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夜退去,东方泛起了一片鱼肚白,不久后,便金灿灿地开始发光。
单哲典深沉的眼眸没有离开过她,她手中的笔停歇了,脸上挂着苍白却心満意足的笑容“阿哲,我画好了。”
单哲典缓缓地转动有些⿇痹的腿部、脖颈,走到她的⾝后,看着那幅画,他有一瞬间的惊艳。
画上的男人,他的眼神犹如在看爱人般的柔情似水,连带地柔和了他冷冽的五官,他不懂画,却觉得画上的男人不是他,她画出了他的另一面,只在她面前展示出的一面。
他不由地唤道:“子璇…”
回应他的是童子璇轻轻的鼾声,他笑了一声,她竟然睡着了!还是坐着睡!
她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奇的一面。
单哲典掰开她的手指,将画笔放在了一边,半蹲着⾝子,试图醒唤她:“子璇,要觉睡回床上再睡。”
她的答案就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上下眼皮舍不得睁开,小嘴微微嘟着。
单哲典宠溺地笑了,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悄悄地抱起她,她⾝轻如燕,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姐小,起码童子琳看起来要丰満多了,而她太轻了。
他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即使是贴⾝保镖,他也应该留一点人私空间给她,大多数女孩子都不欢迎男生看她们的房间,因为房间是她们的秘密花园,这是他妹妹说的。
不过他没有选择,空出一手,打开了她的房门。
他曾经幻想过她房间的模样,应该跟她人一样,⼲净简单,只是眼前看见的却不一样。
她的房间也是⼲净的、简单的,却多了女孩子心思,她偏爱丝蕾和欧美风格,窗帘用的是鹅⻩的丝蕾,床上也是同⾊系、同花纹的丝蕾,欧式的化妆台,浅⾊的双人沙发,低调的茶几,而房间的正央中,摆放着一张超大寸尺的欧式公主床。
单哲典不由地笑了,原来她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鲍主。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他一瞬间有了她是睡美人的错觉。
临走前,他停下脚步,纤长的手指为她盖好被子,手指移到她的耳边时,一顿,眼里溢満了心疼,这么可人的她,竟会遭受这些痛苦,而他不能为她分担。
他该感谢上苍,她的遭遇没有让她失去了自我,她反而比一般人更易察觉旁人的情绪,对于画画,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
第一天来童家时,她貌似很自在,直到他出现了,她拘谨地带上助听器。她也许没有发现,可他还是瞄到了她轻拽了一下裙襬,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见到她拿下助听器,她是在介意他的眼光,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小心翼翼地开解她的助听器,放在床头柜边,他抚了抚她的额头,食指忘情地摸抚着她的唇,低喃道:“晚安,睡美人。”
◎◎◎
童子璇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看到窗外黑黑,她缓慢地爬起来,她记得自己最后画好了画,然后就…
“天哪!”她捂着嘴,她不会是当着单哲典的面前就睡着了吧!也太窘了!
她习惯性地摸摸耳朵,发现助听器不见了,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紧下床,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
“原来在这里。”其实她觉睡都有拿掉的,如果要她带着助听器觉睡,她会睡不着的,只是她不记得自己有拿掉的印象…正带着助听器的手停了一下,难道是他帮她取下了?
她紧张地呑了呑口水,以往在家里,她想不带就不带,反正周围的人都了解她的事情,她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可是他来了以后,她怕自己听不见他的声音,使得两个人都尴尬,所以常常带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在意他看她的目光。
童子璇低头一看,⾝上的服衣都睡皱了,她赶紧洗漱,换了一套服衣,慌慌张张地就要跑到他面前,房门一打开,他就站在那儿。
她脫口而出:“你都没有觉睡吗?”
“睡了几个小时。”对他而言,不用天天睡足八个小时,只要有一段时间休息就够了“妳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刚刚睡醒,睡不着了就起来了。”童子璇不自觉地扯着发尾“我…是你帮我拿下助听器的吗?”
瞄见她的小动作,单哲典不动声⾊地应了一句:“嗯。”他比她更了解她的一些动作,每当她紧张的时候,她就会开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童子璇傻愣在那儿,长这么大,从她会自己动手带助听器开始,她就没有让人碰过她的助听器了,除了每个月家庭医生的例行检查。
他先开口了:“子璇,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冒犯妳的,我看妳觉睡似乎不舒服…”
“没…没关系,是你…我回房觉睡的?”她想不出什么动词好,抱?就直接跳过去了。
单哲典直想大笑,她怎么会这么纯情,他大方地说:“是我抱妳进房觉睡的。”
她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从她学会走路开始,她就没要人抱过了,除了爸爸,而如今…她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他开口道歉。
“阿哲你⼲什么这么说?”童子璇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经过妳的同意。”他诚恳地说。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她又不是什么洞出来的千年古物,还没有这么食古不化啦!她只是觉得害羞。
“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着急地摇头摇“我…我是想说,谢谢你…”
知道她快要撑不下去了,他也不再嘴上为难了“没什么。”
“那一起吃晚饭吧。”别扭了好一会儿,她提出邀请。
微微地挑了挑眉,他尽量控制自己的笑意“子璇。”
“嗯?”
“现在是凌晨一点了。”
“啊?”
◎◎◎
童子璇晃了晃小腿,坐在流理台旁的⾼脚凳子上,等着男人回来,因为她起来得太“早”了,大家都还在觉睡呢,她又不想吵醒别人,就想说随便喝个牛奶就去觉睡。
可单哲典不肯,打了一个电话,说过一会儿就会有人送外卖来了。
她顿时傻眼,半个小时后,真的有人送过来,他就出去拿了,她支着下巴坐在这儿,严肃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这三更半夜的,还让别人出去买东西给她吃,她是不是太大姐小主义了?
童家门口,一个瘦得像电线杆的男人抱怨道:“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奴役我!”
接过他手中的事物,单哲典淡然道:“阿仁。”
阿仁拿着泪光闪闪的眼睛望着他。
“要哭就用真眼泪,眼药水的味道很刺鼻。”说完,转⾝潇洒地离开了。
“吼…”阿仁沮丧地擦⼲泪水,嗯,不是,是眼药水…老大,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像你一样的狗鼻子吗?
“到年底,我会记得给你发红的。”远处飘来这么一句话。
这一次,阿仁是真的哭了,铁石心肠的老大终于良心发现,做他的下属太辛苦了,钞票是必须多多的,否则精神上很难平衡啊!
“谢谢老大!”他欢呼一声。
单哲典快速走回去,看到某个小女人正坐着等他,他悦愉地走了过去“子璇,外卖。”
“哇!真的有呀,这么晚了还有外卖!”童子璇惊讶地大叫。
某个没有天良的老板笑了一下,没有多说“随便叫的,妳看看喜不喜欢。”
因为时间晚,所以能买的东西有限,童子璇也不介意,她现在是真的好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没事,只要能吃就好了。”
童子璇还真是他见过最平易近人,最好搞定的千金姐小。
他想起以前⾼中时期,黑箬横虽然天天跟童子琳吵架,可是只要童子琳要吃什么,他还真的是想方设法地弄过来。
用他的话说,就是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抓住她的胃,事实证明这句话是完全无厘头的,至今,黑箬横还是没有抓住童子琳的心。
“阿哲,你在想什么?”童子璇吃饱后,就动不了了,瘫软在沙发上,瞥见他笑得开心的模样。
“没什么。”
“哦,你要不要喝茶?”童子璇问道。
“好。”
没花多少时间,童子璇泡了两杯红茶“阿哲,你的。”
单哲典接过她手中的茶,轻抿了一口。
“呼呼,喝得暖暖的,好舒服。”童子璇笑着对他说。
他笑而不语。
喝着喝着,童子璇“啊”了一声“天哪,我忘记我的画了!”
“我帮妳收起来了。”
“谢谢。”童子璇感恩地看着他。
“不客气。”
一男一女的大厅里,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子璇?”
童子璇回头一看,惊喜万分“大姊!”是大姊童子瑜。
“这么晚了,妳怎么还没睡?”童子瑜惊讶道,看到站在她⾝边的男人“他是…”
“大姊,是爸爸给我找的保镖,单哲典。”童子璇介绍道。
“妳好。”
“你好。”童子瑜的风格与两个妹妹完全不同,她是一个静雅的女人,心思缜密,刚才一踏进大厅,听到小妹开心的声音,她是吓了一跳,继而,她见那个男人投射在小妹⾝上的目光,她立刻意会。
“大姊,妳饿不饿,渴不渴?”童子璇关心地问:“还有爸爸呢?”爸爸很喜欢带着大姊四处走,怎么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呢?
“我现在只想睡一觉。”童子瑜淡笑“爸爸还在纽约,近期不回来。”
“哦,那大姊妳快去觉睡吧。”童子璇知道童子瑜很累、很辛苦,爸爸把她当作接班人一样训练,这一路上一定也很辛苦。
“嗯。”童子瑜不再多说,直接上楼了。
大姊好奇怪!童子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单哲典看着她小小的脸蛋上挂着忧心。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姊好像有心事…”
单哲典没有说话,仅是立在一边。
◎◎◎
隔天一大早,童子璇起了床,就看见童子瑜准备离开,她的脚边放着行李箱。
“大姊,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呢?”童子璇走了过来。
深深地看了一眼童子璇,童子瑜只是简单地说:“我想去旅行,放松一下心情。”
“大姊…”童子璇从没在大姊脸上看到过这么消极的神情,她一向冷静自若,优雅⾼贵。
“小妹。”童子瑜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不识情味的妹妹,语重心长道:“童家有一个为了童家而牺牲婚姻的人就够了,妳只要去做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为童家牺牲?童子璇是知道大姊不喜欢黑箬横的那个叔叔,是爸爸要他们联姻订婚的,但大姊真的这么讨厌黑箬横的叔叔吗?
“大姊…”
“好了,我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童子瑜抱了抱她,转头对单哲典示意“单先生,我妹妹的全安就拜托你了。”
单哲典望着这个女人脸上绝望的神情,没有多话,郑重地点头。
童子瑜转⾝离开了这里,童子璇傻傻地望着她,喃喃道:“大姊是怎么了?”
“我想她应该没事的。”单哲典安慰地说。
到了中午,看到电视上的新闻,童子璇才知道,原来黑家要与童家解除联姻,而童家之前投资的计划将功亏一篑,资金陷入严重的短缺,一时周转不灵,将面临破产的困境。
“怎么会!”童子璇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时呆了。
“别担心…”单哲典试着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词汇严重缺乏。
“我去找二姊。”童子璇紧张地跑上楼,拿着电话不停地拨打童子琳的号码,却一直拨不通“怎么会拨不通呢!”
“子璇,停下来。”单哲典看不过去了,将她手中的电话拿了过来“打不通就不要打了,妳二姊看到妳的留言自然会回的。”
“可是…”
“子璇!”童子琳出现在大厅。
“是二姊!”童子璇快速跑了下去“二姊,妳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电话要被一些人打爆了,我直接关机,妳看到报导了?”
“嗯。”童子璇难过极了“我都要晕了,二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白慕轩!”童子琳咬牙切齿。
白慕轩就是黑箬横的叔叔,不过他是私生子,从的是⺟姓。
“未来姊夫?”
“呸呸!不准喊他姊夫!”童子琳狠狠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童子璇担忧地问。
白慕轩虽然是私生子,可是在黑石集团担任重要职位,比黑箬横的父亲还要受重用。
“大姊失踪了,他把一切都怪到爸爸⾝上,说要撤资,摆明就是威胁嘛!”
“失踪?”童子璇重复着。
“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找不到大姊了。”童子琳烦躁不已。
童子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那昨天她是见鬼了?她看向了单哲典,单哲典轻轻地对她晃了晃脑袋,示意她不要说。
童子璇乖乖地闭嘴了,而童子琳一直在骂,没有注意到童子璇的异样。
“好了,我得回去帮忙了,妳乖乖在家里待着,反正也不用担心,爸爸在商界混了这么久,也不是说倒就倒的。”童子琳一说完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阿哲…”她害怕地喊了一声。
“既然妳大姊要走,自然是有她的理由,妳也就不用担心了,就按妳二姊说的,嗯?”
很奇怪,二姊唧唧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却不及单哲典的一句话让她安心。
“好。”
“画已经修饰好了?”
画好一幅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即使画好了,她还是不断地修修改改,达到最好“没有。”
“那去吧。”知道她心烦意乱,他刻意让她有事可做,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
“好。”
童子璇没有担心多久,因为三天后,童子瑜就回童家了,而白慕轩也跟着来了。
在童子璇的眼中,白慕轩是一个⾼傲的男人,可是那天那个⾼傲的男人亲自来接大姊,在房里待了好久,第二天两人又开心地携手离开。
大姊脸上不再是三天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而是眉开眼笑,眉宇间有着蔵不住的幸福和甜藌。
“阿哲,到底是怎么回事?”童子璇能观察到人的情绪,却不懂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大姊前后变化这么大。
单哲典摸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将从黑箬横那里听到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妳大姊以为妳姊夫不喜欢她,所以就离家出走,而妳姊夫施庒童家,也只是逼妳大姊出来。”
“好复杂。”童子璇还是不懂“我记得大姊不喜欢他的。”
单哲典莞尔,很少有女人会逃得过一个多金专情的男人编织的情网“也许相处久了就有了感情。”
“嗯,肯定是,我大姊这么好,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她呢!”童子璇一点就通,童子瑜与她年龄相差六岁,很是疼她,不仅长得漂亮,能力又棒,她天真地认为没有人会拒绝大姊的。
单哲典笑了,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她却误解了,不过她说的也有理,像她这么好,即使耳朵有残缺,也让他不由地想喜欢她。
喜欢?呵呵,原来已经到了喜欢的地步,他还以为只是关注,却没想到对她的情感已经达到了喜欢…
“阿哲。”童子璇望着他的笑出神了,他很少在她面前笑,就算是笑,也只是浅笑、淡笑,却从不会这么发自內心,很快乐地笑。
低下头,单哲典望着她迷蒙的模样,也失了心,大掌捻住她的下巴,轻轻地印了上去。一如他所想的,她的滋味很美好。
浅尝辄止,他低语:“子璇,妳也很好。”好到让他从注意她到喜欢她,她的魅力一点也不逊⾊于她的大姊。
“我很好?”童子璇低低地重复,一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陷入沉思,跟两个姊姊比起来,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好。
迷茫的眼神对上他精湛的双眸,她迷迷糊糊地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可是她不懂,他怎么会喜欢她呢?
喜欢的女人就在眼前,还以这副诱人的神情对着他,他很难把持得住,思绪百转千回,将所有的话都放在了心底,直接以行动证明他的心意。
这一次,他不再控制心底的野兽,任由其出匣,呑噬自己的理智,他的唇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覆上她的,欺上她可口的嘟嘟小嘴,而她仍是呆愣,更是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在童家别墅里,单哲典狂妄不能自已地吻亲着这默默关注了好几年的小女人,灵活的剑舌直入她的檀口,情不自噤地卷弄着她的,在她的口中翻云覆雨。
“唔…”他的狂猛攻击终于使她找回了理智,脸庞蓦然一片嫣红,小手似是想推开他,抵在他坚实的胸膛时,又软弱无骨地垂落下来。
眼儿媚得出水,喉间发出细细的声音,刺激了男人冲动的感官,硬坚的⾝子搂住她软若棉花的⾝子,大掌毫不客气地捞住她纤纤柳腰。
脸,已经红到了极致,从嫣红变得暗红,她快呼昅不了了,而男人犹不知,相濡以沫之时,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体內。
“阿…阿哲…”偷得一口喘气的空档,童子璇赶紧叫停。
吻得要失了心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同样不是很好过地喘着气,童子璇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敢去瞧他的神⾊,他那双眼太骇人了!沾着**的双眼,竟然令她无法抗拒他的一切。
如果⾝体能够使出力气,童子璇肯定会远离他,可是她动不了,不仅仅是因为紧紧搂住自己腰部的大手,噤锢了她的自由,更因为她的腿双都乏力了。
她看过外国人激烈的法式热吻,那时她只觉得好大胆,也小家子地认为,这样口水交换口水的活动,为什么大家都乐此不疲呢!
她曾试想,将来如果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她径自认为,她肯定是受不了的,那样的激烈,头舌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了,可刚刚的吻,她却没有排斥。
“好点了吗?”男人带着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
她紧张地掐了掐他的手臂,没有意识到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早已陷入他双臂的肌⾁,留下道道指甲印。
安抚的拍拍她的头,单哲典柔声道:“吓到妳了,对不起。”
她咬着下唇,不解他为什么要道歉,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话好,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男人说发情就发情,強硬地吻了她,使她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子璇?”小女人诡异的安静,他开始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做过头了,吻到她时的心満意足瞬间消失无影无踪,他更怕她因为他的鲁莽而讨厌他,甚至远离他。
她如果讨厌他,那就意味着之前两人之间的谐和相处正式宣告结束,心似乎被死神抓住了,他呼昅困难。
耳边平稳的心跳声蓦地失去了节奏,怦然跳得厉害,不知为何,童子璇知道,他,在担心她,紧张她…
“阿哲…”
“嗯?”他的⾝体绷得紧紧的。
“你为什么要亲我?”单纯的小女人抬起纯美的小脸蛋,问出心里的困惑。
⾝为保全公司的老板,⾝为一个专业的保镖,第一守则便是绝对不能与当事人发生感情、金钱上的一切纠葛。
但单哲典冷静的头脑立刻发晕了,被她软软的嗓音给哄出了心声:“子璇,我喜欢妳…”
他,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