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侧栽着，在柔黄的灯光中怔愣看着前方的衣柜，因为身后炙人的体热以及雄浑的气息渐渐想起稍早烈火熊熊的绵。还来不及反省自己过于莽撞的行为，便因男人亲吻到耳后感处缩了下肩膀。

　　“醒了？”林汉堂慵懒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董抿嘴不语。活了将近二十九个年头，原以为被他告白后是人生中思绪最混乱的时候，没想到与现在的状况一比较，才发现那时的混乱充其量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竟然被得和他上了…

　　怎么…会这样？

　　如情人般体贴又亲密的温存让董根本没办法静心思考。

　　“你有在保养吗？还是天生丽质？”她的肌肤与他完全不同，细腻得犹如婴儿一般，除了右肩胛上有颗暗红色的胎记外，其他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瑕疵。

　　其实这颗小东西也可爱得紧…他的舌轻小指大小的胎记。缀在纤细的背上，替她添了抹妩媚人风采。

　　“要是人人都天生丽质，保养品公司还赚什么？”董撤嘴，一手拉开刮得肌肤微微麻的大手。

　　“走开。”

　　“不要。”林汉堂低低沈笑，把她的耳朵当糖啃。

　　“林汉堂！唔——”这个无赖！

　　“我这样抚摸它们，你舒服吗？”林汉堂既亲昵又认真无比地询问，真心希望她能告诉他，该怎么做可以使她舒服愉悦。先前，他忙于生活与工作，加上没有遇到喜欢到非交往不可的对象，所以不曾过女友，导致今天才第一次有了**关系。

　　但…男人嘛，总有看**影片、听同侪朋友“分享”的经验，久而久之也多少知道该怎么做。从来没被男人这么询问的董不产生点点赧意。

　　“你走开我会更舒服！”董声音紧绷地一字一字蹦出，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拨下又开始兴奋了。

　　可恶！这背叛主人的身体！

　　她咬牙，下息。

　　再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支开他！

　　“现在几点了？”林汉堂看了眼头边的时钟。

　　“快晚上六点。你饿了吗？”“对！”

　　“想吃什么？我去买。”

　　“夜市的花枝羹、锔烤马铃薯、麻辣臭豆腐。”快滚吧！离开后不再帮你开门！

　　“就这些？”净是小吃，吃得吗？

　　“就这些。快点去，我好饿。”

　　林汉堂拍拍她扁扁的肚皮，掀开棉被下着衣，等打理好自己，回头却见董整身蜷缩在被窝里,像只逃避现实的小虾米。

　　他弯身掀开棉被一角，笑看埋首在枕头里的她。

　　“你的机车钥匙放在哪里？”

　　“你开车去不就好了？”董戒备地瞪着他。

　　“去夜市开车不方便…董老师，如果你不借我机车，我就不出门。”他为看穿她的心思而咧嘴，出让董牙的笑容，也充分屏现出他说到做到的态度。

　　两人用眼神相耳较景一分钟。

　　董不甘不愿地嚅嚅，“…客厅茶几上。”

　　“我很快就回来。”他亲了下她的额头，又她的发，最后体贴地把棉被盖回，好让她继续当一只缩头小乌。

　　只是，他踩着大步才走到房门口，董却掀开棉被喊住他。

　　“林汉堂！”

　　他停步看向她。

　　“你…”她撤开眼，言又止。

　　“还想吃什么吗？”

　　“…回来时顺便去药局帮我买事后药。”她又快又急地说完后立刻躲入被窝，没过三秒，身体却忽地一紧。

　　“抱歉、抱歉。”是他的错。是他被生理望冲昏头，忘记保护她。

　　隔着棉被，她听见林汉堂盈歉意的模糊呢喃。

　　一分钟后，室内孤寂地只剰下她。

　　董掀开棉被，出顶着凌乱头发的脑袋。

　　他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没带套子才道歉？还是后悔与她发生关系而道歉？

　　想到第二种可能，她心里竟然隐隐惆怅起来。

　　她不懂自己对于林汉堂究竟抱持什么样的情感，好像有一点讨厌、有一点抗拒、有一点感到危险、又有一点遇到势均力敌之人的喜悦。然而纵然心情上不明白，身体上却清楚知道喜欢他。

　　刚才的爱，是她品尝过最烈、最热情、最让她投入的一场，连体内细胞都为之疯狂，拼命噬、承受他给予的一切，得让她在高降临时兴奋到头晕目眩继而昏。

　　她第一次被高惹得昏睡，可是那滋味实在好极，宛如罂粟，让她想再次品尝、感受。

　　蓦地，董狠狠一愣，在被窝里紧抱住脑袋。

　　天！她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她是哪筋接错位置？她喜欢与人拥抱纠所带来的亲昵与温暖没错，但从来不曾随便与人发生关系，她甚至还喜欢着邵华谦不是吗？纵然、纵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不必对他负责，但这种与别人亲密而背叛自己喜欢之人、百分之百错误的行为，她不仅没有自责后悔，反而心生惆怅之心？怎么对？怎么对？！

　　现在最好的遏止办法，就是等一下与他说清楚讲明白，把今天这场爱当作一场幻梦，让两人之间重新划下界线，回到最初、最原始的状态——桥归桥、路归路！

　　什么惆怅？

　　对于错误的事情怎么可以惆怅？

　　她董又不是疯了！

　　刷地掀开棉被下，从衣柜翻出干净的衣物，踩着凌乱的步伐进入浴室，经过得以照出全身的落地镜时，她却惊见最接近心脏的位置，一枚吻痕嚣张霸道地烙印在上。

　　董的指颤抖地抚上那个痕迹，一碰上随即甩了开来，闭眼不敢再看，不敢去想男人为什么独独在心口前留下这枚吻痕…董一夜辗转难眠，断断续续作着混乱无比的梦。梦中有他，也有她，两人像藤蔓似地纠结绵，谁也不放过谁。直到终于沉沉睡去，时间仿佛才过了一分钟，门铃声立刻响起，在宁静的清晨格外刺疲困的她翻转过身，呻着拉起棉被堵住耳朵，继续闭眼睡觉，装作没听见。

　　电铃声断断续续响了几声终于止息，董紧皱的眉也缓缓松开，只是清静不到三十秒，紧接而来的是搁在头的手机狂肆唱起歌来。

　　董被吵得忍无可忍，一把抄起手机，接起。

　　“是哪个混蛋？！”她因为渴睡导致口气极差。

　　“原来你有起气。”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被她的怒咆吓到，不疾不徐地说出新发现。

　　“…林汉堂？”

　　“猜对了。”

　　董眉头间出愤怒的皱痕，看了眼时钟更生气了，“现在才凌晨五点半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像面对闹脾气的小母猫，用温软低柔的语气安抚着，“乖，先起来帮我开门。”

　　“干嘛？”

　　“我只是想帮你做早餐。”

　　“早餐？我不需要！”猛挂上电话，一股脑躺回上的同时，她的手机与电铃情同手足般一起响董躺在上抗拒了三分钟，最后因为深恐吵到邻居而接起手机，万分不悦与不愿的命令林汉堂给她十分钟时间，下穿衣时不经意拉扯到经过-夜而酸疼的肌，不由得跌回上。

　　她难受地呻，按摩因为“烈运动”而酸疼的大腿与际，咕哝了好几声“混账”后，才像老太婆似地慢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妥，又抓起梳子胡乱梳理头发，之后速地走出卧房，替林汉堂开门。

　　“早安。”林汉堂提着一袋食材，笑容面地打招呼。“你是怎么上来的？”明明一楼大门在晚上十点到早上七点时都会关上，没钥匙根本进不了公寓。

　　“刚好遇到早起晨运的一对老夫。”

　　早起晨运的老夫？谁呀？“竟然一点防范都没有！”林汉堂耸肩一笑，不予置评。

　　董没好气地侧身让他进屋，在他经过时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

　　回忆昨晚，她明确表示和他从此风马牛不相及的意愿，这男人却卑鄙地用模特儿契约她，说什么合约终止期是明年一月，要她不能擅自毁约，让她懊恼至极之余，只能命令他忘记擦走火的这场意一步错步步错，什么当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必定会为你开启另一扇窗…听他在狗！别说是窗，她现在连拇指大小的透气孔都找不到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