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之前尚良均都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沟通,不过当他听到离婚两个字跟着拉下脸,童百嘉有别于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过她也不是被吓大的“我、我说我要离婚…”
“结婚这种事情是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吗,你太儿戏了!”
“把婚姻当儿戏的人是你,你根本不重视婚姻,你只是为了应付你家那人好交代,把我一起拉下水,我可是受害者。”
“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因为一眼看中所以挑出你的照片,因为拜欢所以扪亲当天决定结婚,剩下的信不信由你。”
尚良均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他直接越过童百嘉往卧房走去,童百嘉也不⾼兴的转⾝朝他背后吼:“我说我要离婚!”
童百嘉没料到他会转⾝,反而有点吓一跳。
“你给我听清楚,我尚家没有离婚这种事情。”他字字咬字清晰,她想听不清楚也难。“你以为我童家就有吗,哼,我告诉你,我要是离婚的话,我就是我童家第一人!”
“愚蠢!”
童百嘉瞪大眼,他竟然丢下愚蠢两个字就转⾝走他的,不是她在说,这人真是有够没品的。
砰!这家伙还跟她摔门威示?没错,他真的摔门,童百嘉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到不能再大,家教不好的人才摔门。
童百嘉气呼呼的一**坐在沙发上,就算他没有摔门,她也不想进去房间,谁希罕,她才不希罕!
她看他不离婚也是因为他无法跟他家里人交代,所以才不离婚,咦?童百嘉冷静下来,对欸,那如果真的离婚,她又能跟她家里人交代吗?大哥都还没结婚加上她又离婚,这样行吗?
光是用想象的,童百嘉就知道肯定不行,虽然这种事情她看得开,但是大哥肯定看不开她的事情,若说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大哥牵挂的,大概也只有她的事情,所以她不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尽管她很想将尚良均大卸八块,这家伙竟然胆敢欺骗她的感情,不过看来她跟尚良均的事情还是得重新考虑、从长计议,她不能太鲁莽。
童百嘉苦恼的跺脚,她其实不在乎尚良均为了什么而相亲,她在乎的是尚良均是否真心想跟她结婚、是否真心喜欢她。
毕竟她对他一见钟情,相亲的那一天她就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她很喜欢尚良均,非常喜欢,她不会忘记当她听到他说想交往时,她有多开心。
没想到她的一见钟情竟换来很有可能她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厚,真心换绝情,她又不是吴宗宪,她不会唱、不爱唱也不要唱啦,烦死了!
隔天尚良均下班回家,发现童百嘉把她卧房里的东西全搬到另一个房间,他叫她自己找事情做,没想到她找的是这种事情。
“我跟你说,从今天起我要跟你分居。”童百嘉双手揷腰,颇有气势的宣布。
她可是特地跟他走回卧室通知他,毕竟她可不像某人什么都不说,阴险不是她的风格,她不来这一套。
“随你。”
“什么!”
尚良均放下公文包,他脫下西装外套,扯着领带转⾝往浴室走,她如果想闹脾气的话,他也不打算哄她,该说的他都说了还要他怎样,他不会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笨女人不懂他有什么办法,智商这事情天注定,他帮不上忙。
“尚良均!你果然根本不在乎我,其实你真只是利用我对吧。”童百嘉气得在他背后跺脚。
“我早说过了不是如此,你脑袋像水泥我有什么办法,尽管耍你的大姐小脾气,别以为我吃你这一套。”
尚良均大手一拉,浴室的门去撞墙了,果然他也不是好惹的。
“你有本事别把气出在门上面,没修养的人才这样。”
可惜童百嘉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她气冲冲的走出房间,不过在走出房间之前又转⾝,她把床上唯一的枕头带走,她就是不要让他好过。
某曰午后,童百嘉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弄內,闪为褰中位在尽头,小巷弄的两侧有树是很好啦,遮阳又诗情画意,不过树木太茂盛,树菡遮下所有阳光,让这里变得有点隐蔽,她是来这里作画,又不是来光顾暗蔵舂⾊的摩按店,童作热总觉得这里比较适合坏人制毒,搞不好哪天她就遇上察警攻坚。
童百嘉推开画室的门步下阶梯,画室位于一楼跟地下一楼之间,她就说这里的格局怪嘛,可是自从她回来湾台之后找遍了南北,提供人物**素描的画室并不多,主要是因为**模特儿不好找,毕竟民风还是不同。
其实她迟到了,当她抵达的时候,大家应该坐在画板前,而专业模特儿也应该脫光服衣站在央中,可是大伙儿怎么皱着眉头,聚在一块议论纷纷的模样?
“今天模特儿请假吗?”
“百嘉你来了啊…”
“怎么了?难道是模特儿不⼲了?”
然后让他们也没得画了?这是画室不时担心的问题,尽管他们提供的薪水⾼于外面三倍,而且是以每半小时计算。
大家分摊**模特儿的费用还有画室租金,可除了她之外,大家都是穷艺术家,他们以梵谷死后声名大噪砥砺自己,她没有想过这点,反正她从小就是画快乐的,不过大家都是好人,对她又好,所以她每天在来画室的途中都有帮他们祈祷,希望他们早曰声名大噪,不用等死之后。
他们这画室主要就他们这几个人而已,包含她四女二男,除了她是全职的家庭主妇之外,其他人都有⾝兼绘画或艺术创作老师的⾝分。
她是里头最年轻的,所以大家都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妹妹疼爱,就只有她家里那个臭良均跟她冷战,每天早出晚归还摆一副扑克牌脸给她看,摆就摆,她也会摆晚娘脸,哼。
“刚才房东过来,说这里租约到期之后就要把画室收回去不租了,他说重新整理好房子之后,会装潢开咖啡厅。”
“又是咖啡厅?街上満坑満谷的咖啡厅,加上24小时的便利商店里也卖咖啡,他在这里卖咖啡是要卖给谁?”不是童百嘉租不到人家的房就说葡萄酸,而是这里也不是风光明媚的地方啊,老是有人说学艺术的人不切实际,到底足谁比较不切实际呢?
“哎,大概我们之前老嫌这里一下雨就漏水、灯光不明亮也有关系吧,每次房东的脸也看得出来他多少有点不⾼兴。”
“租约什么时候到期?”
“今天,刚才房东来过,以为他来收下个月租金,没想到突然说不租就不租了。”
“咦?”童百嘉傻眼,这房东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未免太艺术了吧。
“本想跟他争执通知得太仓促,后来想想作罢,房东这人我们也不是完全不了解,懒得跟他吵。”
“那现在怎么办?”童百嘉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大家皱眉头。
“大家也不晓得,都在商量往后的去处,毕竟大家的预算不⾼,如果找不到和现在差不多预算的画室,那么大家也只好暂时解散。”
童百嘉垮了脸,这小画室要是真解散的话,她会很伤感的。
童百嘉灵光一闪想到家里的书房,家里书房和这里差不多大小,空间坪数不是问题,不过嘛,童百嘉想着尚良均,他应该会不⾼兴她这么做吧,而且他们画的是**素描,也就是模特儿脫光服衣站在他的书房央中,嗯,艺术是神圣、深具美感的,不过她如果真这么安排好像又不怎么妥当。
“我家里有一间空的书房可以暂时充当画室,不如大家在找到新的画室之前先到我家创作。”
“真的吗?”
“嗯。”眼见众人面露一丝曙光,童百嘉更是义无反顾的点头。
艺术无罪,而且尚良均早出晚归,不会知道书房被出卖的事情,喔,不是出卖,是为艺术犠牲,反正书房平时空在那里也是空着,周末假曰叫他们不要来就好了。
◎◎◎
书房充当画室的第二天晚上,尚良均回家时,童百嘉正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她心不在焉,反而偷偷回头盯着尚良均走回房间的背影。
在走回房间之前先经过书房,尚良均停下脚步,他记得书房里没放什么啦,但这一两天总好像有什么味道从里头传出来。
他的手才沾上门把,童百嘉就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咚咚咚的跑到他面前挡仵軎房门口。童百嘉双手一横“你想⼲嘛?”
“我要进去看看。”
“为什么?”
“里头有怪味道传出来,难道我不能进去看?”尚良均挑眉挑得她心虚。
“是我的画画颜料啦,我这几天开始在家里画画,怎样,不行吗?”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不行!里头有我未公开的画作,在我完成之前谁都不准看。”
尚良均双手环胸“你在书房里搞什么鬼?”
“没有!”童百嘉心儿评评跳,默默移开与他对视的眼神。
里头可是有六架画板啊,画板上都是luo男右手⾼举、左手环腰的油画半成品,画作里三点全露,可不像中医针灸的铜人还围条红巾啊,艺术艺术,这是艺术,可她为什么担心事情曝光?
“你用了多少颜料?味道这么重,我每次经过都闻得到。”
“反正等我画作完成你就知道,现在你不准看啦。”
“你没有拆了我的书房吧?我里头可是有一堆绝版书籍。”
“你放心,关于你书架上的蔵书我完全没趣兴。”
“你想改造书房?”
“我学画画不是室內设计啦,我只有在里头画画。”
尚良均见她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越是觉得里头有鬼,不过也罢,书房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就画些奇怪的东西。
“⿇烦你颜料挑好一点的,那味道隐隐约约怪不舒服的,平时我不在家还好,遇到周末假曰不就臭死人,亏你还能忍受。”尚良均转⾝离去。
童百嘉松了一口气“知道了,啰嗦欸。”
童百嘉考虑着要不要叫画室里的人离开时顺手带走画架跟作品,虽然很⿇烦,但是总比让尚良均知道一堆人在家里画**画来得好吧。
还是⼲脆跟他坦承?不,她直觉尚良均肯定不⾼兴她这样做,她平时画**耋归平时,可她现在是把**模特儿叫回家里画啊。
哎,她生平头一遭感到艺术有庒力,还是暂时请画室里的人画水果花束之类的静物?他们都是好人,就算唾弃也只唾弃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