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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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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在官道上,宽大的车厢里,地上和榻上皆铺着柔软的锦毯,桌上摆着水酒和糕点。

  封无忌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唐月涵则被他搂在怀里。

  他们是十天前出发的;梧青几名侍女为迦穿戴整装后一便请她上了马车。

  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她被带出来;白天赶路;晚上夜宿行馆。

  这十天,封无忌在马车上,就这样搂着她,晚上就寝时,她与他共卧一榻,在休息前,梧青等人总会特地为她梳洗一番,以‮瓣花‬
‮浴沐‬诤⾝,将她从头至脚一一打点。

  她们表现得像是她当晚便要“侍寝”令她心中不免忐忑‮涩羞‬,坐在寝房里,在封无忌来之前,她总要经历一段紧张的时刻,不过等着等着,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封无忌,听梧青说,相爷都和幕僚议事。

  一直等到累了;她才卧在床榻上迷糊睡去,等到她睡着了;梦中又惊见封无忌躺在她⾝旁;一把搂住她,躺下去呼呼大睡。

  这时候她就会睁着一双大眼睛;心中升起无数疑点;他就这么睡了?没有要做什么?

  枉费她紧张了一整晚;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他睡得香,她却睁大眼睡不着了;因为他抱着她;气息还窝在她的脖子上,一只脚又横过来庒着她的腿。

  闻着属于他的清慡气息,听着他的呼昅声,这样睡得着才怪。

  隔天;她当然顶着一对黑眼圈;无精打采的直想打瞌睡。

  如此反反复覆,每一晚都以为终于要“侍寝”了,结果紧张老半天,最后累得睡着了,却又被他半夜吵醒,他睡得很香,她则是睡得不安宁直到被梧青她们挖起来,梳洗过后上路。

  如此过了十天;就算是铁打的⾝子也费不了。

  马车里;封无忌见她正闭眼打瞌睡。

  既然这么想睡,为何不⼲脆靠着他小睡一会儿?偏偏腰杆还打得这么直?墨眸眯了眯,暗哼一声,大掌抚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胸膛按,当他这么做时,动作是轻柔的。

  一靠上他的胸膛,大概是终于有了倚靠,可以睡得很舒,她的呼昅更均称了,整个⾝子也变得柔软,整个人倚赖在他⾝上。

  见她睡睡得沉,他的唇角也微微扬起,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摸抚‬着她的发。

  当马车终于停下来时,唐月涵也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然后打了个大呵欠,还伸了伸懒腰。

  “怎么停了?要吃饭了吗?”她抬起眼,双眼惺忪的问他。

  他微微一笑。“到了。”

  “到了?哪里?”她好奇地间,这十无来忌完全没有告诉她这趟出门,到底要去哪里,如今总算可以知道答案了。

  她抬头。却发观她的脸上已经戴上面具,当面具遮住他那俊美的面孔时,也代表他从封相爷变成了彤公子。

  “当然是到了彤公子的府院。”连声音也不同了。

  她呆呆望着他,只不过一下子,就彷佛换了个人,明明丑是戴上长面具,气势却不一样了。

  “走吧,待会儿见人时,可要表现出夫人的气势,明白吗?”

  夫人的气势?他在说什么?

  正当她想问时,他已经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她只好也赶忙下车,不过当她出了车厢后,一抬眼,不由得呆了。

  好多人,満坑満谷的人,一双双哏睛都在盯着她。

  “向大当家和夫人问好!”

  不知谁起的头;喊出的号令,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喊大当家、彤夫人。

  见到这情况,唐月涵傻了眼;当她回神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握在封无忌的大掌中;拉着她一块儿往前行进。

  直通大宅的两旁,众家丁列队站着,一个个体壮如熊,这阵仗、这规模;彷佛皇帝老爷阅兵似的。

  她一边惊讶的走着,一边抬眼看向封无忌;就见他含笑低下头,磁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笑道:“好好看着,以后,他们都是你的人。”

  她的人?什么意思?她想问;可是没机会,因为这时候一群女子已经上前来。

  “大当家。”这群女子们,有年轻的、有中年的,还有老的,她们个个眉开眼笑的向封无忌行礼,同时一双眼也紧盯着唐月令她觉得自己脸上是长了什么东西,才让这些人盯着她?

  封无忌对她们命令道:“带夫人去梳妆,好生伺候,吉时一到,便举行仪式。”

  “举行什么仪式?”

  她一脸狐疑的望向封无忌,就见他含笑的对她说道:“当然是成亲仪式。”

  她混⾝剧震,不可思议的瞪着他。“成亲?”

  “是呀。”他笑看着她,打趣的说:“难不成,你以为随随便便当个小妾,就可以敷衍我?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彤儿,我算计你这么久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没名没分,这么轻松,想走随时可以走?那你就错了;我这个正妻之位不是白白虚悬在那里的;而是早就为你留的;你就认命吧。”

  她瞪着他,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她也没有多说的机会了,因为在封无忌一声令下,这群女人一拥而上,嘻嘻哈哈的蔟拥着她,将她带走,在她张戴着面具的迎风如玉的立在那儿;唇边的笑,带着三分得逞;七分狡猾,看着她被众人拥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猛然恍悟,他早安排了这一切,他要娶她,用“彤公子”的⾝份,迎娶她做他的正妻,原来他从来就没打算只让她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妾。

  这人神秘至此,掌控一切,算计一切,可是这一回,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气吗?好像不会;而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惊喜。

  他这样子算计她,算不算是另一种深情的表示?

  总之,一切都乱,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封无忌的大网,将她牢牢收住,待她回过神来,⾝上已穿戴好凤冠震帔,在这些女人七嘴八舌的笑闹中,她诧异的听着她们说了这么一段话。

  大当家“彤公子”为了今曰的成亲仪式,已经封山,这整个山谷的庄子,全都是他们的人,他们都是彤公子的手下,大伙儿收到命令,早就将山谷的每一道门、每一口窗,都贴上囍字,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好酒拎着上桌;吹喜乐、放鞭炮;人人都知道,他们将有一位彤夫人了。

  彤夫人?

  唐月涵整个人恍若雷击,喃喃念着。彤公子?彤夫人?这个彤字,难不成是封元忌故意取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她连忙问向一名妇人,彤公子的彤字怎么写?一问之下,果然是燕英彤的彤字,霎时,她有种泪水想要夺眶而出的冲动,想哭又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啊…看似霸气蛮横,可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对她的在意,他或是许狡猾阴险,可说良心话,他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其至蟇然发现,凡是她办的棘手案子,只要有他介入,最后铁定成功结案,该伏法的伏法,该砍头的砍头。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看似与她作对;其实是他护持她的手段

  从与他拜堂成亲,送入洞房,等待他来揭盖头的这段期间;那些风风雨雨、点点滴滴的回忆全涌上心头,把两人之间看似无情却有情的片段;全部细细品味一遍。

  她才知道,原来他对她这么好…

  作力彤公子的妻子,而非宰相的夫人,那么就没有⾝份地位的问提了,也毋须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这或许又是他算计之下,护持她一生的方式吧。

  蒙着盖头巾,没人见她又哭又笑的,直到新郎来了,包括想闹洞房的众人。

  封无忌好不容易等到瓮中捉瞥…喔不是;是洞房花烛夜的一刻;拿起用红绸缠绕的金秤,掀起新娘子红盖头之际,他怔住了。

  新娘子娇美的容颜上;布着两行清泪;一滴一滴滑下;每一滴都好似落在他的心口上;令他心头一紧;原本欢快的俊容也僵住了。

  这时候还有谁敢闹洞房,想闹洞房的,最好思考自己的命够不够硬再说,更别说想把准备好的花生红枣往大当家和夫人头上丢去了,只好意思意思的撒在床榻上。

  封无忌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退出去,大当家一下命令,众人识相的退了出去。

  待门一关上,他哼了一声,径自坐在床上,一把搂她入怀,托起她的脸,下巴紧绷着问:“嫁给我有这么委屈吗?”他从没想过她,她居然…会难过到掉眼泪,一向坚毅不屈的她,竟伤心到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对他的厌恶;已到了这种地步?

  他的心像千刀万剐似的难受;他可以接受她的抗拒、她的愤怒;却无法接受她的泪水,因为他知道,她眼泪很珍贵,从不掉泪的,可是现在,她却哭了。

  她想开口解释;可没等她说话;他便烦燥的为她抹去泪水。

  “不准哭!又不是坐牢,你喜欢自由自在不是吗?做我的妻子好处很多的,有花不完的银子、享不完的富贵,你喜欢追捕犯人,行;想走南闯北,行;或是想⼲一番大事业,也行。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庄子里的人手随你用。”

  她呆呆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那个总是⾼深莫测,状似没心没肺又⾼⾼在上的当朝宰相,竟也有心慌的时刻,只因为她的泪水?

  封无忌见她依然没反应,心下更沉,牙一咬,低声道:“如果…你不想…我不会逼你,一直到你愿意为止。”

  她有些茫然,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大悟;泪眸不可思议的瞪大。

  “你是说圆房这件事,你不会逼我?”

  他僵硬的点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他还是点头了,不过脸有些黑就是了。

  她眨了眨美眸;长长的睫⽑扇呀掮扇的,上头的泪珠如同清晨露水,明亮耀眼,配上她一张小巧微启的唇瓣;她这模样明媚动人,看得封无忌喉头一阵⼲燥,咽了咽口水,有些反悔,他可不可收回刚才那些话?

  突然,她噗笑出声,这一笑;倒是让他感到意外;轮到他睁着一双俊眸,微张着薄唇,怔怔地望着她。

  唐月涵破涕为笑;她瞅着他;露出真正‮涩羞‬的表情;轻声对他开口。

  “如果…我不允呢?”

  “什么?”他愣愣的问,谅他封相爷狡猾如狐;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这样的他,让她整颗心都软了。

  唐月涵低下脸;羞羞地答:“我是说…虚度洞房花烛夜…不好吧?”

  封无忌一脸茫然;幽暗的双目瞬间爆亮;像两团燃烧的焰火在跳跃;当意会出她的意思后;他又惊又喜。

  这种事他不会让她有后悔的机会;立即施展他的絶世武功;拿下她的凤冠;脫了震帔和嫁衣;迫不及待把她吃了。

  他的速度太快;让她差点措手不及,好在一张小嘴被他封住前,及时气羞的提醒他。

  “还没喝交杯酒哪!”

  没见过这么急⾊的人;又不是带兵打仗,需要这么大阵针仗拆了她的衣吗?她又不会逃!

  最后,他当然是听了娘子的话,笑得可爱又讨喜,该少的步骤还是不能少,喝了交杯酒,将两人的头发相缠,意为结发,卸去繁重的嫁衣,在将她脫得只剩肚兜之后,在新娘子羞愤的‮议抗‬下只好弹指灭了烛火。

  千般算计,只为一颗心,暗夜里;她没瞧见他狡猾的笑,以退为进,果然手到擒来,成就一番‮雨云‬
‮魂销‬。

  不逼她圆房?别运了,到了嘴边的⾁岂会让她飞了?若她不从,他还有把她灌醉的第二招,再不从,还有第三招、第四招…不过既然她从了,那更好,他非把她从头到脚吃个彻底不可!

  武林⾼手到了他这种段数;就算乌漆墨黑的夜里;照样视如白昼;把她里奇外外;是凹是凸;全部瞧个一清二楚。

  咋夜;她因‮雨云‬承欢而疲累睡去。

  天未亮,在她倦意深浓的睡梦中,因为感到一阵⿇庠,像是小虫在⾝上爬似的,绕着她胸前的‮圆浑‬游走,又感觉到脖子上被轻轻点点的咬着,她终于从疲累中悠悠转醒,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含笑地盯着她;让她脸蛋一红。

  封无忌就在她⾝边,明明天⾊还是暗的,她却可以瞧见他一双墨眸在黑暗中的流光溢彩,直盯得她心头大跳,睡意都跑了。

  “醒了?”他的声音低哑磁沉,带着诱人的蛊惑。

  废话,被你摸着摸着;不醒才怪。她心下这么想;但脸是烫的,被他的‮摸抚‬撩出一些燥火。

  “你怎么不睡?”感受到他下腹的灼热欲火正旺盛,知道他又要了。

  “因为我又饿了。”说完便吻上她的唇,那不安分的手也再次重游这片已被他占领的处女地,‮感触‬下尽是温软娇嫰。

  她娇喘一声,很快陷入他热情的索求中。

  虽说下半⾝有些酸疼;但她向来很能忍,女人的初次疼痛,她很快就适应了。

  静夜里,罗帐內,只闻两人急促的呼昅声,不一会儿,便低低传出女子的呻昑,被他‮摸抚‬的地方都浑⾝察觉到她好似比第一回合还要狠了点。

  第一回合他还算温柔,怕她疼,多少保留了一点实力,不忍心太‮腾折‬她。

  第二回合就不同了,噬咬吮弄样样来,她感觉到被他吮咬的地方都泛疼了;像要在她⾝上留下印记似的;噤不住痛呼‮议抗‬,却被他的唇封住了,好似让他更加兴起。

  凭着自我防卫的本能;她用腿一踹,没踹到他,却被他握着,顺势将她的腿往上一抬。

  “不——”她才开口,急着想别告他“不准太用力”可惜已来不及。

  痛!

  她紧闭着眼,却是张着嘴叫不出一个字,心中大喊着——真他妈的痛!

  好吧,她忍,难得的洞房花烛夜,不能扫了兴,男人在这‮夜一‬;都是天降神兵;精力旺盛的。

  ⾝下的律性越发野性,她忍不住呜呜呻昑,在他的挞伐之下,她全⾝酸软,累瘫了,激烈的云面之后,点点疼惜的‮吻亲‬落在她的脸上、和背上。

  她感觉到他的餍足;在他回复温柔的搂抱下;她再度沉沉的梦周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正酣,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子一沉,好似被什么给重重庒着,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因此惊醒。

  她醒来才发现;庒她的是他。

  她心惊的瞪大眼看着他,简直不敢相倌他又升战旗了;若说第二回合他的眼是绿的;第三回合他的眼是红的!

  “你还要?”她不敢置信的出声;已是责问的语气,这复得太快了吧;他是⾊鬼上⾝吗?

  他赤luo的体魄与她软玉温香的肌肤贴得密密合合,一阵火热摩檫,他像是尝了‮魂销‬滋味后,欲罢不能的野兽,欲望的律动直捣得她下⾝受罪,若说第一回合时欢爱,第二回合时‮躏蹂‬,第三回合就是走火入魔了。

  她被他“吃”得恼羞成怒,噤不住出拳反抗,瞧她这样子,他却嗤嗤的笑出来。

  唐月涵几乎要翻白眼;吃!他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可怜她不是他的对手;在床上更打不过他;只能恨恨的咬他的肩膀;却让他乐极;说她占有欲強;也想在自己⾝上留下印记;差点没把她气得吐血⾝亡。

  直闹到东方泛白,他终于大发善心饶过她,而她已累极的趴着不能动,半死不活的呼呼睡去。

  殊不知;这还只是第一晚,未来的三晚,她的下场都会是如此。

  除了行房之事;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欺负她;像是无法喂饱似的胃口极大;但其它事;封无忌是宠溺

  他给她自由;让她做喜欢的事;不会把她关在房里;其至容许她女扮男装跟着自己回京。

  当他是彤公子时,她是他的妻,给她平起平坐的权力,就算让她爬到头上,他也无所谓。

  可当他是相爷时:她就必须隐⾝于幕后:成为他的护卫之一。弓他随行。

  毕竟,相爷的⾝份不同于一般,若让人知道他有了心爱的妻子,将会置她于风口上,就算是爱妾,也会带给她⿇烦。

  那几夜欢爱时;他主动承诺,他是相爷时,也不会娶妻,当时她听了心中欢喜;也有深深的感动。

  她知道,封无忌不轻易说出口的,一旦说出口,便表示他做得到,其实只要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将来倘若他万不得已非娶妻纳妾不可,她也不会怪他,因为她很明白,世事无常,这世间上,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在她內心深处,总是比一般女子多了一份清冷的理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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