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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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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钟坚听若未闻,径自将文静初抱进卧室,开始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现在不要…我好累…”她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惩罚”她,只能求饶。

  她觉得头好痛,不起这么狂的xing爱。

  钟坚没有作声,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丝质睡衣为她套上,接着将她抱到上躺平,细心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我会在这里陪你…”好久没听他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话,她又红了眼眶,泪水从眼角滑落。“怎么啦?还是很不舒服?”钟坚抚着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眼底是关切。

  突来的温柔让她哭得更悲切,“头…好痛…”

  如果让这一刻永久停留多好…她在心底祈祷着,并涌出更多泪水,希望他这辈子都能这样为她拭泪。

  “要不要吃止痛药?”他以额头贴着她的,感觉并没有发烧。但看她好像十分不舒服,让他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我陪你去医院?”

  文静初摇着头,嘴里喃喃说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锁不住。

  钟坚坐在沿,温暖的大掌不断为她拭泪,深情凝望着逐渐入睡的容颜。

  这阵子两人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但他对她的爱意却不曾降温,反而节节升高。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除非她先承认爱上他。但她的冷淡令他挫败不已,尤其刚刚见她对方泽明的依依不舍,他忽然理解痴恋的痛苦。

  本以为得到她的人,迟早会得到她的心,但倔强的她却始终不愿付真心…钟坚拂开文静初额上的发丝,轻叹一声。

  ***

  花园里的樱花树纷纷飘下落叶,冬天脚步再次接近。

  文静初独坐树下,仰望即将光luo的枝杈,任凭落叶轻拂脸颊,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她穿着一袭白色洋装,衣袂飘飘的纤细身躯像是随时要随风飞去。

  钟坚下班回家见到这幅景象,他的心像是被拧紧一般。

  这阵子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整个人也消瘦几分,总是一个人静静坐着,心好像飞到很远的地方。

  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一旁陪伴。夜里,他不再碰她,但她睡着后却不自觉地偎向他怀里。

  温热的娇躯触手可及,心却那么遥远…见她像枯萎的花朵逐渐凋零,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于是,他考虑放她走,虽然这会让他万分揪心…

  “爱一个人未必要拥有她”——这几天他脑海里一直浮现这句话,却让他陷入痛苦挣扎。

  他终于承认了爱,却也因此必须失去所爱。今见到这幅画面,他当下忍痛做了决定。

  不该是他的,强求未必幸福…

  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钟坚一脸凝重地拉开落地门往花园走去。

  “这里风大,出来也不披个外套…”虽然语带责备,但将毯子披在她肩上的动作却相当轻柔。

  被惊扰的文静初从沉思中回神,见到钟坚时,脸上闪过一丝神秘光彩,但一面对他凝重的脸色,又很快隐藏情感,只是默默望着他。

  “你这样是想故意生病,好让我感到愧疚放你走,是吗?”他皱着眉,强迫自己出不耐烦的神情。

  文静初也对他皱起眉头。这阵子他不会动怒,也不再说些嘲讽的话语,看她的眼神变得好温柔,让她以为两人的关系有了改变。

  她刚刚还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近的发现,并不断猜臆着他的反应,谁知道他又回复之前的态度,想说出口的话又了回去。

  “我没有这么想。”她冷淡地响应。

  此时吹来一阵凉风,她忍不住咳了一声,将按在身上的毯子拉紧。

  钟坚则是一脸嫌恶。“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每天摆出一张死人脸,像个行尸走,看得让人倒尽胃口!”

  文静初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轻自己,只是无奈地看着他,脸上显出受伤的神情。

  他们两个人根本很少交谈,现在他更是不再碰她,甚至亲密的接触或逗都不曾,现在又说出这种话,她忍不住朝最坏的方向想。

  当初留住她是为了惩罚,玩她的体则是他的手段,现在连这唯一的“乐趣”都提不起劲,不就表示他对她已经不再有感觉?

  明知道留在他身边只会痛苦,但一想到要离开,她的心像被撕扯成两半。

  见她出痛苦眼神,好像受尽委屈,钟坚知道自己该放手了。

  “不用这么看我,我已经受够你这张脸了!”他弯下鲁地攫起小巧的下颚,她面对自己,“我说过,除非我厌倦了才放你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这副冷冰冰的死样子我看了就腻!”

  文静初瞪大眼睛望着他,被捏疼了也无所知觉。

  他果真对她腻了…绝望让她浑身冰冷,脑筋一片空白。

  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她应该为了摆他高兴地大笑,而不是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或许是顾忌他会对方泽明不利吧…

  “放心,我不会对方泽明怎么样,毕竟你已用身体帮他还了债。你还是可以去找他,如果他还想捡我不要的破鞋…”恶毒的字眼是他最后下的猛药。

  不想见到她即将的喜悦之情,于是他放开手,转过身,以免忍不住求她留下。

  “还不快走?看了就烦!”他像只野兽咆哮,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发自心底的悲呜。

  文静初望着钟坚绝情的背影,这时才下泪来。她很快擦干泪水,不让他看见,缓缓从躺椅上起身,下腹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弯下出声。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钟坚闻声转过身,见她好像很不舒服,赶紧上前搀扶,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文静初却只当他在同情自己,强忍着疼痛推开他,径自往屋里走去。

  走到一半,她感觉一股热由**出,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小腿下一道血痕,小肮持续的疼痛让她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地。

  “静初!”钟坚赶紧上前想扶起她,却见她的白色衣裙一片血红。“你…血了…”

  他还没意会过来怎么回事,文静初就紧抓着他的手,红着眼眶哀求着:“快点去医院…救孩子…”

  ***

  还好来得及!

  当医生说孩子状况已经稳定,不过必须住院安胎几天,文静初抚着小肮下感激的泪水。

  孩子,你要坚强,妈妈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她默默地为两个月的小生命打气,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别再大意。

  最近好朋友没来,只是偶有小出血,她以为是心情影响经期。这两天才想到这个可能,本想告诉钟坚,却被他的无情伤得差点失去孩子。

  虽然他及时将自己送到医院保住孩子,但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对自己和孩子可能造成的伤害!

  想到那番无情的话语,她的心又再度被凌迟了一次。她快速擦干泪水,决定不再沉浸于悲伤之中。

  今后她会独立抚养这个孩子,以弥补这十几年来的缺憾。

  而从见她血那一刻的惊惧,到得知她怀孕的喜悦,钟坚的心一下子被揪得不过气,一下子又轻飘飘地飞到云端。

  在病房外等待几个小时,终于得知孩子保住,他好想抱住医师亲吻,却只能脚软地靠在墙壁上。

  他的孩子呵!是由心爱女人为他所生的…他的口溢爱意,忍不住傻笑,同时下感动的泪水。

  他好想冲进去抱住她,这辈子再也不放开!

  他要当个自私的男人,即使在他身边不快乐,他还是要留住她。他会尽一切努力让她接受自己,甚至爱上他!

  但一想到昨晚她受伤的表情,而且怀了一个强占自己的男人的孩子,任何女人都不会感到喜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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