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支烟的疼痛
我开始抽烟,在看完了《挪威的森林》之后,我找来披头四的唱片来听。十年前的光景也渐渐浮现于脑海。
抽烟是会上瘾的吧。我以前不知道,刚才了两支,就很想再继续下去。可想想,还是算了。就让齿间留着这种烟草香味,慢慢怀念好了。
让我想想我第一次是怎么抽烟的?哦,好像有六七年了吧。应该是2004年或者是2005年,好像还是夏天,我去新乡看老同学。一个是阿辉一个是朝阳。阿辉是一个帅帅气气一股风才子味道的忧郁气质男子。而朝阳却一如其名,阳光正气平凡稳定浑实可靠。我从郑州坐火车去的,一下车站,阿辉就在那里等着了。于是就一起坐公车去了他的学校。是河南师范大学,在河南省是有名的师范类大学。阿辉学的是语专业。我就在阿辉的带领下参观了他们的学校。中午的时候,朝阳也来了。我们就在一起吃饭,在他们的学生食堂。大家聊得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只是,心里有些小伤感,大学校园在离开两年之后,已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了。下午,朝阳有课,就只有阿辉陪我。他带我去了他租的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他有女朋友了,听他讲,是英语系的一个女生,从他的口气里听来,她应该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子,他对她也应该是比较满意的了。
光线很暗,我坐在上,他挨着我坐下。我在等待着,茫然无措任来去。我知道,迟了三年的身子,他终于是等到了。只是这具身躯已不复从前,不再光洁如初,心的渺茫也不似当时的新鲜期待了。我如小绵羊一样低头敛眉随他并温柔配合奉。心里默默感受身体的失望和缺憾。他却很激动。对我的身子极为满意。我的身子我是知道的。他甚至曾有和女朋友分手和我好的打算。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我自己的缺陷,这种缺陷是男人难以容忍的。所以,我就根本不奢望自己可以有美满幸福的爱情。后来,他就自己抽烟,然后就教我。他的极好,吐出的烟圈很漂亮。我就跟着学。他就告诉我要将烟入口中不要咽,怎样用舌头顶着使烟能顺利进去鼻孔,怎样缓缓吐出。我就照做,可总是被呛着,呛得眼泪都出来,还是不能将烟从鼻孔里倒出来。我喜欢他身上忧郁的气质。活该他要学语,日本文化是适合于他的。活该我要和他发生一夜情,之后还一再被忆起,一再的在梦里幻想重塑。也许,我也是这样的人。
之后有很长时间我们没有再联系。他自在大学里有规律充实的学习生活,而我还在自我放逐的边缘挣扎徘徊。我再没过烟。可我总是看身边的老男人抽烟。他喜欢云烟。也总让我去帮他买。隔三天他就会过来,给我一点钱,去买点菜,买点酒,买盒烟。我就侍奉了他,看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喝着着。我像个忠实的女奴一样醉心的陪着。晚上的时候他会在那里过夜,我就尽己所能的让他足。心里一心一意要当个好女人,期望着哪一天他被感动,彻底的收留我。当他离开的时候,辱就会将我包裹,心里就灰得要滴出水来。自卑将我践踏,我站不起来了。
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当阿辉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盘的问题向我开口,我却爱莫能助。这种羞感一直在内心深处折磨着我。我是配不上他的,我谁也配不上了的。自轻自将我打入了无底深渊。
后来,他去了江苏,我还在郑州沦陷。、
我喜欢抽烟的男人。可是,有个男人抽烟的时候,让我感到无比哀伤。这个男人的名字叫黎。他是一个略显腼腆的男子,也是我的老乡兼初高中校友。以前听朝阳谈起过他。他们俩很,我和他却没怎么见过面。真正认识他是在2006年的夏天。他和朝阳都毕业了,来到了郑州。他决定在郑州找工作,而朝阳学的专业不太好找工作,所以,他有些迷茫,后来决定考研。
那时,我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上班。大家约好一起见一面。正好那天有招聘会,我们就决定去招聘现场看看。到了现场一看,人山人海,门票排队者挤成一条条长龙,各条长龙互相倾轧,互相踩踏,真真是沸腾到极点。他们看了情形后一筹莫展,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我当时却无由来一阵兴奋,我想要试一试。于是,我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拼命向前。后来,就爬向一个高杆,在高杆上向售票窗口买票。我买了十张。除了我们自己用的,剩余的全高价卖了出去。无意中,我竟当了一次票贩子。惭愧啊。
中午就在一起吃了个饭。之后,就散了。
我记得,当时,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一直是眉飞舞的。这就是我,强装的坚强,明明内里已腐烂得千疮百孔,外表还要装作非常光鲜。
我还在医疗器械公司上班,朝阳回去了,后来去了新疆上研究生了。黎去了一家杂志社,做了一个小记者。
我的工作有了一些小的起,因为能够养活自己了,自信心也一点点的找回来了。我就下了决心要离那个老男人。我不能再当女仆了。我也有权利有资格有能力去找到一份健康的爱情的,是不是?!
2007年来了,早的天气还是很冷。有一天,黎来了。晚上就住在了一起。我想要一个这样的男子,和我岁数相当,有一定才华,略显腼腆,可以和我一起疯狂一起奋斗一起承担的有未来的男子。现在我几乎忘了那晚的大部分情形,只有做完爱后,他一个人静静抽烟的样子印在我脑海中任沧海桑田不曾模糊。我像个待审判的羔羊依在他身旁不敢偎上去。黎的身材很好,一米七六的样子,不胖也不瘦,皮肤微黑。我喜欢看他的脸,而事实上我却从没有认真的专注的看过。可能是内心里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吧,所以,就不敢投入了去。可是,就是像偷窥一样印在我脑中的记忆也是印象深刻的。他的头发微卷,略长,很黑,让我有的感觉,有想去保护安慰他的冲动。他的额头略宽,很光滑,轮廓是略显长一点,五官很协调,眉毛黑而长,眼睛也配合着长宽有致,鼻子高而长,嘴也是又大又有弹,下巴长而略窄,是有一种狼的感觉的,只是,少了些野,多了点忧郁。我一直没有正视过一个现实,那就是,其实黎长得很像阿浩。阿浩是我的初恋男友,也是我用情最深的一个,也是影响了我前半生的一个。阿浩带给我的伤害,遗毒了我的人格发展。不提他了吧。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另辟章节吧。我想,那时的我,将彻底放下了吧。
黎一直默默抽烟,我在一旁静静等待。那天晚上,我们好像是并没怎么睡觉,做了几次爱,我是忘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呢?现在的他,也许早忘了吧。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的他是表现很神勇的,我也一直是一副小女人式的顺从而舒服。最后,双方都已疲倦,他就开始抽烟,一接一的,没有说一句话。之后,再没有一句话。天明后,他就离开了。目送他离开后,我就在房间里静坐。悲哀将整个房间弥漫,我知道,我要失去他了。是的,我是不配有爱情的,是不是?他走后,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告诉他,社会是大海,而我是一条被卷上岸的鱼,奄奄一息,等待解救。他没回。我知道自己是边缘的,可是,我想回到中间去。可是,没有这个人,去拉我一把。
过了几天,我就去北京了。我想,换个环境,说不定有什么转机呢。
北京这个花花世界,我一进去就被卷进了漩涡之中。原因太简单了,没有能力,没有经验,自己又漂浮如浮萍,怎么不被卷入呢?
我想叫自己安安。我觉得这样,我写的时候会更自在一些。因为,有些事情,我还是没勇气去直面。从这里开始,就是一个叫安安的女人的故事了,好吗?
安安放开了胆子抽烟时,她正在一个KTV包间里。那里长排黑皮沙发里做了一圈或妖或清丽的女孩子。安安的是中南海,这个牌子还是一个南方来的姑娘介绍的。味道清淡,有种薄荷的清凉。她将烟雾缓缓吐出,倚在沙发里,冷眼看着发生着的一切。女孩子来自全国各地,山东河南广州四川等。山东女孩在北京是比较吃香的。口碑很好。河南的就混的不咋样了,因为北京人对河南人印象很差,认为河南人没有诚信,很难共事。来自南方广州的是一对小姐妹,大约一二十岁的样子,都打扮的很洋气。姿都不差,风格不同。短发女孩有些学生气质,温柔之气不足而清纯之气尚存。长发女孩头发微烫,染了黄,前面刘海用一个别致的小卡子向后打卷并立体感十足的站立于头顶。非常洋气!现在安安忘记了她们的名字,就是当时,安安也是记不住。因为安安在那里待的时间确实也很短,只有十几天,可就是这十几天的时间,安安觉得人的一生就在其中了。
还有个女孩子,应该年龄不小了,最少也应该是二十四五岁了吧。那个女孩,应该叫女人。因为她的身上发出的女人味真的叫人醉。别人都叫她香香。香香个子不高,身材娇小,面容也是中等姿。但,听说她有着传奇的故事,好像是她被一个黑社会头子包了,而且被宠爱不轻,这次出来,可能是生气了,或者是掰了。安安不善于打听,而且她也没兴趣去了解别人,只是,进入耳边的话,她还是习惯性的回味思索罢了。在晚上没客人的时候,香香会教其他女孩子化妆。安安就坐在一边看着。香香细声细气的讲着化妆的技巧。安安感觉很受用。真的很好听的声音,温柔又有风情,如果安安是个男人,也是喜欢被这样一个女人伺候体贴的。安安注意到香香的手,化妆的时候,她的手细腻柔软地在脸上打着圈,双腿跪坐于沙发,专注而享受着化妆的过程。安安的基本化妆技巧就是那晚学会的。可惜的是,香香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大约也就几天吧,就没了踪迹。广州来的俩妹子就很高兴的样子。因为,曾经,她们和香香是发生过磨擦的。据她们下来后星星点点的埋怨之语,事情的经过好像是这样的:香香和她们在一个包间陪客人。因为香香的发卖使得客人对香香兴趣更大些,而她俩不会当然也许是不屑于那样,就被客人冷落。香香的风情让她们吃醋也好,还是她们不想那么下也罢,反正是她们开始排斥香香。好在,香香走了,她们的余恨也应该烟消云散了吧。
安安一看到四川来的两个小姊妹,就会有一股疼惜的痛袭上心头。那两个小姐妹都长得很好,如果不在这样一个场所,在她们本地,肯定都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对象,过上虽平淡但幸福的生活。安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俩一步步沦陷。安安想给她们起个名字,胖一点的就叫思思,瘦一点的就叫文文吧。思思的美是典型的中国唐朝式乡村版美女。而文文就像是《红楼梦》里长的很想林黛玉的唱戏的女孩子。可是,她们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陪着一个一个的男人。穿着各种暴的衣服,半着丰实的任男人摸了去。放纵的后果她们还没有能力去想。只是模模糊糊的任着子胡来。也许是被家乡的男友伤了心,也许是要在这花花世界里争得立足之地,也许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用青春去买生活。安安不知其真实想法。安安无力拯救任何人,她拯救自己还自顾不暇呢。
每晚下午五点的时候,安安就从出租屋走出来,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去上班的地方。化妆,等待,工作,烟消云散后在凌晨两点钟左右躺沙发睡觉,到早上六点钟醒来,洗脸后离开工作地点,坐车回到住的地方。安安会洗个澡,躺上睡觉到中午。出去吃个饭后,下午的时间就是安安最享受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安安都会拉上窗帘,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书来看。她在北京大学的校园里淘到了一本关于心理咨询的书,是一本很好很专业的外国人写的书。安安就用笔记本做着笔记。她也在北京图书馆里借来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专心的研读。读书累了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坐着,一烟,没有任何压力的享受着抽烟时的各种伤感情绪。安安回忆遭遇过的一个又一个男人,不同的情绪体验是戴着各种狰狞形状的心魔。这一点,安安是知道的。安安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当然,也有让她感觉明快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的,只是安安漂泊的心让一切都错过。那一个个男人都各具才华,身材高大,或英武或帅气,都有一点点忧郁的气质。安安知道的,后来也惋惜不已。当然也有些回忆让安安生出对自己深深的憎恶。这是安安堕落的铁证,是她自轻自的烙印,这烙印安安从不轻易触碰,可安安还是会去探视。因为,唯有此,安安才能长大,安安才能提醒自己,自珍自爱是多么的具有意义。
安安买了一些指甲油。没事的时候,她就给自己涂涂抹抹。她最常做的事情是给指甲油调。她买了红色黑色青色白色,任想象在指甲上飞舞。做成一个成品后,欣赏半天,再洗了重来。
可是,安安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能长久的。工作的地方不是她长久待的地方,体验过了就要离开。心里的垃圾都倒出来了,也同了也合污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难道自轻自到这里还不够彻底吗?难道把命搭上才算是死得其所吗?安安还并没有无可救药到此地步,生活带给她的那些伤和她的自伤应该扯平了吧。谁也不要怨了,谁也不要靠了,自已经是堕落的极限了,难道非要到自戕才算完结吗?,青春经不起折腾了。情也在经历的各种惊心动魄的心灵折磨中消耗殆尽了。安安想要好好的认真的踏踏实实正常生活了。
安安从这摊污泥中全身而退,这真要感谢上天,感谢上天的慈悲和包容。安安后来回想一下,感到了深深的后怕。这种危险无意义的游戏以后可是不要再玩了哈,安安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