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的季节

　　知道吗？我离幸福的中间，只隔了一个你。因为你离幸福很近，所以我也离幸福很近。你就是那个能带给我所有幸福的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许一个愿望，就是愿你永远幸福。记住我今天许下的愿望，一生一世都只这一个愿望。”

　　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整个学校都沉浸在淡雅的桂花香中，阳光轻轻的普照，洒下神圣的光晕。所有的人仿佛都放慢了脚步，静静享受着这浪漫的一刻。

　　就是在这样美好的日子，乔墨站在学校最美的桂花树下，对我说出了这一句话。

　　那一刻的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来临。那一刻的我，幸福无比。

　　壹

　　我和乔墨也是在桂花飘香的季节认识的，他站在桂花树下，抬头仰望透过树隙的阳光，那么的安静。

　　而我，因为好奇，便站在他身后静静的观看，看他，也看阳光。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很久吧，他回过头来，问：“你闻到了吗？阳光的温暖夹杂着桂花的淡雅。”

　　不知为何，如此干净的男孩，让我不自觉的信任了他。抬起头着阳光轻轻的嗅了嗅，便仿佛真的闻到了阳光夹杂着桂花的味道，清新，温暖。然后，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两颗小虎牙在苍白的脸上闪闪发光：“你是第二个闻到这个味道的人，看来，我们很投缘啊。我叫乔墨。”

　　“苏汐。汐的汐。”

　　“苏汐，很美的名字。很适合你。”

　　“谢谢。”

　　“我得走了，还要上课。”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我相信。因为我们有缘。”

　　他走了，留下了桂花香，留下了阳光，也留下了我。

　　“嘿，在这里发呆，想什么呢？”

　　感觉身后被人轻轻一拍，吓了一跳，回头，是余。

　　“是你，真想吓死我啊？”

　　“想帅哥吧？想得这么投入，是我吗？”

　　“谁想你了，臭美。”

　　“哎呀，我的心啊，在滴血啊！”说着，余用双手捂着口，蹲下身，装出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看着他的滑稽相，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没课了吗？走，哥哥带你去玩。”说着，他便拉起了我的手。

　　余和我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因为熟悉，彼此了解。余大我三岁，很自然的，从小便是我的保护神。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我们相亲相爱，总是手拉着手上学放学，就这样和和睦睦的过了十多年。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贰

　　余说的地方，是河岸，不知从哪里，他来了一条小船。说实话，我是感动的，从小，我说的每一句话余都能记得，并想办法帮我实现。记得小时我指着天上的星星哭着闹着要，余便用透明袋给我装了一袋的萤火虫，说妹妹不哭，哥哥给你摘的星星。看着闪闪发亮的萤火虫，我便真的不哭了。多么美好。

　　而划船，也是我前几天提的，因为我们家乡有条小河，每到桂花飘香的季节，我们就喜欢泛舟河上，只因出来读书，很久都没碰过船桨，甚是怀念。没想到，我的随口一提，余竟又是铭记于心了。

　　“快上来，我要开船了。”

　　说着，余便把我拉了上去。

　　很别致的一条小船，船上干净整洁，但是太干净，除了船桨，便一无所有。我甚是疑惑，“余，你去哪里来这么一艘美丽的船？”

　　“借的，本来今天下午他要用的，但我说这是我妹的心愿，他就借给我了，那小子大方的。”

　　“哦，那什么时候还给他？”

　　“看到那个小房子了吗？他放学就会过来，我们玩累了就过去还给他。”

　　顺着余的手指，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小木屋。真的很有雅兴，突然觉得这船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

　　很久没有泛舟，今突然拿到船桨，很是开心，幽幽的划着小桨，感受着面而来的风，抬头轻嗅，仿佛嗅到了阳光夹杂着桂花的芳香。

　　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苏汐，我们该回去了。”

　　“哥，再玩一会儿嘛。”我开始撒娇，余最受不了我撒娇时叫他哥哥。“好不好嘛？”

　　“好，就五分钟。”余终于妥协。五分钟于我，已经足够。知足常乐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懂。

　　船将靠岸的那一刻，我抬头，竟看到了那两颗小小的虎牙，是他，正对着我微笑，那一刻，四目相视，仿若千年。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会的，我相信。因为我们有缘。”

　　真的是缘分吗？曾经，我从不相信缘分，但这一刻，我对着缘分妥协了。是的，很多事情，只有在亲身经历了以后，才能相信。

　　“我来介绍…”

　　“苏汐，是吗？我们今天见过了。”

　　“是的，桂花树下，嗅到了阳光夹杂着桂花的味道。”

　　“你们认识？不是更好？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吃过了，你们今天玩得还开心吧？”

　　“很开心，谢谢你的船，它很干净。”

　　“不用谢，以后想划船了可以来找我。”

　　“好小子，再见。”说着，余拍了拍乔墨的肩膀。

　　“再见。”乔墨说着，苍白的脸上泛出了一丝微红，他轻轻的对我笑了笑，出了那两颗小小的虎牙。

　　就这样，我和余离开了河岸，如何吃饭，如何回家，我都不记得了，脑中存在的，就只是乔墨抬头仰望阳光的身影，苍白的毫无血的脸，以及对着我微笑的小虎牙。说实话，他很英俊，不同于余的俊朗，余爱笑，爱运动，很阳光。而他，便仿佛静了很多，看到他，再繁杂的心也可以沉静下来，同是高大，可是你永远无法将他与阳光联系起来，他是一个需要阳光的孩子，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寂寞，和我相同的寂寞。

　　叁

　　第二次去河岸，是三天以后，我独自一人，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的小木屋前。轻轻敲门，没人。看门虚掩着，忍不住好奇心，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很整洁的一间房，同他的船一样，也同他一样。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个大大的木质书架立于墙脚，书架上整齐的排列着的书。书架旁是一张整洁的。而窗下则是一张陈旧的木质写字台，台上一盏暗红色的台灯泛着微弱的光，一个暗红的水杯盛了半杯水，一支钢笔夹在摊开的书的中间，台下一张木凳摆放的正好。

　　我走到台前，看到那书是课本，没想到，他竟和我是一个系一个年级。看着他课本上的笔记，字迹工整，可以看到他学习的认真。透过窗户，外面的景优美，蓝蓝的天上几朵白云飘过，清清的河中几只白鹭游玩，对岸的桂花树飘过芳香。其实，景是同样的景，只是，透过窗户，仿佛视觉不同了，看到的景也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看了一会儿书架上的书，他仍是没有回来。

　　于是决定出去走走，沿着河岸，缓缓前行。不知走了多远，看到了一棵大树，怎么上次来时没有注意到呢？我正疑惑。走上前去。竟发现树下有一艘小船。晃晃悠悠，躺在河上。

　　走近一看，一个人正悠闲地躺在其中，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树隙下的阳光。一本书静静的斜在一旁。

　　看到我，很是镇定，脸色有了一丝红润，继而出了那两颗小小的虎牙。

　　“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我很惊讶。

　　“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我说过，我相信我们有缘。”

　　说着，他坐了起来：“上来吧，带你去个地方。”

　　毫不犹豫的，我坐了上去，不知为何，面对他，除了信任，还是信任。他落寞的背影早已刻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我想要保护他。第一次，我有了要保护他人的感觉，原来这也是如此美好。

　　船桨划了开来，小船幽幽的向前驶去。见他划桨，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了一丝不忍。总觉他这么苍白羸弱的孩子，应该是受到保护的。我想，我开始心疼一个人了。

　　船仍是那条船，河仍是那条河，天空仍是那一片天空，只是，此刻，坐在对面的已不再是那一个人，而我的心情，也已不再是那时的心情。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吧，不是那种被保护的幸福，而是那种甜蜜的幸福。真正的幸福。看着他，四目相视，仿佛已说了千言万语。

　　“到了。”

　　四下看看，竟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世外桃源。头顶湛蓝的天空散发着人的光彩，四周不知名的花争奇斗妍，船下清澈的河水静静的淌。蝴蝶飞舞，鸟儿栖息，一片祥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很美是吧？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季节。或许是缘分，那一天，我躺在船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待我醒来，小船已经横在了这里。”

　　“太美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因为缘分，我相信我们很投缘。你是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

　　那一刻，坐在船上，聆听着风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气息，心中温暖无比。

　　肆

　　自那天以后，和乔墨的距离近了很多。

　　有时没事就会去他的小木屋坐坐，在他的小船上晃晃，和他去世外桃源看看。

　　有时，我们会说一些话。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隐约感觉到他在隐瞒什么，却又不太确定。只是，我们都很少提到他的家人。记得我提过一次，他为此大发脾气，这是我从没见过的他，因为在我心中，他就应该安静、乖巧，可是那一次，他打碎了他心爱的水杯。虽然事后他有道歉，但这个话题，已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忌。

　　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沉默的。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没有理由，只是心灵相通。各自抱一本书，或读或停。真是很难忘的时光。我甚至会想，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仍能如此着舟，划着桨，该多好。从小就学会了要知足常乐，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刻，却仿佛永不知足。

　　伍

　　秋去来，去秋来，转眼，认识乔墨已经一年。

　　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包括我和他。

　　又是桂花飘香的日子，和乔墨走在校园的桂树下，我不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抬起头，轻轻的嗅了嗅，仿佛又闻到了阳光夹杂着桂花的芳香。

　　那一刻，乔墨和我并肩而立，已经熟悉了他，知道他也在和我一样，嗅着一年前的味道。我们因为投缘，彼此熟悉。因为熟悉，彼此了解。

　　许久，他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苏汐。”

　　“恩？”见他许久未答，不侧头，对上的，竟是一双无比真诚的眼睛。我被他的眼神感动了，不知为何，竟放弃了一切思绪，只想要看着他。这双眼睛，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真诚，如此认真。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只是，心里开始莫名紧张。

　　“如果可以选择，你会选择爱人先你而去，还是你先爱人而去？”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爱人先我而去。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死在我的怀抱中，至少，他不用承受失去爱人的悲痛。”

　　虽然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但我仍然认真的回答了他。因为习惯了他奇怪的问题，便也习惯了认真的回答。

　　“你知道吗？我离幸福的中间，只隔了一个你。因为你离幸福很近，所以我也离幸福很近。你就是那个能带给我所有幸福的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许一个愿望，就是愿你永远幸福。记住我今天许下的愿望，一生一世都只这一个愿望。”

　　他说完，轻轻的牵起了我的手。这是他一次牵起我的手。也是我听过的他说的最长的最动听的一句话。我感动了。

　　心中默默的说：“无论怎样，我愿和你走到地老天荒。”

　　陆

　　生活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心情开始有了新的甜蜜。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变得温馨无比。如果说从前我是要保护他的那个人，那么，当他说出那一段话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那个落寞的男孩，他开始变得坚强，虽然仍是沉默，但我知道，他的心里，开始充阳光。我知道，只有我离幸福近了，他才能更靠近幸福。所以，为了他，为了我们，我在努力靠近幸福。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幸福的。

　　当余看到我和乔墨手牵手漫步于校园时，眼中的惊讶不亚于任何人。

　　因为，这一年里，刚毕业的他忙于工作上的奔波，回来见我的时间甚少，即使回来，也待不了多久就走。于是，碰见我和乔墨在一起的时间更少。而我，为了不让他担心，也就没有告诉他。

　　“好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竟如此保密？”

　　“哥，我们没有保密，只是你的观察力太差了一点。”

　　我知道乔墨为难，忙抢着帮他辩解。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余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是落寞吗？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不愿多想，只愿静享此刻美好时光。有乔墨，有余的美好时光。

　　柒

　　不知不觉，和乔墨已经在一起了四年。

　　这四年里，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恋爱，一起走过桂花飘香的季节，一起着轻舟在河上摇摇晃晃，一起从稚的大学生走入社会，一步一步变得坚强，我不愿去触及他内心的那个秘密，我在等待，等待他真的接受我，告诉我的那一天…

　　一切的一切，都因乔墨的陪伴，变得美丽。

　　又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只是，这段时间的乔墨，总让我感觉有事瞒着我，甚至不是曾经的那一个秘密。因为对他的太过了解，让他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但也因为对他的太过了解，让我知道他不打算告诉我的事情，即使我如何去追寻，仍是枉然。所以，我仍在等，我想，至少，他仍是爱我的，更甚过去。

　　今天是乔墨的二十五岁生日。本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可他，却异常沉闷，脸色更是从未有过的惨白。我开始害怕，隐约，已感觉到暴风雨的来临。

　　“今天，可以由我来安排行程吗？”

　　“好。”

　　牵起我的手，他带着我来到了校园。仍是那所美丽的校园，我们来到那棵曾经共同仰望阳光的桂树下，寻找着五年前的味道。轻轻的抬头嗅了嗅，便嗅到了阳光夹杂着桂花的芳香。

　　“还记得那天我的誓言吗？”

　　“记得。永远记得。”

　　“你知道吗？我离幸福的中间，只隔了一个你。因为你离幸福很近，所以我也离幸福很近。你就是那个能带给我所有幸福的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许一个愿望，就是愿你永远幸福。记住我今天许下的愿望，一生一世都只这一个愿望。”

　　“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会选择我先你而去，还是你先我而去？”

　　“我仍是那个答案，永不会变。”

　　他看着我，牵着我的手不仅没有放开，甚至紧紧地握了握，仿佛一松就再也无法握住。我反握住他，希望能够给他足够的勇气。不管他是否告诉我，我希望，他能坚强。

　　“走，去看看我们的小木屋吧。”

　　毕业以后，我们忙于工作，甚少回到小木屋。正好今天他的生日，也该回去看看。

　　一切都没有变，仿佛这里有人打扫，一点灰也没有。一切都仍在，乔墨也还在。此刻我的心是安慰的。

　　注意到乔墨一直看着我，我甚是疑惑：“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美。”

　　两人又如从前那样，看着书，想着事，沉默中静享在一起的时光。

　　良久，乔墨说累了，想要睡觉。只是，在睡之前，他拉着我的手，轻轻的说：“去找找我们的小船吧，待我醒来，我们去划船。”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说：“你好好休息。”然后就出门了。

　　不知为何，或许是太久没有用，小船漂了好远。找到它时，已是傍晚，急忙赶回小屋。却看到躺在上的乔墨，神态安详，身边的安眠药瓶下，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我冲上前去，可乔墨早已停止了呼吸。哭无泪，颤抖着打开信：

　　汐：

　　当你打开这封信，我已离开了你。不必惊慌，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结局。

　　一直不愿对你提起我的家人，因为他们都已经离世，爸爸是家族遗传的精神病，所有人都是在二十五岁那发病，在那之前，除了心脏，一切与常人无恙。即使如此，妈妈仍然爱上了他。为了不连累妈妈，爸爸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选择了割腕自杀。而妈妈，因为爱，而选择了殉情而去，抛弃了我。对此，我一直对妈妈耿耿于怀。

　　而我，也不得不面对同样的境况。

　　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是打算孑然一身度过人世的，没有忧愁的来，也没有牵挂的走。不去伤害任何人，也不伤害自己。

　　可是，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你是我的劫。缘分，将我们连在了一起，逃也逃不掉。还记得我牵你手的前一刻问的那个问题吗？你回答说你愿意爱人先你死去，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死在你的怀抱中，至少，他不用承受失去爱人的悲痛。我想，我是幸福的，因为你的这个回答，给了我牵着你的手的勇气。虽然我知道我很自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想，你是明白我的吧。四年的时间，于两个相爱的人，已足够，知足常乐，我们要学会这个道理。

　　“我离幸福的中间，只隔了一个你。因为你离幸福很近，所以我也离幸福很近。你就是那个能带给我所有幸福的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许一个愿望，就是愿你永远幸福。记住我今天许下的愿望，一生一世都只这一个愿望。”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个祝福，无论我身在何处，无论哪一个生日，我许的愿望，都永远只这一个，愿你幸福。

　　汐，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别如我妈妈一样，那样很傻。我知道，你会足够坚强。

　　答应我，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延续我和你共同的的幸福。

　　爱你的：墨

　　2006年9月30

　　那一刻，看着睡的他安详的脸，我不泪面。心中是恨，恨他的狠心，恨上帝的不公平。

　　捌

　　又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在余的陪同下，我回到了我们的小木屋。

　　抬头轻嗅，八年前的味道仍然没有变。我知道，即使十年、二十年、上百年，只要我仍活着，这味道就不会变。

　　失去乔墨的那一段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我已忘记，也不愿想起。只记得那时余总是陪在我的身边，给了我不少的安慰和鼓励。

　　三年过去，我已经平静了许多。也可以正确的看待他的离去，偶尔想起，心中虽痛，却存有了感激。至少，我们曾在一起，至少，我们曾拥有回忆。

　　现在，我偶尔会回我们的小木屋看看，有时余陪着，有时只是一个人。着小舟，拿一本书，在世外桃源晃上一天，便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

　　乔墨，我知道余一直喜欢我。或许，他就是你信中所说的爱我的男人，是吗？

　　乔墨，你放心，我会努力靠近，最后，离幸福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