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你不能这样做,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宋荔晨抓住他的手臂,拼命哀求。
她替别人求情的姿态,令胡定维的心被妒意啃蚀得疼痛不已。“没关系,我就看那家律师事务所可以撑多久,现在应该有一半的客户与他们终止合作关系,只要我一通电话,姓夏的从此便会在法律界消失。”他残酷地笑了笑,拿出机手,按下了一组号码。
“别这样!”她益发用力抓住他的手。“求求你,不要这样…别这么忍残好不好?”
就为了报复她的“红杏出墙”?
“我忍残?”他反嘲。“真正忍残的人是你才对!你背叛了我,你破坏了我们的婚姻,最后竟反过来说我不忠?”
多年来,他为她担心,事事替她着想,拚尽所有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结果他得到是彻底的背叛!想起自己曾经天真地要守住他们的婚姻,他便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他的指控,让宋荔晨胃部翻搅不已,強烈的晕眩感占据脑海,她回想起自己遇袭当天那一通令她心碎的电话,以及在那之前严铃三番两次的威示,更重要的是,胡定维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个事实…还未恢复的⾝体再也支撑不住,她眼前蓦然一黑,晕了过去!
胡定维及时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没让突然昏厥的她倒在地上,心脏陡地菗搐了一下,他恼怒自己竟有这样的反应,却还是抱起她跑向医院。他在心底解释:这是因为他要让宋荔晨在清醒的情况下承受更大的痛楚,绝不是对她还抱有怜惜之情。
当宋荔晨昏厥之际,接到医院通知的夏宁也已赶了回来。
她早料到以宋荔晨的个性,定然会出院想替她解围,所以她在离去的时候特别跟医院的员工交代,要是宋荔晨坚持出院,立即打电话给她。
结果,她还未及回到事务所,就又折返医院。更要命的是,她才刚停好车子,便看到胡定维抱着宋荔晨走进医院。
该死的!她没料到这男人如此执着,难不成他守在医院外一整晚?
胡定维的行径令夏宁感到诧异,就算宋荔晨“红杏出墙”真的给他带来打击,也不致于如此吧?他不是已经另有所爱吗?照理说应该没时间管前妻跟什么人在一起,除非…从事法律工作多年,她直觉认为当中存有疑点。
“你怎么会在这儿?”胡定维冷冷地询问因匆忙赶来仍在喘气的夏宁。
“我放心不下小晨,不可以吗?”夏宁回应。“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小晨。”
他冷笑。“你还有心情管她的事?你的客户一个接一个流失,事务所绝对撑不下去!”
“这样的威胁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从头来过,我⾝边还有小晨,她绝不会因此嫌弃我。”夏宁故意刺激他,想知道他心中是否仍有宋荔晨。
闻言,胡定维气得咬牙切齿。“我不会让你们有安宁的生活,无论如何,我都要你们一辈子吃不完兜着走!”
“要是你真的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寂寞?”夏宁啐道。
他在乎宋荔晨又如何?只要想到他的在意却换来她的背叛,心坎那道伤疤就再次承受鞭笞,那股椎心之痛教他无法轻易罢休,誓言要她遭受同样的磨折才能稍作舒缓,他只能以这方式掩饰心中的哀恸。
“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表示她可以偷汉!”他从牙关迸出一句。
“那你呢?你不也对她不忠?”夏宁哼道。“就算小晨真的不甘寂寞,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怨得了谁?”
为什么男人都爱将责任推在女人⾝上?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怎么到最后承担罪名的人却是她们?
“别说得那么的义正词严!”胡定维气得揪住她的衣领。“你明知她是有夫之妇,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他们的争执声音惹来一位护士的注意,因为之前曾和夏宁就宋荔晨的情况沟通过,是以知道夏宁的实真⾝分,她看见胡定维的举动,大惊失⾊。“先生,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夏姐小!”
胡定维听见护士的话当场愣住,他看见夏宁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模样,手劲蓦地松掉。
眼前这个人是…女人?
怎么可能?
见他松手,护士立刻问:“夏姐小,要不要替你警报?”她是不是被人攻击了?
夏宁头摇。“我没事,我跟这位先生有点小误会而已。”
听她这么说,护士尽管抱有怀疑,但还是离开去忙其他的事了。
“你…你是女人?”胡定维不敢置信,眸光不断来回打量夏宁。
“胡先生,是不是要我脫服衣给你检查?”夏宁哼道。
胡定维盯着她一⾝笔挺的西装,虽说仍有怀疑,可是她的确比普通男人来得瘦削,倘若她是女人的话,那么宋荔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你没可能是孩子的…”他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嘴巴蠕动,却未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当然,以现今的科技,大概还没有先进到可以只靠两个女人就能生孩子吧?”夏宁冷笑地反问他:“你真以为小晨是轻易移情别恋的人吗?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孩子是谁的吧?”
要是到了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她真的要怀疑他的智商了。
胡定维一下子就听出她话中有话,既然孩子是他的,为什么宋荔晨要离婚?为什么在他误会她以后,她不作解释?
“为什么?”他想不透她要这么做的理由。
“别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嘴脸!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要离婚也很正常吧?”夏宁嘲讽地说,哪有女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公跟别人鬼混?
“我要直接跟小晨谈一谈。”他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话一说完,他就准备走进诊疗室。
夏宁及时挡住他的去路。“我不允许你有机会伤害小晨。”
“我跟自己的老婆见面,不需要第三者的批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阻挠他接近宋荔晨,胡定维为之气结。
“哈,请你搞清楚,你们早已经离婚了,小晨才不是你老婆!”夏宁讪笑道。“她根本就不想见你,你别缠着她行不行?”
“别说笑了!既然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手不管?”胡定维反问。中间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否则宋荔晨怎会狠心要孩子失去爸爸?
“说得多动听!罢才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现在知道孩子是自己的,态度转变可真大。”她嘲讽。“就算你在这儿等上一整晚,小晨也不会想见你!”
“我要知道理由。”胡定维努力按捺住脾气,至今他都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宋荔晨的事情。
“好,你要理由是吧?当你跟旧情人在新加坡卿卿我我的时候,小晨遭人抢劫,险些被強暴,她好不容易逃走了,打电话给你,结果接电话的却是那只狐狸精!她能不伤心吗?”夏宁一口气说完。
她的话像雷电一般劈进胡定维的脑袋!
抢劫、強暴?怎么他从来没听过?还有什么旧情人?难道是指严铃吗?他蓦地想起当时在店酒里,他问起机手是不是响过了,严铃的回答是没有,难不成她撒谎?
天呀!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就在这时,躺在移动病床的宋荔晨被推出诊疗室,胡定维立即上前想跟她解释,但她却别开脸。
“小晨…”他轻唤。
“够了,她跟你没半点关系,请你离开!”夏宁又一次挡在他⾝前,恶狠狠地要他消失。
目送病床上的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胡定维没有追上去,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他要找严铃问个清楚,当曰她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