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屋顶的雪

　　秋风凉了，是眼神淡忘了它的温度，在寂寞中徘徊。

　　该放手了。

　　凡风对一顺说，呆在一起真好。一顺无语，暗嚼心头的彷徨。该是允诺还是保持朋友间一定的距离，他没有头绪，两头皆是痛苦。

　　是在一个冷风过境后的夜晚相知，剖解了心思而了解了彼此，明白世上并非处孤独。默默寻找的一顺在一场失落中彳亍了脚步，他不知下一步的行程，他等候老天安排，只是等待好苦。早已心死的凡风忽然间出现，自己却忽然间有了感触，在心这片早已荒芜的原野上是否在这一瞬间之后出现了新的生命。他不做想象，哦，这个彷徨中的孩子，需要一个温暖的肩膀。

　　一顺心中澎湃，原来有，也一直有着同类在这么近的地方也像自己一样寻不到尽头。现在，有人陪伴，只是心中依旧感伤，因为他不喜欢凡风，他从没想过会与这个就与自己隔一道墙而住了一年的凡风发生恋情关系，如果会爱，他肯定早已注意到了凡风，只是他不爱，能存在的只会是友谊，一个也许对他更加重要的名词。

　　一顺曾经找过同类，他不希望在这段青春时光里自己连一场爱情都寻不到，那遗憾岂不描淡了人生的颜色。也曾经找到过，被迫发生了关系，然后杳无音讯，那个人只是玩玩，决不会认真地去发展一段爱情，有一次接触就够了。一顺却一心房的空白，还是没有寻到真爱，还是孑孑一身，还是要继续寻找。他有些觉得赶不上人生的脚步，一天一天地得过且过，有些累了。然而这个时候，突然地出现一个仍然叫着凡风却在一顺的眼中变的迥然不同的人，在这之前，与他是隔壁的朋友，说不上几句真心的话，只是这以后，要与他保持什么关系，朋友或者恋人？

　　凡风的心在那个夜晚仿佛苏醒了一样热烈。眼前这个叫着一顺的内向柔弱的男生，该是谁安排下的因缘里的主角。望着他，心都醉了。这是遗忘了多年的感觉呀。难道要发生什么吗？当一顺说出他曾经在不久前与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时，凡风因为惊讶割伤了手指，这么单纯的孩子，这么早就被人算计！凡风怜惜地说不要这么轻举妄动，一顺却脸的无所谓，我的心中依然是干净的呀。凡风更加地陶醉了心房。多好的一句话。你的确是一个纯洁的人。

　　凡风邀他出去散步，脸的诚恳。一顺同意了，反正这个夜晚他没有心思干任何事情，不如就跟着一个柳暗花明的朋友吧。这个夜晚异常地平静，只是两个跳动的心房中却难以平息动。凡风忽然地对一顺说，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你是个容易上当的孩子。一顺惊讶，你是说真的吗？不是因为找到了同类想尽快抓住以防错过？凡风却说不是，我是认真的。一顺不懂，不懂自己心中当时是在想着什么，他仿佛是有些欢喜，因为有个人竟然爱着他，这是种宽慰呀，但他却同样有着迷茫，被自己不爱的人爱着是种负担，所以一顺无语。

　　凡风忽然停住，看着一顺，是渴望的眼神。这种感觉从不曾有过，他说，一眼眶的兴奋。却用手抓住一顺的胳膊，紧紧的，像是在河里的人抓住一棵枯了的稻草，一顺的心也在像稻草一样地飘。

　　你想干什么，我不会愿意受再一次的伤害。一顺低声说，却看见凡风的呼吸就在眼前，他眼中闪着的莫非是一滴泪光吗？

　　我想吻你，一顺。凡风忽然间地抱紧了还未做准备的一顺。可以吗？一顺感觉到他口中的气息从自己的脖子后面的发际处过，一丝温暖让心澎湃。凡风只吻到了一顺的脖子，凉凉的，像一个黑暗中藏着的生命。

　　我还没有想好，凡风。这件事过得有些离谱。

　　好，我们还有两年在一起，我会等你两年的，至少陪你两年。

　　这…，你很快乐吗？

　　凡风点了点头，仿佛是许下了一个承诺。

　　容我想一下吧，这对我很突然。一顺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遭到过拒绝的他如今却要喧宾夺主地做两难的选择，一边是答应而自己却要试着接受凡风，另一边是拒绝却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的结局。这的确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人生的十字路口永远没有路牌。

　　他们便回去了，外边的风很凉，夜很黑，路很漫长。

　　到了寝室门口，凡风很迅速地握了一顺的手，劝他做些思量。一顺点头，心中惆怅。这段路上会不会有两个相靠的肩膀，互诉衷肠。谁都难以说定，因为人生没有剧本。

　　一顺依旧去上他的自习，但心中却难以平静。想到发笑，想到愁眉，想很久很久，想一段一段的时光，才明白时光的荏苒。岁月总是只顾自己地月兼程，怕后面紧跟着的痛苦，一顺仿佛有了思想的资本夜夜地想发生在自己的年轻时光里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历程。

　　凡风想每一秒地看着一顺，去找他，寝室的门却总是关着。灯黑着像他停止了思想的深邃的心。一顺的面孔总在他的脑海里扰动，扰的他不得清醒却异常的甜蜜，有个能够想念的人也是种幸福呀，只是却是种等待的幸福。痛并快乐着。

　　日子仿佛就在两个人的挣扎中过着，过得好辛苦。一顺还是没有给凡风确切的答案，他有些觉得不需要太急。然后有一天晚上，凡风强迫着吻了他的嘴，一顺没有反抗。他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决定要试着去接受凡风，至少让彼此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那个吻不是初吻，也没有初吻的味道。只是一顺却甘心地抱紧了凡风，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他忽然说这样多好，像急水中一浸淹的稻草，迫切需要一刹那的温度烘干他的心。这一切似是没有尽头，却让一顺领会到一瞬间将要升华的拥抱。那一刻会明白自己人生的路上不会永远地孤自一人。能有人陪伴的时光就算再短暂，那这路途中出乎意料的荆棘也变的渺小。只要曾经拥有过，那又何必抱怨没有永恒的主角。多数的不如意都是因为想的太多，想的不辞辛劳。

　　这个夜晚，一顺有些微微醉了。凡风的拥抱像是拯救了他，让这个本会孤单的夜里洒了遍地的月光。夜好静，静的不敢多想忧事。外面走廊里的灯光从窗户透过来铺在地上像是接一个冥命中自己等待的佳人，把这夜衬得有些魅惑。耳朵里是思想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扣在心房，纠的旋律让梦如痴如醉。梦是该要寻谁千百度，有或者历经沧海桑田才发现能与自己相守的人曾经近在咫尺而却又不经意地错过，那在那一刻又要怎样抱怨是谁精心策划玩了两人。遗憾的事情终归是过去了的事情。更何况还未曾知道真的会有这样的遗憾，一顺就这样的睡去了，梦中不知在想着谁。

　　一顺没有过多的想凡风，至少在头脑里没有过多凡风的面孔，他有些觉得自己是把凡风当成一个可以在烦恼时会的朋友。虽然他会想念凡风的拥抱，但如果要真的和他就这样度过两年倒是不能想象，归结底是一个出格的朋友，一顺不愿意直接坦白的告诉凡风不能接受他，这样让谁都很尴尬，都很伤感。这边的心说完了，一阵轻松，那边却是一脑子空白和腹的心痛，一顺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和他一样的人，这段感情珍贵的不能随便拿捏，像是一触碰便误解了心灵，这是一个比爱情更复杂的问题。

　　一顺依旧同凡风眉目间传语地过着，只是他拒绝与凡风亲吻，他不想，不想在遇到真爱之前他已经对爱情麻木。他一次一次地想开口，却看见凡风很快乐，他不能够伤害。一顺早已熟悉被拒绝的痛苦，他不希望自己今天把罪恶给了别人，他想着就这样慢慢过着吧，他没有失去什么，也总会有拨开云雾见太阳的一天。凡风却说不要再去找别人，并跟别人联系了，他怕一顺受伤害，言语间透着怜惜。一顺却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可以呀，与凡风在一起，他得到的是朋友间的宽慰，是安心不是甜蜜，他岂能仅靠着安心过这大学里余下的两年？而且真的是有些东西是朋友给不了的。

　　一顺没有回答，他不能给一个确切的答案，是允诺是拒绝都不好，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一顺在心里记下了此事，但他却又管不了自己接着去网上查找同类，想尽快见面结束这单身且又凄惨的日子。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一个简单的面孔是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邂逅一个可能会与自己陪伴一生的有缘人。

　　寻找的路很冗长，希望中掺杂着失望。

　　一顺感觉有些对不起凡风，像是背地里做一件坏事。他最不能接受自己欺骗别人。于是有一天他忽然想告诉凡风所有的事情，他知道如果让这段变形的感情持续的越久，那在揭真相的时候凡风的痛苦就越深。不如就在这还未纠不清的时候让凡风止步，慢慢地遗忘曾经的感情。至少一顺可以以一个出格的朋友的身份来宽慰在失望中挣扎的凡风。于是，他决定了。

　　一顺喊住了凡风，拉他在窗户边静静说话，凡风很奇怪，一顺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今天是怎么了。一顺感觉凡风就在身旁，自己的心却远了。

　　凡风，有一件事很想对你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说呢，我们之间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的确是因为顾虑太多，所以迟迟不能开口。

　　凡风感觉出一顺的话有些沉重，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凡风，我——，你知道吗，我现在仍在寻找？

　　寻找什么？你又去网上联系别人了吗？那样不好，你还经不起惑，就好象随随便便地把第一次给了人家。凡风说。

　　可是我不找的话，我是很孤单的。一顺望了凡风一眼，希望能看出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不清楚，反正看见凡风没有微笑的脸，他的心也凉凉的。

　　不是还有我吗？你答应过会与我在一起的，现在怎么了？

　　可是，我想要的你不一定能给我呀，一顺差点说出了最重要的话。

　　那你想要什么，不是拥抱，亲吻吗？我都能给你呀，而且我并不要求太多，只是想能够抱着你，亲着你的耳朵，我没有强求什么呀！凡风有些笑了，一顺今天是怎么了，吐吐？

　　但，关键的是…，一顺有点语无伦次，他有点想放弃揭这层谜底，因为凡风的某些话还是说中了一顺的心，他会伤害凡风的。

　　一顺，不要再出去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两年呀，有什么不好？

　　可，前提是…我想拥抱的人必须是…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不能就这么地直白地说出来。一顺略略看了看凡风。

　　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呀。

　　我想我拥抱的人首先…必须是我喜欢的人呀。一顺说出来了，很艰难的话，好艰难的思想。一顺不敢看他，这句话从自己平静的心里说出来究竟会引起多大的澎湃只有凡风知道。他一定感觉到天地的苍凉，这一顺也曾经熟悉的感觉。

　　你懂了吗，凡风？我本来不想说，但我却又不得不说。

　　凡风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却表示他懂了。

　　我了解你的痛苦，因为我也曾经有过。

　　你不了解，我只是我。凡风静静地说，却让一顺很难过。

　　…

　　知道吗，一顺？在你闯入我的世界之前，我只是很平静地过我的日子，像行尸走一般，我没有等待，也不会充希望地去找，好象世外的事情皆不是我该关心的。我找了一个我略微有好感的女生交往，不过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掩饰自己内心里的孤独，那段日子很平静很平静地过着，至到遇到你。因为你，我跟那个女生分手了。

　　一顺依旧难过，料到了这场结局，却没有料到这样的话语。他真的是没有一点的轻松，就像是随随便便地破坏了一段感情。

　　凡风，我很抱歉。这段旅程还是被我匆匆地结了尾。你本来是很快乐的，以前的一年半中都不曾有过，可是却…

　　凡风，没什么的，我早已习惯。接着像行尸走般地过活想必也不会再有太多的痛苦，你安心地去寻找你的幸福吧。

　　凡风，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就像是一个罪人，毁人因缘。一顺忍不住楼了他的肩膀。回头看见走廊里没有人。

　　你是对的，顺。我不能够强迫别人做我生命里的主角。只有双方的快乐才能成就一段完美的感情。我如果再敢挽留岂不是自寻烦恼。

　　可凡风你很痛苦，就像是连着我的痛。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凡风依旧平静，心房里却暗涌澎湃。我依旧去过我的被伤感触痛的日子，依旧心外无物，依旧没有等待。这全部的痛苦都只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谁。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于这样的失落我早已麻木。

　　不要，凡风，不要说。不要说自己没心没肺，我听着心里难受。

　　本来就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曾经以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快乐，但现在看来只是我的自做多情，我是个卑的人。

　　凡风，不要说，不要这么说，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依旧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难道只有恋人才能在一起吗？或许友谊对我们更重要。

　　那一顺，你回去睡觉吧，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想一晚上就好了。

　　不行，凡风。我不可以留下我伤害的人独自在这承受内心的压抑，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这个夜晚很黑很冷。

　　那我们都走吧，这儿没有温度。凡风很平静地说，想迈他的步子，一顺拉住他的胳膊，静静地瞧他，眼角莫名地颤动。如果是一个寂然的角落，他会去拥抱凡风，拥抱一个憔悴的心。他希望自己能做的可以抚平被伤害的人心中难越的坎儿，尽管对谁都不足够。

　　凡风惊讶作为0的一顺竟然可以主动地看着别人的眼睛，这般自然。

　　顺，我听你最想说的三句话吧，然后我便去过我孤自的人生。

　　不要轻言孤独，我们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呀，我们什么都没变，变了的只是越加透明的心。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了解的更彻底，而爱情有时候在不适当的场合不正确的时间反而是一种负担。

　　这是第一句话吧，我在听，并耐心等待。凡风没有看一顺，趴在窗户边看他自己的风景，像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风景。

　　我希望你会快乐，风。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同类，我们可以有很多话说，有很多事倾诉。虽然我们不是恋人，但就是这特殊的身份让我们越加地珍惜。生活里并非只有恋人才可以相伴，朋友间难以替代的感情也许才会弥足珍贵。不是吗，凡风？

　　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如果会我们该有多快乐。为什么能够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却不愿意与我在一起？这有些不公平，凡风扭过头平静地望着一顺说，他的表情像一潭死水，了无生机。

　　就是因为第一次的失误，我才对感情越加谨慎啊。

　　凡风淡笑，我懂。我的心里不应该再存有侥幸，什么都不能勉强。那好吧，顺。分开去睡觉吧，我的痛苦在一深夜的寂静之后会被冻结。

　　风，我们都该快乐，虽然我们不能够相爱，但我们都没错呀。

　　好的，一顺。该睡觉了，这个冬天有些迟了的冷。凡风抓住一顺的胳膊，想让他去睡，可却眼的深沉，空气有些凝固了。

　　可是，凡风，你会想一整夜而不能安宁的。

　　不会的，一顺。放心吧，我愿意做原来的我自己，没有谁会难受。

　　可…，一顺想要说，却被凡风推到了寝室门口，寝室已关了灯，室友们都睡下了，一顺不得不罢休。

　　希望明天能与你相见，笑容在脸上。一顺看着默默走回去的凡风，心里有些酸，却又无可奈何，这场结局迟早会在这里出笑。

　　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凡风淡淡笑了说，回去吧，还有很长的路。明天见。

　　一顺有些想哭了，自己何曾没有过这样的挣扎。那年搭错了车的冬天难道要被自己召唤了回来吗？

　　这个夜晚一顺睡的异常的安静，原来自己还有权利被爱，原来还能憧憬未来，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爱，不再徘徊。

　　接下来的几天，凡风真的就不太常来了，一顺也没有过多地去找他，一顺知道要忘记就不能过多地相见。他们见了面，凡风微微有些尴尬，一顺努力改变这种状况，想着还是曾经的他们。

　　于是，有一天，一顺想叫着凡风出去走走，去一个很静很静的公园。一顺记得当时他说了很多话，想让凡风快乐。凡风也出了奇的自然，轻松地迈他的步子，甩开了他的寂寞。

　　一顺提议去草坪上躺着，并拉了凡风去。凡风却发现草坪的上方是一棵银杏树。风起的时候，银杏树叶纷纷落下，像是坠落腹的话语。凡风接过飘过肩膀的扇叶，细心珍藏。

　　一顺说最爱在冬天的时候听树梢带风的声音。夜深的时候睡在温暖的家里，四周寂静，只听见外面风吹着树枝的，四下里散去，便感觉是很自由地思想，感觉家真的是很温馨的地方，所有的挫折和困难都被挡在门外。

　　凡风说他喜欢银杏树，尤其是灯光透过树叶照下来，点点地撒在地上，像一个快乐的精灵，一点一点地追寻梦想。而且竟然是这个时候，在深邃的天空下，在华丽的灯塔边，在苍翠的雪松处，站着这样一棵等待的银杏树，如此简单却把心房撞击的超乎自然。银杏树像是有着生命，尤其是冬天的银杏，它的叶子还未落尽。风飘起时候，仿佛吹起四月的物语，片片扇叶飘落，藏着银杏树想要诉说的情怀。它仿佛在问树下的人儿究竟有何烦恼，要轻声地叹息。问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它的容颜已老，心里装了千载的情愁，它一遍一遍地帮别人释怀，自己的伤感却只能借着落叶一片一片地飘落，去寻求有缘相知的人。它的叹息声在秋风里谁也听不见，却又一遍一遍地找寻，找寻一个可以相诉的心怀。叶子是枯涩的，生活中的苦攀上它的枝头，将它蹂躏，地雕琢。它却没有怨言，依旧等待将至的宿命。

　　喜欢银杏树，把它的叶子珍藏。也许就是在珍惜一份美好的回忆，寂寞的时候细细品尝。记得这样的夜晚，爱的人在身旁。一起躺在银杏树下，共享一脉相通的心灵时光。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温暖就在心上，身外的寒冷早已丧失了斗志，幸福就在不远的地方。

　　凡风忽然对一顺说，今天不要回去了，就在外边租一间房子过一夜吧。不过，放心吧，我只是想抱着你，其他的事情不会发生。

　　一顺拒绝。我们没有理由这样做呀。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能够抱着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能答应吗？凡风有些像是请求地说。

　　一顺仍然拒绝，不说任何理由。

　　凡风有些生气，又很失望，便默默无语，一句话不说地跟一顺回去。一顺担心这样的寂静，解释自己的理由给他听。

　　凡风再一次请求不要回去。就这一夜，一夜，好吗？

　　不行，凡风。我们还不可以唐突地睡在一起，你我都会后悔。

　　不会的，我什么都不会做，就抱着你过一夜，好吗？

　　不行，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凡风止了声，惊讶自己的鲁莽。是啊，对于一顺，这样与我睡在一起的夜晚是场折磨。我不可以这样的自私。一顺的快乐才会是我最大的快乐呀。凡风恍惚间懂了，恶擦肩而过。

　　回到凡风宿舍的时候，寝室里没有人。凡风从里边上了门，忽然地抱住了一顺，闻他身上的味道。一顺心甘情愿地抱紧了他，像是寻到了依靠，又像是给一个歉意的答复，欠凡风的太多了。

　　音响里放着一顺最喜欢的《约定》，一顺专注地听，听透每一条音符，听懂每一声旋律，暗想自己该做的是否已经足够。

　　两个拥抱的人陶醉在一场冬天的温暖中。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一顺认识了一个叫着柳合辉的男生，一个和他是同一姓的人。于是，寂落的心巢被深深地打动，是上天安排的因缘吗？是一种可以等待的幸福吗？一顺试探地问合辉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因为一点意思都没有。一顺稍稍定了心，合辉会是同类吗？

　　合辉并不符合帅哥的平常标准，但一顺就是这么地爱他，深深地想他，想去拥抱他。就像凡风说的，拥抱自己所爱的人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那么，与合辉在一起，他也会快乐吧。

　　一顺与凡风的关系恢复到了正常的朋友。也许对凡风这样很残酷，但他却知道爱情的取舍并非全要靠缘分而定。虽然他有时候还是想念一顺，还是很想去吻他。但所有的所有真的只能归于一场想念，再强求也只会是遗憾。他们都懂。

　　冬风到了，轻拍还在止于戏耍的大地，合上双眼。

　　该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