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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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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冷酷的对话,让茗晴蓦地由睡梦中惊醒,额间滑下冷汗,她伸手想要拭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动不了。

  低头一看,茗晴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人绑住,再抬头望去,她傻了,不是因为眼前屋里的金碧辉煌、奢华装饰,而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你…公主?姐姐?”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方才的对话根本不是在作梦,而是自己确实听见眼前两人的对话,她也总算知道星盈究竟为何反常,原来正是为了将她给绑来…

  震惊的脸色渐渐被不安所取代,她沉声问:“你们抓我来要做什么?”

  昭谕见她醒来,娇美的脸孔顿时扭曲,咬着牙说:“抓你来干么?你刚才没听见吗?我、要、你、死!”

  听见昭谕恨得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茗晴感到自己的背脊泛起阵阵颤栗,冷汗霎时浸透全身。

  她强下心中的恐惧,鼓起勇气说:“公主,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就算你贵为公主,也不能动用私刑。”

  既然公主答应过,只要她拿着休书离开,代嫁一事便不再追究,那么公主就没有资格再将她绑来,甚至将她赐死。

  昭谕冷哼了声,扬起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轻声说:“没错,就算我是公主,将你杀死一样得被关进宗人府,所以…我不会笨得脏我自己的手。星盈!”

  昭谕这一喊,一旁的星盈吓了一大跳,脸色惨白,颤抖地应声,“公、公主有何吩咐?”

  昭谕回到软榻斜躺下,挑起自己的几缕长发把玩,语气冷然的说:“去将桌上那杯毒酒拿来,灌她喝下!”

  “什么?”一听,星盈双腿差点软下。“公、公主…你这岂不是要我…当杀人犯?”

  昭谕挑起眉,“怎么?你不也很讨厌你这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本公主给你这个机会除掉她,你却不敢了?”

  “公主…这、这杀人可是要、要杀头的…”星盈吓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就算她很讨厌茗晴,讨厌这女人身上着和她一样的血,但她从没想过要杀了她。再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她再傻也知道这件事做不得,当然不敢。

  “哼!”昭谕半坐起身重拍了下桌子,眯起眼斥道:“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听?”

  星盈双腿一软,跪了下来,颤巍巍的说:“公主…这、这事我真的办不到…”

  她的不顺从,让昭谕怒不可遏,寒着声说:“办不到?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灌她喝下毒酒,二则是你自己喝下。你要选哪一样?”

  “公、公主?”星盈吓白了脸,紧张的又说:“公主,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我的命?”杀人是死,不杀也是死,不论她选择哪一项都会要了她的命,她要如何选?

  这话让昭谕丽的双眸闪过一抹狠绝,她故意放软声调说:“你放心,只要那跛子一死,我会派人处理掉她的尸体,并护送你回云南。除此之外,还会给你一箱黄金。后续的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你别担心。”

  “真、真的?”听她这么说,星盈这才止住颤抖。

  “当然…”是假的。昭谕在心中冷笑补充。

  她昭谕公主会这么笨吗?要是让人知道那跛子死在她的公主殿,第一个找她算帐的就会是赫扬,这么一查,她绝对不了关系。

  所以她要找个替死鬼,而那替死鬼,正是眼前的星盈。

  她方才说的全是真的——不过只有前半段,只要那跛子一死,她会连夜派人将尸体及星盈送出公主殿载往深山,到时,她只要假装自己看见星盈的诡计,去通知赫扬便成了。

  这么一来,她便能同时除去两个眼中钉。

  没错,只要和赫扬扯上关系的女人,一律被昭谕视为眼中钉,而差点成了赫扬子的星盈,自然也是她要除去的对象。

  但星盈哪里知道她的计谋,听见能得到一箱黄金,双眼都亮了,端起那杯毒酒便往茗晴走去。

  茗晴见状,慌忙说:“姐姐,你不要让她骗了,我死了,她也绝不会放过你的。”她可不像星盈这么好骗,一听便知道昭谕刚才的一番话全是假的。

  “少罗唆!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得到一箱黄金。快张嘴,把酒喝下去!”被贪念给蒙蔽理智的星盈听不进茗晴的话,抓着她的下颚便强要灌下毒酒。

  “不!”茗晴死命的扭动身躯,避开她手上的毒酒低喊,“公主,我都已被赫扬给休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旁,你何必赶尽杀绝?”

  她不懂,不懂公主为何一定要除去她,她们并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

  “休了?”这两个字像是触到昭谕心中的痛处,令那张娇美的脸蛋顿时变得狰狞,她一个箭步来到茗晴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将茗晴的脸给打偏,恨声说:“没错,他是休了你,可他休了你竟是为了保全你!可恶的赫扬,胆敢骗我?既然如此,我就让他再也见不到你,让你彻底消失!”

  愈说,昭谕便愈抑不住腔的怒气,伸手又是一巴掌,将茗晴白皙的脸颊打得红肿不堪。

  “赫扬…我是这么的喜欢他、这么的爱他,可他却不要我,反而要你这个跛子,甚至为你演了这么一出休记,不仅骗了我,还让皇阿玛答应赐婚…不可原谅!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我要他后悔一辈子!”

  茗晴被她打得头昏眼花,却没漏听她的一字一句,硬撑着昏沉的脑袋,吃力地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保全她?演出休记?骗?还有赐婚…

  难不成,赫扬并不是真心要休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昭谕低头看着她,蓦地大笑出声,大发慈悲般的说:“反正你就要死了,那么我就让你死得干脆点,将事情真相告诉你…”听着昭谕将赫扬在御书房里说的话全数道出,茗晴由起先的错愕、不信到震惊,最后红了眼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落着泪任感动在心房里澎湃、窜,抚平她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伤痕。

  原来…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并不是真的不要她…

  这讯息来得太突然,也不是时候,但能在将死之际知道真相,她已经很足。

  至少,她不必带着遗憾死去…

  “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非死不可了?”

  听着昭谕像是勾魂使者的语调,茗晴没了方才的恐惧,反而扬起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轻声说:“就算我死,赫扬也不会选择你。”

  “闭嘴!”昭谕掐紧茗晴的下巴,被怒火冲昏头的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诡计,抢过星盈手上那杯毒酒,恨极的说:“轮不到你教训本公主!你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喝下这杯酒!去死——”她强硬的用酒杯抵着茗晴的茗晴喝下毒酒。

  茗晴虽将双抿得死紧,仍不敌昭谕的蛮力,几滴冰凉的体就这么滑入喉中,让她难受得咳出声。“咳、咳咳咳…”趁她张着嘴,昭谕一鼓作气,想要将毒酒给灌下。“给我喝下…”

  “住手!”就在她要下手的刹那,一声爆吼伴着凌厉掌风而来,将酒杯连同昭谕给大力扫开。

  那像要掐碎下颚的力道一松,茗晴马上剧烈咳起来,无奈毒酒早已滑入喉中,呛辣的感觉顿时让她头昏目眩、意识涣散,仿佛突然被光了全身气力,整个人往后瘫倒。

  见到这一幕,赫扬一颗心简直快跳出口,在她软倒前及时将她揽进怀中,双眼泛红地说:“茗晴?你不能有事…该死!你要是敢死,我就将这里的人全都杀光!听见没?给我睁开眼!”

  这话让原本要闭上眼的茗晴勉强睁开双眸,沙哑的说:“我…我没事,你、你千万别做傻事…”

  他颤着手,拭去滑出她嘴角的毒酒,嗓音低沉得就像哽咽,嘶哑的低吼,“你保证会没事,我要你保证!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记得吗?现在我不只要一辈子,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要你永远都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听见没有?”

  身子逐渐发冷,茗晴强撑起仅剩不多的意识,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很轻很轻的说:“能…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足了…但是…我恐怕无法实现对你的承诺…”

  言语一落,两行泪水滑下她缓缓合上的双眸,而她的手也在将抚上他冰凉脸颊的一刻落了下来,身子一软,陷入无止境的黑暗。

  “茗晴…茗晴?”她一闭眼,赫扬一颗心也像在瞬间停止,整个人都傻了,抱着她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紧盯着她毫无血的小脸,不敢伸手试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昭谕狼狈的爬起身,见他们相拥在一块,顿时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她愤然的拿起梳妆台上的发钗,朝背对着她的赫扬走去,恨声说;“既然你这么爱她,好,我就让你们一块下地狱…”

  她来到赫扬背后,高扬起手,发钗便要往动都不动的赫扬刺下!

  “昭儿!还不住手!”

  就在她要下毒手之际,那威严震怒的沉嗓让她停了动作,蓦地回身。

  当她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人时,脸色一白,手上的发钗一松,掉落在地,颤着声低喊,“皇、皇阿玛…”

  “赫…扬…公、公…主她…”

  “别和我提那个女人!还有,不准再说话!”一听茗晴提起昭谕那歹毒的女人,赫扬便怒火中烧,若不是他早有防范,知道昭谕绝不会善罢罢休,派人暗中跟着茗晴,也不会这么快便知道她被掳。

  只是他没想到,昭谕竟大胆到把人掳进皇宫,而皇宫可不是说闯就闯的地方,就因为还得通报皇上,他才差点来不及救下茗晴这条小命,差那么一点就…

  就算事情已过了半个月,每当他一想到那杯毒酒要是再灌下几滴,和她闭上眼软倒在他怀中的画面,一颗心便紧缩不已,吓得冷汗直冒。

  茗晴拧了下眉,抿着又说:“不…问,那我…我…姐…姐…”

  “不是要你别说话了?”她吃力且如石砾的嗓音,不仅让赫扬双眉皱起,就连心也绞成一块。他下榻为她倒来一杯热茶,要她喝下去。

  然而茗晴却不喝,双眸坚定的看着他,倔强的继续问:“除…非…你告…告诉…我她…们…怎…么…了,否、否…则我…就…不…喝…咳、咳咳…”“你!”他狠瞪着她,又气又心疼。真是固执的女人。“你都让她们给成这样了,还管她们是死是活?你是傻子吗?”听着她原本温柔甜美的嗓音变得比他还低沉沙哑,他腹中怒火更甚,恨不得将昭谕给杀了。

  昭谕那狠毒的女人强灌茗晴喝下毒酒,好在那毒并非皇宫内的毒药,只是她由宫外带进去的普通毒物,否则一滴便能要了茗晴一条小命,绝不是只有伤了嗓子这么简单。

  可光是伤了她的嗓子,便已让他然大怒,差点当着皇上的面掐死那个目无王法的毒辣公主。

  “能…能活…着,我…已…经…很感……你…你别…气…了…况、况…且…我…会…好…的,快…告诉…我…好…吗?”扯着他的衣袖,茗晴一脸讨好的努力说着。

  瞪着她那看似柔顺实则坚持的小脸,赫扬只怕他要是不说,这小女人肯定会到她嗓子真哑了为止,因此,他终究只能瞪着她,极不甘愿的代。

  “你被掳一事,皇上下令不准半点风声传出,只发了假消息,说昭谕那女人生了怪病,下令让她待在她的公主殿,好好静养,直到她被嫁出关外和亲之前,都不得出宫。”

  茗晴瞪大了眼。“和…和亲?”

  “没错。”赫扬不甘的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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