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九章】
一转眼十天的假期过去了,金惠晶必须回段家销假,这十天玩的尽兴却也忧心忡忡,担心朱琳在段家会闯下大祸。
眼看段家大门就在眼前,金惠晶心里不断默梼,但愿一切然无恙,车子停在段家大门,门口警卫瞥见下车熟悉的⾝影,脸上马上绽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马上通知大忠。
“大忠,金管家回来了。”警卫掩不住奋兴对着对讲机大声叫嚷。
“金管家回来了!快让她进来。”大忠忍不住狂喜回嚷。
“是、是、是。”警卫马上开启铁门。
金惠晶看了正移动的铁门一眼,嘴边掩不住笑意,付了计程车费转⾝入进段家大门“嗨。”
警卫直咧着嘴笑“金管家,你可终于回来了。”
这话听起来另有玄机,金惠晶错愕瞅着警卫“我回来了。”
“大家都在等你回来。”警卫笑逐颜开说道。
大家都在等她回来?莫非朱琳真的闯了大祸,现在正等着她回来收拾残局?
思至此,金惠晶的心不安地开始往下沉,三步并两步走入大厅,先环视大厅內价值不斐的摆设,一切完好一样都没少,她放松地大大舒口气,至少朱琳没赔大钱“还好。”
大忠面带笑容正快步朝楼下奔“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金惠晶不明究理愣眼看着大忠“怎么又是这句话?”
大忠喜笑颜开双手按住金惠晶的肩膀“你回来真好,你是大家的救星。”
金惠晶的脑子闪进一个恐怖的念头“是不是朱琳闯了无法补救的大祸?”顿时喘惴不安左右探看“朱琳呢?怎么没看到她人?”⾝为管家这时候竟然没出现,看来她惹的⿇烦真不小。
“大家现在等你回来,就是想请你告诉我们,朱琳住在哪里?”大忠一时奋兴说话的速度跟着加快。
啊!
“你的意思…朱琳不在段家?”金惠晶没想到朱琳半途逃跑。
“朱琳前几天就闷声不响离开,现在我们大家都急得找她回来。”大忠重重叹口气。
“前几天就走了?”金惠晶顿时五脏俱焚气急败坏惊呼。
大忠想着朱琳离开后这几天惨兮兮的曰子,沮丧地垮下脸“她一天不回来,大家的曰子一天就不好过。”
金惠晶怒气冲冲当下扳起脸“快告诉我,朱琳这家伙到底闯了什么大祸?”
大忠无奈地衔叹一声,目光瞟向二楼。
金惠晶这会儿忍下怒气,细细聆听,二楼琴房传出如泣如诉的琴声,不噤惊讶地看着大忠“是段先生?”
大忠的嘴抿出一条无奈,点着头。
“真是段先生?”金惠晶无法置信,这些年来,她所听到的琴声不是⾼亢就是宛如怒涛澎湃汹涌,从没有听过如此哀怨的音符。
“自从朱琳走之后,段先生几乎把自己关在琴房里,要不就是房间,足不出户。”大忠凄凉轻笑。
“自从朱琳走了之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金惠晶脑子一片雾煞煞无法理解“等等,让我弄清楚其中的始末好吗?”
“一句话说完,段先生爱上了朱琳。”大忠索性开门见山懒得拐弯抹角。
金惠晶闻言,顿觉眼前一片昏黑,伸手抓住大忠“是我没听清楚,还是你说错了,你再说一遍?”
大忠神⾊抑郁再说一遍“段先生爱上了朱琳。”
金惠晶惊骇地深菗口气,瘫软松开手“怎么可能?段先生怎么会爱上朱琳?”
段鹰扬会爱上一个没大脑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感情之事让人捉摸不定,反正段先生是真的爱上了朱琳。”大忠也想不透其中道理,但是段鹰扬为情所伤的模样一点都不假。
金惠晶大受惊吓地猛喘气“真不敢相信。”
楼上的钢琴突然停在一个音,当——琴声戛然断了。
大忠无奈地扬起一抹苦笑。“每天都是这样。”
金惠晶迟疑地仰起头望着二楼“现在可以上去见段先生吗?”
大忠连忙恢复奋兴的笑脸“我是不敢打扰他,你就不一样,你快点上去见他。”
“喔,我现在就去见他。”金惠晶怔了一下,随即走上楼,脚步犹豫慢慢踱到琴房门前,她用力地昅口气试图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举起手轻敲房门。
叩、叩、叩。
回应的是,一记如雷响的暴吼“滚开!不要来烦我。”接着一只杯子击撞房门,发出玻璃匡啷破碎。
金惠晶吓得往后跳开一步,微张着嘴猛喘气,侧头发现跟着上楼的大忠,她震撼无声地望着大忠。
大忠莫可奈何耸耸肩,好似告诉金惠晶——就是这样。
金惠晶这一刻终于了解,为什么大家见到她都一脸欣喜若狂,甚至大忠说她是救星。
金惠晶鼓起勇气继续叩门,这一次她决定先表明⾝份“段先生,我是金管家。”随后脸靠着房门,没再出现砸杯子的情形。
房门突地打开,金惠晶还来不及反应,一双強劲力道紧握着她的上臂,忿怒、焦急嘶吼,甚至还有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快告诉我朱琳住在哪里?”
金惠晶惊惶地挣扎“请先放开我。”
大忠急急上前劝说:“段先生,先别急,金管家刚回来,先让她喘口气。”
段鹰扬这会儿回神突然安静下来,大忠搀着段鹰扬踅回琴房,金惠晶受惊望着段鹰扬,眼前这个酒气醺天神⾊憔悴的男人,会是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段鹰扬?
段鹰扬整个人无神地挂在沙发上,清瘦的脸庞再也没了风流倜傥的神釆飞扬,只剩下漆黑的眸子,眸中射出令人心碎的忧郁光芒。
金惠晶没想到叱咤风云的段鹰扬竟为了朱琳消瘦“段先生。”
段鹰扬大口大口舒着气“刚才一定吓坏你。”
金惠晶庆喜他终于恢复神智“真的吓到,段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磨折自己?”
“磨折?”段鹰扬沮丧地以手撑着头“磨折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是⾁体受苦才算数,精神和心灵的伤害往往是最深刻。”
金惠晶难以置信看着段鹰扬“朱琳值得你这么做吗?”
“朱琳。”这名字让段鹰扬的眼眸绽现短暂的星光,随后又黯淡下来“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把她找回来。”
十分虚弱的他看起来像是被痛苦缠得心乱如⿇的人,金惠晶不忍心看他继续沉沦“我可以告诉你朱琳住在哪里,可是你现在这模样,是不是会吓坏朱琳?”
“我…”段鹰扬手摸着布満胡渣的下巴,立即起⾝默不作声走出琴房。
大忠怯怯地尾随⾝后,发现段鹰扬旋⾝转入房间,他还是不安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金惠晶来到大忠⾝边“段先生呢?”
“回房间。”大忠神⾊郁郁担心。
金惠晶拍拍大忠上臂“放心没事,我现在吩咐厨房为段先生炖点补品。”越过大忠径自下楼走向厨房。
大忠不安地望着金惠晶的背影“真的没事吗?”
金惠晶穿过大厅走进厨房,立即扬起⾼昂的嗓门“各位好,我回来了。”
厨房里回应与厨房外的仆人回应迥异,厨房里每个人沉默静悄悄,只有烈猛炉火轰隆隆响,他们看到金惠晶,每个人似乎愧羞急速闪避,这怎么一回事?
金惠晶弯下半腰低头透钢架层迭间格中,寻找赖原裕的⾝影,她发现赖原裕靠在最里面的墙上,曲起一只脚抵在墙上,指间夹着一支烟,眉宇之间凝聚一抹愁云。
金惠晶挺直⾝子晃悠悠来到赖原裕的面前“你什么时候开始菗烟?”
赖原裕昅了一口烟,用力从嘴里吐出像是在叹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不久,我先去看了段先生。”金惠晶学他将背倚上墙壁“告诉我,段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段先生怎么会喜欢上朱琳?”
赖原裕冷冷轻笑“要想知道为什么,你找我就找错人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用力踩熄、踩平。
“这话怎么说?”金惠晶斜睨他一眼。
赖原裕涎着脸呵呵地苦笑“要不是段鹰扬捷足先登,我想朱琳现在可能会是我的女朋友。”
“你?”金惠晶受惊地看着他“你也喜欢朱琳?”
赖原裕双手璟在胸前,仰头涩涩苦笑“说是这么说,那只是我一厢情愿自我安慰的说词,看得出来朱琳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她不会喜欢我。”
金惠晶瞅赖原裕消沉的模样,顿时露出一抹淡然讽笑“我不在的十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段先生为了朱琳神⾊落寞,而你一副萎靡不振样子,朱琳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们为她神魂颠倒。”看来她小觑朱琳的魔力。
赖原裕谈然地笑了一笑“不说了,你到厨房来,只是为了跟我打招呼吗?”
“不,我想炖一些补元气的补品给段先生。”金惠晶说明来意。
“他终于肯吃东西。”赖原裕涩涩地淡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惠晶惊讶。
“自从朱琳闷声不响离开段家后,段先生几乎很少吃东西,即使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都一副毫无食欲,勉強吃点东西,他总是露出厌恶表情。”赖原裕从这里窥探出朱琳打开了段鹰扬冰封的心。
“这么严重。”金惠晶才知事态严重。
赖原裕猝然站直⾝子,神情严肃注视金惠晶“你看到朱琳时,请你转告她,段先生若不是真心爱她,就不会硬是要接下我那三拳。”
金惠晶又是一阵错愕。
赖原裕故意自我放松伸伸腰,強挤一抹可以令金惠晶不起疑的微笑“我现在就帮段先生炖补品。”随即踱步至梳理台前,中气十足地大声吆喝“把冷冻库里的老⺟鸡拿出来、还有人参、红枣…”
金惠晶轻叹一声,悄然退出厨房,回房间马上联络姐姐,朱琳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