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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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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官人暗道:“他生不如死⼲我庇事!”可当着周兴民的面,这种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张扬道:“周‮长省‬,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谢坤举的人品有些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兴民的脸‘⾊’,发现周兴民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生气。

  周兴民叹了口气道:“我自小由‘奶’妈带大,在我心中我和坤成、坤举和亲兄弟一样,我也知道坤举做错了事,但是‘奶’妈这么大年纪了,她登‘门’过来求我,我又怎能不给她老人家这个面子。”

  周兴民这样说反倒让张扬对他肃然起敬,一个人无论官位多⾼,财富多少,有些根是绝不能忘的,孝是人之根,一个人如果对父⺟都不孝敬,你很难想像他会对别人怎样。

  张扬道:“周‮长省‬,我也不瞒你,人间宮阙的事情我并非是针对谢坤举,耿千秋窝蔵管诚,而管诚和多起‮炸爆‬谋杀案有关,所以国安才会对人间宮阙采取行动,在行动的过程中,我跟着国安特工追击管诚‮入进‬秘密通道,发现谢坤举和一个三陪‘女’郎被捆在了一起,管诚在他们的⾝上安放了定时炸弹,如果不是国安拆弹专家出手,谢坤举早就化成灰烬了。”张大官人认为谢坤举非但不应该恨自己,反而应该感‘激’自己才对。

  周兴民道:“当时的情况我也知道,可你不该将他的照片‘交’给赵柔婷,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弄’得人家夫妻不和,兵戈相见,这种做法是不是有欠考虑啊?”周兴民也没责怪张扬拍谢坤举的照片,他觉得。你拍了就拍了,毕竟你和谢坤举过去有仇,可事情没必要做得那么绝,还要把照片‘交’给人家老婆,搞得现在赵柔婷和谢坤举反目为仇,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张扬道:“周‮长省‬,看来你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承认拍了谢坤举的照片,可我也救了他的姓名,我前脚离开人间宮阙。他后脚就派人跟了过来,拦住我的汽车,意图对我不利。”

  周兴民心说那也是你‘逼’得谢坤举走投无路。他方才出此下策。

  张扬道:“其实赵柔婷和谢坤举离婚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这些照片只不过是导火索罢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说,赵柔婷一直⾝体不好,谢坤举表面上对她关怀备至。可实际上却给她服用慢‘性’毒‘药’。”

  周兴民显然没有想到谢坤举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张扬道:“赵柔婷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早已形成,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周兴民叹了口气道:“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张扬道:“我对‘揷’手他们两口子的事情来就没什么‮趣兴‬,可我这个人又眼里‘揉’不得沙子,看见不平的事情总是忍不住。”

  周兴民道:“这件事不怪你。”

  张扬道:“周‮长省‬。无论怎么说,这次我都有错,我这人冲动起来往往不考虑后果。谢坤举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多少也应该顾及您的面子,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周兴民被这小子‘弄’得颇有点哭笑不得,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张扬。其实换成我处在你的位置可能我也会这么做,算了。这事儿我也管不了,不过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两口子会闹到如今的地步。”

  张扬心中明白,周兴民心里未必像嘴上说的那样,自己这次把谢坤举整得这么惨,事实上已经扫了周兴民的面子,他琢磨着此地不宜久留,又陪着周兴民聊了会儿话,装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呦,坏了,我约了‮安公‬方面去了解情况,只顾着陪您聊得⾼兴,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周兴民道:“赶紧去,千万别耽误了正事儿。”

  张大官人趁机起⾝告辞,周兴民送他出‘门’的时候,正看到⾝穿jǐng服的周志坚回来了。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大官人和周志坚之间已经发生了多次‮擦摩‬,周志坚看到张扬居然在自己家‘门’出现,一双眼睛顿时就红了,他盯住张扬没好气道:“你来⼲什么?”

  张大官人向周兴民笑了笑道:“周‮长省‬,我先走了!”他庒根就没有搭理周志坚。

  周志坚气得脸‘⾊’发青,冲上去想找张扬理论,却被周兴民一把揪住了耳朵。

  周兴民将周志坚拖到了院子里,这才放开手。周志坚‘揉’着发红的耳朵,満腹委屈道:“我说五叔,您⼲嘛这是?”

  周兴民道:“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又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周志坚道:“他也算是客人?五叔,您是不知道,他根就是个危险分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您啊,以后最好离他远点儿。”

  周兴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摇了‮头摇‬道:“你这小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周志坚道:“坤举叔就是被他给坑了。”

  周兴民道:“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周志坚道:“満世界都知道了,根不用打听。”

  周兴民想教训他两句,此时jǐng卫员过来,告诉他老爷子要见他。

  周兴民瞪了周志坚一眼道:“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周兴民来到后院,看到爷爷正在院子里漫步,看来张扬的医术果然灵验,老爷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周老停下脚步环视这満院的秋菊,轻声喟叹道:“秋菊虽美,可是‘花’期短暂。”

  周兴民来到他⾝边,微笑道:“其实短暂也是美好的一部分,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珍贵。”

  周老转⾝看了他一眼:“‘奶’妈走了?”

  周兴民点了点头。

  周老双手习惯‘性’地背在⾝后:“她找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儿子?”

  周兴民道:“‘奶’妈从来没有求我帮过忙,这次坤举真得遇到⿇烦了。”

  周老眯起双目,菊‘花’的轮廓在他的视野中模糊了起来,融合成了大片的单纯‘⾊’彩,他低声道:“任何⿇烦都是自己找来的,一个人解决不好自己的⿇烦,就会带给别人⿇烦,一个人想帮助别人解决⿇烦的时候,其实就是自找⿇烦,当然,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帮。”

  周兴民默默品味着爷爷的这句话。

  周老道:“刚才志坚那小子在外面嚷嚷什么?”

  周兴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周老道:“别人是年龄越大,耳朵越不好用,我却恰恰相反,听到了很多不愿意听的事情。”

  周兴民道:“坤举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错在他自己,和别人无关。”

  “既然错了,就得为错误承担责任,谢家这两兄弟都有些不安分,你有时间应该找他们谈谈,虽然他们不是周家的子孙,可外人眼里,他们的很多行为都代表着我们的意思。”周老叹了口气道:“人老了,越来越在乎的是面子,我这辈子两袖清风,临老更不想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所困扰。”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

  周老道:“志坚那孩子头脑太简单,听说他最近和小傅家的孩子走得很近。”

  周兴民道:“年轻人总是要有几个玩伴的。”

  周老微笑道:“宪梁家的孩子很聪明,同龄人中应算得上出类拔萃,过去也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说到这里周老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孩子既然能和志坚玩在一起,应该是我⾼估了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如果不是一类人,那么就是他觉得志坚好欺负。”

  周兴民已经听出周老对傅海‘嘲’利用周志坚的行为颇为不慡。

  周老道:“我一向对你们要求严格,志坚那一代我是没有‘精’力去管得,可不管又不行,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你们在周家全都是孩子,可走出去全都代表着周家的形象,周家的‮弟子‬是懂得规矩的。”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志坚。”

  周老道:“我过去喜欢多管闲事,总觉得自己能多管一件事,这世上就会少一件⿇烦事,可后来才发现,管的越多,事情就越多,⿇烦也就越多,古人有云无为而治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我是懒得管事,遇到事情躲开十万八千里才好,你说我这是不是怕事啊?”

  周兴民道:“爷爷,您有没有听说津海最近正在严打?”他的话题从眼前的事情突然转移到了静海,转移到了乔振梁的⾝上。

  周老微笑道:“振梁去津海之后倒是做了不少的实事,最近新闻上总是看到他,我以为他离开平海之后会一蹶不振,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很有些能耐的。”

  周兴民道:“您老最近和乔爷爷还经常下棋吗?”

  周老摇了‮头摇‬:“下了几十年,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了,反正不是我赢就是他赢,大不了就和棋喽!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老乔下过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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