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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李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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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李大嫂,有时就好笑。

  李大嫂夫家姓李,四十多岁,长得脚大手,走路风风火火,干事霹霹啪啪。我刚到镇上时,发现这个地处三峡库心的小镇竟也物资丰富,人气旺盛,家电下乡商店门庭若市,挤进挤出的人们站了不大的店堂,一大堆人围着彩电、冰箱、洗衣机指指点点,象是在观察、讨论、计算这些电器划不划算。后来,跟老板了,他告诉我说:“国家实行家电下乡政策好,刺了消费,拉动了内需,国家、厂商、农民都得利。象我这个店,赶场天都能售出十多台冰箱,五、六台彩电,相当不错了。“

  看着老板心满意得的笑容,我会心一笑。在这库区小镇,可说是代表了整个库区场镇的生活缩影,从前不敢想象的农民春风面,家家都摆上大件电器,婚嫁送也少不了它们陪衬。

  我为通信公司打工,李大嫂是我们公司的代理商,相当于是我的客户,到了这里拜望她是人之常情,也是我的工作内容。她的店铺不大,十多个平方,门楣上贴着一副横幅,打着我们公司的招牌,店门摆了两个玻璃柜子,上下两格,上层摆着几部名牌手机,大多数是深圳生产的山寨机。

  我表明了身份,告诉她今后的代理工作可以找我直接联系,我将竭诚为她服务。她很高兴,霹霹啪啪地说了一大通话,象是我似的,告辞时她挽留我吃饭再走。我知道,乡人都比较淳朴好客,要与她们处好关系,第一次相识吃顿饭还是必要的,不然她们会认为你看不起她,今后的工作就难开展。

  熟悉后,得知她小店一个月收入不比外出打工差,或者说有时还会高过一般打工者。而她的收入就是由手机销售和售卡组成,不显山不水的一点一滴积累,充实着她生活的每一天。

  有天,我走到她门口,发现店外贴着一幅四开大小的白底红字广告,用笔字书写着优惠销售创新卡。我心里咯吱一声,公司什么时候出创新卡了,创新卡是什么估计没人搞得懂。我拉过她问:“你哪来的创新卡?“她白了我一眼,不地说:“你在电话中说的呀!叫我销售创新卡。”看到她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真想擂她一拳,我说:“这叫畅听卡,不是创新卡。”她面孔一红,慌慌张张地跑出门把墙上的广告一把扯下来,红着脸说:“下次一定不会错了。”

  节时,当我再次到她店里回访时,看到她门前的广告,气得我差点吐血。我大声叫住她,指着墙上的广告说:“你看,你看,垃圾卡你想卖给谁?”见我发怒,她神色一变,有点扭捏地说:“你说过年回家的人多,叫我卖垃圾卡。”我真想踹她一脚,但怕惊吓了她,只好和蔼地说:“是挖掘卡,充分挖掘客户打手机的意思。你倒好,你取个垃圾卡,谁会掏钱买垃圾,你买垃圾吗?“她羞红着脸,垂着头喃喃道:挖掘卡,垃圾卡;垃圾卡,挖掘卡…”

  这次事件后,李大嫂做事认真了,不清楚时都要在电话中反复问,搞清是那几个字,以后再没有闹出类似的笑话。

  春天,镇上售楼处打出房价九百平米的价格,我们聊天时,她说她前二年在城里买了套房,五百元平米,一直没去打理。我说现在房价涨了,县城的房价都在二千左右。她显得吃惊,不相信自己一下就赚了十多万,嚷着要跟我进城去看看。

  从县城回来,李大嫂容光焕发,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2009年4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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