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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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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半,对许多人来说是灿烂的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但对于咏爱来说,却是乖乖女最晚的门噤。

  连子惑先送她回去后,自己才施施然的回到住处。

  他当然没有忘记于咏莲的存在,事实上他在猫空喝茶,脑海中出现的总是她。他心里对她有莫名的愧疚,明白自己不应该将她丢在校园里,独自与于咏爱吃喝玩乐。

  或许当时的气氛影响,加上自己一时让得意冲昏头,当然,更多的原因是于咏爱的容貌。

  以智慧与美貌来评论,无疑于咏爱和他是对发光体,时时刻刻昅引众人的注意力。

  现实是残酷的,当然两相选择的结果也是如此。

  连子惑走进屋里,黑暗的客厅让他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面对她指控的目光。

  唯一比较难解释的是,心里涌现的失落。

  “我回来了!”他习惯性的开口,让他楞了一下。

  幸好声音很小,也幸好她已经睡着。

  连子惑轻步的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他到更衣室里找他要穿的T恤、短裤,心想待会泡一杯热咖啡,然后挑灯夜战,看些国外股市开盘及收盘行情。

  他打开衣橱,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气,让他狠狠的打了几个噴嚏。

  这…他随便扯了一件‮服衣‬,老天!那上面的香气简直像杀人毒药。

  除了她,还有谁会⼲出这种好事。

  连子惑忍耐的深昅几口气,穿上衣裤后,气冲牛斗的往她房间走去。

  没有费事敲门,他直接推门进去。

  “于咏莲,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在我的‮服衣‬上弄这些有的没的香味,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于咏莲由阳台走进来,⾝体靠在落地窗框边,艳红的唇带着一丝丝笑意“你不觉得这样很香吗?”

  “香?于咏莲,你少给我装傻。我已经受够你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甚至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你最好收敛点,不要逼我赶你出去!”

  “人家真的有影响到你?那你是不是会觉得困扰?”她轻喃着“原来只是困扰,那也好,至少心底还是有我嘛!”她哈哈笑出声…

  随着夜风,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除了香气还有…酒精。

  “你喝酒?”

  “酒?”她理着柳眉“人家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我心里烦,当然要喝一点来解愁嘛!”

  “该死,我居然在跟个醉鬼说话。”

  “人家才没有醉,你是连子惑,连于惑就是你,是我最喜欢的男人!”她的声音倏地转为悲伤“可是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连子惑走向前,一把揪住她的手,将她扯进屋內。

  随着这个动作,他才发现自己的失误。她上⾝穿着小可爱,里面空无一物,偏偏今天的月光该死的明亮,该看或不该看的他全看光,加上原以为她⾝着热裤,结果却是棉质的四角小裤,不性感,该死的一点都不,但他却觉得眼熟,好像是他从‮国美‬带来的CK品牌。

  “该死的!你穿这样居然还敢坐在阳台上,你不知道对面随便一户人家,只要站在窗前就能看完你的舂光吗?”

  “人家很热,去阳台吹吹风而已嘛!”她抬起头,睁着朦胧的眼,想要看清楚他的欲望使她紧贴着他。

  “你站好!”连子惑努力要她自己站好,老天!继续让她在他⾝上磨蹭,难保尴尬的事不会发生。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为什么?”她伸出柔荑,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只有一个人单方面的喜欢,不管有多少的热情总有一天会用完,为什么你不能成为我的炭火,助燃我为你付出更多的喜欢?”

  F*CK!全⾝的热流全聚集在下腹,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的⾝体反应。

  早知道他就不该穿短裤进来。

  “你醉了,我扶你上床‮觉睡‬。”

  “我才没有醉!”她突然加重手劲,用力扯着他两颊的⾁“我没有醉。”

  “别闹了。”他试图拉开她的手,老天,她可真不留情,好痛!

  “你说,我没有醉。”

  “好,你没有醉。可是现在很晚,乖女孩应该上床‮觉睡‬。”终于扯开她固执的双手,他将她抱上床。

  “我不要当乖女孩!”她突然用双劈攀住他的颈项。

  两人咫尺距离,甚至由她的娇语中闻到兰息,混合淡淡的白兰地和威士忌。她慢慢的欺上他的唇,辗转相印。

  “没有触电的感觉!”她退了几寸,理着眉头回想言倩小说里会出现的形容词。

  天雷勾动地火?也没有啊!“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真的喜欢你?”

  不是真的喜欢你?这句话彷若一道雷劈进他的脑海中,形成翻腾的波浪冲击所剩无几的理智。

  “刚才那不是接吻,这样才是…”

  嗯!原来天雷勾动地火,是从‮头舌‬跟‮头舌‬的“相亲相爱”开始,掀开激情的序幕…

  于咏莲在射进第一道晨曦时就睁开眼睛,全⾝的酸痛提醒她发生什么事。第一次的经验跟言情小说写的不同,没有任何⾁体交缠的喜悦,会让人以为欲仙欲死应该不是单纯性感这个理由,而是在刹那间的心灵交换,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昅,一轻一重全是因为她。

  后悔吗?她该后悔,因为这个男人爱的不是她。

  于咏莲看着他侧睡的脸庞,他的俊逸是让女人心碎的利器,更别提他的聪颖所带来附加价值。这样的男人,叫女人怎能不轻易的奉上真心。

  她轻轻的撩过他的发丝,如乌鸦羽翼般的浓密乌黑。

  千回百转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滑过,单纯以容貌来说,她真的配不上他。

  丁冬丁冬!悦耳的铃声传来,于咏莲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住在这里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平常别说邻居的礼貌性拜访没有,他的冷漠也让同学与他保持距离,更不用说会来找他。

  这么早会是谁?

  于咏莲穿上他的大格子衬衫,随便套一条运动短裤,怕电铃声会吵醒他,却没发现她离房后,他马上睁开眼睛。

  若要猜是谁来敲门,于咏莲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她——

  当门打开来时,两人脸上的惊慌表情都不亚于对方。

  “这么早,早餐是要给子惑吃的吗?”于咏莲率先回复镇定。

  “你住在这里?跟连于惑住在一起?”

  “怎么,子惑没跟你提过他跟我住一起吗?”

  “那你们的关系是?”

  于咏莲打开门“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你的脸⾊不太好看。”

  “连子惑跟你是…男女朋友吗?”

  “你问的问题很好笑。”她靠在门框上,扬起的嘴角写着幸福,加上颈项间的青紫淤痕,举手投足间的慵懒,明白显示于咏爱问题的可笑性。

  “我一直以为她没有女朋友。”于咏爱冲口说出。

  于咏莲点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说子惑不是我的男朋友?说于惑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说他只是单纯的过来借酱油?你要这样以为的话,我也不反对。”

  “如果我喜欢连子惑呢?”

  于咏莲耸耸肩“你想要公平竞争吗?”

  “是谁啊?”楼梯口传来沙哑的问话声。

  “于咏爱。”她扬声回应。

  “咏爱?”连子惑站在楼梯口,看见门口的两人。“你…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原来…你骗我,你骗我说你没有女朋友,结果你居然跟我姊姊…你把我当傻蛋在耍是不是?连子惑,我恨你!”于咏爱大声尖叫,将早餐往屋里奋力一丢,转⾝离去。

  “咏爱——”他冲下楼梯,仍来不及阻止,他用力箝住于咏莲的手臂,愤声质问:“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咏爱叫你姊姊?”

  好痛!手臂的痛却比不上心痛,这种滋味真不好受。“难道咏爱没有告诉你,我是她异卵双胞姊姊吗?”

  “你为什么没有说?你没有告诉我你是咏爱的姊姊。”

  “告诉你做什么?让你拍我马庇叫姊姊,还是帮你追求我妹妹?其实我跟她的感情不是很好,所以你想讨好我也是枉然。”

  连子惑放开手,退了几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跟我发生关系,你故意挖这个陷阱让我跳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你所愿,绝对不会!”

  一切都是陷阱,这样就可以说明为什么她会突然喝醉,为什么于咏爱会突然跑来,这一切可以说是一场阴谋。

  “当初也是你查出来我是野火才推荐我入学,白云飞跟穆尔扬全是你的帮凶对不对?果然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他怒瞪着她,心里満是失望“难怪你会说喜欢我,难怪你会在我开口要你住进来,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答应。我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你们得意的在背后笑我对不对?”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转过⾝,慢慢的走上二楼。

  于咏莲维持着同一个‮势姿‬,慢慢滑坐在地板上。阴谋?阴谋?短短的两个字将她一切的努力化为卑鄙的行为。

  她想哭!却没有办法哭出声音,只能淡淡的扯起嘴角,笑容是她唯一能够称得上优点。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笑,她应该哭才对,为自己的全盘皆输流泪。

  连子惑换了‮服衣‬下楼,冷冷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她“我希望当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任何属于你的东西o这场战役,你可以去告诉他们两个我不战而逃,你们大获全胜。”说完,他越过她走出大门。

  “砰”的关门声传来。

  于咏莲将头埋进膝盖,现在已是四月,为什么舂天还是像冬天一样的寒冷?

  于咏莲,你赢了吗?

  没有。

  原来,在爱情的国度里,越早承认爱的人就注定是输家。

  而更可悲的是,这爱情的国度里,她打从一开始就没踏进去过。

  她始终在门外徘徊,看着沉浸在甜藌里的人,然后骗自己是爱了。

  现在梦该醒了。

  于咏莲…还是于咏莲。

  夜幕低垂时分,连子惑踏进天⺟的住处,心中莫名的忐忑。

  他今天应该去找于咏爱解释,可是他坐在东区的咖啡厅一整天,脑袋想的全是他和于咏莲前一晚的热情。

  或许于咏莲的喝醉可以说是阴谋,但他心中的狂热与欲望呢?他没有办法说这些全是自己在无意识下产生的,也不能否认他一次又一次所获得的満足并非来自她。

  他甚至清醒到知道是她,于咏莲带给他的极致欢爱,还有她⾝上的敏感处,甚至耳边还能听见她娇喘吁吁的求饶声。

  他还该死的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连子惑打开门,一走进玄关,便闻到空气里淡淡熏衣草香。

  她还在,没有走。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他安心,他打开电灯,以平稳的声调说:“我不是叫你走吗?”

  明亮的灯光,照亮室內每一个角落,客厅沙发上没有她的⾝影,只摆着几本她爱看的杂志跟漫画。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楼,没有敲门就直接推开她的房门。

  “我不是叫你把东西都收齐一起带走吗?你——”卧室里空无一人。

  该死!他冲进更衣室,拉开衣橱,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她走了!

  连子惑全⾝的力气在刹那间消失怠尽。她走了!

  她为什么不应该走,是他赶她走不是吗?

  他拖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样浓郁的香气在黑暗中不断的浮动。

  他打开电灯,地上全是他的‮服衣‬,还有裤子甚至內衣,全被人用红⾊口红印上一个个唇印。

  一张白⾊的纸缓缓由床上飘落,上面字迹娟秀的写着——

  熏衣草香环绕着你,像我在你⾝边,‮定安‬称的神经;

  ‮红粉‬⾊的指甲油是我的眼线,让你不能爬上我以外的床;

  红⾊的唇印代表所有的甜言藌语。

  这些,你全不明白;

  我也决定不再让你明白了。

  所有的谜底揭晓。

  原来这是她的阴谋——一个单纯的阴谋!

  一个个在他看起来可恶的行为,其实全是她心里认为的浪漫行为模式,就等他发现。

  连子惑在刹那间终于捉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涓涓细流的感情。

  她努力经营出值得将来携手到老可以回忆的点滴,全让他这白痴毁了。

  我也决定不再让你明白了。

  这表示她宣告放弃吗?

  没关系,这次换他来制造回忆。

  他冲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想…

  慢慢的,他将话筒放回原位。他不知道于咏莲的电话,甚至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没关系,学校一定会有‮生学‬的基本资料。

  他冲进书房,打开计算机,打算‮入进‬校方学籍数据库寻找。

  过了半小时后,他查到于咏莲的电话跟住址。

  在多次电话拨接不通后,他决定亲自跑一趟,反正她住在学校的宿舍。

  当他来到勤智大学,得到的消息是她早在一个月前就搬离宿舍了。

  没关系,于咏爱会知道她住在哪里…

  一个晚上的‮腾折‬打听下来,连子惑才发现,原来她的处境跟他想象的不同。

  也让他发现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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