临时动议,准备告白的话现在就说。

  “筱鱼,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一件事,不管胜利或失败,都不重要,重要是,这一路上,是谁陪着你。谢谢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她大哭。“好。”

  “不要哭,快订好房间去泡澡。”

  “好。”

  “等我过去,我也要泡澡。”

  “唔。”

  “我们可以洗鸳鸯浴…”呃,以下对话,儿童不宜,消音。

  筱鱼泡在浴白里,沉在香噴噴暖呼呼的白泡沫里。

  好舒服啊。

  她享等着,想到这样舒服时,方利泽苦苦地开车前来。心疼,感动。她合上眼睛。幸好,最后决定放下恐俱,来找他,再爱下去。太正确了!她差点就为怕失败、为睹气,错过这么幸福的滋味。

  如果,不是方利泽很有毅力,说服她,他们还有机会走一起吗?也许难过,遗憾终生。

  人在追逐幸福的道路上,幻灭又挫败太多次后,也许,即使看到幸福的可能,只差一脚步矩离,却会因为过去太痛苦,放弃临门那一脚。怕空欢喜,就推走幸福的可能。逃避挑战,抗拒失败,贪图安稳,不信美婪会成真。

  追逐美梦,需要勇气。

  相信美梦成真,安心她拥它入钚,也需要信心。

  这是筱鱼铭心刻骨的体会。

  方利泽,我爱你。

  凌农两点,有人敲门。

  他来了!

  筱鱼冲去,打开门。

  方利泽看着地,叹了尽气。“终于——”

  “你累不累——”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推进房內,他拉行李箱入房,顺手关门。

  “方利泽,唔”

  话说不清楚,就被他推至墙边,嘴被堵住,⾝体被抵在墙前。他以近乎呑没她的吻,封住她嘴。什么都别说了。

  别浪费时间讲话了。

  他辗转吻着她柔软唇瓣,他欲望‮热炽‬,急切地想占有她。

  这段好苦的思念,失去她的恐惧、被拒绝的慌乱、见不到面的伤恸、她要嫁别人的惊恐,这些,令方利泽急切紧张,只想快点占有她。

  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属于我的女人。

  谁都不准跟我抢!

  他扣住她双腕,抵在墙。贴近她⾝体,吮吻她的唇。

  筱鱼震颤着,虚软地由他放肆。她先笨拙的回应,然后热烈地与他缠吻。

  他抱起筱鱼,和她一起栽到床上。

  方利泽跨坐在筱鱼⾝上,看着地,在她迷蒙的目⾊中,褪去上衣,扔地上。他把‮机手‬音乐打开,扯落腰间皮带,扔掉。然后,俯低⾝子,两手肘把她困在怀间。他们的脸,靠得好近。

  他黝暗炙热的眼睛,与她深深对望着。

  “筱鱼…”

  她笑了,脸红红。

  他也笑了,低头,咬她耳朵。“我还可以深深的…深深的…”占有你。

  筱鱼闭上眼,感觉他的吻落在耳朵,落在脸边…她收拢双臂,圈抱他。手掌贴在他热烫的背,环抱他。

  她心満意足了,这男人,是我的啊。

  终于‮实真‬的抱住了啊。

  他们缠住彼此,沉重的呼息声,更多更热的吻。在语言之外,只剩感觉。触摸彼此,确认彼此,熟悉彼此。

  在昏暗房间,柔软床铺。

  方利泽撑开她,像缓慢温暖地,慢慢撑开一朵花儿。然后沉没,没入她甜藌的震颤里,‮入进‬她⾝她落泪,‮奋兴‬的颤抖。感觉着,他的存在。慢慢移动,深入体內。

  欢迎光临,请进,吾爱。

  请深深进来我这里。

  请跟我亲昵依偎。

  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我啊,请与我同在。

  她,恰如一朵向光花,朝他开展。她双手拥抱他,‮腿双‬也圈住他。将他收拢,把这光蔵住,没入深他们亲昵紧密,滋润温暖,缠成同心结,永相依。

  五月,台北雨季。

  斗六市,艳阳⾼照。

  方利泽跟筱鱼在玩MoreFun益智游戏店,玩桌游。

  隔着一片立板,他们玩“古墓游戏”

  筱鱼要抓立板対面的方利泽。先掷骰子,决定谁移动几步。然后,挪动磁性胶片,推测对方位置,在立板上的迷宮行走。还要计算对方约略的位置,筱鱼算数不好,手忙脚乱,一次都没抓到他。

  方利泽开心死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怎么一次都抓不到啊?宝蔵都被我拿光了。”筱鱼瘪嘴,挪动胶板。“可恶,可恶啊。”

  方利泽猜出她停置的位置,这丫头又要输了。掷骰子,换他动作。

  我又要赢了,我又要拿宝蔵了!但他忍住,忍耐住啊。

  他没挪向宝蔵,他移向筱鱼的鬼。

  嘻嚓。

  筱鱼惊呼。“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啊,我抓到你了!”

  “唤。”他装糊涂。

  “算你狠。”故意让她赢。

  输的感觉很糟,憋屈啊。但是,看她乐成这样,看她笑成那样,值得啦。争论时,较量时,没有现在,方利泽偶尔会故意输,忍住好胜的脾性,就为了看心爱的人,灿笑如花儿,那么,他也会笑开怀。而且,输的感觉也不是太差啦,心里很温暖呢。

  玩完桌游。

  投币,呱呱,呱呱。

  绿青蛙出动,打打打,我打打打。你打打,我打打。

  比赛结束。

  筱鱼欢呼。“我赢,我赢。”

  又嚣张地对他扭来扭去了。“怎么样?我赢喔,啦啦啦。”他咬牙。“不可能,再比。”好,投币,呱呱,呱呱。

  绿青蛙出动;打打打,我打打打。你打打,我打打。

  结束。

  筱鱼又一阵欢呼。“我赢,我赢,我又赢了——”方利泽双手搭在机器两侧,看着机器,目露凶光。“这台机器多少钱?”筱鱼怔住。“冷静,冷静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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