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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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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起江玉郎,铁萍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她虽不愿小鱼儿上当,但却更不忍让江玉郎死,铁萍姑再也不敢开口。

  过了半晌,白夫人却又问道:“我知道你救他一次,是么?”

  铁萍姑道:“嗯。”

  白夫人道:“现在他为何不来救你?”

  铁萍姑道:“也许…也许他没有认出我…

  白夫人沉昑着道:“不错…男人瞧见一个赤裸的美女时,眼睛就只会瞪着她的⾝子,往往就不会去瞧她的脸了。”

  铁萍姑的脸火烧般飞红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小鱼儿的眼晴像是一直瞪着她,她恨不得立刻掩起自己的胸膛,自己的腿…但为了江玉郎,她却连动也不敢动。

  白夫人冷冷道:“现在,你赶紧将头偏过去一些,叫两声救命…叫得声音不能太响,但也不能太小,要做出声嘶力竭的模样知道么?”

  铁萍姑立刻嘶声呼道:“救命…救命…”

  她将头偏过去一半,竟发现小鱼儿已洗完了脚,手支着头,半躺在那块石头上,竟像是已睡着了。

  白夫人自也瞧见了,切齿道:“好个小贼,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只听得石头下一个人道:“我说的不错吧,这条鱼是很难入网的。”

  原来胡药师也忍不住了,自水里露出大半个头来。

  白夫人赶紧道:“快下去,莫被他瞧见。”

  胡药师笑道:“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道目光还能拐弯么?

  怎能瞧到石头后面来?”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依你看,他是不是已瞧破这计划了呢?”

  胡药师道:“那么他为何不过来?”

  白夫人道:“这小子也许是天生的多心病,对任何事都有些疑心,所以先不过来,在那边耗着,看咱们是什么反应?”

  胡药师苦笑道:“但咱们在这里受罪,他却在那边享福,这样耗下去,咱们怎么能耗得过他?”

  白夫人道:“不耗下去又能怎样?这小子简直比鱼还滑溜,这次咱们若被他瞧破,下次再想要他入网更是难如登天了。”

  胡药师长长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看来咱们只好和他耗下去了,但你又还能耗多久呢?”

  白夫人默然半晌苦笑:“事到如此,只有耗一刻是一刻了…

  谁知就在这时,小鱼儿突然站了起来。

  白夫人又惊又喜,嘎声道:“快下去,鱼只怕已快上钩了。”

  胡药师不等她说完,于是就已潜入水中,将那芦苇又探出水面。

  只听小鱼儿喃喃道:“这只怕不是做假的,否则她们一定忍不了这么久。”

  一面说着话,一面已套上鞋子,又将脚伸入水里泡了泡,显然也是怕那边石头上太滑,所以先将鞋底弄湿.白夫人知道他立刻就要来了,心里的欢喜真是没法子形容,铁萍姑却几乎忍不住要哭起来。

  这时她几乎已忘了江玉郎,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放声大呼,叫小鱼儿莫要过来上当,只不过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一刹那间,潜伏在人们心底深处的道德心,往往会忽然战胜私心利欲。

  只可惜白夫人也深深了解这一点的,竟一字字沉声道:“记住,莫忘了你的情郎。”

  铁萍姑心里一寒,猛然咬住了自己的‮头舌‬,只觉一阵痛彻心腑;呼声虽未唤出,眼泪却流了出来。

  突听小鱼儿大呼道:“姑娘们莫要害怕,我来救你们了!”呼声中他⾝形已跃起,向这边石头上窜了过来。

  ’小鱼儿蓄气作势,准备了许久,白夫人只道他这一跃必定是⾝法轻灵,姿态美妙,谁知他⾝法既不轻灵,姿态也难看得很。

  一个人费了许多苦心气力张网,总希望能捕着条大鱼,这条‘鱼”看来竟真的小得很。

  白夫人暗中叹了口气:“聪明人果然大多是不会用苦功的,早知他功夫这样糟,我又何苦白费这么多力气。”

  心念闻动间忽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小鱼儿这一跃竟没有跃上石头,竟跌到水里去了。

  又听得“咕嘟咕嘟”几声,他竟像是被灌了几口水下去,从鼻子里向外面直冒水泡,到后来竟放声大呼起来。

  救命…”救命…淹死我了”…。”

  来救人的人,此刻反而喊起救命来。

  白夫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实在想不到这小子非但武功糟透,而且水性比武功更糟.这时小鱼儿这呼救声都已发不出,却有一连凉气泡泡从水里冒出来,眼看这条小鱼儿竟要被淹死。

  白夫人暗骂道:“若不是我还用得着你,今天不让你活活淹死才怪。”

  她这时已不再顾忌,正想坐起来,但上面的水力实在太大,她力气却已快被耗尽丁,刚坐起半个⾝子,又被水力冲倒。

  那根芦苇却已从石头后头转了过来,白夫人瞧见胡药师既然已来捉鱼了,她就索性省些力气。

  水很清,胡药师在水里张开眼睛,只见这条小鱼儿此刻竟像是已变成了条落水小狗,眼见他一伸手就能捉住。

  谁知小鱼儿也不知怎地一‮劲使‬,竟从水里冒了上去。

  他手指像是轻轻一弹,弹出了一粒黑暗的小弹丸,竟不偏不倚,恰巧落在那根空心芦苇中;胡药师正在昅气,突觉一粒东西从芦苇中落了下来,在水里闷了这么久,他昅气的时候自然很用力,等到他再想往外面吐气时,已来不及了。

  小鱼儿竟已飞快的伸出手,将这根芦苇从他嘴里拔了出来“咕嘟”一声,这粒东西已被他呑了下肚。

  只觉这东西又咸又湿又臭,还带着臭咸鱼味。刚张开嘴想吐,水已灌了进来,被灌了两口水下去后,就算呑下团‮屎狗‬,也休想吐得出了’。

  白夫人只听得水声‘哗啦哗啦”的响,正不知是怎么回事,小

  鱼儿已‮子套‬了那根芦苇,顺手就点了她足底的“涌泉”⽳。

  等到胡药师像只中了箭的癞蛤蟆,从水里跳出来时,白夫人却己变成匹死马,躺在石头上不能动了。

  只见胡药师掠到石头上,立刻张开了嘴,不停的⼲呕,连眼泪鼻涕都一齐被呕了出来。

  再瞧小鱼儿,不知何时已回到那边的那块石上,笑嘻嘻地瞧着他们,就像什么事全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白夫人这才知道钓鱼的人反而被鱼钓去了。

  她又惊又怒,嘎声道:“快…快‮开解‬我的⽳道。”

  胡药师一面揉眼睛,一面喘着气道:“什…什么⽳道?”

  白夫人道:“涌泉⽳。”

  胡药师刚想出来,小鱼儿已在那边悠然笑道:“我若是你,我是万万不会救她的。”

  胡药师一只手果然在半空中停顿,嘎声道:“为什么?”

  小鱼儿笑道:“你现在还有救人的工夫么?不如还是先想法子救救自己吧。”

  胡药师面⾊惨变,道:“方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鱼儿笑嘻嘻道:“不是毒药,难道还是大补丸么?”胡药师整个人都软了。

  小鱼儿又道:“你着想我救你,最好先乖乖的坐在那里不要动””

  白夫人道:“无论如何,你先‮开解‬我的灾道再说,我们再一起逼他拿出解药来。”

  小鱼儿道:“就凭你们两个,连我的庇都逼不出来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胡药师已被说得怔在中间,也不知究

  竞该听白夫人的,还是该听小鱼儿的。

  铁萍姑却瞧得又是惊奇,又是欢喜,也怔了半晌,才忽然想起:“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当下一个翻⾝从石头上滚了下去,落在水里。

  那边白夫人已经快急疯了,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胡药师叹了口气,苫笑道:“我虽想救你,但究竟还是自己性命要紧。”

  白夫人瞪着眼睛,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铁萍姑已挣扎着游了过来,刚想跳到石头上,忽又想起自己⾝上简直是一丝‮挂不‬,怎么见得了人?

  小鱼儿的眼睛却偏偏向她瞟了过来,还笑了笑。铁萍姑恨不得将头都蔵在水里。

  小鱼儿道:“你想叫我转过头去,是么?”铁萍姑赶紧点了点头。

  小鱼儿道:“好,我就转过头去,但我却要先问你一句,你方才躺在那里也不害羞,此刻为什么忽然害羞了?”

  铁萍姑吃吃道:“我…我只是…”

  小鱼儿悠悠道:“你方才只是想让我上当,是么?只可惜上当

  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这句话就像是条鞭子,菗得铁萍姑脸又发了白,颤声道:“你…你怎么这样冤枉我?”

  小鱼儿冷笑道:“我冤枉你…哈哈,我倒要请教你,你方才⾝子既然能动,嘴既然能说话,为什么不警告我一声,叫我莫要上当?”

  铁萍姑道:“这只因我。…我…。”她终于发现自己实在无话可说,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小鱼儿道:“你用不着哭,我可不是花无缺,从来没有他那样怜香惜玉的心肠,你眼泪尽管哭成河,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铁萍妨全⾝都发起抖来,嘶声道:“我并没有要你多原谅,我…我也绝不会求你…。。”

  小鱼儿忽然瞪起眼睛,大声道:“但我还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为什么?为什么?…”

  铁萍姑忽也放声大吼起来,嘶声道:“只因为我觉得你是个自⾼自傲、自私自利、自命不凡的大混蛋,你自以为比谁都強,我就希望能眼见你死在别人手上!”

  小鱼儿呆了半晌,竟又笑了,笑嘻嘻道:“女人声音喊得越大,说的往往越不是真话,你这样说,我反而认为你不是故意害我了,你一定别有苦衷,也许我真该原谅你才是。”

  铁萍姑张口结舌,倒反而怔住了,只觉得这个人所做所为,所说的话,简直没有一件不是要大出人意外的。

  小鱼儿缓缓接道:“这也许是因为你有什么亲近的人.落在他们手上,你为了要救那个人的性命,只好出卖我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若真是如此,我倒不能怪你,因为我知道女人为了她的心上人,往往会连她自己也不惜出卖的。”

  这句话已说入铁萍姑心里,铁萍姑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她再也想不到这可恶的小鱼儿竟如此能体谅别人的苦衷,了解别人的心意。

  小鱼儿柔声道:“但这人是谁呢?他值得你为他如此牺牲么?”

  铁萍姑流泪道:“你…你是认得他的,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小鱼儿面⾊已变了,却还是柔声道:“你说的可是江玉郎?”

  这次铁萍姑真的闭住嘴了。但现在闭住嘴,岂非已等于默认.小鱼儿忽然跳了起来,大吼道:“好,好,好,你竟为了江玉郎那小杂种而出卖我,你可知道这小子有多混帐,他就算被人砍头一百次,也绝不嫌多的,”

  铁萍姑又骇呆了。

  小鱼儿瞪眼瞧着她,过了半晌,忽又叹道:“其实我还是不该怪你的,那小子満嘴甜言藌语,莫说是你,就算比你更聪明十倍的女人.也会上他当的。”

  铁萍姑茫然站在水里,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见小鱼儿已变得神平气和,笑嘻嘻站了起来,向胡药师道:“很好,你很聪明,一直没有乱动手,只是像你这般聪明的男人,却娶了一个老是爱脫‮服衣‬的老婆,实在未免有些怈气!”

  胡药师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老婆。”

  小鱼儿怔了怔,大笑道:“妙极妙极,如此说来,你简直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了…但她这种女人若没有老公,却一定会发疯的,她的老公呢?”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又笑道:“他的老公自然在看着江玉郎了,是么?”

  胡药师只有叹道:“正是如此。”

  小鱼儿⾝形忽然跃起,又向那边大石头上窜了过去,这次他轻轻一掠,轻轻飘飘站在石头上绝不会再掉下水了。

  白夫人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来。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她,道:“像你这样的老太婆,⾝上的肥⾁还不算太多,这倒不容易,但你既有了老公,又有情人,为什么还要找上我呢?”

  白夫人咬牙道:“你既如此聪明,为何猜不出?”

  小鱼儿想也不想,立刻道:“因为你们三个人中,必定有一个偷偷瞧见了苏樱为我着急的摸样,你们就想用我来要挟苏樱,叫她说出花无缺不肯说的事。”

  他话末说完,白夫人已怔位了,她虽然叫他猜,却再也未想到这该死的小鱼儿竟真的一猜就猜中,就好像在旁边瞧见了似的。白夫人満嘴都是苦水,却吐不出来。

  小鱼儿道:“但你就算要让我上当,本来也不必自己脫光‮服衣‬,如此‮磨折‬自己的,这只怕是因为你本来就有这⽑病,喜欢让别人瞧你脫得赤条条的模样…有些疯子喜欢对着女人小便,他们的⽑病只怕就和你一样。”

  自夫人气得嘴唇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她简直已将世上所有悲毒的话都骂出了口,小鱼儿却像是连一句都没有听见,再也不瞧她一眼。

  那边铁萍姑泡在水里,既不敢钻出来,也不勿该如何是好.溪水冷冽,她冻得嘴唇都发了白,心里又是悲哀,又是痛苦,又是羞惭,只觉活下去再也没什么意思,正想一头撞死算了。

  小鱼儿忽然大声道:“你知道铁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但她现在却在水里泡着,不敢出头,你说我心里难受不难受?”

  他忽又说了这种话来,铁萍姑也不知是惊是喜。

  胡药师道:“阁下想必是。…是有些难受的。”

  小鱼儿怒道:“你既知我心里难受,为何还不脫下你的‮服衣‬为她送过去。”

  胡药师再也不敢多话,只好脫下外衣,远远抛绘铁萍姑,铁萍姑接在手里,也不知是穿上的好,还是不穿的好。

  只听小鱼儿道:“铁萍姑在穿‮服衣‬时,你若敢做看一眼,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来知道么?”

  胡药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道:“我方才难道还没有看够,现在你就算要我看。我又怎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这么好肠胃口。”

  铁萍姑终于还是将‮服衣‬穿了起来。

  小鱼儿忍着笑喃喃道:“不知她‮服衣‬穿好了没有?’胡药师忍不住道:“穿好了。”

  小鱼儿忽然又怒道:“想不到你还是偷看了!”

  胡药师道;没”没有。”

  小鱼儿哈哈一笑道:“其实你既早巳什么都瞧见了,现在就是又偷瞧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用不着害怕的。”

  胡药师眼睁睁瞧着小鱼儿,也是満肚子苦水吐不出来。

  他武功不弱,头脑也不坏,本来也很是自命不见,谁知此刻竟被个还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耍得团团乱转,他简直很不得不顾一切,先和这可恶的小鬼拼个死活再说。

  小鱼儿目光闻动,忽然拍了拍肩头,笑道:“你用不着难受,只有呆子才会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你为了要我救你而委屈求全,正是你的聪明处。”

  胡药师叹了口气,渐渐又觉得自己伟大起来“我能如此委屈求全,岂非正是人所难及之处,这又有什么丢人呢?”一念至此,方才那要和小鱼儿拼命的心,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小鱼儿笑得更开心,道:“现在,你只要再为我做一件事.我就将解药给你。”

  胡药师叹道:“既是如此,愿闻所命。”

  小鱼儿道:“带我去找她的老公。”

  胡药师想到花无缺还在白山君掌握之中,以花无缺相挟,也不怕小鱼儿不拿出解药来。

  一念至此,他眼睛又亮了,立刻躬⾝道:“遵命!”

  胡药师瞧了白夫人一眼,忍不住又道:“但她呢?”

  小鱼儿笑道:她既然喜欢脫光了‮澡洗‬,就索性让她在这里洗⼲净吧。

  不到顿饭工夫,那石屋已然在望,风吹林木,沙沙作响,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丝毫声音。

  小鱼儿忽然出手,拧转了胡药师的手腕,沉声道:“他们就在那屋子里?”

  胡药师道:“不错。”

  小鱼儿皱眉道:“三个大活人在屋子里,怎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铁萍姑忍不住道:“我…我先去瞧瞧。”

  小鱼儿另一只手却飞快地拉往了她,沉着脸道:“既已到了这里,你还急什么!”

  铁萍姑嗫嚅道:“你苦念我也…也对你有些好处,只求你莫要杀了他。”

  小鱼儿瞪眼道:“不杀他!还留着他害人么?”铁萍姑头垂得更低,目中却流下泪来。

  小鱼儿默然半晌,恨恨道:“看来这小畜牲将你骗得真不浅,但我早已跟你说过,我不是君子,你若指望我有恩必报,你就打错算盘了。”

  铁萍姑幽幽道:“你嘴里说得虽凶恶,但我却知道你的心并非如此,你…你…你不会杀他的,是么?”

  小鱼儿跺了跺脚,忽然重重一摔胡药师的手,厉声道:“叫他们出来,听见了么?”

  胡药师咳一声,⾼声唤道:“白大哥,出来吧,小弟回来了。”

  空山传声,回音不绝。但石屋里似是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小鱼儿皱眉道:“这姓白的难道是聋子。’胡药师目光闪动,道:“不如让在下进去瞧瞧吧。”

  小鱼儿想了想,沉声道:“好,你先走,莫要走得太快,只要你稍有妄动,我就先扭断你的手!”

  胡药师叹了口气,一步步走过去,走到门口,就瞧见江玉郎一个人蜷曲在角落里,全⾝直发抖!

  白山君和花无缺竟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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