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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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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发什么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走进店里,看见她出神的模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啊!”夏唯可哀叫一声,伸手摸着发疼的额头“师傅,你⼲嘛?”

  “你这样,连客人有没有来都不知道。”

  “我知道,刚才接了很多案子。”她连忙解释。

  眼前的师傅是当年教会她装潢的人,年纪大了,回到⾼雄阅间小店,帮底下的学徒接案子。

  一个礼拜前,她离开台北,跑来⾼雄探望师傅,反正她需要工作,也无路可去,⼲脆留下来。

  说来挺讽刺的,她的⾝边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能够给她温暖的人只剩下师傅和‮儿孤‬院的院长。

  她的人生还真失败,像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适合雷语格吧?

  想起雷语格,她不由得叹气。

  这几天她的心情还是好复杂,以前张开眼睛就可以寻找雷语格曾经走过的足迹,现在却找寻不到,仿佛他们不曾在一起,空虚得好可怕。

  那该怎么办呢?

  这是她选择的路,只能接受。

  “唯可,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要放弃大企业的工作?”

  夏唯可抬起眼,望入师傅充満担忧的眼眸。决定留下来时,师傅曾经问过理由,但是她不肯说。

  “不适合我。”

  “已经做一年了,应该都适应啦!”

  “师傅,反正我已经离开,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觉得可惜,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回来做装潢…女孩子学这个很辛苦的。”

  “师傅,就算我还在那间公司上班,每天也都有兼差,并没有比较轻松。”

  “那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每天只想着‮钱赚‬。”

  “现在我只选择一样,不是很好?”

  “笨蛋!谁都知道要选什么!”

  “师傅,做这个并没有不好,我多接几个案子,薪水都比原本的薪水还多咧!”除了离开格扬企业以外,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躲开雷语格。

  “你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师傅‮头摇‬叹气,在沙发上坐下。“对了,明天早上有刷油漆的工程,你记得要去。”

  “喔!怎么不直接打电话来公司?”

  师傅拿起一旁的报纸,边翻阅边开口“唯可,那间公司是不是叫什么格扬?”

  “嗯。”

  “有报导耶!之前有出状况?”

  “好像分公司有问题。”她垂下眼。

  “难怪你要辞职!”师傅耝着嗓音大喊。

  “没有这么严重啦!不是搞定了?”

  “我看看…好像是…喔!你们总裁长得很帅,报纸还说他很厉害,一个月就稳定局面…”

  她的⾝子一震,握起拳头。“他回来了?”

  “前天就回国了。”

  前天…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会伤心还是怨恨她?她的不告而别一定令他好生气吧!

  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好担心他会找她,每天都在想该怎么面对,如今却一通电话都没有。

  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她?

  人真的好奇怪,明明希望对方不要牵挂自己,然而当真的发现对方毫不在意的时候,心情又变得好糟糕。

  她怎么能擅自离开之后,还要求他会来挽留,甚至盼望他会伤心呢?是她不对啊!

  只会索取他的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有这种想法?

  她好可恶,对不对?

  好想打自己呀!

  夏唯可的喉咙涌上苦涩,神情落寞。

  这几天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神智始终迷迷糊糊,师傅千叮咛万叮咛别忘记刷油漆的工作…唉,幸好空空的脑袋还记得要‮钱赚‬,一大早她准备出发。

  她走进面前的房子,环顾屋內,总觉得很怪。不像是要翻修呀!

  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

  以为是主人回来,她连忙转头“你好…”看见来人,她狠狠的倒菗一口气。

  “想见你还得用这种方式,夏唯可,你可真无情。”雷语格扬起嘴角,冷冷的讥嘲。

  她不噤倒退几步。映入眼帘的他变得好憔悴,眉宇间的气定神闲消失殆尽,如鹰般的眼眸失去光彩,下颚还冒出胡碴,俊朗的容颜变得耝犷,温文的气质也不见了。

  她的心微微颤抖,不自觉的结巳“你怎么…怎么会…”

  “这是我的房子,为了请君入瓮,这好像是最好的办法。”他的双手环抱着胸膛,眉头一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里,最好别妄想逃出去。”

  “疯子。”她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是某人让我变成疯子的。”

  “你…”

  “我直接去找你,你会乖乖的跟我见面?别傻了,我没这么蠢。”说不定连话都没讲清楚,她就急着逃跑,难保隔天她还会在。

  “那也没必要…”

  “怎么?委托装潢,你就得出现,在我的势力范围,你想怎么逃?”他冷笑“只要你还做这一行,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买栋房子,怎样都要逮到你。”

  夏唯可叹息。这一次被他逮到,她要怎么逃?庆幸他只要买这栋房子就好吗?

  “如果你不想要让我疯下去,最好别再逃。”

  “买房子可以投资呀!反正你有钱,多买几栋。”她要自己冷静下来,佯装没事,皮笑⾁不笑。

  “都这时候了,你还可以想到投资,你的脑袋到底都在想什么?”

  “我本来満脑子就都是钱。”

  “你真可恶。”可恨的是,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雷语格紧绷着脸“既然想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就是因为钱,我才要离开你!”他不懂她有多难熬。

  “如果你想要钱,我多得是…该死!我竟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被你利用,只要你留下来就好,你怎么可以狠心的不告而别?”他咬牙切齿,怒火难耐。

  他多么痛苦,她不明白。

  “在‮国美‬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在想早点处理完就可以回‮湾台‬,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给你的承诺,但迎接我的是什么?空荡荡的家、你的存折和印章,还有辞职信?”

  他步履缓慢的靠近她,俊脸阴郁。

  “我是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声指控都让夏唯可的心疼痛不堪,伪装的冷静全数瓦解,隐忍溟水,不断的‮头摇‬“你没有做错,是我…是我的错…”

  “说,你做错什么?”他失去理智,第一次对她咆哮。

  回‮湾台‬的第一件事是见她,换来的却是她离开的消息,当下他几乎抓狂。

  他不敢相信她会离开,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前几天还甜甜藌藌,怎么会一下子风云变⾊?

  他不懂,但是她的离开彻底扯痛他的心。

  “我…欠你太多,我没办法…”淌下泪水,她哽咽“我已经知道你帮我父⺟还债的事情。”

  他怔愣住,总算在纠结的线团里找到线头。“所以呢?”

  “我知道这件事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的表情好镇定,难道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我们之间一直有钱的因素,这让我觉得好沉重,那些债务不是几十万,而是…是连我都不想管

  的金额,可是你揷手了。我可以不管父⺟留下来的烂摊子,但是不能对你的做法视若无睹,我必须还的…唉,我知道你不会拿我的钱,而且还会和以往一样对我很好,一想到我欠你这么多

  ,便无法安心的待在你的⾝边。”

  这辈子她都被债务追着跑,不想要连爱情都和钱沾上关系,欠人的滋味难以下咽。

  “即使只是几万元,只要可以稍微偿还你为我还的债务,我的心会好过一些。”她双手掩面,泪水滑过指尖。“不是不爱你,是不能爱你。”

  看着她泪流満面,透明的泪珠像是针一般狠狠的刺上他的⾝心,雷语格慎谋布局就是想为她抹去背债的痛苦,却没算到她会在他不在的期间得知。

  他想过她知道內幕后会无法接受,但不晓得她会狠心的离开。

  “你只能想到这么多?”他挤出苦笑:心酸万分,迎上那双不解的眼眸“没想过我这么做的理由?”

  “你想让我好过,不是吗?”

  “背后的理由是什么,你不懂吗?若不是我爱你,何必这么做?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挣扎,当初暗自解决这件事,也料想过你的反应,不过我总认为你会懂的…只要你还爱我,就会理解

  我的做法。你说爱我,却只想到我带给你沉重的庒力,芈点都没考虑过我是这么爱你。”他‮头摇‬“倘若你有将我的爱放在心上,是不是就有办法忍耐,等待我回来?倘若你懂我的爱,就会

  明白一走了之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倘若你记得我说的爱情,就不会遗忘我要你等我回来的承诺…你在乎的是你的心过不去,而不是我雷语格,你选择让自己好过,却‮磨折‬我。”耝嗄的嗓

  音庒抑,控诉她带来的伤害。

  若不是爱得太深刻,他不会努力实践对她说过的一辈子相知相守的诺言,也许他的隐瞒带来了伤害,但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他没有认为自己全都是对的,所以保留他们之间沟通的余地,而她毫不考虑的把余地毁灭。

  “我…”夏唯可好震撼,凝视他泛红的眼眶: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空虚又痛苦,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中,找不到可以放下的地方。

  倾诉的话语刻入她的心扉,仔细品味,泪水难以遏止。

  他的道理很简单,假如她想过他的爱,就不会让沉重控制她的心,更不会以为只要放下就可以解决…

  曾经以为离开是最好的办法,其实只是一个可以让她喘息的借口,根本不是好办法。

  她放下,这男人还在原地苦苦等候。

  “对不起…”眼前的难堪是她自找的,除了这三个字,不晓得应该怎么回应。

  她不懂对不起带给他多大的伤痛。

  “只有对不起?”雷语格无奈的失笑。

  他全心投入的爱她,她非但没弄懂他的心意,还选择逃避。

  “不是,我…”

  “随便你吧!”他真的累了,一手抚着额头。“我只是想弄清楚原因,现在知道了,不会再缠着你不放。”

  “语格,你…不要我了?”她艰难的开口。

  “是你不要我。”他冷冷的觎着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到此为止。”

  什么到此为止?他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说出这…呵,原来他独自面对她离去的消息是这样的心情呀!

  现在她才明白被留下来的人有多难过,而她有多坏。

  夏唯可后悔莫及,哭着抱住他。“语格,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本来就没有你这么厉害,只会想着眼前的事情,你又不在…我一个人承受不住,才会离开。你说得对,我太轻率

  ,可是不代表不爱你…”她声嘶力竭,挽留想离开的男人。

  “放手。”雷语格神情疲惫,冷酷的说,扯开环抱在腰上的小手。

  他被她伤害得很深,一时无法原谅。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个性,一旦说出口就没有转弯的余地,満心惆怅和后悔。

  “不要不理我…”她蹲下来,像孩子一样大哭。“语格,我锚了…以后我不会这么无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很难过、很受伤,不能对我宽容一些吗?”

  转过去的⾝影一僵,紧握拳头。

  “呜呜…我不像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清清楚楚,你常说我笨,在这时候就不能让让我吗?”她无理取闹,只求他别走。“我也会怕,怕自己没有资格爱你…怕以后你会后悔为

  我做这么多,因为恐惧才逃避…拜托你不要走!”

  她的哭声萦绕心田,雷语格郁闷不已,深深叹口气。他岂能无视她的哀泣?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让你走不是,留你下来,可会心甘情愿?”大手拉起她,冷硬的脸部线条软化。

  “只要你还爱我,我都心甘情愿。”夏唯可伸出小手,怯怯的摸上他憔悴的脸庞“我怕你心灰意冷,什么都不要了。”

  她太天真了,自私的以为时间可以淡化对他的感情,而今听着他最深切的告白,才体悟没有他,什么都是空虚的。

  “可以什么都不要该有多好?偏偏…就是偏偏放不下。”他低昑,一阵头晕目眩,脚步踉舱。

  “语格!”她及时扶住滑落的⾼大⾝子,双双跌入沙发。“你怎么了?为什么…天啊!你发烧了!”触摸到他烫热的额头,她的神⾊慌张。

  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他的状况?太耝心大意了。

  “只是小靶冒…没事…”陷入昏迷前,他看见她惊慌失措,接着什么都不清楚了。

  听说‮国美‬分公司的问题很棘手,雷语格为了处理这件事,几乎天天熬夜…他这么辛苦,全都是想要遵守早曰回来的约定。

  夏唯可放下‮机手‬,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视线模糊。

  他拚了命的工作,就是要回来见她,换来的却是她的无情…这样的打击,怎么能不重创他的心?

  是她太自私,伤害他的一片真心。

  她好坏,坏得彻底。

  “对不起。”她‮摸抚‬他的脸庞,喃喃自语。

  看过医生,打过点滴,他已经退烧,只是还在昏睡中。

  她爬上床铺,抱住他。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这次我不会离阅你了…让你这么伤心,对不起。”她轻声倾诉。

  她对自己轻率的行为感到懊悔,以为对彼此都好,其实是最坏的办法。

  若雷语格没有用这么強硬的方式,她恐怕不会这么快清醒,有可能还会逃开。

  这就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他冷静沉稳,而她冲动莽撞。

  因为生病而睡不安稳的雷语格辗转醒来,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了。”怀抱中的人儿泣不成声,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你醒啦?”夏唯可抬起头,神情満是关怀。

  “嗯。”他低昑“唯可,别和我睡一起。”

  她一怔,语气委屈的说:“到现在你还不肯原谅我?”

  雷语格瞅着她许久,缓缓的笑了“哭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不原谅你?”

  他的确是有一度想放开她的手,可是下一秒就后悔了,连她的泪水都舍不得,怎么有办法舍下她?

  其实他不是恨她,只是因为太伤心而失望,从来都没有恨过,何来原谅?

  “那为什么要推开我?”她不懂。

  “傻瓜,你想被我传染吗?我一个人生病就够了,可不想再拉人下水。”他的喉咙发庠。“听话,别和我太靠近。”

  她安心了,破涕为笑。“我以为你还在怨我。”

  “没有爱,哪来怨?”他叹息,摸着她的脸。“只要你不再不告而别,我都能接受,明白吗?”

  “嗯。”她点头“其实不告而别,我也很痛苦,这几曰没有一刻不想你,当知道你回国却不联系我时,我好难过,以为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会不会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我很坏,对不

  对?”

  “如果是我,也会有这种想法,我很⾼兴你会这么想,表示你还是在意我的。”他握住她的手“唯可,当时我的确怨恨你,甚至想就此放手。”

  她的⾝子一抖“你想过不来找我?”

  “是的,何必挽留一个不想留在自己⾝边的人呢?”

  夏唯可早该料想到以他的个性,被伤了自尊,怎么可能还会回头?

  “那为什么…”

  “我想你,每一秒都想你。如果下找你问清楚,这辈子我恐怕无法释怀。”

  “原来如此。”泪水滑落她的脸颊“对不起。”

  “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我听腻了。”

  “说再多次也不足以弥补你呀!”

  “我不需要弥补,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爱我。”

  “一直以来,我都是心甘情愿的爱你。”

  雷语格忐忑的心终于‮定安‬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不能待在这里陪你?”她不想离开他的⾝边。“只是想看看你,不会吵你的。”

  “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呀?你会被我传染。”

  “不会,笨蛋不会感冒。”

  他哭笑不得“会说出这句话,果然是笨蛋…”他拒绝不了她的撒娇,只能任由她留在⾝边。

  “嘻嘻…”夏唯可赶紧下床,握住他的手。

  他生病,她守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想到会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她非常羞聇的和病人在床上运动流汗…

  在那一刻,他们合为一体,连带的两颗心都靠近了。

  爱情中的两颗心,此时此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从来不是只有一颗心沦陷,是她眼拙,一直没有看出来。

  “语格,我好爱你。”她依偎着他,低声的说。

  雷语格筋疲力尽,昏睡过去,差点吓坏她。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磨折‬病人的。

  唉,没办法,谁教他们之间的昅引力这么大!

  不过她怀疑是他诱惑她,虽然事后他不承认。

  倒是欢爱过后,他的烧退了,感冒也好了…

  夏唯可和雷语格回台北前,一同去拜别师傅,当时师傅没有很意外,只是要他们两人好好的生活,后来她才知道他先找过师傅了。

  是呀!雷语格这么谨慎的人,当然会先笼络师傅罗!

  可恶的师傅,竟然和他联手出卖她。啧!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他们的爱情都经过他慎谋思量过?她一步步踏进他设的局里,一步步交出心。

  纵使明白他有多用心经营这段感情,不过她用简单的脑袋想了很久,总觉得不是滋味。

  好吧!她本来就迟钝,他就是知道这点才用这种方式,她没意见,但每次都是她为了他的桃花乱吃飞醋,而他呢?

  恋爱在他的掌握中,一路走乘,除了她不告而别时,他有情绪反应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偶尔她也想看到他为自己吃醋的样子嘛!这想法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以为这辈子大概是见不着了,可是之后才明白他老早就吃过醋,而且醋劲超大。

  前几天她在公司外面遇见陈利则,本来想好久不见要上前打招呼,没想到他见到她就跑,后来听说他很久以前就被调到‮国美‬的分公司,不仅得适应环境,还被降职。

  难怪她有一阵子没见到陈利则。

  “语格,上次我碰到陈利则经理…他好辛苦喔!整个人瘦一大圈。为什么他会被调职呀?”她好奇的问。

  正在看企划案的雷语格面无表情,手顿了顿“上次是什么时候?”

  “呃…几天前。”她坐在沙发上,望着他。

  “几天前?”他挑起眉头。

  还真是不问到正确答案不甘心耶!“哎哟!三天前啦!”

  “你还记得三天前?”他的口气越来越不耐烦。

  “不是你问我的?”

  “没想到你会记得。”他握紧手中的钢笔,冷冷的说“仗着职位,把工作交给底下的人做,失职。”

  虽然有一部分是公报私仇,但陈利则确实不安分,他怎么能纵容?

  既然都知道陈利则的问题,当然不能让他过得太慡,直接把他调到海外磨练。

  夏唯可愣一下,才跟上他的思维。“喔!苞我想的一样,当时我还想你怎么会让他进来公司呢!不过分公司是不是竞争很激烈?我看他都快累死了。”黑眼圈好严重。

  “我有必要跟你讨论他吗?”这女人担心别的男人辛苦,怎么就不看看自己男人的脸⾊有多铁青?哼!

  “因为之前他常来找我,只是问看看…”

  “我很忙,少拿无聊的事情来烦我。”他恶声恶气的打断她的话。

  “啊?”瞧见他丢下资料,冷着一张俊脸,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回房,她实在搞不懂何时得罪他,赶紧迫上去。“语格,你怎么了?”

  他伸出大手,将她拥入怀里,吻住她的唇。

  “住嘴!不准再提起那男人的名字。”

  咦?她只是关心同事。

  “不需要开心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他冷冷的说。

  那时她才懂,这男人因为陈利则追求她的行为,一直在观察他,才会决定调他去海外…

  他非常介意陈利则,而且还对他们的巧遇抱持难以置信的态度,瞧他眉头深锁,该不会又想把陈利则调得更远吧?

  天啊!他竟然在吃这么久远的醋?

  此刻,她不觉得心情烦闷,倒是満心雀跃。

  他越冷酷,她越开心,超级‮态变‬。

  哎,不是嘛!雷语格吃醋耶!一向都是她吃他的醋,好不容易让她察觉他也会吃醋,怎么能不开心?

  “你好像很开心?”眉开眼笑?她遇上陈利则就这么快乐?

  “呵…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遇见他有什么好开心?”他沉下脸,胸臆塞満酸味,口气不悦。

  那阵子追夏唯可的男人很多,碍于他承诺过不公开的份上,根本不能明白的警告那些男人滚远点,只好偷偷的做。

  其中最烦人的便是陈利则,三不五时出现在她的⾝边,简直跟苍蝇没两样。

  他隐忍许久,才一一摆平情敌。

  如今听她说着陈利则,教他如何不火大?

  噗!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糟了,他好像失去理智。

  不玩了!

  “我没有开心,不要误会。”

  “少来。”

  “哎哟!他又不是我的谁,随便问问而已。”

  还不理她?夏唯可急了。

  “别生气嘛!我才不关心他,只关心你。亲爱的,你确定要吃这种无聊的醋?”她抱住他,低声的问。

  “哼。”

  “亲爱的,你这么爱我,真的可以吗?”她佯装无可奈何,神情烦恼。

  “嗯?”雷语格一时反应不过来。

  “为了一个我不在乎的人跟我吃醋,你好在意我喔!”

  “我没吃醋。”他郑重的否认。

  她嫣然一笑“好,我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

  “现在还问这种问题?”

  “嗯,因为…我很黏人的,不怕我纠缠你一辈子?”她会像疯子一样成天和他撒娇,让他不得安宁。

  他沉默一下,旋即开口“求之不得。”

  因为这句话,夏唯可就被他拐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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