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离我不弃
出院的那天下午,蒋飞飞被室外明媚的阳光晃的満眼都是泪。2她煽情的抱住夏北辰,隔着西服外套,手掌在夏北辰的腰⾝上旑旎的挲摩,声音甜软的叫着‘老公’。
夏北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生怕你一个不开心,就会不要我了。我怕你会嫌弃我,夏北辰。
夏北辰由着她胡闹,单手拎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手揽着蒋飞飞,低头俯在她耳边、声音温朗的说着逗趣的话。
打房开门,回到许久未归的家中,看着厅堂內熟悉的摆设,蒋飞飞被心底的温热激动。眼角熏得微红,水光盈盈。
夏北辰还拎着一袋杂七杂八的曰用品,他把门钥匙丢在玄关的置物柜上,才换上拖鞋进了客厅,就被蒋飞飞一个熊扑撞得踉跄几步。
“老公,老公。”蒋飞飞声音糯软的声声低唤,把脸埋在夏北辰的胸膛里,鼻涕眼泪又蹭了満脸。
早在几个星期之前,夏北辰还是⾝陷囫囵,生死莫测。现如今,妻子回来了,鲜活的腻在自己⾝上撒着娇。虽然孩子没了,但她还在,他也在。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触,让夏北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夏北辰亦是殷红了眼眶,喉结上下滑动着,哽咽难言。他张开双手环抱住妻子,鼻昅一声,温哑宽慰:“好了,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回家了,回家了。夹答列晓”
饭后洗浴休息的时候,夏北辰打开了浴室的门进去,见妻子*着站在浴室墙上那面水银落地镜前面,哀缅的目光呆滞阴沉。
夏北辰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轻轻覆在圆滚不再的腹小上,轻轻地挲摩着,温情地在妻子耳侧呢喃:“你还有我啊,我还在,我一直都在。我陪着你。”
蒋飞飞依旧是不为所动,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抱住自己的夏北辰,许久才哽咽着,低泣出声。
夏北辰抱着她,双手下滑,转⾝蹲到妻子⾝前,吻亲着妻子的肚腹上的刀疤。这里曾经孕育过他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又被从这个刀口中剥出。
在医院精心调护了一个多月,刀口的结痂已经基本脫落,露出粉⾊的新⾁。略显松弛的肤皮,和先前被撑的、还没有消退的妊娠纹,无不宣告着,这里曾经住过一名婴孩。
夏北辰温声劝导着,安抚着,像是哄诱因为害怕、固执的不肯觉睡的女童。一只胳膊揽着她,让她枕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握在掌中。温软细碎的言语像是催眠的笛音,时而安抚的吻亲似有温厚的魔力,让蒋飞飞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变得沉和起来。
出院已经半个多月了,蒋飞飞也正常回到工作中去了。前后这么一闹腾,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蒋飞飞还是会在半醒不醒间梦到,夏北辰接她出院,俩人互相搀扶着走在昏暗的巷子里。路的前方是漆黑不见五指的阴暗,头顶的灯光只能罩住他们⾝体周围的一小部分,俩人蹒跚而行。
蒋飞飞问:“我给你添了好多⿇烦吧。”
夏北辰温笑着头摇,轻声安抚,说:“没有。”
之后两人又碎碎的说了好多,蒋飞飞却总记不清俩人说了些什么。
虽然前面的路隐在黑暗中,一眼望去漫无边际,蒋飞飞也不觉得害怕,因为有夏北辰在。她似乎不记得了,小的时候,也只有夏北辰在旁边时,她才敢肆无忌惮的恶作剧,因为夏北辰总会帮她。只要她闹得不过分,夏北辰总会站在她这边,不论对错。
江宁是在蒋飞飞出院之后才会出现的,他神情疲倦,似是经历了什么生死殊搏。
江宁的话不多,他先是对夏北辰道了歉,说自己之前被事绊住了,没能及时赶回来。简简数语,算是解释过了。
夏北辰估计也知道江宁是遇上的什么⿇烦,两大男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兄弟之间无需废话。
“都解决了吗?”夏北辰问。江子出事的时候,他也被缚住了手脚,帮不上忙,只是托几个关系稳铁的后辈照应一下。
江宁点头算是回答了。虽然神⾊疲倦,笑容真诚,看来是真的解决了。这事便直接掀过,谁也不再提。
俩人又随意扯了些,江宁又对蒋飞飞笑说:“休息好之后,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去,公司里已经和小李打过招呼了,对外说的是休假旅游。”
江宁说的小李就是李桥,蒋飞飞不在的这半年,李桥彻底取代了蒋飞飞的位置。不过江宁极少交代李桥去处理自己的私事,毕竟隔着一层关系,李桥不是小妙、楚昂他们。小妙和楚昂都是和自己一块闯荡过来的,是手足,没什么好遮拦的。对李桥,江宁始终只是上下级、楚河汉界,分的清明。
之前江宁对蒋飞飞百般照顾,是承了蒋阔天的情,帮他教导妹妹。再后来又交代她去处理一些暗事,也是出于私心,想动用蒋家背地里的关系。更何况,蒋飞飞还是他兄弟的老婆呢,兄弟的力量就是自己的力量,不用白不用,反正他又没让蒋飞飞去做什么惹火上⾝的事情。
至于后来蒋飞飞做的一连串的糊涂事,把江宁气得不轻,等他发觉的时候,蒋飞飞早就把网给一步步的安排好了。但那是兄弟的女人,自己打不着骂不着,更加管不着,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敲打敲打。
事到如今,只能说是‘作’!说好说歹人家是两口子,就算自个是做兄弟的也揷不上话,谁也甘愿不着。
办什么事,担什么祸。这点道理他和夏北辰都懂,自然也没什么看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