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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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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忍耐不拆穿一切,是想清楚老爸葫芦里还有没有别的药,不过事到如今,莫倾饶深深确定事情再没有一个了断,他可能就要疯掉!

  向班宁绿“暂时”求婚成功的那一大早,莫倾饶凝望着臂弯里纯净无瑕的睡颜,心中顿时一股豁出去的冲动,他悄悄移开睡美人安枕的手臂,偷偷起身,着衣离开“解惢”了。

  一路上他回忆着和班宁绿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个傲慢洒、不受控制的女人,还讨厌比她自己更不受控制的任何元素,时而沉着淡定、时而狡猾聪明。要论谋略与谍对谍,她全力以赴;若讲义气和善良,她也不输给别人;说她是好胜心强,她其实不算骄傲自负的女人。

  她很矛盾,但一切矛盾在她身上又似乎很合理,像一道渐层的绿色,由浅至深,或由深到浅,怎么看都很顺眼。

  这就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莫倾饶转动着方向盘自问。

  不,他相信班宁绿的好有目共睹,即使一开始会被她总是从容的性格气得牙的,不由得怀疑她是失去心肝的女人,但只消再一点观察、一点相处,谁不会为这道漂亮的绿色心醉?

  莫倾饶总算明白老爸为何不找一个年纪相当的女人当“监视器”甘愿冒着老牛吃草的臭名,坚持把班宁绿留在家里,一株比花朵还娇的韧绿草,的确值得珍藏!

  问题来了,纵使他知道一切都是老爸主导的阴谋,而他也彻头彻尾没信过老爸和班宁绿之间有感情,但是不代表可以确定老爸对班宁绿没有私心;一边是他尊敬的父亲、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伤父亲的心还是牺牲所爱,是很两难的抉择。

  虽然是很为难的选择,不过,他和班宁绿发生感情、发生关系已是铁铮铮的事实,若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他们三个都不公平,至少,老爸有了解真相的权利;到时假如老爸还是另有坚持,他依然会力争到底。

  莫倾饶暗自咬牙下了决心,便不容许轻易反悔,他油门直踩到底,恨不得火速与父亲开诚布公把事情解决。

  心里有了清楚方向,免不了还是让种种因素搅得心烦意,莫倾饶一时恍神,没注意到号志变换,眼见就要拦撞上来车,他赶紧将方向盘打到底,硬生生转向,结果整台车直接撞上安全岛!

  莫倾饶惊魂未定,强力的撞击让他晕头晃脑,失去意识前,他心心念念的还是那道渐层绝美的绿色…

  所幸莫倾饶的车速并不快,车子撞上安全岛,他只是脑袋撞上身侧车窗,导致些微脑震,其余并无大碍,因此在被送进医院没多久,他很快就苏醒过来。

  他吃力地睁开眼,一时还无法分辨自己身在何处,眼见四周景物大部分都是白色,不远处医疗器材,医护人员忙进忙出,浓浓的药水味扑鼻,他才确定他应该在某医院的急诊处。

  他自觉没有太多不适,正想出声唤来护士,眼尖瞧见收到通知赶来的莫雷和班宁绿。

  “你没事吧?”班宁绿心忧虑奔向病前,无暇顾及恰巧在医院门口碰见的莫雷会不会发现她的异样,“你知不知道洪广荣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快吓疯了!”

  “吓疯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喔!”莫倾饶笑着揶揄。

  “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班宁绿忍不住生气。

  莫倾饶正享受班宁绿为他提心吊胆失去冷静的模样,还想开口逗她几句,意外看见班宁绿竟红了眼眶,向来越是关键时刻越爱口没遮拦的他,舌头顿时像给猫儿叼了去。

  这下,他可心疼了,“你…你没事吧?”他必须说,这女人泪眼盈眶的姿态楚楚动人,知道她的眼泪是因为他,他可乐了,但是…算了,他还是宁愿勉为其难地忍受班宁绿就算天塌下来也无妨的过分淡然,也强过心脏被揪得疼痛的感觉。

  “没事吧?这是我要问你的耶!”班宁绿不习惯在人前太多情绪,又不由自主地焦急着,“洪广荣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你、你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才刚想别惹佳人心疼,这会儿莫倾饶又玩心大发,故意言又止想吓吓班宁绿。

  “你什么?讲话不要吐吐,我心脏很有力,到底现在是什么状况你尽管说。”从小在征信社长大,医院警局都像她家的厨房,纵使不能说看惯了生离死别,但是听闻委托者或当事人的某些恶耗,对班宁绿而言都算家常便饭,嘴上说自己心脏很有力,事实上在遇见莫倾饶前真是如此没错,不过,在此神此刻,班宁绿紧握着莫倾饶的双手还是不微微颤抖。

  这也是让莫倾饶讶异的一个点,他肯定班宁绿是爱他的,却始终认为她的爱远比他弱上许多,想不到经历被追杀、坠落山谷还能保持微笑的女人,这会儿居然方寸大!他忽然后悔他太孩子气,总爱在班宁绿嘴硬心软的性格中,鸡蛋里挑骨头。

  莫雷笑呵呵地望着小俩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虽然这是他所乐见,向往许久的画面,不过,身为一个父亲,他还是很担心儿子的伤势,“饶,你到底有没有伤到哪里?”

  “有喔!他伤到的可是很重要的地方。”洪广荣早在一旁看戏看很久,只是在一对有情人的眼里,他的存在感比莫雷还薄弱,几乎可以说是被当成隐形的。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包含莫倾饶在内,他有伤得很严重吗?怎么他自己没有感觉?

  “在车祸现场,车子整台翻覆,意外伤饶的脊椎神经,他双腿失去知觉,后不仅可能不良于行,还有可能影响生育能力,简单来说有可能…不能人道。”

  喝!包括莫倾饶在内的三人倒一口气,班宁绿的眼泪更是“啪搭”一声落得干脆,连她都惊讶,泪腺并不发达的她,居然有一秒掉泪的本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有吗?他昏前没有印象车子有翻覆呀!莫倾饶不纳闷。

  暗暗用力捏了把大腿,莫倾饶立刻脸色大变!

  天杀的!什么没有知觉?明明就很痛!

  莫倾饶恨恨朝洪广荣投杀人眼光,后者还猛挑眉毛表示得意演技如此湛。

  看洪广荣卖力演出,还一边朝他打暗号,莫倾饶这才恍然大悟,还好,是虚惊一场!

  八成是洪广荣以为他刚才言又止,是想象上次手受伤一样,故意博取班宁绿同情,才自作主张“好心”帮忙加油添醋一番。

  只是,不能人道…这家伙会不会唬太大了一点,最好精明如班宁绿,会这么轻易受骗!

  莫倾饶以眼角偷觑班宁绿的表情,深怕班宁绿拆穿洪广荣的把戏时,会以为是他和洪广荣一起串通的。

  这偷偷一瞧果然不出莫倾饶所料,班宁绿真的在笑,听见她男人残废加无能以后,还能笑得出来的话,不是没有真爱,就是打从心里不信这么老套的烂梗。

  但是,等一下,他好像忘了班宁绿并非普通的女人,他在那道带着眼泪的浅浅微笑里,看到一抹坚定手心里柔软无骨的小手紧握,传达好似不离不弃的心意…

  是他想太多吗?莫倾饶愣愣望着情绪总是内敛的班宁绿。

  “伯父,麻烦您移驾我办公室,有些后该注意的事项要提醒您一下。”洪广荣朝莫雷使个眼色。

  莫雷正沉浸儿子残废加无能的悲伤,一见到洪广荣的眼神,随即意会过来…

  啧!啧!该死的浑小子在耍诈,差点连老子都中计了!

  莫雷清清喉咙,收回差点纵横的老泪,跟着洪广荣离开前,他拍拍莫倾饶的肩头,看起来是鼓励儿子振作,实则是要他好自为之,那个善良的丫头可不是好惹的对象!

  两颗超亮电灯泡识相离开,莫倾饶与班宁绿默默对视无语,猛然一看之下,还恰似有几分情深义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气氛。

  “那个你…”“你如果想趁机赶我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班宁绿语气如往常轻松自若:“恭喜你,下半辈子不会有别的女人要你,准备面对我陪你过下半生吧!”

  “你不介意我的下半…身吗?”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目前不介意,等我介意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解决的对策吧!”她班宁绿读六法全书、五权宪法,甚至诗篇、论语,平常辩才无碍,安慰委托者时头头是道,唯独甜言语浪漫情话,她绞尽脑汁也没有一点基础充场面,即便是想表示此情不渝,她还是无法嘴甜。

  莫倾饶闻言一愣,心头却不住发噱,这女人的回答还真现实,果然是她的作风!连可以趁势表达心意的情话,都可以教人头冒黑线,还好…他算是够了解她了,“既然你这么想死赖在我身边,那我也不好意思赶你走啰!”

  诚如她之前所料,这男人果然将得了便宜还卖乖,发挥得淋漓尽致,班宁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啦!对啦!是我自己不想离开你,可以了吧?”

  她坐在边,轻轻将头靠在莫倾饶膛上,听见熟悉的心跳依旧有力,她心里总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刚听见莫倾饶出车祸的消息,她感觉心脏瞬间停止跳动,连手心都在发冷颤抖,她才知道她不仅超出莫倾饶所以为的在乎他,也超乎自己预设的爱他。

  是,她承认她爱上他了,因此她很害怕失去他,就算看见他好端端躺着还能说话谈笑,她还是有很不切实际的错觉,所以,她坚持握着他的手,感受他的体温。

  残废又怎样?医疗科技这么发达,她不信辛苦复健得不到一丝成效,不能人道又怎样?小蓝除了负责**网站,也有批发网拍情趣用品,大不了,在有必要的时候,请小蓝提供一些解决之道给她就好。

  她班宁绿的座右铭可是: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从前听人家说,爱可以包容一切问题、解决所有难关,她其实是有些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她得知原来会有这样一句话的出现,就代表事实是存在的,或许只是难能可贵的少数,但是,她相信她和莫倾饶绝对就是那少数之一。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能有坐在轮椅上,被人家推出去晒太阳的经验,莫倾饶哭笑不得,既感动班宁绿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暗叹这玩笑开得太大,不仅让心爱的女人担忧费心,还害得自己常常怀抱佳人,碍于不能人道的谎言而苦苦压抑,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

  “每天照料一个残废的男人,你真的不嫌烦吗?”每天的这个时候,班宁绿都会推他来公园透透气,不过,每天装残自讨苦吃的莫倾饶是越透越闷哪!

  “还好耶!背你进进出出、上下楼的活儿都有佣人代劳,轮不到我,你也不到需要人替你把屎把的地步,每天都是料理你饮食、陪你散步、看电视的小事,短时间内我应该还不会嫌烦才对,所以,你暂时就死了这条心吧!”在秋老虎发威的傍晚虽然微风徐徐,还是稍嫌闷热,班宁绿拿出纸巾替莫倾饶拭去额边的细汗。

  这女人到现在还是以为他不想耽误她,才总是想借机赶走她?莫倾饶享受班宁绿的贴心,却又不觉莞尔,撇开这女人漂亮的嘴里总是吐不出甜蜜一点的好话,这聪明一世的女人,傻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惹人喜爱呀!

  “如果有一天我好起来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包容我的一切,对我这么体贴温柔吗?”除了伺机“找个机会”赶紧“奇迹似”地痊愈之外,莫倾饶每天也在绞尽脑汁想讨个免死金牌,如果他假残废的事无预警被拆穿,他还有活路可退。

  “你能痊愈绝对是件可喜可贺的事,至于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会不会改变,到时候再说啰!”不是班宁绿爱吊人胃口,只是她不爱听,也不爱说好听话的保证,实际的行为才是最真切的。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你不会是想跟我说,我要当爸爸了吧?”莫倾饶故意不正经开玩笑。

  “是喔!你要当爸爸啰?不晓得你孩子的妈妈是哪位?”班宁绿从包包里边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一边配合他玩笑。

  “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瞧瞧莫倾饶佯装他贞多可贵的模样,连班宁绿都忍不住被他逗笑。

  “别闹了,不是我要当妈,我现在要说的是和你母亲有关的事。”班宁绿将牛皮纸袋轻轻放在他膝上,“我听说过你母亲的事,前阵子我用了一些管道打听到她的消息。”当初会这么做,是认为解铃还需系铃人,莫家三个男人对人、感情存疑,最大的主因还是在莫雷前的身上,要将游戏人间的莫倾饶拉回岸边,或许可以尝试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一些资源,况且,也不能只听莫雷单方面说词,就判莫倾饶的母亲罪无可赦。

  “喔!我不想知道她的事。”

  莫倾饶口气冷淡,班宁绿却还是从他下意识揪紧的眉心看出他的在意,或许她料想的没错,这个大男人总是对她的感情没把握的原因,不仅因为她有秘密在身,态度若即若离,加上他童年就被母亲抛弃的阴影,才是造就他潜意识缺乏安全感,越是放在心里的人,他越不懂得去放心、安心。

  “其实你母亲在临终前,还恳求你阿姨别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我拜托我们社员三顾茅庐,吃了很多次闭门羹,最后你的亲阿姨才同意把这本记交给我们。”

  “她…死了?”莫倾饶喉头艰涩,心头百感集、难以言喻,照理说他和那个名义上是他亲生母亲的人没有相处过,也几乎毫无感情,可是在听见那个女人往生的消息时,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酸疼。

  “嗯!她离开莫家的那年就已经离开人世了。”班宁绿知道莫倾饶此刻心情一定很复杂,她缓缓替他打开记,翻出重点几页,“她的都是她对你们的想念,这几页有提到,她当初离开莫家真正的原因是知道,自己罹患脑瘤,即将不久于人世,她相信她身旁的那个男人一定会不离不弃,甚至在她撒手人寰后,那个死心眼的固执男人肯定也不会忘记她,所以她要离开,宁愿背负抛夫弃子的恶名,也不要让她心爱的男人为她耽误终身。”

  早些日子的班宁绿若是听到这个故事,感叹莫倾饶的母亲是个很傻、很傻的女人,可能只会悠悠叹口气,不胜唏嘘,但是亲尝情爱以后的班宁绿,完全可以理解爱到深处无怨尤,以致不想拖累身边爱人的用心良苦,因此,她才特别害怕莫倾饶会步上他母亲的后尘,因为爱,所以舍她而去,只为成就她更完美的人生。

  “我老爸知道了吗?”手指轻抚泛黄的记内页,莫倾饶止不住情绪烈翻搅,话一出口忍不住带着些微哽咽。

  “他早已放下怨恨,也愿意尝试去相信人,我想你比他更需要先知道真相,所以我选择先把记拿给你。”班宁绿将纤细却温暖的小手搭在一双大手上,感觉大手的主人正微微颤抖,莫倾饶刚知道,自己残废与无能的消息时,都没有现在来得激动,她可以想见他内心正在翻腾。

  或许一开始纯粹是为了工作,将子导回正途,她很庆幸她没有放弃和莫倾饶的亲阿姨联络,才有机会替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化解半辈子的心结,洗刷一个善良母亲在孩子心中的污名。

  “喂!坐上来。”莫倾饶忽地将班宁绿拉坐在腿上。

  “不行啦!你的伤还没…”

  “拜托,一下下就好,现在不准看着我。”莫倾饶紧紧环住班宁绿的,一张俊逸的脸庞深深埋进她柔白的颈窝,“我信了…我相信老天爷是特地派你这个爱的使者出现在我面前,人、爱情…最少,现在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无庸置疑的。”

  呢喃似的嗓音带着一点点压抑,班宁绿心头一热不感觉鼻酸,她伸出手回抱住莫倾饶宽厚的肩膀,在极致感动时刻,无声胜有声。

  “什么?假的?”某道温柔如风,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正隐隐闪烁火光跳动。

  “呃…是的,希望你不会怪我。”某个明明辈分比人家高得许多,眼角历尽沧桑痕迹的男人心虚赔笑:“我也是因为太希望你能当我的儿媳妇,我才想出拐你进门的方法,可、可是你要相信我,让你以饶的准继母身分出场不是我的本意喔!”

  “哈哈!是喔?”班宁绿皮笑不笑的,将正准备替莫倾饶削皮切好的苹果随手默默地放回理台的水果篮中。

  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一个假生病、一个假残废,敢情是把耍她当茶余饭后的游戏?

  “当然没错!而且我中间也没硬把你们送作堆,只让你们有好好相处了解彼此的机会,要不是你们自己也郎有情、妹有意,我的诡计喔不!我的希望也不会成真呀!”莫雷一番解释听来还算合情理。

  “嗯!所以,我跟饶应该好好感谢您啰!”对方是长辈,还是她的准公公,班宁绿不忘该有的礼貌,但是一码归一码,“您为什么不早说?您知不知道我有多顾虑您的委托和我的职业道德?”

  “我希望你们是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对彼此产生好感的嘛!”

  “那饶装残废的事,也是你们父子联手整我的吗?”

  “喔!这倒不是,饶出车祸真的是意外,我和饶也很讶异广荣那小子会瞎掰,我能理解饶是顺水推舟以确认你们彼此的心意,至于我会把实情偷偷告诉你,除了很感谢你让我知道我心爱的女人始终专一、至死不渝,也是希望转作污点证人,我的准媳妇能原谅我之前小小的欺瞒。”既然已经确定这对小俩口情深义重、不离不弃,那么他这时陷儿子于不义,以求自己身,对这小俩口的感情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影响。

  “哈哈!准媳妇?”班宁绿冷笑了两声,“天底下有多少说不准的事,这一声准媳妇,您认为是有多少准度?”

  喝!不会吧?莫雷面容一僵,“你真爱开玩笑!”

  “您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班宁绿的笑容可灿烂了,不过微眯的眼神十足的冷冽。

  “唉唷!有话好说嘛!”莫雷暗叫不妙,他太得意忘形了,以致忘了班宁绿这丫头可不是好惹的女孩。

  “当然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班宁绿眼波转,悠闲把玩手上的水果刀。

  “是嘛!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缘分…”

  “我们结婚吧!”

  “什么?”莫雷眼珠子暴凸,“你在开什么玩笑?”

  班宁绿浅浅一笑,如春风轻拂,余韵却不容小觑,“您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一张刻画岁月风霜的脸上是惊愕。

  “是,骗司徒沁的助理拿合约给我看过了。”一双俊逸的眼眸充淡定。

  “那小绿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莫雷着急询问。

  “她还不知道,因为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别的目的,所以我将计就计,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对于自己的演技和精明,莫倾饶显得很得意。

  莫雷上下打量着他一直以为有无脑的小儿子,看来他这个儿子平常分明是故意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怪给他看,实际上可比谁都狡猾!

  “你明知道你老子存心设计你,你还往泥坑里栽,你对小绿到底是不是真心真意?”纵然是自家儿子,纵使对班宁绿这丫头满意至极,莫雷也不容许儿子玩别人家好女儿的感情。

  “你以为我吃太闲,没事爱往泥坑里栽吗?我也经过挣扎的好不好!”莫倾饶没好气地说,对老爸没大没小的说话态度并非不孝,他们父子之间有一贯相处的模式,彼此都了解对方讲话的方式,“我知道你设计我,知道小绿是你找来的人体监视器,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如合约上载明的单纯,纯粹是掌握我的感情动态,伺机感化我游戏人间的态度?”

  呵呵!这小子果真比他预期的精明太多,莫雷眸底毫不掩饰对儿子的赞赏之情。

  “其实在你差点被仙人跳那天,我在警局第一次看见小绿,就猜想或许她能成为你的克星,如果有这么聪明的媳妇替我管住你,我就不怕你三天两头闯祸,所以一开始我是骗小绿我得了绝症,以博取她的同情,想拐她当个干女儿,还是管家什么的,让你们有朝夕相处的机会,但她会以你准继母的身分进来我们家,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是因为东窗事发,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是同情儿子接下来的遭遇,所以莫雷一五一十坦白,因为班宁绿行事果敢的狠劲,他可能比儿子还清楚,尤其是在那丫头提出结婚的要求以后…

  若是那丫头知道被算计的当事人早就知道她是一台身兼开导功能的活体监视器,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莫雷暗自为儿子捏一把冷汗,虽然他终究达到目的,成就一桩美事,不过他欺骗人家有错在先,只好摸摸鼻子配合班宁绿到底;至于他那个惦惦吃三碗公半、爱装傻的儿子就自求多福吧!

  晚上十点钟,班宁绿来到莫倾饶房间,按照惯例替他按摩“没有知觉”的双脚。

  心爱的女人用一双软的小手在他腿上恣意攀爬游移,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是舒畅享受,也是莫大的煎熬,尤其是在加上薄纱锻带的感睡衣辅助,目前正处于“不能人道”的莫倾饶眼巴巴望着,有口难言。

  “小绿,你今天的打扮好像不太一样。”

  “是吗?你有注意到,我的苦心就算没有白费了。”班宁绿一副深感欣慰的模样,“今天下午我和姊妹们去聚餐,你也知道女人凑在一起总会聊点闺房私密的话题,我个人是属于不爱张扬的人,不过听我几个好朋友平常对另一半工作辛苦的安慰,或是会特地想招数增加情趣,我忽然感觉我很对不起你。”

  “怎么说?”莫倾饶拼命忽视班宁绿不知不觉来到他大腿上方的小手。

  “本来就是呀!仔细想想,我嘴不甜,又不会撒娇,好像也不曾在情趣上特别讨好过你,仔细想想,我姊妹们的男人好像个个都比你幸福许多。”班宁绿一袭薄纱深V开口,只消稍微倾身一对就若隐若现,墨绿色系的感睡衣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更纤柔有质感。

  “你、你别这么说,你有你独特的好,任何人都模仿不来,也无法轻易取代的好。”

  莫倾饶不由得口干舌燥,认真思考着,假如现在告诉班宁绿,他因为她美,双腿和能力奇迹似痊愈有如天助,会不会很瞎?

  “饶,听见你的肯定,我真的很感动。”班宁绿俯身向前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双柔软不忘挤莫倾饶厚实的膛,鞭答男人望感官火上加油。

  此番软玉温香,对于一个真正刚受到创伤导致不举的男人来说,可能是温柔的安慰,但对莫倾饶这个血气方刚的健康男人而言,看的到却吃不到、碰的到却不能肆无忌弹地触碰,是令人吐血的扼腕!

  “你每天这样靠背坐着,背部血循环也一定会受到影响,来,我帮你翻个身。”班宁绿小心翼翼地替半坐在上“行动不便”的莫倾饶翻身,莫倾饶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用意,她忽然就跨坐在他上,“我帮你按摩后背,力道太轻、太重都可以告诉我喔!”

  天哪!莫倾饶在心里悲鸣一声,这是折磨还是幸福?

  “饶,我知道男人的重要部位受了伤,对自尊会造成多大的打击,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班宁绿轻轻趴在他背上耳语,恰似娓娓诉说心事的无助小女人,“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取你的痊愈!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你下一秒就能好起来,像从前那样略带傲慢、抬头。”

  “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我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莫倾饶顺势替自己铺几层台阶,这段日子他每天都想找个良辰吉时,花前月下的好机会,宣布他“突然获得神迹”不过,整天美当前,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再拖拖拉拉下去,只怕还没想到神迹该出现在哪天,他就先捱不过虫冲脑了!

  “咦?是我错觉吗?我的腿好像恢复一点…”

  “你不用安慰我了,这样我只会更难过,更心疼你。”轻抚着他的倒脸,班宁绿粉的嘴角似有若无地打了个勾,“你是想告诉我,你的腿好像恢复一点感觉了吗?怎么可能?又不是在演什么民间传奇故事,假如你可以说痊愈就痊愈,要不是你在哄我关心,就是你根本一开始就在耍我,倘若你真的在耍我,我保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莫倾饶这个自己端了碗黄莲猛嗑的哑巴,这会儿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望着莫倾饶突然哑口无言,班宁绿在他身后偷偷出胜利的笑容,“对了!你最近遭逢巨变,一定都没花心思在线上游戏上,我来帮你练功升级。”

  “练功?”现在?穿着感睡衣?天杀的!太惑人了!

  “是呀!你乖乖睡觉,我来帮你练角色,你放心,我这次会很小心,不会把你的角色练死掉的。”

  班宁绿说完,一溜烟地下了,虽是人难耐的折磨,但身上忽然少了她的温度,莫倾饶顿时感到空虚,“不用了,没关系,你过来这里陪着我就好。”不用按摩也没关系,别惹得他火焚身更好,莫倾饶暗自在心中补充道。

  “没关系?为什么?”电脑椅上,班宁绿优雅的迭双脚,支手半撑着下顿,费解的神情显得慵懒感。

  这女人真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克星啊!莫倾饶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坦白告诉你,你把我的角色练死掉,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游戏的设计者,我亲身玩这款游戏只是为了再研发测试而已。”

  “真的喔!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这么厉害的人?”班宁绿故作讶异,其实她从未低估过莫倾饶,只是有点意外他的专长原来是游戏开发设计,“你还有没有其他隐瞒我的事情,要一并告解的?虽然我不爱花时间发脾气,但不代表我不爱生气,也不爱记仇喔!”她好心给他一个机会。

  莫倾饶有一时间的犹豫,坦白从宽,这道理他懂,可是刚刚某个女人才巧笑倩兮地警告欺骗她的下场。

  乖乖承认他装残?天哪!他不想吃不完兜着走,他还是赶紧找个机会痊愈比较保险吧!

  “你别胡思想啦!不是说要帮我练功,赶快去玩吧!”莫倾饶打一个大大的呵欠假装爱困。

  班宁绿在心底冷笑两声,白白浪费她难得好心发放的机会,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就莫怪她再次使出以牙还牙的计谋,反整这个爱搞怪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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