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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杀猪般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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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大笑着说:“老王,喝不了酒就说,拿自己的看家本事算怎么回事…”

  王坯反嘴回敬:“老夫五个人是斯文人,你们拿野人喝酒的法子来灌老夫,难道就不许老夫用斯文人的法子回敬,说好了赋诗,一人一首,赋不了的喝酒。”

  李二坐在主位上看他们互相攻击,自己揪了俩葡萄慢慢品尝,赋诗也好,斗酒也罢,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事,柴绍也安坐不动,他也是文武兼修,早年间浪荡长安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浪子班头。

  李靖不怕,他也算得上是文辞斐然,可怜李绩出⾝响马,没有赋诗的本事,见到拿着鼓槌傻笑的长孙冲,立刻就揪过来按在自己⾝边准备拿他当枪手。

  长孙无忌郁闷的问李绩:“你抓着我儿子⼲什么,要帮他也该帮我。”

  “长孙,这话就不对了,你挤到文官那里去了,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却是老夫麾下的校尉,主帅有难,他这个当校尉的就不该来顶缸?“

  对于他的无赖手段,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更是嗤之以鼻,李绩⼲事情从来都是另辟蹊径,不走正道,嫁个闺女都要请皇后帮忙,给自己脸上涂金。

  “小子,一会赋诗,我和你秦伯伯,牛伯伯,尉迟伯伯的那份你就代劳了,不用念得有多好,混过去就行。”

  程咬金早早就给云烨安排了任务,至于李承乾已经被李孝恭,李道宗弄走了,李怀仁为此又挨了两脚,赋诗对他来说难度太大。

  王坯房玄龄,杜如晦都是诗文大家,长孙无忌,柴绍也不是泛泛之辈,对面的人除了李靖算的上一号人物,余者不足以论,云烨算学⾼绝,诗文一道却是弱项,没听他作过什么出名的诗歌,长孙冲倒是小有bo名,但是对上他老子,就不信能翻出手掌心。

  皇帝是当然的裁半,这让他很不満,有些失落,他很喜欢在宴会上赋诗,可是⾝份总是一个制约,每回饮宴,他都是万年裁半。

  以李二的xìng子来说不満就会刁难人,自己没份,玩的不尽兴,就要其他人也不能尽兴,张嘴就把规矩定了下来,既然是赋诗,那就要中规中矩,要符合诗歌的格律,不能再像上回程咬金念得那首,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之类的胡说八道,必须有意味才好。

  规矩一出武将们叫苦连天,他们以前就是靠着一个大树杈之类的顺口溜来混的,陛下这是**裸的偏袒文官。

  “小子,有没有问题,陛下把难度拔⾼了不少,看样子不好混啊。”程咬金忧心仲忡的问云烨,他也知道诗文不是云烨的长处,但是武将丢人可以,绝对不能怯战,死也要咬下敌人三两⾁来是大唐军人的传统。

  “伯伯放心,小意思,您以前做的那首诗就不错。”

  “胡说八道,那是老夫被逼急了,胡说的,完了,小子,你连老夫的诗都喜欢,这场诗赋比赛八成要输。”牛进达,秦琼,尉迟恭也觉得不妙。

  “伯伯,他们做的诗文只是文字游戏罢了,把一些字排来排去就好,真正的大家作诗都是有感而发,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其中,可谓jīng气神一样都不可或缺,这样出来的诗歌要嘛悲愤,要嘛慷慨,要嘛豪情万丈,要嘛忧国忧民,大格局才能现大气魄,拷问灵魂才能发人深省,余者只是堆砌文字而已,那里算得上什么诗。”

  听云烨吹得厉害,程咬金等人终于放下心事,可是这番话却让坐在一边偷听到的王生七窍生烟,大叫着说:“气煞老夫也,小子,竟然敢胡吹大气藐视先贤,今rì你若不能给老夫堆砌出几首合辙押韵的文字来,老夫明rì就打上玉山,看你还有何面目教授‮弟子‬。”

  痛斥完云烨,还添油加醋的把刚才云烨对大家所做诗赋的评论又说了一遍,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柴绍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起痛斥云烨不知天⾼地厚,将天下文华说的如此不堪,要他做个交代。

  云烨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贞观年间出过什么著名的诗歌,李二存留的两首诗还是因为他是皇帝,史学家给他留了点面子才录上去的,至于其他人的,实在是没听说过。

  “小子好大的口气,合辙押韵这是新的韵律,是我大唐初年才有的东西,你既然说的慷慨,那就给朕念出一首来好的来,否则,王卿打上玉山朕是不会管的。

  云烨起⾝给王蛙行了一礼说:“小子刚才说的孟浪了,还请老先生原谅。”王陛的脸sè才松下来就听云烨又说:“小子是学算学的,发现这天下间的事情都可以有据可循,诗文也不例外,用算学的排列法,的确能堆出好些个合辙押韵的诗歌来。有的还很优美,比如我程伯伯念得那两句诗就很美。”

  王坯几乎要吐血了,用算学的排列来做诗?欺人太甚啊。

  李二安抚了一下要暴走的老王珪,咬着牙对云烨说:“好好,你就给朕解释一下你程伯伯咏枯树叉子的名作,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这两句美在何处?”

  武将们都很担忧的看着云烨,连他们都没看出这两句那里好,就纯粹是一句大白话。

  走到场子中间,云烨作了一个罗圈揖,笑着说:“诸位长辈,您们当时太心急,我程伯伯还有两句没念出来,只要连起来,就是一首绝妙的好诗绝对合辙押韵。”

  “快念,老夫等着明rì去玉山找李纲算账。”

  “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chūn来苔是叶冬来雪是花。”云烨才念完武将们顿时连声叫好,就连李二都不得不承认的确算得上是一首好诗,前两句直白,后两句立刻就把枯树的形态描绘的栩栩如生,没有大才,做不出这样的诗。

  随时做好爆发的王陛呆住了,诗歌还可以这样做?这算什么?不对,是早就做好的,说不定程咬金找人想挽回面子找的大家给续的,必须现场命题。

  挥手止住了武将的喧闹,尤其是程咬金,早就给旁人说老子当初就是这样想的,是你们不给老夫出彩的机会。见到王坯想要大家安静,越发笑的起劲。

  等众人笑闹结束,王珪说:“云小子,你如果再念出一首关于雪的诗来,老夫才会信服。谁知道这首诗是不是程知节找你书院的大儒做的。

  云烨笑着说:‘凑字而已,简单短时间字就不讲究了,合辙押韵就好,想要好诗回去拿着书院排列好的印书用的韵脚挑些好字回来就是,您听好了,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狗⾝上白,白狗⾝上肿。“

  “完了,千年文华毁于一旦!“王址一庇股坐回位子上惨叫一声,这首诗的确不算什么诗,偏偏在韵脚上无懈可击。

  “烨子,你说我们回去之后,只要把所有的字韵脚分开,然后再分门别类,最后想要赋什么诗,把那些字组来组去,最后组通顺了,就成了诗?”

  “好诗大概是拼不出来但是应付酒宴足矣。”

  听到云烨和李怀仁一唱一和的说话,王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不承认,一瞬间就急的満头大汗。

  “原来写诗是这么回事,老王,老房,你们也太不地道了,早点告诉兄弟不就完了,让我们出了多年的丑,实在是不够朋友啊。”

  李绩总算逮着话题,yīn阳怪气的讽刺文官,李二忽然一拍案子大声说:“小子,差点被你蒙混过去,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为诗,再者“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如果你简单的把赋诗称之为堆砌文字,也太小看天下士子了,有本事,你当堂堆砌出一首佳作,才算是能做跟脚,再说你的谬论不迟,就以面前的美酒为题,小子,朕等着你给朕一个意外。

  看着面前琥珀sè的美酒,云烨忽然觉得李二的题目也不是太难,于是问侍者:“这是什么酒?“

  侍者小声的回答:“回侯爷,这是兰陵美酒。“云烨点点头,要来一张大纸,开头写下了兰陵美酒四个字回头又问侍者:”这个酒泡了什么?“

  “回侯爷,泡了郁金草,所以味道芬芳。“云烨点点头,又在上面加了郁金香三个字。写完之后跑到李二的面前看看他的酒碗,别人是瓷杯,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是玉碗,仔细看了一会,又回到纸张面前写下了,玉碗两字,挠挠头又加了”装満琥珀sè“五个字,这五个字一出,王陛顿时嗤之以鼻。

  长孙冲一个劲的对云烨小声说韵脚不对,云烨想了一下,又把sè字改成光字,想了想又把装満改成盛来,这才満意的点点头。

  薛万仞笑着对柴绍说:‘上回咱们在草原喝酒,我都喝的连帐房都找不到了,这种甜丝丝的酒,没有云家的酒好喝。“

  云烨好像有了神助,一口气写下了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家乡口写完,就把笔放下,清清嗓子大声念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二把这首诗念了好几遍,长叹一口气,觉得赋诗很没意思,一件风雅的事情,被云烨宛如杀猪一般,掏肠子掏肺东拼西凑之下就弄出一首绝美的诗,原来诗歌这个样子也能做出来,全无意境。

  王坯泪流満面,房玄龄,杜如晦面sè铁青,长孙无忌面sèyīn晴不定,看云烨的神sè愈发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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