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是现在。”无双将绡绢重新系好，绑得更牢，十指未收回，停留在他发间，腻留着，“何时取，我来，你不可以动手。”

　　他喉间发出咕哝，像是应得不情不愿。

　　不过，她补偿了他的损失…吻绵密落下，由齿含咬他的下，力道或轻又重，仿着他做过的，仔细品尝。

　　他开始教她更多，四的绵，两舌的缱绻，他将她抱坐腿上，让她完全把重量依附他。

　　而吻，不再仅限于间，他慢慢地吻向她的鼻、她的眉头。

　　覆着眼，一切像在探索，新奇，有趣，充期待。

　　他以、以掌为笔，摹拟着，描绘着，她的每分轮廓，她柔软的线条，以及她侧同样增添的鳞。

　　无双觉得快，他如何吻她，她也比照办理，咬他的颈侧，他的耳垂，着他刚毅的下颚…但接下来，他的攻势，她离弃，无法继续偷学——至少，这一回她学不来…

　　太、太、太艰难了！

　　他…他的嘴已经抵达她的襟口，隐在海绒滚间的扣结，被他用牙解开，雪白色的肤，一寸一寸，逐渐失守，展。

　　他贴紧过来，炙炭般的，火烫的鼻息，在她前生热，几乎煨出她浑身粉红。

　　他看不到如此景，却听到她的轻，急促，难耐，透过听觉，勾勒成了旎妖娆。

　　本能追寻着她的香，顶尖的红，鲜若莓果，衔进间，以舌卷绕疼爱，得到甜美回应——

　　她为他颤动、为他紧绷，为他轻声浅，为他，变成不可思议的娇媚。

　　“金鲡她、她们会进来…”无双突然想起这儿是厅堂，外头还有人，她与他却在椅上…仅厚的理智，让她结巴开口。

　　“那么，下回…换个地方，再来？”他暗哑问。

　　“不…要继续。”她不要下回。

　　“不要继续？”他的问句中夹带调侃，淡淡的笑，浓浓的。

　　原来，他也有这么坏的一面！

　　“要继续！”可恶！他明明听懂她的意思了，还故意这样问！

　　霸下低低地笑了，她的答复，他很满意。

　　她从他腿上下来，为表决心，拉起他，坚定地走回她的房，关门落闩，谁都甭想打扰、谁都别想出去。

　　推他上铺，先来一阵亲，脸、、脖子、还有龙鳞，处处皆不放过。

　　半挂肩上的衣，早已滑落际，像一泓蜿蜒的泉水，随她身形起伏。

　　只有她这方衣衫不整，她当然不，动手也去剥他的裳，衣渐褪，绿鳞映入眼帘，很美，翠得像鲜叶，她忍不住伸手碰触，呢喃赞叹：“你的龙鳞真漂亮…”

　　他亦轻触着她luo背上的鳞，呼吸轻吐在她肩上，惹来她瑟缩。

　　“你呢？你的鳞然是什么？”他问，如此寻常的一句话，此刻问来，竟带几丝**。

　　“你自己看…不是现在，但你一定能自己用双眼看见，我是哪种鳞的龙。”无双双臂环着他的颈，轻声说道。

　　“不可能有这么一天。”他浅叹，漫长时过去，即便曾有过希冀，也消磨殆尽了。

　　“会有的。”她喃喃重复了数次，每说一回，便吻他的龙鳞一次，要牢牢记住，他发肤之间泛映着碧光之美。

　　这般的刺，没几个男人忍受得了，霸下扳回她的脸，重重吻她，与她舌。

　　他翻转了彼此身势，将她按进贝蚌铺卧里，抚遍她滑腻肤中，又带有坚硬龙鳞的微妙触感。

　　肤，热烫着，鳞，却带些凉意，违和得很舒服…

　　无双同样渴触着，这般的冰与热，他落在身上的吻，像一团火苗，所到之处都开始燃烧，而他，是最熊炙的烈焰，进入她，将她烧融一般。

　　那是…可怕至极的纠。

　　两个个体，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彼此的，彷似连着脉动、心跳、呼吸，全都不再只属于自己所有。

　　他吻去她眼角的润，浓重的，拂动她的羽扇长睫，他微微隐忍，不敢太躁进，怕伤了她，尚在等待她的习惯，习惯他的存在。

　　结果，换来她的龙牙一咬，在他肩上烙下一圈牙痕。

　　处于半恢复的龙牙，咬人可是很痛的！

　　痛，伴随而来，更强烈的，却是亢奋。

　　她有咕哝埋怨，小得几不可闻，但霸下听得清楚。

　　虽然有些疼，但这样…更不舒服呀！

　　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不难想象她又嗔又娇的模样。

　　“抱歉。”他低低地笑，低低地，喉间，滚了声沉狺。

　　有些时候，过度的温柔，是种令人发指的折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立即修下错误，沉沉一击，进得更深，不只身体，仿佛深达到心灵。

　　一切，不再温缓慢，转为狂暴雨，他要她随其癫疯，共历这场悦乐。

　　“也太累人了…”呖哝声，声声怨，哀惨惨的。

　　也酸，背也疼，两条腿儿甚至还会打颤，一挪身，源自体内深处不适的痛楚，便隐隐传来。

　　回想让她这么痛的缘由，无双不免臊红了脸，投给“始作俑作”轻怨的一瞟。

　　“原以为你是羊，没想到你是狼…还是只最贪心的狼，昨夜那样，谁吃得消呀？！”作势要捏他的鼻，还没碰上，见他睡颜，心便先软了。

　　好啦，昨夜她也有错，一人一半，不能全推给他，享受的…又不是单单只有他。

　　无双伏在他身侧，他一手仍环于她间，鼻息平稳、规律。

　　她探手，轻巧解下他捂眼的绡绢，没扰醒他。

　　她看着他，眉、眼、鼻、，每一处都舍不得漏瞧，努力要将这一景，这样好看的颜色，烙进眼底，以便…后重温。

　　直至餍足了、满意了，她挪到他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额心相抵，他似乎有所感，似睡似醒，双眉略动，换来她在他上一啄，两手食指住他的眼睑。

　　她的指腹温暖，按在眼上，舒服得不想睁开。

　　“我们那儿传着一曲童谣，若是孩子们的眼，入了小海沙，咱们便这么唱，一唱完，眼睛所有的不舒适，都会痊愈喔。”无双说得轻巧，也像娃儿才说的稚气话。

　　说完，她低喃念，故意含糊，将三娘教授的咒，念得像小童曲儿。

　　霸下噙笑，笑她单纯，竟也信童谣奇迹，但不回嘴，由着她念。

　　放纵过后的男人，在此时此刻，都是懒得不想动，只想拥她入睡，颈厮磨。

　　蓦地，眼眶一轻，像有着什么从上头移开…

　　是她的指吧，他惺忪地想，眼睑上的重量，确实在同时挪离。

　　她窝回他的肩窝，短发挠肤，娇躯温暖，他心满意思足，吁了声笑叹，她的发后，搂紧她，呼吸渐趋沉平。

　　“等你睡醒，你所能看见的…希望可以让你开怀。”等了好半晌，确定他睡沉了，她说。

　　而她没说的——

　　我害你失去的，现在，重新还给你。

　　甫睁开的眼，一瞬间又闭上。

　　两道浓眉堆蹙在霸下眉心，深深刻出了痕。

　　幻觉吧，方才看见的…心底声音默默响起。

　　于是，他再度一试，绿眸缓缓再开。

　　房里的水帘是贝壳串起，贝壳有红有蓝有绿，形状不一，壳的背而，有贝类特有的珠虹，七彩漂亮。

　　窗前，一盆海水，紫红色，正在捕食小鱼，鱼儿贪它蕊头的甜汁，它贪鱼的香甜，那群小鱼，鱼端像扇，缀着小小眼睛般的纹，那纹，是淡淡的黄。

　　他下坐的鲛铺，是渐层的绿；屋内地板，是紫灰的岩，墙上嵌的灯珠贝，珠体萤绿中带点橘，因外头明亮，珠光变得微弱…

　　霸下抬起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似里头的有着多不可思议的秘密…然而，没有，他的掌，只有再寻常不过的肤。

　　眸微微瞠大，迅速转向身旁——

　　**在绡被外的玉臂，白皙柔腻，点点红痕缀点其中，仿似一朵一朵小红花，娇可爱。

　　除此之外，还有零星的龙鳞尚未沉潜，同样在膀子间、肩后，以及白细颈子上，泻着鳞光——那浅粉，像是她在樱树底下贪睡着，被落瓣拂了一身。

　　她伏卧在枕间，腮粉肤白，长长的羽睫，在眼窝处覆了一圈淡灰，双经昨夜的滋润，红泽未退，睡颜像孩子，纯真而稚。

　　他久久无法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他眼中的一切，全充着色彩！

　　霸下忍不住扰醒她，对她又摇又抱：“我看见了，不只是黑灰，我看见所有的颜色！”

　　此时此刻，若是不欣喜若狂，才算真正的反常。

　　他亟分享重见七彩的喜悦。

　　无双惺着眼，原本还有些困意，在被他紧紧熊抱，他因激动忘了拿捏臂劲，抱得她一身泛疼——

　　“我要被你折断了！”她猛拍他的背，要他放她一条活路。

　　霸下慌乱放手，她则是大口气，要将方才漏的，全数补回肺叶。

　　他神情像做错事的娃儿，担心地瞧着她。

　　“幸好我是龙，没那么娇弱，换成一般女子，连心呀肝的，全给你硬挤出来了！”她娇娇地斥他，气焰倒没多熊旺。

　　毕竟光着身子，鲛被只勉强护，着实端不出半点威严。

　　“抱歉…”他发自真心，看见她边数落，两腮变得更红，甚是好看，他将她拽回怀中，这一回动作放得轻柔，不敢再使劲。

　　“你那曲童谣成真的…它将我眼中的灰霾，唱得消失殆尽，我可以看见色彩了，你的鳞，我瞧得清清楚楚——”他声音仍旧激动。

　　无双脸上没有太强烈的惊讶，但有喜悦，她凑得更近，盯向他的眸，“真的？所有的颜色都分辨得出来？”

　　“嗯，所有的颜色…”霸下摸着她的发，抚动一泓柔腻，“原来你的发，并不是单纯的黑，而是黑中带点浓赭，光泽反折下，浓赭又添了些金。”

　　无双弯眸笑了，眼中欣慰蒙。

　　“太好了…”她回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