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殡
第二卷第十四章出殡
三年不见，村中变化不少，以前那破旧的祠庙现在已经经过村中大家合资重造了，又以前的⻩泥路变成了现在小石头铺垫的大道。
在去祠庙的路上，既然一个人也没有见到，村中出奇的安静。可是我又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有不少目光注视着我，惹我全⾝不自在。
“村中现在变了不少，人怎么也少了？”我忍不住询问⾝边的猪胖，话说出口我又后悔了，这问题的答案不是在早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
猪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哥，我实话说了你别生气，乡下人嘛，有些自己想法一直不变。现在你家老头又这样一死，那些人不都躲着你。”
我没有再说话，猪胖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懂，村中除了猪胖一家，想必没有人愿意跟我家搭上关系，也可以说乡下人还活在封建的阴影下。我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多了一条疑惑，周妮家怎么会允许让周妮来照顾自己呢？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才知道已经到了村中的祠庙了，刚走进祠堂，正厅就摆放着两口黑乎乎不懂什么木材做成的棺材，原本小小的祠庙被两口棺材一衬托，既然氛围有些诡异。
不管里面气氛再怎么诡异，我不得不进去。从迈进祠庙那一刻开始，心中既然没有一丝害怕，十分平静。
墙上摇晃摆弄的蜡烛光影，祠堂昏黑下的安静，我走进看到棺材该既然没盖上，气一下子再次升上，对猪胖道：“为什么不把棺材盖上？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猪胖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不想盖上，是你家老头子临终前有交代，要你送他最后一程。”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自己是错怪了猪胖，有些尴尬，道：“错怪你了。”
“没事，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啊，我们是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比亲兄弟还亲。”猪胖龇牙一笑随后看了我一眼语言有些严肃继续说道：“本以为你这次回来可能忘记我了，没想到你见还记得我是你兄弟，真是欣慰。当初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了，你要是跟我说一声，我当初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你一起离家出走，你走后不知道我这里多无聊。马元帅，你这次什么时候再走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也要一起出去见见世面，这次你可不能不仗义扔下我自己闯去了。”
我点点头，猪胖说的这件事也是我一直不想在他面前说的。毕竟当初唯一相信我的就是猪胖，后来离家出走来不及就走了。
“这老家伙是谁？我听你爹说你的命是这老家伙捡回来的。”猪胖凑近张一道棺材问道。
我上前趴在棺材上低头近距离看了一眼张一道，这次才清晰的看清楚他到底长的什么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道：“他是我师傅，我这条小命现在还在都是他自己用命换来的。”
猪胖疑惑道：”你在外面还拜了师傅，你做什么要拜师学艺？“
我一时不语，猪胖自然不知道我现在继承了茅山道术第一百八十八代继承人。猪胖见我不语，虽然不知道其中，但是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道：”感情你师傅对你不错啊，既然为了救你甘心自己牺牲，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师傅多好。“
确实，天下有几个师傅原以为了自己的徒弟牺牲自己，而张一道却是其中之一。而且还跟我认识不到三天的时间，我还未必心中甘愿做他的徒弟他就已经把我当爱徒来对待，这让我怎么拒绝。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口袋里面有老头留下的那两颗玉蝉，连忙伸进口袋拿了出来。猪胖见我拿出好东西，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我手中的玉蝉道：“马元帅，三年不见，你在外面发大财了，我看你现在手中拿的东西可值钱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此时才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这玉蝉，这原玉的材质绝对是上等的，再加上他的雕艺绝对一流，总感觉这两个东西有些年头，这要是拿出去拿到哪里去还钱，我相信整个神山村都可以买下来，我心中纳闷，我怎么不知道老头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我心中虽然在想这玉蝉的价值，但是我还是按照老头遗言上所说，拿出两颗玉蝉一人一颗塞进他们的口中。虽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知道这两个老头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巫师，对仪式很有讲究，关系到死后轮回投胎等问题，这么重要的事不能不放在心上。
“你老爹呢”
猪胖连忙说道：“马元帅，你可不要误会。他知道你醒了，连忙叫我先过来，自己去镇上买冥用品去了。”
我点点头，我只是随口问下，毕竟醒来后就没有见到周公公。而猪胖怕我认为他老爹也村里人那样对我冷淡。
“其实也不要买什么东西，明早就出殡吧。你也知道，这村里现在除了你一家多半没人会来帮忙了，你等下回去赶紧通知你老爹帮我找几个专门做冥事的人，总不可能让你和你老爹太两口棺材吧。”
要真抬，有什么不合适，毕竟我老爹那老命是你家老头子的救回来的，你家可是我家救命恩人。猪胖认真说道。
我一边跪下一边道：你有这份心意我知道，但是人也不够啊。
两口棺材要抬必须要八个人，现在村中没人会帮马丹，马丹也只能认命，花钱请外人帮两老头出殡。
我先跪在老头的棺材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虽然我现在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了还接受不了。但是人已经去了，责怪又有什么用，再说现在可以活着站着说话都是老头子用巫师救回一命。
“老爹，儿子不孝，望你九泉之下能原谅。“我一脸黯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想多说，失去亲人的疼痛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拜完老头，我又起⾝跪在张一道棺材钱，道：”你我萍水相逢，却舍命相救。我马丹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虽然现在跟你说这些话有些完了，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答应做你的徒弟，继承茅山第一百八十八代掌门人。“说完我按照遗言中所说在张一道棺材前磕了三个响头，心中莫名的失落。
猪胖站在一旁见我不语，上前拍了拍我肩膀道：马元帅，这可不像你，以后还是又我这个兄弟在吗？
兄弟？这个词多么久违，是啊。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也逝去了，现在猪胖不嫌做我兄弟心中一阵的欣慰。我忍不住抱住猪胖那肥胖的⾝材道：不亏是儿时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后有你就有我，有我就有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猪胖被我抱住怪别扭，龇牙一笑道：“多⾁⿇的话，大爷们说这些话⼲嘛。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当真了，以后有你就有我，有我就有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这样，这次回到了老家，我和猪胖的兄弟情没有减，反而两个人发誓做一辈子的兄弟，想到这我心中一阵愧疚，当初一句话也不说就不辞而别。
“马元帅，你⾝上怎么一股怪味道？”猪胖闻到我⾝上散发出的药味问道。
我看了看自己⾝体，刚才因为没时间处理⾝上包裹的绷带，也就没有在意。经过猪胖一提醒，连忙想到了自己⾝体的事，按照老头子遗言所说，我现在应该是半人半旱魃或者不人不鬼的东西。
”大概是老头子为我治疗绷带的药草味。“
猪胖道：”快说说，你这次回来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既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差点就死了。“
我看到祠庙外面天⾊已经渐渐亮起，道：“这些事等有空再说，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接受不了以后兄弟都没法当了，怕你嫌弃我。”
猪胖听到我说的话有些生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人，我猪胖绝对站在你这边。你要是杀人，我定帮你蔵尸，何为兄弟，你与我既然是兄弟，就不要那么客套。”
我哈哈大笑一声，道：“猪胖，你为什么还是像小时候那么相信我。”
“因为我崇拜你！”
我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的生活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大事让猪胖崇拜的，那么猪胖口中所说的崇拜从何而来？
猪胖道：“小时候不管村里的大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骂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哭过，也没有见过你抱怨过。而且上小学的时候我经常被班上的那些杂小子欺负，唯一会帮我就是你，在他们面前他们连个p都不敢放，你因为护短我，那么多人打你都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部把他们⼲下趴。”
我听到猪胖说的一直笑的不停，那些事我都快忘记了，没想到猪胖既然还记得那么清楚。此时正在我和猪胖还在聊着过去的事，猪胖的老爹带回来十几个人，手中还提着不少冥品，看来我这个周公公也知道我家在这村中的地位。
两位老人出殡没有多大的场面，或者说根本就不像出殡。抬棺材的人是请来的，而参加丧事的人只有我和猪胖一家，其他村中的人全部没来。
这样也好，少了哪些俗套，我就这样草草的把我的师傅，我的养父下葬了，我相信他两老也不会怪我，不过我心里却多少不平衡，为什么村里人那么无情，心中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