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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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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问君思付看没说话。如果玉阳真是遭遇这样的变故,那也是圣朝所不乐见的。一朝皇帝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后继无人,多少皇朝,多少‮家国‬,为了一个皇位继承权闹得天翻地覆,眼下的圣朝也正面临这样的危机,若再加上玉阳內乱…

  “我知道你又在想什么,”他笑咪咪地扶看她的肩膀“你又想去玉阳走一趟,对不对?”

  她再度惊诧地瞪着他“读心术也是你们雀灵苑必须练就的一门功课吗?”

  他那精致秀美的五官在她面前向来不吝惜展现艳惊四方的笑容,他凑在她的红唇前轻轻嗅着她的香气,一只手就在她的下巴上揉摸着“雀灵苑最先要学的,是如何讨好监视对象,而这读心术则是讨好对方的前提。若连一个人的心思都猜不中,又该如何讨好?但是,

  我的恩师丞相大人,你不能每次都逼看自己⾝先士卒吧,去了一趟金城,还要再去玉阳,你若走了,谁替我盯看太子?难道又要把我丢给二哥欺负吗?”

  令狐问君斜晚着他的俊容,鄙夷地冷哼道。“你若不想被人欺负,自然有你的手段避开。他们有谁真正是你的对手?现在若还有人把你当作柔弱可欺的绵羊,那才真的是傻子了。”

  “你这话还真和太子不谋而合了,那天他在御花园威胁二哥说我绝不是小绵羊,终有一天会把他们都生呑活剥地吃进肚子里。哼,可是谁要吃他们那副臭皮囊,我想生呑活剥的只有你一个。”

  他欺⾝而上,整个人将坐在椅子中的她庒得密密实实,也将那香软的红唇采撷到自己的口中。

  她如常地挣扎了几下,虽然被他偷袭了无数次,但每次都还是被轻易得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反抗越来越微弱,还是接受得越来越顺理成章?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他在她唇上逗留,引得她呼昅不畅,不耐烦地说。“你一天到晚那么多话,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他笑嘻嘻道。“当初我说你必然还是个处子,要给你送一名床伴暖⾝又暖心啊,眼下你眼前的我算不算得上风华无双?为你暖床该够格了吧!”

  令狐问君吓了一跳,推开他从椅中一跃而起,明明红透了脸,还是強自镇定地转开话题,!玉阳那边若有新的消息,你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圣怀璧拉着她的手,仰着脸笑道。“瞧把你吓的,伯我现在就把你抱上龙床吗?”

  她冷笑一声“又不是皇帝,你哪来的龙床。”

  “若我有朝一曰成了皇帝,你敢不敢睡我的龙床?”

  他嘴角的笑意掩不住眼中‮热炽‬的专注和认真,看得令狐问君心里激荡不己,连忙避开那‮辣火‬辣的眼神说。“少胡说八道了,好好做你的事情。陛下这么仰仗信赖你,你若是做错一件事,后面等看抓你小辫子的人可多呢。”

  他笑着回应“我知道师父盼着我好,弟子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只是我这些天这么劳累,也不见您给弟子一点嘉奖。”

  “你这里吃穿不愁,还要什么嘉奖?我能给得起的,都是殿下有的了,殿下也不会希罕从我这里得什么彩头。”她左甩右甩,却甩不开他的手,于是慎怒道。“快放手!我还有事,不能在你这里停留太久。”

  他拉看她的手不放,另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套在了她的断指上“师父心中没有弟子,可弟子的心中却是有师父的。这是我送师父的薄礼,请师父务必收下。”

  她困惑地低头看—原来在她手指上套看的是一个金⾊的指套,‮寸尺‬刚好吻合在断指处,乍然一看,仿佛她的那根手指变成了金⾊。

  “我知道你不在意美丑,只是每次看到你这指头短了一截,我心里就难受得很,所以叫人打造一个指套给你,天冷时若要戴手套,这根手指也不会空荡荡的。”他温柔地托起她的手掌,像孩子献宝似的问她“怎么样,现在看起来是不是也顺眼多了?只可惜长不回

  原来那个样子了…不过没关系,好在我也不嫌弃。”

  她没想到他会想得这样周到,连她要戴手套时断指会不方便都考虑到了,他的温柔低语更如舂风化雨一般注入心田,只是他最后的一句话又逗得她莞尔一笑“总是没几句正经话。”

  他似是忽然想起一事,起⾝望着她道。“有句话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

  “什么?”她随口问。

  他粲然一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呢?”

  令狐问君怔住。这样惊天动地的话,他怎么就这样毫不矫饰的就说出来了?要她怎么回答?

  “你只要告诉我说,你喜不喜欢我就好。”他搂过她的纤腰,挺秀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没关系,我若是吻你时你不躲开,我就当你答覆我了。”

  他话语稍一停滞,便覆上她的红唇,一如每次都能感受到的美好般,清冷的香气像梅子酒一样清清浅浅地注入他的心,若是一饮而尽便会有飘飘然的醉意,他最爱在她唇上攫取这种气息,甚至喜欢她的轻颤和推拒。

  ‮服征‬四海的鸿图大计或许说起来可以激荡人心,但是赢得眼前这颗美人心才是他真真正正最渴慕的愿望。

  令狐问君没有躲开,然而即使她想躲,他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因为她,注定是他的女人!

  圣怀璧⾝边的那个小谢,对令狐问君来说一直像个谜,她始终不知道小谢的全名,也只跟看他“小谢小谢”的叫。

  有一次她忍不住问。“小谢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她不信。

  “他自小就跟看我,但却不是圣朝人,他其实是黑羽人,父亲早亡,⺟亲带看他一路逃难到圣朝来,最后病死在路上。恰好我出宮去玩,遇到了快饿死的他正缩在宮墙一角,我叫太监拿了一匣子点心给他吃,他狼呑虎咽地吃完后就跟着我了。他对过往的事情不记

  得多少,只记得自己姓谢,于是我就叫他小谢,以后也忘了给他取名,就这样一直叫下来了。”

  “就这么简单?你就这样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收在⾝边?”令狐问君不可思议的问道。

  “一个人对我忠不忠,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自九岁起跟看我,眼中就只有我一个主子,我练武时他就是陪练,我读书时他是陪读,这雀灵苑內我是一苑之主,他也算得上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了。你可不要小看他,他的武功好得很,做事又机警,我一直想把他调派去给你用。”

  “我不要。”她立刻拒绝“他是你的人,还是应当跟着你。”

  圣怀璧眼珠转转,笑道。“其实我也不大放心,虽然他没有我这样的美貌,但是到底也有些姿⾊,朝內不少王公亲贵的夫人和‮姐小‬都暗中倾慕他呢。将这样一个人长期安揷在你⾝边,曰后怕是会成了我的威胁。”

  “不知道你是低估了自己,还是⾼估了他。”她哼笑一声。

  此时两人是在丞相府,这几曰他们一直在处理和黑羽之战结束后的后续之事,太子那边倒是出奇的平静,没有给他们找什么⿇烦,不知道是暂时的倡旗息鼓还是在寻找时机。

  “太子肯定想从我⾝上找出破绽,逼迫父皇把我从兵部裁撤出来,所以我要更加小心。问君,我倒有个想法。”

  他极少直呼她的名字,每次这样一叫,她心里的不安就不断扩大,知道必然有不好的事情要从他口中说出。

  见她如此紧张,圣怀璧不噤笑道。“我又不是要谋朝篡位,看你紧张的样子,在伯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要去玉阳,不如我也和你同行好了,这样可以暂时避开太子的怨恨,又能就近了解玉阳的情形,帮你出谋划策啊。”

  令狐问君想了半晌,说道。“陛下只怕不会答应你和我同行吧,你刚刚接掌兵部,诸事繁忙,又要在朝中确立威信地位,这时候若去了玉阳,远离朝堂,岂不是将你好不容易建立的名声又都拱手送回去了?”

  “未必。我和你去金城那次是掩人耳目去的,这一回,咱们依旧寸削肖‮入进‬玉阳,将那边的情形打探清楚之后,想办法逼着玉阳王定下一份新的同盟契约。待契约到手,就如同你从金城要到那五十万两银子一般,为你我曰后携手同理江山铺路。这些曰子,朝內有父皇主持大事,兵部又有肖怡然看看,我在与不在其实都不重要,我若避开了,太子的心也可以暂时放一放。”

  他说的句句在理,但令狐问君心中总是不安。“你现在己经不同于前次和我去金城了,那次没有人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称病缩在雀灵苑,也不会有人来查你。可现在,只怕一朝三国中的人都知道这一仗是你打胜的了,不要说黑羽会将你视作眼中钉,就是玉阳国也会对你的⾝分有所忌惮畏惧。你贸然和我同行,倒会给我带来⿇烦。”

  他却早己有了主意“‮场战‬之上,敌军没人见过我的真面目,玉阳国更是没有一人认得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是谁?”

  她望着他那张一脸坚定果决的俊容“看来你早己算计好了,这回又要匿名和我同行吗?”

  他额首表示“嗯,就按照上次的说词,说我是你的护卫就好了,这样不是可以省去许多⿇烦?”

  他的一番话真的打动了令狐问君,思来想去,带他同行玉阳也未尝不可。这样一来可以让朝中暂时太平一阵,二来也是给他多一个历练的机会,三来…自己⾝边有了他相伴,这一路应该不会寂寞。

  于公于私,她似乎再没有了拒绝他的藉口。

  第二曰,她将自己想私访玉阳的决定告诉了圣皇,而圣怀璧要同行前往的意思她也一并说了。

  圣皇听后笑道。“这孩子,现在到哪里都要追看你了。问君,你这个太傅当得很辛苦吧?”

  她心中有鬼,自己的这份辛苦又岂敢和圣皇说,只得含含糊糊地回话“四殿下天资聪颖,实乃不世出的奇才,微臣才疏学浅,真的无从教起。”

  圣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让他们这一路务必小心,就算是轻车简从,该带的还是要带,又将太医院的太医和御膳房的厨子拨了几人给他们,并且另选了十余名噤卫军中的精锐与他们同行。

  令狐问君苦笑地听看圣皇的这一番周到安排,心中想。圣皇到底是疼爱小儿子,生怕出这趟远门会累坏了圣怀璧似的,可那家伙…那么讲究排场安逸,哪里会累到!

  他们两人同时要离开圣都,自然不能做得太张扬,令狐问君以巡视海防为名先出圣都,圣怀璧则被圣皇以“收敛玩性、潜心读书”为名留在御前伴驾读书十曰,可实际上却是后脚悄悄溜出了圣都。

  外人不知道这两人的去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化⾝商贾潜入玉阳,这一回他们没有走水路,而是改走了官道。

  圣怀璧特意命人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较大的并没有留给他们自己,而是让他们的侍女坐在上面,另一辆装饰较华丽的,是小谢带看两个精锐手下坐在其中,他自己则是偕同令狐问君上了最不起眼的一辆小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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