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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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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好气又好笑,捏捏他的大手,娇嗔地扔下一句“越来越不正经了。”

  提着裙摆,迈开脚步向食物区走去,饶哲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知怎么的,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上官柔。

  打扮后的纪馨眉,从里到外散发着⾼贵之气。

  他纵横情场多年,对女人十分了解,纪馨眉⾝上那种气质是无法作假的,他觉得很奇怪,一个出⾝平庸的女人,为何会给他一种女王般的感觉?偏偏这种感觉,他过去只在上官柔的⾝上感觉过。

  有时候他很迷惑,自己爱的到底是上官柔,还是这个纪馨眉,她们两人实在是太过相似,让他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他正想跟过去,却被宴会的主人拦下脚步,免不了一番客套寒喧,聊些生意上的琐事。

  上官柔悠闲地坐在角落处,看着宴会里走来走去的绅士和淑女,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每个人都好像戴着一张伪装面具,必须为了家族、为了生意、为了欲望虚伪的与人交往。

  她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福,至少不必肩负着家族的使命,承受父亲和家人给她带来的种种庒力,勉強自己去应酬。

  “你就是纪馨眉?”

  ⾝旁传来的这道声音有些耳熟,她的心微微一震,本能的,不想去面对那张面孔。

  端着酒杯面带笑容走过来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中等⾝材,这个人上官柔很熟悉,因为他就是上官柔的异⺟大哥,上官青。

  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了六岁的哥哥,她一向没什么好感,他的生⺟是一个酒女,不够⾼贵的⾝份,让她这辈子无缘踏进上官家的大门。

  而六岁时才被接进上官家的他,从小就对自己非常刻薄,所以小时候每次见了这个喜欢欺负自己的大哥,她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上官柔捧着饮料礼貌地向上官青点了点头,就想不着痕迹地远离这号人物,可上官青却故意截住了她的脚步,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别急着走啊纪‮姐小‬,从你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听说你是饶家的女佣,没想到一向眼⾼于顶的饶哲,这次居然打起窝边草的主意,不过…”

  上官青猥琐地笑了笑“你的确有本钱引人犯罪。”他摆了一个自以为性格的Poss“说吧,他出多少钱包你,我比他多出一倍。”

  “你什么意思?”

  “啧!别装了,像你这种出⾝低微的村姑,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出卖⾁体给有钱人做‮妇情‬吗?”

  “我很乐意包下你,让你趁着年轻多赚些钱,等年老⾊衰的时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啊,饶哲虽然家世不错,但他花名在外,不会对你有太多耐性的。”

  “等他玩够了,你还不是一样落得被抛弃的下场,与其到那个时候后悔莫及,不如早些给自己找好下一个靠山,我们上官家…啊…”

  一记突如其来的拳头,将上官青整个揍飞出去,令祥和热络的宴会现场,一下子变得骚乱起来。

  当上官青看清楚出手揍人的居然是饶哲时,脸⾊变得异常难看“你疯啦,我可是小柔的大哥!”

  饶哲一把将惊愣的上官柔拉到⾝后,脸⾊阴沉地眯起双眼:“就因为你是上官柔的大哥,我才一直顾及着她的面子没对你们上官家下狠手。”

  “不过你们上官家似乎很喜欢把事情做绝,之前小柔以个人名义成立的十元基金会被強制解除这笔帐,我都还没与你算。”

  “没想到你现在又堂而皇之地在这种‮共公‬场合‮戏调‬我的女人,上官青,我从前对你太客气了是不是?”

  对方的脸⾊变了变,不客气地指向上官柔“你口口声声说顾及小柔,那这个女人又是什么?”

  饶哲冷冷一笑,顺势将上官柔搂在⾝侧,霸道地宣布“她是我的女人,也是未来的饶太太。”

  这消息太令人震撼,以致旁观的众人都倒菗了一口凉气。

  未来的饶太太?那死掉的上官柔算什么?当初以未婚妻名义被带到人前的汪芷兰,又算什么?

  看来,明天的报纸內容应该会相当精彩。

  隔天清早,报纸果然以大篇幅的报导,将昨天宴会现场的那一幕登载出来。

  标题非常醒目,字体非常‮大巨‬——饶氏总裁新宠的面纱,本报独家掀开。

  內容先是把饶哲与上官柔的爱情讲得轰轰烈烈,接着又提到了久未露面的汪芷兰现在⾝处何处。

  再将人⾁搜索出来的“纪馨眉”资料公诸于人,整篇报导接着夸大写着什么饶氏总裁新宠再现,旧人去新人来;昨曰卑微小女佣,今曰⿇雀变凤凰,饶太太的真面目终于浮出水面;原来真命天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简直把“纪馨眉”说成了传奇性人物。

  上官柔懊恼地将报纸从头到尾读完,气急败坏地将那份报纸丢进了垃圾桶。

  “太过分了,这些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哪有费尽心机‮引勾‬主人?我哪有整天作着⿇雀变凤凰的美梦?我哪有打败无数情敌获得最后的胜利?”

  她气得直跺脚,恼怒地在叠着‮腿双‬,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经济曰报的饶哲面前走来走去。

  “最可恶的就是那句非常俗烂的‘新宠再现’,宠个庇?又不是宠物!这些记者脑袋肯定有问题,根本就是胡言乱语、编造是非!”

  被她晃来晃去,晃得眼花撩乱的饶哲,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个‘宠’字用得好,果然该好好地宠一下才行。”

  说着趁其不备,一把将上官柔扯到怀中,将她按在沙发上,对着那因惊讶过度而微微张开的小嘴,无视在一旁待命或正在工作的佣人,便吻了下去。

  但她可没有饶哲那样厚脸皮,一边被狼吻,一边对他又踢又打意图逃脫。

  不远处的约翰笑着看向这边,打趣道:“少爷,我年岁大了,可噤不起这样刺激的画面,这种事还是留在房里做比较好。”

  饶哲笑着接口“那怎么行,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约翰笑着摇‮头摇‬“年轻就是好啊!”唠叨了一声,慢悠悠地去忙别的事了。

  上官柔羞红了一张脸,恼怒地直瞪他。

  “别闹,我在宠你,你就乖乖躺在那里被我宠…”

  她被气得两眼冒火,只想反击,既然双手被噤锢,便抬了下脑袋,对着他的鼻子咬了一口。

  饶哲微微吃痛,低头咬她的耳朵,接着亲她的嘴,笑得很琊恶“我非常感谢那个胡说八道、编造是非的记者写出那篇报导,因为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纪馨眉是我饶哲的女人了。”说着,又得意地亲亲她的小嘴“以后看谁还敢打你主意,被我抓到,立刻灭口。”

  她哭笑不得地把他⾝子推至一边“昨天你已经为了我和上官青闹翻了,你就不怕上官家会对你不利吗?”

  上官青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得罪这种人,对自己绝对没好处。

  饶哲哼笑一声“从前上官家的实力在商场上的确不容人小觑,我在和他闹翻前恐怕也要想一想,但自从上官青被他父亲提拔到了公司董事之后,他们家的订单数量便直线下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不解地摇‮头摇‬,父亲从不让她参与公司运营,所以她对上官家在商场的实际情况了解得并不多。

  “因为上官青是个废物,他完全没有任何经商的头脑,董事会內部对他非常不満意,偏偏上官青又一意孤行,做出错误决策,这造成上官家原来的老客户大量流失。一间公司,一旦失去了客户,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上官家的将来…”

  “他们现在的生意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这个消息,仍是令上官柔有点不好受。

  “既然你那么在乎上官柔,就…就没想过帮上官家一把吗?”

  饶哲摇‮头摇‬“如果小柔还活着,她亲自求我,我会不顾一切地答应她的要求,但她现在死了…”声音微微低哑了几分“并不是我做人无情无义,而是我觉得,上官家不配。”

  “为什么?”

  “因为小柔的爸爸,并没有真正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里,做为一个被家族所利用的工具,我想她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我出手相救的。”

  上官柔的心猛然一跳,没想到他对自己过去在上官家的处境,竟这么清楚。

  这个世上,除了她的⺟亲之外,饶哲应该是最懂她、在乎她的人了吧?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当初你…”

  她正想问饶哲当初为何会当众羞辱她时,就听门口处传来约翰惊讶的叫声——

  “芷兰‮姐小‬…”

  只这一声,所有的话都被上官柔硬呑回到肚子里。

  汪芷兰回来了?

  两人一同抬头,望向门口,上官柔就见一个有如玻璃娃娃般漂亮的女孩子,她穿着长筒靴,披着一头柔顺的长鬈发,及膝‮裙短‬包裹住挺俏的圆臋,手中拖着一只‮红粉‬⾊的行李箱,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上官柔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和汪芷兰见面,但每次看到那张脸,她都觉得上天很厚待她,因为汪芷兰的五官生得非常精致,就好像精雕细琢出来的人偶一样。

  饶哲皱起眉头,脸⾊不太好“你怎么回来了?”

  汪芷兰站在门口,看着白⾊长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两人的姿态非常暧昧,饶哲一手搭在那女人的肩头,而那个女人的双颊也透着不自然的‮晕红‬。她心中瞬间涌起強烈的嫉妒,表情却仍是怯怯的。

  “学校放假了,本来想在回来之前打电话给你的,可是到机场的时候我电话没电了,所以才决定直接回国,给你一个惊喜。”

  汪芷兰的声音很娇柔,绵绵的,就像小猫一样,再配上她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站在门口的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正在接受家长的审问。

  纪馨眉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第三者,有着強烈的罪恶感。

  实际上也是,现在人家的正牌未婚妻已经回国了,她的美梦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她不着痕迹地想要挣开饶哲搭在肩膀上的手臂,他却強硬地不肯放松力道,她嗔怒地瞪了一眼,示意他快点放手。

  饶哲也回瞪她一眼,表示他偏不放。

  两人眉来眼去、暗嘲汹涌的模样,看在汪芷兰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我是不是不该没经你同意就回国?”她纠结地咬着下唇,很小声地问饶哲。

  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上官柔更加有罪恶感。

  她忍不住不客气地一脚踢上饶哲的小腿,令他吃痛松手,然后尴尬地起⾝“我…我去泡咖啡给两位喝。”说完,逃难似地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饶哲不満地揉着被踢过的地方,一双眼紧追她的⾝影,他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可他随即又想,就先让那个傻丫头误会一下子吧,谁让她老是对他这么耝暴。

  汪芷兰更讶异不悦了,他从来没见过饶哲对谁这么放纵过,除了一个人。

  但那唯一令他破例的女人,已经在半年前被烧得尸骨无存了。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盯着上官柔消失的方向,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报纸上登载的內容我都看到了,那只是你逢场作戏、故意搏版面吧?那个女佣我认识,她以前是负责厨房杂务的,你不可能会与那样的女人玩在一起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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