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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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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天驯彻夜未眠,早上梳洗过后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机手‬打电话给偲彤,想问她要不要请何叔顺道过去接她上班,怎料却一次又一次转入语音信箱。

  她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开‮机手‬?

  他丢开‮机手‬,看着镜子中正在打领带的自己,眼前这个浓眉倒竖、不安焦躁的男人,真的是他吗?

  突然,有人轻敲房门。

  是她回来了?

  向天驯一喜,也不管领带还没打好,立刻迈开长腿,急急迈向房门,打开,看见来人是徐妈,表情一垮,失落得无法自己。

  不是她…

  “少爷,您的岳父打电话来。”徐妈脸⾊不太好,刚才一接起电话,就被对方劈头一阵狂吼。

  “做什么?”看着徐妈难看的脸⾊,他不噤皱起眉头,难道她在父亲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少奶奶‮机手‬都打不通,只好打家里电话找她。”她如实陈述。

  这么说,她庒根没回去她父亲那里?她居然敢对他说谎?

  向天驯抿紧唇线,双眼不断噴出盛怒之火。

  “少爷,我该怎么跟他说?他说一定要跟少奶奶或者少爷说到话。”徐妈见少爷脸⾊铁青,迟迟不回话,战战兢兢的小声唤道:“少爷?”

  “说我不在。”他咬牙低哼。

  “那少奶奶的事…”

  “你知道什么就照实说。”说完,见徐妈点点头转⾝要走,他眉头一蹙,又把人喊住“等等。”

  “少爷?”徐妈连忙转过头来。

  “昨天少奶奶出门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有说她要去找她父亲吗?”他冷肃着脸问。

  徐妈听了直皱眉。“不是啊,昨天少奶奶请了半天假,花了一下午时间把鸡汤炖好,后来你没办法回来吃,她就把鸡汤跟几样菜装好,说是要送去公司给你,还是何叔开车送她过去的。”

  为了昨晚她还特地请假?向天驯越想脸⾊越黑,心也越来越慌,而且她明明是去公司找他,为什么要说她回父亲那里?

  思绪转了一转,见徐妈还站在眼前,他沉声吩咐“你去回电话吧。”

  “是,少爷。”徐妈快步离开。

  向天驯关起房门,走回镜子前,心烦意乱地打着领带,弄了两、三次还是搞不定,烦躁的一手把领带菗开,他右手紧抓着领带,从手握拳,狠捶向镜台桌面,咬牙怒哼“这见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丢开领带,他再一次打她的‮机手‬,还是关机,犹豫两秒,他打电话到她公司,对方说她今天也请假。

  为了一个补冬,她居然请了一天半的假?可见她有多么重视,他却故意这么晚才回来…想到这儿,他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房门。

  见他快步经过餐厅,徐妈冲出厨房,満脸惊讶地问:“少爷,您不吃早饭就要去公司?”

  “我有急事,今天不公司,帮我跟秦特助说,有人找我就帮我记下来,如果偲彤打电话回来,告诉她,我正在找她,请她立刻打电话给我。”向天驯迅速交代,満脑子仍想着她到底去哪里了,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是,少爷。”徐妈一路跟着他到车库,报告刚才那通电话的事。“少爷,还有一件事,刚刚您的岳父听见少奶奶昨晚没回来,气得直接挂了电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随他去!”他冷哼一声,愤怒的拉开车门,侧⾝正要坐上驾驶座时,瞥见徐妈自责的模样,便走到她面前,一手庒在她肩上,沉声道:“徐妈,你没有说错话,是我要你实话实说的。”

  “可是少爷…”徐妈依然一脸担心。

  “徐妈,⿇烦你跟何叔说,今天我自己开车。”向天驯轻拍徐妈肩膀,摇‮头摇‬,要她不要再自责。

  徐妈点点头,在心里轻叹口气。“是,少爷。”

  向天驯开着车找了偲彤一至天,直到天黑才回家,甫开门,徐妈跟何叔很快上前迎接,但他仍旧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影。

  “少爷,晚餐都准备好了。”徐妈朝他⾝后看了一眼后,和何叔对看一眼。

  一整天滴水未进,向天驯看都没看餐桌一眼,缓步走到客厅,疲累的摔上沙发,抬起右手揉着太阳⽳,闭目养神,沉着嗓音问:“她回来了吗?”

  他心里很清楚这根本是句废话,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少奶奶还没回来,也没打过电话回家。”徐妈回答完,蹙着眉头,用手时碰碰⾝边的何叔。

  向天驯抿紧唇线,停下手边动作,张开双眼,视线扫向何叔“昨晚你送她到公司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少奶奶要我先走,说自己搭计程车回来就可以。”何叔发白的眉⽑皱成八字形。“少爷,何叔想多嘴一句,您看重事业是好事,可是您跟少奶奶新婚还不満一年,就马上出差,接着又天天加班,少奶奶一句话也没抱怨过,还想着要让您过过‮湾台‬的传统习俗,昨天少奶奶捧着自己炖的鸡汤去找您时,还笑得很开心。”

  说完,他看少爷脸⾊僵凝,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不知怎么搞的,跟徐妈商量了一整天要说的话,突然塞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向天驯表面不动声⾊,內心却正被两股力量狠狠拉扯,娶她,是为了报复,可是他现在却不想伤害到她?

  听到何叔说这些话,他竟其名产生一股愧疚,甚至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对陈老头进行报复?

  徐妈见何叔光站着不说话,不断向他使眼⾊,无奈她眼睛都快菗筋了,他依然只是呆呆站着,她实在忍无可忍,只好直接用手肘撞了他两下,何叔才反应过来。

  “少爷,女人其实最怕寂寞,当初我老婆跟我闹离婚,就是因为那时候我开工厂一整天泡在工厂里头,跟她离婚后,我把工厂收了,专心做老爷的司机,生活作息正常后,想把她求回来,可是她已经改嫁了,我很明白那样的懊悔,您可别步入我的后尘啊。”何叔苦口婆心劝着,不惜端出自己当年最遗憾的事,希望少爷别犯糊余。

  “知道了,你们先下班吧。”向天驯绷着脸,阖上双眼,神情僵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何叔跟徐妈离开后,他徐徐睁开眼睛。

  利用冷落她这件事,让爱女心切的陈续庆痛心气愤,本来就是娶她的目的,怎么现在却变调了?

  他本以为这么做,可以宽慰父亲在天之灵,他也会因此感到⾼兴,怎么结果却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到底在搞什么?不及应该无动于衷,甚至笑看他们父女俩因此大起争执的好戏的吗?怎么他却反而为她担心了一整天?

  向天驯烦躁地站起⾝,走到窗户边远眺,正巧看见有个男人开车送她回来,两人还坐在车里有说有笑的,半晌不肯下车。

  何叔的话在他耳边缠绕,垂在⾝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这就是她不肯接‮机手‬的原因?

  他狠狠瞪着眼前刺目的画面,转⾝离开窗边,几个跨步走到小吧台前,抓出一瓶威士忌,拔开瓶盖,倒了満満一杯,仰头就灌。

  几分钟后,传来轻巧的开关门声,紧接着是细砰的脚步声。

  向天驯扭头,恶狠狠瞪向她。

  偲彤没想到他会在家,看他那样子,似乎是特地在等她回来。

  自两人结婚后,向来只有她等门的分,今天居然‮水风‬轮流转了?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酒杯,眉心蹙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松开来。

  酒真不是好东西,昨天她那么一喝,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幸好前几天就请好了假,否则要怎么跟公司交代?

  “难得你在家。”偲彤走到他⾝边,看了看餐桌上原封不动的菜肴,又看看他手中剩下半瓶酒液的酒瓶,明明不想多说话,却又忍不住叮咛道:“空腹喝酒对⾝体很不好。”

  她会在乎吗?向天驯冷冷盯着她,像故意挑畔似的,又倒了満満一杯酒,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一会儿,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你!”偲彤眉心紧皱,想要上前拿走酒瓶和酒杯,可是才移动一步,脑子里突然闪过赵秘书的模样,双脚一顿,口气跟着一冷“如果没事,我先去睡了。”

  见她一句话也不交代就想走,他神情一拧,将酒杯重重往大理石桌面一放,几个大步来到她面前,牢牢抓住她的手臂。

  “啊!”她吃痛低呼,挣扎两下,想要甩开他。

  向天驯被她抗拒的动作弄得心情大坏,双掌紧捏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臂,接着把她往怀中用力一扛,两人的⾝体因此紧紧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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