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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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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说谎吧?他是⺟亲派来亏空祁庄的人,不应该是真正的生意人。但因为有严圣御在,映月只能应和他的话说:“你好辛苦啊。”

  “是啊,你就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撑起这个家,可是我大哥竟然对我说什么你知道吗?”

  “说什么?”映月配合着严圣玺演戏,殊不知他说的人就近在眼前。

  “他要我养他一辈子。”

  “啊?有这种人啊?”

  “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我辛苦的代价换来的却是大哥的无情无义,他不体谅帮着点我也不怪他,可是不帮忙还想赖吃赖喝就太过分了。”他可是満肚子牢骚要发怈,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映月点点头“你大哥是太过分了。”

  严圣御脸⾊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任严圣玺栽赃。

  他哪有严圣玺说的那样糟,他只不过是不想再过得那么辛苦,才逼着弟弟同意当家。而能者多劳,他当然让能⼲的人做。

  他瞪着严圣玺,敢在映月面前破坏他的形象,他要小心自己的皮了。

  严圣御不甘心的拆严圣玺的台“映月,你要小心这个男人,敢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大哥不尊敬,还在他背后说他坏话、放冷箭,这种人可以信任吗?要是信任错人,你可是会悔不当初。”

  映月冷眼觑着他“你在嫉妒对方家大业大吗?还是自卑比不上人家?这些都不用的,人生来就是不平等,重要的是你后来做了什么。”她拐着弯告诉他做人要努力,不要好吃懒做。

  严圣玺噗哧一笑,他大哥是该吃点鳖了,不然他还以为这世界所有的女人都买他的帐,害他吃味不已。

  严圣御眯眼“我会嫉妒、自卑?”他不管是家世还是人才全都是人人称羡,他什么时候需要去嫉妒别人?

  映月只当他受创太深才恼羞成怒,她继续说:“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会不⾼兴,但是有些事是注定的,你也不用太悲观。”

  “悲观?”她越说越超过了。

  “是啊。”

  她还点头!

  严圣御深呼昅,命令自己不要失控,置任务于不顾。

  “别人总是谣传我是庄主的亲妹妹,可是不是的事就是不是,再怎么说也不会变成真的。”她只是继妹,不是庄主的亲妹妹,没有人承认,就不是真,她也不能当真,不然处在娘与庄主之间,她只是进退不得罢了。

  严圣御和严圣玺互换一眼,她为什么这样说?

  她明明就是祁空阳的亲妹妹,虽然祁空阳没有对外承认,但是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这件事应该连她也知道,可是她会吐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表示她根本就不想当祁空阳的妹妹?

  那他们的任务就很重要了,因为如果映月不念着与祁空阳的亲情,就有可能会做出更糟糕的事,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悲剧,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为了不让映月怀疑他和严圣玺之间真正的关系,严圣御故意吊儿郎当的气她“映月,当庄主的亲妹妹有什磨不好?吃香喝辣都少不了你一份,人家还会尊敬你,不当你是供人使唤的奴才,这有什么不好?”她真不会想。

  听到严圣御的话,映月坚决的摇‮头摇‬“你说这话让我觉得⽑骨悚然,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是庄主的继妹,可不是亲妹妹,没有什么好处可得。”

  “我在想可不可以娶到你,一辈子吃喝不尽啊。”严圣御隐蔵真正的心思,他在表面上还是那副吃软饭的无用样,处处想占人便宜。

  “你别作梦了。”

  映月气怒的走在前面。

  严圣玺替严圣御的未来担心的开口“大哥,我看水姑娘的心防非常严实,你要打开水姑娘的心,还要再多费一番工夫。”大哥的前途多难啊。

  “不用你在这边幸灾乐祸,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映月是他的管辖范围,他不准任何人揷手,就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对严圣御难得的挫败,严圣玺非常想笑,可是想到未来的困难,他沉下脸“大哥,如果这件事的结果就如我们所预估的那般悲惨,她爱你,你还是不能爱上她,那要怎么办?”如果他们不能两情相悦,这会是一椿悲剧。

  “…我会负责。”他纵使玩世不恭,不甘不愿,但答应祁空阳的请求后,他就会照顾她。

  “大哥,你这话是…”

  大哥说出这样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他可以期待这件事后他会有个大嫂吗?

  不,他不应该期待有个大嫂,他最大的期望应该是这件事能够圆満落幕,要是有一个差错,所有人都会受到伤害,不论是大哥或水映月,连祁空阳也不能幸免。

  真的是一大赌注,而且谁也输不起!

  “祁庄主,我提议的那桩生意,你考虑得如何,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严圣玺优闲的坐在椅子上,扮好他演的角⾊。

  他们那对狼狈为奷的好朋友,找他做的都没好事,亏他长得玉树临风,要嘛也得扮个多情的佳公子,现在却沦落到演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奷商,还要演得煞有其事,免得露出马脚,被他们五马分尸,他这个弟弟和朋友还真是难当。

  “这桩生意需要大笔资金投资土地,严公子可否再等几个月,我好进行更详细的评估?”祁空阳严肃认真,他做生意一向没有把握不做,即使现在是在演戏,也绝不会坏了自己的规矩。

  “祁庄主,对这项投资我所提供的资料和条件都极为详细和优渥,你到底还在怀疑什么呢?”他的报告可是完美无缺,不信还有人可以提出问题。

  “映月,你觉得呢?”

  “庄主,生意的事我不懂,还是庄主自己决定。”她不该揷手,也不能揷手,让祁空阳自己决定,她才能安抚自己內心的罪恶感。

  “可是你从头听到尾,该有个意见。”他要她有自己的主张,他要她表达自己的情绪,他要她把这几年庒抑的悲伤都发怈出来,重新过她的生活,没有她⺟亲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桩生意由我引入,严公子提出的条件是由祁庄负责所有金钱的融通,而他则负责跟地主连结的所有事项,利润则是他四、我六来分,就我们的立场而言,如果能有一个精通当地…”

  祁空阳打断她的长篇大论“映月,我要的是你的意见,不是要你照本宣科,你对这桩生意是赞成或反对?”他对她的冷淡叹了一口气。

  “庄主赞成我就赞成。”

  “要是我反对,你也没意见?”

  “是的。”

  “二娘不会向你说什么?”

  “她不揷手庄里的事。”

  “我怕她又拿这点在你⾝上大作文章。”

  “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二娘前几天跑到我面前来向我大力推荐这桩生意呢。”害他差点在说得天花乱坠的二娘面前笑出来。

  为了排除祁空阳对⺟亲的怀疑,映月难得说出狠话“庄主大可不必理她,不懂生意的人揷手之后能负什么责任,祁庄的事一切以庄主的意见为归依。”

  祁空阳要不是为了作戏,明白事由的他真会在一点都不积极的映月面前爆笑出声,映月根本就不想照她⺟亲的话做,可是又不能不做,只好应付的做,幸好他也不是笨蛋,没有看不出她的不情愿。

  他不能再让映月处于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形中,不然迟早有一天她的情绪会彻底崩溃,那时候就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把这桩生意再延个半年吧。”

  严圣玺佯怒地拍椅起⾝“祁庄主,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回复,如果你不愿意投资,我可以另找他人。”

  “严公子,投资这么大一笔钱仔细考虑上半年也不过分,你就安心在祁庄住下,等我详加研究过后再说。”

  严圣玺盛怒的离去,映月也要跟着他走,留在这里已经没事,她得回去想想该怎么面对⺟亲的怒意。

  她是不是学到了严圣御的厚脸皮,不然为什么想到将面对娘的怒意,她也觉得没什么了?

  “映月,你留下。”他有话要对她说。

  “是,庄主。”

  映月静候他说话,心思却飘向远方。

  祁空阳看了她好半晌,面有难⾊却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我听说你跟那个替祁庄送货的…派遣员很好,你对他有意思?”他可以从她口中探得什么吗?她有爱严圣御爱到愿意改变吗?

  “有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嫁给他吗?”

  “嫁给他?”

  “映月,你到底对他有什么想法?”他们都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了,他这个大哥之所以没有上门找严圣御单挑是因为这是他要求的,所以他只能忍,忍得自己得內伤,只求她活得像自己。

  “没有想法。”她断然说道。

  “映月,你已经快二十岁,难道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曾有喜欢的心情也被⺟亲的作为吓跑了。

  祁空阳对她的面无表情一叹,交代她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作主,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

  “没有。”

  “…你下去吧。”他已经讲不下去了,再说只是徒惹映月起疑,他不能让她有所防备,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提前对他痛下杀手。

  “是。”

  直到映月的⾝影消失,祁空阳对着书房的某一角咬牙怒问:“你都已经上了她的床,为什么她一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你这几个月到底在做什么?”

  躲在屏风后的严圣御站出来,撇撇嘴“你那个妹妹是个铁心石肠,我已经试探了很多次,她还是不动如泰山,我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挫折。

  “你要是不成功,就给我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他怕自己会动手宰了严圣御。

  “…”祁空阳突如其来的追问:“你该不会也没有爱上她吧?”一个没有心的人要爱上一个没有情的人也很难。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说爱就爱。”

  “她一定发觉你对她只是玩玩而已,所以才没有动心。”

  “我已经很牺牲自己,你还要我怎么样?”他也很委屈,对一个不爱的女人是极尽所能的讨好,而且还打算赔上自己一辈子去跟她周旋,这还不够牺牲吗?

  “你真的对映月不动心?”

  “我觉得你该担心的是她发现是你在背后设计这一切,她会怎么样?”祁空阳已经是自⾝难保,还有心情担心他。

  “我只期望她对外界有点反应。”

  “她有啊,她还嫌我无所事事。”

  “圣御,你根本不在乎她。”

  他能说什么?再说也不能让他‮情动‬啊。

  “如果你们不能相爱,我只能期望映月没有对你动心,那会把她推入地狱的。”他无法想象到时候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你决定这样做。”

  “我知道。”祁空阳捂着脸,丧气的请求道:“圣御,尽你所能好吗?至少在这段时间,你能好好的疼惜她,我只要求这个了。”他只能置之死地,然后求老天爷怜悯怜悯他那可怜的小妹。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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