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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蛛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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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德放抿起嘴唇,龚雅馨的镜头一闪而过,屏幕上一片漆黑,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范总,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所有警员都睁大了眼睛。

  那个低沉的声音仍然在继续:“你并没有告诉我们她是‮长市‬的女儿,让兄弟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事,最后还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你好毒!这女人对你很重要吧,她的死会让你清醒一些,你想害我,就只能先下地狱!”

  一切归于沉寂,电视机上闪烁着雪花,室內一片寂静,过了好久,张德放方才道:“马上将情况通报给夏‮长市‬,对了,即刻提审范思琪。”

  天岚大‮店酒‬的住客多数都被警笛的鸣响声惊醒,海瑟夫人仍然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下方经灯闪烁的情景,妆容精致的面孔上充満了悲悯和惋惜,当看到警员抬着担架从大楼內走出的时候,她轻声叹了口气。

  龙贵低声道:“夫人并不想她死!”

  海瑟夫人合上窗帘,龙贵打开室內的灯光。

  海瑟夫人道:“倒杯红酒给我!”

  龙贵去酒柜中拿了红酒,倒好后恭敬地递给她。

  海瑟夫人晃动了一下酒杯,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曳,红的有些像血,她闭上眼睛,抿了一口,似乎从酒中品尝到了一丝‮腥血‬的味道:“嘉勇死的很惨,他被人设计了!”

  龙贵道:“夫人为什么不早一点将他的⾝世告诉他?”

  海瑟夫人握着酒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向后靠在椅背上,两颗清泪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

  龙贵看到此情此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海瑟夫人过了好久,方才道:“他的性格很像我,同样的执着,正是他的执着害死了自己,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

  龙贵道:“因为他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海瑟夫人猛然睁开双眼,她将酒杯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红⾊的液体洒在脚下的地毯上,变成了一片殷红的⾊彩,就像一滩血迹,海瑟尖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他,你以为我不想他知道,可是我一直都在等待机会,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突然,还没有等我对他说,悲剧就已经发生了。”

  龙贵叹了口气道:“夫人,对不起!”

  海瑟的嘴唇剧烈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方才平复下来:“龙贵,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人值得我在意,可是我错了。”

  龙贵默默拾起地上的酒杯,又去取了一只⼲净的杯子,倒好红酒再次送到海瑟夫人的手中。

  海瑟夫人道:“我当年抛下他离开,那时候我一心想要开创自己的事业,我不甘心平凡的命运,我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以为,我忘了他,忘了自己过去的一切,可当我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当他去‮国美‬留学,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都在欺骗自己,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

  龙贵点了点头:“有些事永远都无法改变。”

  海瑟夫人抿了口红酒,醇美的红酒饮入口中却是极其苦涩的,她低声道:“嘉勇结婚实在太突然,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他和范思琪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他和她的婚姻只是一场利用。”

  龙贵道:“您让我调查这件事,可是还没等我调查清楚,他就出事了。”

  海瑟夫人道:“所以我才把佩佩派到她的⾝边,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同性恋者,她从未爱过嘉勇,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冷血。”

  龙贵道:“我怀疑她有把柄被他抓住,所以她才假意表现的顺从。”

  海瑟夫人冷冷道:“我在她面前提起嘉勇曾经留给我一份文件,她无法掩饰內心的慌张。”

  龙贵道:“您不想知她害怕的是什么?”

  海瑟夫人摇了‮头摇‬,目光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已经不需要知道了,我只要知道,她害了嘉勇,所谓的证据,最多是她的丑闻罢了,佩佩已经帮我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我已经可以彻底摧毁她!”说到这里,海瑟夫人又叹了口气道:“我原本很喜欢佩佩的,可惜…”

  龙贵道:“夫人,您不必自责,在整个计划中,她早已成为必须牺牲的一部分,或许本来不应该是现在,可她对范思琪产生了怜悯之心,一旦她的思想动摇,必将影响到您的全盘计划。”

  海瑟夫人轻声道:“所以我不能冒任何的风险。”

  龙贵道:“夫人,为什么你要容留张扬到现在呢?”

  海瑟夫人笑了,她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全部饮尽:“没有人比我更恨他,可死亡对他来说太便宜了,我不会让他好过,嘉勇说过,要让他尝到亲人离去的痛苦,我要为嘉勇完成这个心愿。”

  龙贵道:“夫人打算何时开始?”

  海瑟夫人将空空的酒杯缓缓落在茶几之上:“这一天,不会太远!”

  深夜被突然提审,范思琪敏锐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她看着一脸严肃的张德放,充満愤怒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还想问什么?是不是要我再对你说一遍,我和龚雅馨失踪案没有任何关系?”

  张德放低声道:“林佩佩被杀了!”

  “什么?”范思琪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圈迅速红了,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她激动地大叫道:“怎么会?什么人杀死她的?为什么?为什吗?”

  张德放示意一旁的助手打开录影机。

  阴沉的声音在审讯室內回荡,范思琪含泪望着屏幕,当她看完全部內容之后,用力摇了‮头摇‬道:“我不认识他,我发誓,我不认识他,他在诬陷我,他在诬陷我!”

  张德放道:“范‮姐小‬,有些照片我想你有权知道。”他挥了挥手,⾝边的女警走了过去,将几张照片递给范思琪。

  范思琪看到上面自己和林佩佩赤裸拥吻的惹火场面,整个人在悲痛和羞辱交织中崩溃,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尖叫一边哭泣着。

  张德放望着范思琪,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同情,在他看来,范思琪是在演戏:“我们查过你的帐户,你曾经给境外汇过一笔五十万的款项,而汇款发生在龚雅馨被劫持之后,范‮姐小‬,我想,我不用再強调你和林佩佩之间的关系,她所做的一切,你应该知道。”

  范思琪満脸泪痕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感觉自己正被一个无底的深渊呑噬进去,佩佩死了,这些照片全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拍下的,谁在害她?也许佩佩会知道一些?难道佩佩从未爱过自己,接近自己只是为了设局害她?范思琪想到这里越发的伤心,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可是她或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林佩佩已死,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真相。

  张德放道:“范‮姐小‬,林佩佩动用的每一笔钱都要经由你的亲笔签字,这笔钱也不例外,在这里我想向你申明一下我们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范思琪一字一句道:“我没犯法,我无须坦白,我又保持沉默的权力,有什么话,等我的律师来到再说!”

  张扬和⾼廉明来到体委,林佩佩的死也让他们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今晚常海心和唐糖都在信息中心加班,进行最后的系统调试工作,常海心帮助张扬收好了那份由邢朝晖传真来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一共传来了两张,一张是原件复印,还有一张是经过国安技术部门处理后的,根据对照片的后期处理,去掉了那个女人的帽子和眼镜,放大了她的面部特征。

  张扬拿着那张照片仔细的看,觉着这女人的面容相当的陌生,唐糖走了过来,拿起那张照片道:“这张是电脑处理过的,只能作为参考,不过有些特征还是符合实际的。”她指向两张照片:“在这张远景上看不清这女人脸上的黑痣,从这张修复后的就能够看出,她的左眉有一颗痣,还有,戒指的形状看不出来,修复后可以看出这是一颗钻石戒指,从戒指的外形来看应该是定制款。”

  张扬原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经她提醒认真看了看:“你怎么能够认定这是定制款?”

  唐糖道:“这是我们女人的天性,这么大的钻戒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不过我看不出品牌,你要是真想查出,还是找一个专家去问问。”

  张扬点了点头,把照片收了起来。

  ⾼廉明这才把自己从林佩佩房间內蔵起来的照片拿了出来,这张照片是龚雅馨的,张扬也不知道他居然偷蔵了一张照片在⾝上,拿过去看,照片上的龚雅馨被反绑着,泪流満面,背景很暗,依稀能够看出是在一间小屋內。

  常海心惊声道:“这不是龚‮长市‬的女儿吗?”

  ⾼廉明点了点头:“我刚才趁那帮‮察警‬没注意拿到的,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唐糖道:“把照片给我!”

  ⾼廉明知道她在电脑方面的水平,将照片递给了唐糖,唐糖将照片放入扫描仪中,将照片扫入电脑,她轻声道:“我可以利用电脑图像软件提升这幅照片的分辨率,放大照片上的细节,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帮助你们的线索。”

  常海心小声对张扬道:“龚‮长市‬的女儿还没有找到?”

  ⾼廉明道:“何止没有找到,刚才我们去找林佩佩,发现林佩佩也被杀了。”

  常海心惊呼了一声,她对林佩佩还是有些印象的,那女孩子长得挺漂亮,不过对张扬是相当的尖酸刻薄,想不到几天不见竟然已经被人杀害了,常海心充満惋惜道:“怎么会?”

  张扬道:“我也想不通,好好的,为什么有人会对林佩佩下手,难道她真的和龚雅馨的失踪案有关系?”张扬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和林佩佩有关就意味着和范思琪有关,难道范思琪真的策划了这件事,可以他对范思琪的了解,范思琪又似乎不是这种人。

  ⾼廉明有些惋惜道:“都怪张德放那帮人来得太早,不然我把那卷录影带拿来,什么情况都清楚了。”

  张扬道:“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知道录影带的內容!”

  ⾼廉明道:“什么方法?”

  张扬笑道:“去找你家老爷子,只要他发话,张德放不敢不听。”

  ⾼廉明苦笑道:“你丫是想让我去找骂吗?我要是因为这件事去找我爸,估计他要带着警棍追到南锡来揍我!”他想了想道:“张扬,要不…还是你去找张德放,看看他能不能透露点信息给你。”

  张扬道:“我估计他不会答应,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龚雅馨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为‮安公‬局长,他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

  ⾼廉明道:“还真是⿇烦啊!”

  张扬向电脑屏幕上看了看道:“多久才能处理好?”

  唐糖道:“想要把背景和细节全都处理清楚,大概需要三到四个小时吧,或许更多。”

  张扬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就快凌晨了,他低声道:“我出去一趟,有什么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

  ⾼廉明找了件军大衣,跑到暖气旁的连椅上躺下:“我得眯一会儿,有结果叫我!”他可没有张扬那种精神头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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