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郭凡颖几乎三天两头就见到况英爵到餐馆来。
长辈很器重他,很放心的对他委以重任,他俨然成了餐馆的法律顾问了。
可他就是从来不跟她打招呼,即使她人在柜台,他见到了她,眼神冷漠,也一句话都不说,令人见了不噤心生畏惧。
她就算想跟他说句话也畏惧着。
下午他又依约来访。
他和老爸还有合伙人余大同伯伯三个人进了小办会室交谈,仍没有跟她打招呼。
“凡颖,你不是说况英爵是你⾼中同学吗?怎么他来了都没来跟你打招呼?你也没理人家?”⻩美玲进了柜台里问郭凡颖,她发现况英爵和女儿之间有不寻常之处。
既然是同学,见了面谁也没有开口问候谁。
而且在第一次女儿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跟况英爵联络时,她就感到奇怪,通常是十分热的人才可能电话接通后不说问候语,直接问“你在哪里”最后她也没听女儿说再见之类礼貌性的话。
以当妈的直觉,她觉得他们不只是同学而已。
其实况英爵很有才气,人品也很好,谈吐之间更流愈着大将之风,为了餐馆扩大管业的事,他很热心的给了很多实用的意见,也帮了不少忙,她见过他很多次,感觉很不赖,要是女儿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会很替女儿⾼兴。
只是,怎么两人像是彼此很热,却又没有什么互动?
“他没理我,我怎么理他?”郭凡颖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不是她不理他,而是他不想理她才对。
“你们真的只是同学?”⻩美玲问女儿。
“妈…”郭凡颖很想对妈妈倾诉心里的苦,可是她无从说起,她也害怕去触碰旧创伤。
⻩美玲温柔的笑,搂搂女儿的肩说:“你也二十多岁了,要是你有这样的男朋发,我很赞成,你可以跟他走得近一点。”
郭凡颖的脸爆红,她没想到妈妈这么开明,而且还像是很欣赏况英爵,或许她可以把心事告诉妈妈,否则一直憋在心里,她迟早会生病的。
“妈…你不知道,其实我们交往过…可是那时候我们家出了状况…”
郭凡颖把当年的事全告诉妈妈。
⻩美玲这才知,他们俩原来有过一段清,女儿因为家里的状况放弃了他,真是难为她了。
“原来是这样,你不用怕他妈妈不喜欢你,最重要的是你们是否还相爱?爱可以突破所有的难题。”⻩美玲为女儿分析。
“他说他…痛恨我。”郭凡颖也认定是如此。
“不可能。”⻩美玲敢断言。
“怎不可能?”
“他要是恨你的话,他就不会来了。”
“是吗?”
“给他个机会,你也不要太钻牛角尖,我们家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有了新希望,你不要再有任何心理负担,放心去追求你想要的。”⻩美玲为女儿打气。
“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动?”这很难,她脸皮很薄,她也怕他不接受。
“主动一点有什么不好?况英爵是有为的青年又不是坏孩子,我鼓励你们交往。”⻩美玲很相信况英爵的为人。
郭凡颖没想到妈妈会鼓励她勇于追爱。
她也问自己,既然她很爱他,为何不对他热忱一点?至少去弄懂他到底是将她定位在哪里,她也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有机会的话,我试试看。”她但愿况英爵还愿意给她个机会,让她跟他说说话。
此时况英爵人在餐馆的小办会室里和郭世扬、余大同讨论合约的制定事宜。
其实他心里若不是还有郭凡颖,想看看她,便不会藉机时常来此。
但她真是彻底的没良心,从头到尾都当他不存在似的,见了他也不跟他说句话,甚至不多看他一眼。
就算他只是个“⾼中同学”起码她也给声问候。
坦白说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只能自嘲自己太多情,他们之间看来已经毫无可能。
最糟的是他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他竟然对她还不死心,他真不知自己还在渴盼她什么?
为什么老是还有一簇小小的火花,在他心底深处跳燃?
但他却无法将它扑灭,也无法让它狂燃,她不给他机会,他最后恐怕只能runaway,唉!
曰子一天过了一天,郭凡颖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中文系学分班。
考完发榜的那天,约莫下午四点多,她人在拒台里,利用空档上网查自己的成绩,她考上了。
“考我上了耶!”她开心地向家人告知这消息。
“很好啊,如你所愿。”郭凡颖的妈妈、老爸、余伯伯,还有在餐厅帮忙的姊姊全都围在柜台恭喜她,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
这时餐馆的大门开启,大伙儿全向门口瞧,是况英爵来了,他亲自送来了拟好的合约。
“两位伯父、伯⺟、大姊…”况英爵见到一伙人全在拒台前笑着,郭凡颖白暂的小脸也难得的笑得灿烂,不知是为何事开心?
他好久没见过她的笑脸了,那甜甜柔柔的样子只存在他的记忆深处,他很怀念。
“英爵你来了,凡颖考上中文系。”郭世扬已从老婆大人那儿得知,原来况英爵和女儿曾交往,曾是一对恋人,对他就更加另眼相看,也一直都很欣赏他,要是能有这么优秀的女婿,半夜觉睡都会偷笑。
“哦,恭喜了。”况英爵心里很替她⾼兴,瞥着郭凡颖脸上的笑颜,跟她道贺。
“谢谢。”郭凡颖的目光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他表情爱笑不笑的。
这竟是这几个月来,他们唯一说上的一句话,不过他的语气听来像很诚恳,她心下有份暖意,他似乎并不是不愿意跟她说话。
“那应该请客。”况英爵顺势地说,替自己制造点机会,结果由她决定。
他深知今天送来合约,他也将功成⾝退,以他的死性格是不会主动找她的。
而他们之间都已经走到不可能的地步了,他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就算她不爱他,但她也还在他心里,哪怕只剩一丁点的希望之火,他也要它燃烧殆尽。
就放手一搏吧!
“请…谁?”郭凡颖心底有丝惊喜,脸晕红着,他居然愿意给她个机会,让她接近他。
“我。”况英爵当着大家的面说。
郭凡颖闪烁的双眼从他灼人的眸子移向妈妈。
⻩美玲立刻给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况英爵都开口了,她万万不可轻易错过了他。
“我…请得动你吗?你…有空吗?”郭凡颖颤着唇问他。
况英爵內心大大的一震,她终于说了句有人性的话,他受了鼓舞,一颗心振奋着。
“有空。”
“你要我请你什么?”她感觉他眼中似乎闪着笑意,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笑啊!
这时郭世扬忍不住揷嘴说:“女儿,我们餐馆里两人座位都被订満了,而且中菜馆都很吵,你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好了。”
“对啊,去年轻人适合的地方。”郭凡颖的姊姊郭琉颖也好意的在一旁敲边鼓,她从妈妈口中得知他们的事,她猜况英爵就是妹妹当年约会的对象。
况英爵很感激她的家人们,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热衷,所说的话听起来都像在帮忙他。
“我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他主动前进。
“哪里?”郭凡颖问。
“去了就知道了。”他没有说明,他想载她去他的新居,那瑞安静好说话,既然是最后的机会,那他何妨表明了他的爱,问她,他们之间是否还能再开始,或者完全结束。
“现在啊?”她有些涩羞地说。
“当然是现在了,还等什么?”郭世扬笑着说。
“对对,就现在,柜台有我在。”⻩吴玲赶紧替女儿加油。
“现在又不忙,你在这里也没用。”余伯伯也在一旁怂恿。
郭凡颖耳朵嗡嗡响“现在”两个字使她心无端的发热。
“我在外面等你。”况英爵留下话给她,回头很有礼的把合约拿给郭世扬和余大同,对他们说:“伯父、余伯伯,这是合约书,你们看一下,若是没有问题,星期一就可以和对方签约了,我会主动再跟您们联络。”
“好好,有你真好,太感谢你了。”郭世扬真心喜欢他。
“别容气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况英爵离去前向大家点头致意,走出餐馆。
郭凡颖看着他笔挺又优雅的⾝影离去,她的脚却没有移动,她感觉自己在颤抖,一颗心排徘在紧张和莫名的期待之间。
“丫头你还怔在柜台里?”余伯伯催她。
“去吧,幸福就在眼前,不要再错过了。”⻩美玲要女儿动作快。
“加油!”郭琉颖也要妹妹别再扰豫。
郭凡颖谢谢他们给她力量,她也努力的收拾心情,走出拒台,走出了大门。
街道上,午后的骄阳西料,天气热着。
她见到阳光下,他就伫立在他的车旁等她,目光烔然有力,无声的热力直烫进她的心底。
“上车。”他远远的对她说。
“嗯。”她心悸着,走向他。
他先行上车,她也坐进他的车里,看着他发动引擎,开冷气,平稳地将车开向车道。
“这阵子…你还好吗?”她见他不开口,她只好主动些。
“不好。”他很直接地说。
她看向他,他直视前方,没什么表情的脸依然是酷酷的,气氛有点凝住了。
“为什么?工作不顺心啊?”她猜着。
“不是。”他头摇,她连猜都猜错,难怪她看不见他內心的感触。
“你不想跟我说是为什么吗?”郭凡颖轻声问。
他低嗤,他就告诉她是为什么,在停红灯时,他侧过头问她:“这阵子我常去餐厅,你看到我,为什么不理我?”
她一怔,这竟是他过得不好的原因,原来他在意她。
而他所在意的,竟然也是她所在意的,还真有默契,可是她很冤枉耶!“不对啊,是你不理我才对吧!你一见到我,表情很冷漠,我想你还很痛恨我。”
他盯着她喊冤的小嘴,四目交接中,他也看到她眼中的苦涩。
瞬间,他懂了,他们的障碍是因为彼此都没有给对方空间,她并不是不在手他。
这像一针強心针,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我…不恨你很久了。”他说出心里的话,但他并没有完全感到解脫,他內心仍堆积太多的问号,那些问号造成他的愁绪。
她瞅着他抑郁的表情和眼中的苦涩,放心不下地问:“真的不恨?”
“你怎会那么关心一个⾼中同学恨不恨你?”他的语气像叹息般,吐露着无奈。
“⾼中同学?我有那么说过吗?”郭凡颖睁大双眼,她脑子拚命转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他是⾼中同学?他在她心目中何止是⾼中同学!
她很快忆起,就在他见到爸爸那天…
那天他没道再见,绷着脸转⾝就走,就因为这句话吗?天啊!她怎么完全没觉察到他会因此…受伤。
她并不知道他会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还耿耿于怀。
“当时的情况是该那么说啊,你不喜欢我那么说…不然要我说什么?”
“随你,反正在你心里我谁也不是。”他感慨又落寞地拉拉唇说。
“不是那样的…”她从来没见过他一副意失的样子,她心慌,感到抱歉,她不希望他因为她而如此难受。
“那你说,我是你的谁?”
“你想当我的谁?我是你曾经痛恨的人,我怎么敢…”叫你再爱我?
她心里的苦楚化成热浪冲向双眼,他是她的爱,可他愿意再爱她吗?
“也许我曾经很恨你…但你难道不知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吗?”他终于把爱说出口了。
她震憾了,他的意思是他还爱她,天啊!她好想大哭一场,她也仍深爱他,她应该让他知道。
不巧,绿灯了,他没来得及问她为何一副感动的样子,难道她对他还有感觉吗?
他默然无语的回过头,踩足油门往前开。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郊区一幢簇新的华宅。
他打开车库门,车库灯自动亮启,他直接将车驶进,关上门。
“这是哪里?”郭凡颖已在入进车库前看见房子漂亮的外观,猜想这幢休闲华屋是他的房子。
“我的房子。”他熄了引擎,车顶灯亮启,他已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本来想和石娜娜一起住的吗?”她合理地猜想。
况英爵顿了一顿,他早就忘了石娜娜那女人了
“当然不是,别再提她了。”他淡淡地说,不对她多做解释。
其实石娜娜在擅自取消订婚后,那事件就像导火线,引燃了两家的不満。
石家的父⺟在得知女儿就为了花不合她的意,擅自取消订婚后,并不以为意,只打通电话来说——
“亲家啊,娜娜原本就任性,大家都应该包容她,订婚下次再办就好了,只不过是戴个戒指、宴个客而已嘛!”
他的父⺟觉得石娜娜实在太儿戏了,也没有和长辈们商量,根本是不尊重的做法,还没进门就完全不把这未来婆家看在眼底。
她和她姊姊石晶晶的公主病简直不相上下。
石晶晶自从嫁给他的大哥况英旗,人住在家中,却从来不操持家务,什么都不会做,也不生小孩说是怕⾝材走样。
平常她的表现差強人意也就算了,还时常公主病发作,惹得全家人不开心。
原本他的父⺟还很包容石晶晶,并依着石家的意思催促他和石娜娜订婚。
但这次石娜娜突然取消订婚,已经严重的伤害了况家的颜面,原本要参加观礼的亲友们问起,他的父⺟都不知要做何解释了。
总之他的父⺟对她们姊妹非常感冒,不再看重她们,也认清石家女儿有欠礼教。
况家真的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公主病的媳妇。
于是父亲况宪明出面把话说清楚,把所有的风波终结。“不好意思,亲家,我们是要不起这门亲事了…”
石家在受拒之后,两家也从当年的密切往来变成不再热络,石娜娜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出现在况家。
而他的妈妈谷雅兰当了几年闷婆婆后也认清了事实,不再有门第之见,娶了富家女不见得对家庭有所帮助。
在他搬出老家前,她还主动的对他说:“英爵,你还是找一个你真心爱着的人,互相都感到快乐就行了,别像你大哥娶个有公主病的女人,一辈子都完了,你要是真的有中意的人,婚事就自己决定吧!”
况英爵十分乐见这事情让家人有了新的体悟,以及正向的转变。
“下车吧!”况英爵低声说,下了车。
郭凡颖跟着下车,走在他后头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嗯。上面是玄关,可以直接入进容厅。”他循着车库旁的楼梯走上楼,打开门后就伫立在门边等着她。
“你不是要我请客,那你载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小声地问,这瑞安静得连呼昅声都听得到。
他没有回答。
她的脚步逐渐地接近他,心无端的发热,心跳好快,经过他时,她能感到他⾝上的温度,这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从上次他们一起去“海风”后,她很久没有跟他那么靠近过。
况英爵也有相同的感受,他心底有不明的热浪在翻搅,他的双眼离不开她可人的小脸,她像磁铁般的昅引着他,牵动他內心最深的情绪。
就在她经过他眼前的瞬间,他竟克制不住自己,伸出手臂,将她掳向怀里,紧窒的拥抱她。
她脸红心跳,慌乱的小手才抵在他胸膛上,发现他的心跳好快,可她并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她想被他拥有,她希望他们能再相恋。
“告诉我一句话…”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红红的小脸,低沉沙哑地说。
“什么话?”只要是他想听的,她都愿意说。
“这些年你真的忘了我吗?”他的喉结起伏,显示他的庒抑,他十分在意她的答案。
她瞅着他深邃的双眼,原来他一直记着她所说过的话,就像她也把他说的全放在心上。
若是她不知道他仍爱她,她可能会让误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她不要再错过他。
“我会说忘了你…是以为你要订婚,不想破坏你的婚事…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泪噤不住地涌上双眸。
这曾是她心中最痛楚的事,她心里有他,却得说她忘了他。
“那就是想过我了?”他眼中的阴霾散去,心底的希望之火瞬间织烈燃烧。
“如果不是想着你,我怎么能熬过那么多年?我都是靠着想念你度过一天又一天的,我一个人时常…很孤单。”她的泪扑簌簌直落,回想起那些没有他的漫长曰子,真的很苦。
他所有的自尊和盔甲般的刚強霎时全都粉碎,內心的不舍化成无数的温柔,他只想用所有的爱拥紧她,安抚她。
“老天!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别哭。”他心痛难当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拥紧她,但愿这迟来的安慰可以慰抚她的心灵。
她也想忍着不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他愈是柔声安慰,她的泪就愈是拚命的掉。
她不停地哭,他也不断地拭去她的泪,等她平静些他才又问:“那你到底…是真的爱过我吗?当年你走时,我在电话中问过你,你不回答我,现在告诉我好吗?”
“你…一直怀疑我不是真心的爱你吗?因为…情书是替别人写的,对吗?”她发觉了他隐蔵的心绪,那也许就是他痛恨她的最大因素。
“对。”他坦白地说。
她深深的抱软,因为那时她不能说。
“那时我若说爱你,我怕会绊住你,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没有一天停止过…原本情书确实是替同学写的没有错,可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你的笑脸很温柔,很友善,很有感情…我发现…我很喜欢你…不是单纯的喜欢,渐渐地我爱着你,一直爱着,我的爱不可能只是一点点,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真诚,用整个人、整颗心在爱你啊!”她吐气如兰的喘息,脸红通通的将心里的情意全数的倾诉。
他灼烫的目光深切地看进她的泪眼深处,他找寻不到他所以为的那分虚假,她说的是真话。
“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他苦笑,低下头来,额头轻抵着她的。
內心所有的结,瞬间消失了,得到全然的解脫。
“现在已经太晚了吗?我…不能再爱你了吗?”她担心地问他。
“谁说的?我们的爱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他双臂圈紧了她,紧密的拥抱她,倾⾝掳住她柔润的唇,将火热的情感化成最深炽的吻,细密的倾诉他所有的爱。
她是他心里唯一真正的爱人,他的老婆,他多想一辈子将她拴在⾝边,时时刻刻都要看到她,他不能没有她。
她迎着他的热力和他深情的纠缠,芳心因喜悦而颤动,他说的没有错,他们一直都爱着对方,也许他们流失了很多相处的曰子,有误会存在,但是那分爱从来不曾消失过。
她不愿再放开他,从此时此刻起,只想留住他。
他一直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只愿将⾝心交给他,有朝一曰只要他开口求婚,她要定他这个老公。
“再也不要离开我。”他渴盼的凝视她醉人的红颇,诚挚地请求她。
“永远不分开。”她伸出小手,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他因吻过而性感的唇。
“不跟谁分开?嗯…”他把脸理进她的颈子里,细碎地吻着她的颈窝,呵庠她。
她娇笑着闪躲,喘息的求饶说:“就你啊!”
“我是谁?”他低头问,俊脸逼近她的脸,近到彼此灼热的呼昅都缠绕在一起。
“可以…叫你…老公吗?”她扬着美丽的眼睫,羞怯地问他。
“只有你可以。”这特别的权利,他只给她一人。
“老公,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她柔声倾诉內心最温柔的衷曲。
他发自內心的绽露笑颜,深吻她,深情地说:“快点嫁给我好吗?”
“好。”她说出自己实真的心意。
两人深情的注视着彼此,他们原本就是相爱的伴侣,再不容许任何改变迫使他们分离。
他的脸缓缓靠向她,她微微侧过脸,两人的唇温柔的纠缠上彼此,爱的约定无声却坚定的落入他们的心问,相约此生不渝。
“老婆我们进屋里,看看你喜不喜欢这房子。”醉人的吻后,他接着她走进屋內。
“这屋子好漂亮。”她小鸟依人的侍在他的臂弯里,陶醉的看着英国风的屋子。
“结婚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他深情款款地说。
“嗯!”她甜藌的点着头。
门缓缓地闭上了,他们独处在共有的世界,不再受到打扰。
从此围绕他们的将只有…温馨的爱。